第26章 頻出問題的柴火竈

正在廚房煎玉米餅的米氏啪地一下把鍋鏟一扔：“小竹，你做生意我也就認了。可是要扔下這房子，那是萬萬不行的！這老宅是我們祖輩傳下來的，可不能失了莊稼人的根！”

米小竹慢悠悠地表明立場：“阿婆，我的意思是在鎮上租個便宜點的房子，可是還是三兩天地回村裏一次，我還計劃着冬天之前把這房子修繕了呢，這房子四處漏風，很多破洞了。”

米氏沒吱聲，哼地一聲，繼續煎着玉米餅子。旁邊的碗裏，已經疊起了高高的一撂，聞起來很香。

米小竹不由自主地咽了一下口水：“阿婆，做這麽多，是要吃一天？”

米氏又瞪她一眼：“多做一些，給馬屠夫帶一些，咱們老是接受人家的幫助，怎麽也得表示一下。”

米小竹吐吐舌頭，喚弟弟去院子外看看牛車來了沒有？估摸着也快了吧，每天都是這個時間呢！

臨走之前，米小竹靈機一動，跑去隔壁靜姝家，靜姝家的門還關着，不知道她起了沒有，米小竹敲了幾聲，就聽見靜姝小聲地問：“誰呀？”

“靜姝，是我，我來找你借點東西。”米小竹的話音剛落，門就打開了，一身裏衣，披散着頭發的孟靜姝柔柔地依在門口，皮膚潔白如玉，身姿苗條纖細，站在那裏像一副美麗的畫。

她對米小竹笑笑：“小竹，你這麽早啊？我昨天晚上趕繡活，做到好晚，這才起呢。”

米小竹抱歉地看着她：“不好意思啊靜姝，我這麽早就來打擾你，天還沒亮呢，你再睡會兒吧。”

“小竹，你說你要什麽東西？”靜姝馬上問道。

米小竹馬上筆畫道：“紙筆就好，我想畫一張菜譜……呃，就是品種加上價格。”

孟靜姝颦眉道：“你是說菜單嗎？那種不都是用木片做的嗎？用紙……貌似也可以，我來給你畫一個吧。”

孟靜姝回到書桌前，鋪紙研墨，手起筆下，很快畫了兩個活靈活現的瓷碗，再寥寥幾筆勾出了面條的模樣，還像模像樣地畫上一些熱氣，一筆一劃地在旁邊寫着：大碗：十五文，小碗：十二文，肉臊：更加三文。

她用的都是繁體字，米小竹看了看，一目了然很是滿意，剛剛謝過她就聽見小元在外面大聲喚道：“阿姐，車來了！”

他們很快趕到了鎮上，隔壁的張大漢還沒來，仍是那個瘦弱的小個子男孩在那裏低頭燒火，那男孩見他們過來，擡起來迅速看了一眼又低頭弄着柴火，眼睛亮晶晶，瞧着倒是個機靈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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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小竹好奇這個孩子的身份，從昨天就看見他一直在竈臺前做粗活，燒火洗碗啥都幹，那麽小個人兒忙得馬不停蹄的，長相也和剽悍的張大漢完全不同，應該不是他兒子吧，難不成是童工？

米氏和小元忙着擺桌椅，米小竹一邊從櫃子裏拿出佐料罐，小心地檢查了再擺放好，一邊抹着竈臺，眼睛卻時不時地瞄向那個燒火的小男孩。

那男孩也在偷偷地打量她，有兩次兩人的視線相交，那男孩迅速閃出視線，假裝沒看見的樣子，看着很是奇怪。

半個小時後，張霸天回來了，還是昨天那一身打扮，背心大褂子，露出肌肉結實的胳膊，腋毛若隐若現，瞧着十分野性，一臉的胡子碴感覺好幾天沒有刮過了，他一上場就開始忙碌着炸起了油條。

米小竹盯着那鍋油，如果沒有看錯了吧，這油肯定用了好多天了，顏色都變成了暗黃色，上面還冒着許多密集的小泡泡，看着實在是有點倒胃口。

就在這時，米氏過去打起了招呼，張霸天只擡起頭來看了米氏一眼，回也沒回一聲，就背過了身去，米氏吶吶地走了回來，搖了搖頭。

“阿婆，你不必擔心，我們在這裏做生意其實根本影響不了他。”米小竹沉聲說道。

米氏看着這個身高還不及她的孫女，她臉上那副自信和沉着的模樣和她記憶中的那個懦弱的女孩判若兩人。

“阿婆，他賣湯圓、油條，我賣面條，其實也是一種互補，形成了一個小型的小吃商圈，這樣做大了是很有好處的，周圍的顧客一想着吃早飯就會過來，我們大家都能良性發展。你看，昨天隔壁的生意不是也挺不錯的嗎？”米小竹振振有詞。

米氏又懵了：“商圈？”

米小竹吐吐舌頭，自己已經很注意措辭了，仍是不小心把現代的語言說了出來。

說起來，現代的自己就是做餐飲業營銷策劃的，好多種類的經營模式都比較了解，雖說有一些古代也用不上，可是總是有可以借鑒的地方。

兩人聊了一陣後，生意上門了，由于米小竹事先就把畫好的菜單貼在了木棚上，客人一落座就能看見，一目了然，省去了介紹的麻煩，節省了人工，所以連賣了十幾碗都很快速。

仍是和昨天一樣，小竹煮面，弟弟燒火，阿婆端面洗碗，三個人忙忙碌碌地各司其職。

過了一會兒，米小竹忽然發現一直沸騰的水怎麽緩了下來，急忙對小元說：“你是不是忘記加柴火了，火太小了水都燒不開呢！”

小元一臉懵逼：“阿姐，我沒有啊，我一直盯着呢！”

在他這麽說的時候，一陣濃煙也從竈裏面湧了出來，之前還燃得好好的火一下子熄了！這煙還不小，嗆得姐弟倆直咳嗽！

“阿姐，怎麽會忽然熄了，這咋辦？”小元驚慌地盯着竈臺。

米小竹推推弟弟：“你快去找雜貨鋪掌櫃來看看！”

小元迅速地跑掉了，米小竹一邊對着外面等着吃面的客人解釋，一邊檢查起了竈臺，這個昨天用的時候還好好的，今天怎麽才用一會兒就熄了，是什麽地方堵住了嗎？

阿婆也湊過來，用夾子夾出裏面燒了半截的木頭，仔細地看着四壁，最後看了看，夾出了好幾塊碎石頭，呸了一口：“竈臺被石頭堵住了，怎麽能不熄呢？沒事，把柴點燃，繼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