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016.
??發完以後，金寶寶抹了一把臉，又拍拍程眠的肩膀，“我要去上個廁所，但是我不認得這邊的路，澄樂能不能帶我去？”
??程眠狐疑的瞅他兩眼：“你擡頭朝右看，那麽大個洗手間的标志看不清嗎？”
??金寶寶已經徹底洩氣了：“我看不清，這兩天游戲打多了，眼睛都快瞎了。”
??聽着這對經紀人和藝人之間的對話，齊澄樂立刻站了起來，“诶沒事的，正好我也要去一趟洗手間，程眠你先坐着玩手機吧，我們馬上就回來。”
??說着也不管程眠什麽反應，立刻跟在金寶寶的身後迅速拐進了洗手間。
??兩人将大門一鎖，齊齊轉身面對面相互注視着對方。齊澄樂其實隐約覺得有點不大對勁，什麽Alpha，Omega這些玩意兒都是他和他男朋友平時的情趣。齊澄樂的男友是和他鬧過緋聞的一個演員，他倆當時還有好幾個cp粉。其中一位cp粉是文圈大手子，經常寫他倆的小故事。
??齊澄樂和他男友都很喜歡看。
??這一看就發現了個新奇的設定——ABO。
??恰好，大手子小姐姐還在該微博下介紹了個ABO論壇，也就是一群喜歡ABO設定的小戲精們自發的搞了個小世界，一起鬧着玩。論壇上會有各種各樣的帖子，就好像Alpha、Omega和Beta是真實存在的一樣。
??後來齊澄樂和程眠一見如故，又得知程眠也有男朋友，二話不說就把這個論壇介紹給程眠了。
??當時程眠還特地在論壇中測試了一下自己是Alpha還是Omega或者Beta，甚至還測了一下自己的信息素味。
??但齊澄樂能感覺到每次說起這個設定的時候，程眠是相當不好意思的。只有今天不一樣，今天是程眠主動打開這個ABO論壇的！
??與他談到ABO的時候，語氣別提有多麽的自然了。
??齊澄樂甚至都懷疑程眠是不是被真正的Omega給附身了。
??聽齊澄樂滿臉尴尬地将前因後果講了一遍，金寶寶在沉默良久之後，拍了拍青年的肩膀，以一種語重深長的語氣道：“澄樂啊，接下來這段時間，就勞煩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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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澄樂：“？”
??金寶寶語氣沉重，将發生在程眠身上的事情講了一通，又多看了他兩眼，眼裏帶着幾分對他的肯定：“你是Alpha是吧？就按這個身份和程眠相處吧。拜托你了。”
??齊澄樂聽得一愣一愣的。
??他完全沒有想到在程眠身上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這……怎麽會這樣？
??齊澄樂的腦子裏亂七八糟的，一時半會兒都反應不過來。他看着金寶寶表情嚴肅的臉，讷讷道：“那要是我當初不跟他提什麽ABO的……”
??話沒說完就被金寶寶給打斷了，“這跟你有什麽關系？要怪就怪那傻逼人販子。”
??齊澄樂抿着唇，好半晌以後才重重點了下頭，“寶哥你放心，我一定會像守護真正的Omega一樣守護程眠的！”
??金寶寶：“……”
??不知道為什麽，他心裏頭像是有頭鹿在撞似的，非常不安。
??但金寶寶覺得，如今除了程眠之外，肯定沒人比齊澄樂更清楚ABO了。畢竟，在這個方面，齊澄樂還能算是程眠的老師呢。
??…
??程眠明顯感覺到齊澄樂随着金寶寶去了一趟洗手間回來以後，看向自己的目光中隐隐含着幾分心疼。
??程眠愣了一下，卻見齊澄樂輕輕的、非常小心地摸了一下他的頭，“沒事啊，我剛看到我們這桌要上菜了。”
??話剛落，服務員便端着鍋過來了。
??這一頓火鍋吃得程眠渾身燥熱，屋外零度的天此刻也被火鍋的熱氣熏得面紅耳赤，程眠将身上的棉襖脫掉轉身挂在椅子上，後頸上的腺體貼立刻便被齊澄樂掃到了。他愣了一下，直到程眠回頭，豎起個大拇指朝他笑：“程眠你的腺體貼是新買的嗎？真好看。”
??金寶寶将一口肥牛塞進嘴裏，胡亂的想着，真不愧是帶領程眠進入新領域的高級教師。
??竟然一眼看出了他家藝人後頸的創可貼還有另一個名字。
??金寶寶順勢接上話，“是吧是吧，我也覺得好看。是程眠他男人給挑的。”
??齊澄樂和金寶寶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的目光裏看到了些許的贊嘆。
??并紛紛給對方點了個贊。
??這配合，天衣無縫啊！
??這一頓火鍋是在齊澄樂和金寶寶兩人的彩虹屁下結束的，兩人從腺體貼聊到抑制劑，各個方面都離不開ABO設定。越聊天，金寶寶愈發覺得自己和齊澄樂相比實在是差太多了，齊澄樂完全沉浸在這個世界觀裏，在關心別人家的Omega的同時，還不忘自己的Alpha身份，距離保持得剛剛好。
??回酒店的路上，三人碰到了同劇組的男演員。
??這男演員叫做楊子安，在劇裏是個男二，但在劇外可以算得上是整個劇組的老大。沒什麽特別的原因，就是因為他帶資進組，錢給到位了。楊子安在圈裏的人設是個長相清秀的小少爺，據說這位小少爺是乃京市豪門出身，非常有錢。加上小少爺在鏡頭前一身優雅姿态，更令無數網友和粉絲相信了這個傳聞。
??齊澄樂看着對方挺直腰板趾高氣昂地往酒店裏走，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在什麽頒獎現場。啧啧兩聲，忽然碰了碰程眠的肩膀，“你知道楊子安是個什麽味兒的Omega嗎？”
??程眠好奇地望着他，等待齊澄樂的回答。
??齊澄樂沖他眨眨眼，笑眯眯道：“作精味的。”
??金寶寶沒忍住，一口酸梅汁生生噴了一米遠。
??三人之間氣氛好得不得了。
??吃過晚飯以後，《死亡追擊》的導演倪運将幾個主演都叫到了房間，準備交代一下接下來這段時間的工作安排。齊澄樂自從知道程眠出事兒以後，一碰上和程眠有關系的事情，就像炸了毛的貓一樣，時時緊繃着。
??這會兒也一樣，緊緊挨着程眠生怕他說出點什麽奇怪的話惹得倪運他們不明所以。
??沒幾分鐘後，楊子安笑着和女主演一起走進來，目光瞥到程眠和齊澄樂便皺了下眉毛。
??楊子安一向不大喜歡這兩人。
??因為整個劇組都知道他帶了資金進組，恨不得把他捧上天。楊子安也一直很享受這種待遇。直到他遇到程眠和齊澄樂。這兩人完全不像其他人，每次看到他也不過只是點點頭，清高又做作。
??“兩位挺早啊。”楊子安走到程眠的一邊，似笑非笑，“程眠你的戲份好像馬上就要結束了吧？其實今天不來也沒關系，本來就只是個龍套而已。”
??霎時間，硝煙味開始彌漫。
??程眠多看了他兩眼。
??他一直沒将楊子安當回事，聞言也只是笑了笑，“可惜了，腿長在我身上。”
??你管不着。
??齊澄樂嘴唇翕動，念出了程眠的言外之意。他眼角一跳，心中直覺不好。果不其然，楊子安一腳踹在了旁邊的凳子上，哐當一聲将屋內的氣氛瞬間點燃。
??導演和女主演對視一眼，紛紛裝死。
??他們都挺喜歡程眠的，但是楊子安又得罪不起，這會兒只能閉嘴保平安。
??看到他們的慫樣，楊子安冷笑一聲，開口就問：“倪導，我覺得程眠的戲份也差不多了吧，你覺得呢？”
??這話什麽意思？就是讓程眠趕緊殺青，趕緊滾蛋。
??導演簡直愁得腦袋都快禿了。
??楊子安到底為啥每次都盯着程眠不放啊？
??人家小夥子每次都安安靜靜的，演技不錯還不作妖，這樣的小演員放掉了去哪兒找？
??他抿了抿嘴，正要開口，卻突然聽到楊子安用一種帶着嘲諷又好笑的語氣，問程眠：“程眠，你後脖子貼了個什麽東西啊？三歲小孩被爸爸獎勵貼了個貼紙？”
??說話間便伸手推開了齊澄樂，往程眠的後脖子摸去。
??楊子安可沒什麽輕手輕腳的潛意識，一巴掌拍在後頸，程眠立刻嘶了一聲。
??下一秒，程眠拽住對方的手臂一個過肩摔。
??哐當一聲。
??楊子安前半截身體躺在地上，後半截身體挂在沙發上，龇牙咧嘴地擡頭時正好程眠低頭俯視他，青年皺着眉，“你這人怎麽回事，身為Omega都不知道其他Omega的後頸跟老虎屁股一樣摸不得嗎？”
??楊子安此刻已經氣得腦袋漲疼，腦瓜子嗡嗡的，完全沒聽清楚程眠胡說八道了什麽東西。臉上湧起熱度，身上燥意火熱，楊子安二話不說就從地上爬了起來，緊接着怒吼一聲便朝着程眠沖了過去。
??眼前的畫面已經徹底把房間內的其他三人給震驚得下巴都快掉了。
??怎、怎麽就打起來了！
??眼見着楊子安的拳頭已經朝着程眠的臉而去，導演和齊澄樂終于反應過來，兩人飛撲而上，一人拽住楊子安的一條腿往後一拽，楊子安一時不察撲噠一聲臉朝地砸在地上。
??這一刻，整個房間又安靜了。
??導演面色大變，嘴唇顫抖地松開手，蹬蹬蹬往後撤退散步，甚至非常不要臉地躲在了女主演的身後。相比之下齊澄樂的反應倒是好上一些，只不過他的目光劃過幾乎與地板貼平了的臉，牙齒一酸。
??我草。
??楊子安的臉整沒整過啊，要不是純天然的……這一下砸下去，不得徹底毀容？
??窒息的氣氛逐漸蔓延整個房間，沉默中楊子安咬牙切齒的聲音悶悶傳來：“你們他麽的誰拽得老子！！”
??咳。
??齊澄樂往後退一步。
??吃瓜三人組齊齊後撤至與楊子安兩米遠的距離，楊子安終于從地上爬起來，回頭時頂着鼻青臉腫的臉惡狠狠瞪了兩眼導演和齊澄樂，又回頭，跟只野獸似的盯着程眠。
??看上去，好像要把程眠給吃了。
??楊子安再度一拳揮了過去，卻沒想到程眠輕而易舉擋住了他的拳頭，長腿往他腿上一踹又一勾。啪嗒一聲，楊子安再度臉朝地砸了下去。
??齊澄樂等人：“……”
??楊子安再次擡起頭，兩管鼻血緩緩從鼻孔裏流了出來。
??見、見血了！
??導演終于從慌亂之中反應過來，連着拍了好幾下齊澄樂的肩膀，示意對方趕緊制止這兩人的互毆。
??楊子安都這樣了！
??真要出事了！
??然而與導演相比，齊澄樂滿腦子都是我草這也行？
??他跟程眠也認識挺久了，怎麽從來不知道程眠還會打架？
??你們Omega打架的時候，這麽猛的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