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敲開白雨曼的房門(下)

“咚!”重物落地的聲音。

一陣實實地疼痛爬上溫肴的肩背,他猛地從睡夢中驚醒過來。

擡眼,對上的卻是一雙居高臨下,如惡狼一般,冷戾,兇惡與含着厭惡的黑眸。

幾乎在剎那間勾起了溫肴藏在記憶深處的童年記憶。

他喝醉了酒的爺爺,也是這樣看他,嘴裏罵着髒話,手上拿着棍棒,照着頭就要打他,無論他怎麽躲都躲不掉,怎麽逃都逃不開,棍棒像雨點一樣落下來……

“誰允許你睡我的床?!”

白雨曼冷厲的聲音砸在地上,他猝然驚醒,連滾帶爬地從地上站起來,連連道歉: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因為太無聊了……我就……對不起!”

他下意識地以為白雨曼要打他,吓得幾乎要哭出來。

他明明聽到白雨曼說他有潔癖的,自己居然還在他床上睡着了……白雨曼一定覺得自己髒了他的床,厭惡死自己了吧?

他濕潤着眼睛朝白雨曼看去,白雨曼的臉上是從未展現過的狠戾和不耐煩:

“滾!”

“是,是!”溫肴想也沒想,慌忙逃出去。

白雨曼看着他出去,聽到門“咔噠”一聲,房內又恢複了寂靜,然而他臉上的狠戾和冷漠卻也未曾收斂——

唐越希那個蠢女人想來抱他大腿,甚至想勾引他,他本不耐煩她的長篇大論,但又想治一治躲在卧室的溫肴,便耐着性子聽,讓他好好站會兒,誰知道這人竟膽大包天,竟敢睡他的床!

乞丐一樣的人,也配睡他的床?髒死了!

白雨曼煩躁地看着那被躺過的半張床,打開手機看了一眼,卻發現已經十點多了,這裏還不是酒店,想來要換床單也很麻煩,自己只能将就睡另一邊了。

夜深了。

白雨曼在床上躺下,再一次失眠了。

失眠是他的宿疾,和偏頭痛一樣,經常發作,他已經習以為常。

所以他為人冷漠沒什麽耐心,一方面是因為性子如此,一方面也是因為失眠和偏頭痛導致他經常性心情不好。

他正煩躁地阖目想事,一翻身,忽然聞到了一股奇異的味道——那味道有點茶香,又混合着一種別的氣味,令他煩躁的心奇跡般的靜了下來。

哪裏來的味道?

他循着味道稍稍移動身體,再往邊上挪了幾寸,那股味道越發濃郁,他心下一覺,這是溫肴睡過的地方!

他翻身睡到原本溫肴睡過的地方,那股味道愈發濃郁,幾乎像一層輕軟柔和的羽絨被,溫和地裹在他身上。

不僅煩躁的心平靜了下來,甚至連身體都極舒服似的松快了許多。

他阖目,竟很快入睡。

一夜無夢。

***

昨晚把白雨曼給得罪了,溫肴連早餐都沒胃口吃了。

一方面是吓的,但更多是懊惱自己,懊惱自己怎麽就這麽大意,本來還想接近白雨曼全方位模仿他的,可現在得罪了白雨曼,還怎麽接近他?怎麽全方位模仿他?

溫肴的大紅夢碎,還有什麽心情吃飯?

唉!

他匆匆吃了早飯就去拍攝現場,今天要布置餐廳來迎接老爺爺,自己這個非酋肯定又要抽到最苦最累的活了!

晚點的時候,白雨曼來了,衆人都殷勤地跟他打招呼,唯獨溫肴看也不敢看他,在一旁默默地只作沒看見。

白雨曼應付着唐越希自來熟的問候,目光有意無意地落在角落裏的溫肴身上,見他全程不看自己,便轉開了目光。

溫肴沒注意到任何目光,只祈求着白雨曼不要以公謀私,借着節目整自己。

畢竟他已經很慘了啊——果不其然,今天他又抽到了最累的活——給花園除草!

今天外面太陽又很大,花園好久無人打理,髒得要死,他最愛幹淨最顧忌自己的形象了,去除草,還不是又髒又累還沒什麽節目爆點?

不過,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去花園除草,就不會碰到白雨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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