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上藥

蘇池把溫肴放在床上,問道:

“你膝蓋怎麽搞成這樣?”

溫肴聽他說昨晚是被下了藥,他對自己根本沒興趣,這才稍稍放下心,只是語氣裏還是充滿了怨怼不平:

“還不是你,我昨晚從床上摔下來,膝蓋就這樣了,今天還去演戲……”

蘇池轉頭朝四周望望:“有藥嗎?我給你上藥。”

“沒有藥……”溫肴抽了一下鼻子。

“你生活助理呢?”

“不知道。”

“那你吃飯了沒有?”

“吃什麽飯?已經晚上了嗎?”

蘇池定定看了溫肴幾秒,确定這個笨蛋是真的傻乎乎的,這才嘆了口氣,自認倒黴:

“走吧,我帶你去看醫生,順便給你買飯吃。”

溫肴可還記得他之前第一次見自己時兇狠的模樣,半信半疑地看着他:

“真的嗎?你會這麽好心?”

蘇池無語:“我想對你做什麽,你這樣子還用得着哄你?”

溫肴認真想了想,覺得好像也是,再看看眼前的青年,表情的确不是那種令他害怕的模樣,不由稍稍大了膽子:

“也對哦,我的傷口是你害的,本來就應該你賠的。”

“嗯。”

“那等下我要吃很好吃的東西哦,也是你應該賠償我的。”

蘇池俊美正直的臉上露出些許不耐煩:“知道了,快穿衣服。”

溫肴穿好衣服,又小心翼翼地穿上褲子,可是怎麽下去又犯了難,他坐在床上,擡起小臉委屈巴巴地看着蘇池:

“我走不了,一走路就疼……你能不能……能不能背我?”

“你怎麽這麽麻煩?”蘇池很不耐煩,但又說,“背着腿也要彎曲,我抱你吧。”

“啊?”溫肴張大了小嘴,又說,“大家會看見的!我是明星,大家會亂寫的!”

“還明星,有幾個人認識你?”蘇池不無譏诮,又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扔他懷裏,“把外套蓋上,大家只會看見我,行了吧?”

溫肴這才覺得可行。

蘇池就這麽抱着他下了地下車庫,他今天是自己開車來的,就比較方便,直接把車開去了醫院。

挂了急診,等了沒多久就輪到了。

連醫生看到溫肴的膝蓋都皺起了眉頭,又擡頭打量一下溫肴,見那漂亮小臉我見猶憐,再看看一身西裝氣勢不凡的蘇池,忍不住說:

“年輕人別玩得太嗨,他年紀還小,別硬拗姿勢。”

蘇池:“……”

溫肴不太明白他的意思,紅腫的眼睛看向蘇池。

蘇池轉開了目光。

上了藥,又給他配了不少活血化瘀的藥,這才從醫院出來。

蘇池一邊系安全帶,一邊問他:“你想吃什麽?”

本來溫肴都沒覺得餓,後來一出來發現天早就黑了,都七點多了,才覺得饑腸辘辘,這會兒又餓起來了,便說:

“好吃的,超級貴的那種。”

蘇池嘲諷地看他一眼:“看在昨晚的份上,今天縱容你一次。你想吃什麽,說吧。”

溫肴想了半天,還是沒想到有什麽特別好吃特別貴的東西。

前世的他雖說有金主霍竣成,事業又好像比這輩子好,但他很少出門,不是在拍戲,就是在家裏等霍竣成,好像也并沒有吃過什麽特別好吃的東西。

前段時間白雨曼給他吃的那些,他又都不知道是哪裏買的,要說他知道的很貴的,又很好吃的,就只有肯德基全家桶了吧?

于是看向正在開車的蘇池:

“要吃肯德基全家桶!”

蘇池怪異地看他一眼:“你确定?”

溫肴立刻警惕地說:“你不會嫌貴反悔了把?你自己說叫我自己點的!”

蘇池嗤笑一聲:“我沒反悔,怕你吃不完。”

“吃得完吃得完,肯定吃得完!”

車外的夜很黑,可是溫肴的眼睛卻很亮。

蘇池轉頭時,正好看見這一幕,可是他卻像是被灼傷了眼,很快轉回了頭。

黑色的保時捷在附近的一家肯德基門口停下,西裝革履的男人進了門,沒過多久,又拎着一大袋出來了,他坐進駕駛室,将打包好的全家桶塞進溫肴懷裏:

“拿去,別在我車裏吃,弄髒了你就給我等着。”

溫肴抱住大袋子,深嗅一口氣:“哇,好香!”

太香了!感覺自己可以把它們全部吃光!

蘇池看着他這幅蠢樣,忍不住揚了揚唇角:“蠢東西。”

兩人回到酒店,蘇池再次用橫抱的方式把溫肴抱上去,只不過這次溫肴懷裏多了一個全家桶。

“我悶死了……”一到樓層,溫肴就迫不及待地把蘇池的西裝掀下來。

“還沒到房間呢,這會兒你又不怕了?”

“快到了嘛,這麽晚不會有人出來的,嘻嘻。”

兩人說着話,漸漸走到向酒店走廊深處,絲毫沒有注意到身後有一雙眼睛,正冷冷地注視着他們。

蘇池把溫肴送到後沒多久就走了。

溫肴超開心地吃了全家桶,當然沒有全部吃完,但是吃得心滿意足——前世也吃過,不過今晚感覺特別好吃。

連膝蓋都沒那麽疼了。

因為怕水碰到傷口,溫肴只擦了身體——他在孤兒院待着的時候就已經明白,那些教導媽媽、生活媽媽們,還有志願者姐姐們,都喜歡他這樣,長得漂亮又幹幹淨淨,還會讨別人好的小孩,所以他一直以來都特別注重外表。

前世霍竣成就很滿意他這樣,還誇他不像孤兒院出來的,像豪門出身的小少爺。

他那時候因為這句話沾沾自喜,後來才知道,霍竣成說的“豪門少爺”應該是指白雨曼,才不是他。

只是他那時他才剛從孤兒院出來沒多久,什麽也不懂,總是傻乎乎的,霍竣成說什麽就信什麽。

溫肴想着想着,又漸漸睡着了。

他做夢夢見自己又回到前世,霍竣成好像回家了,還看見了他受傷的膝蓋,輕輕用手給他按摩、上藥,不知道怎麽回事,這感覺特別逼真,他懷疑自己不是在做夢,可是卻又怎麽也醒不來。

只是那手又溫柔又火熱,按在他膝蓋四周,弄得他又疼又舒服,忍不住輕聲哼哼。

黑暗中,有一雙比夜色更深沉的眼,正灼灼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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