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上藥

韓亦咬牙一臉貞潔烈婦樣,周雲深冷笑道:“從前趴着的時候還少嗎?現在就裝什麽裝?”

說着像是翻煎餅一般的将韓亦翻了身,抓着他的內褲往下拉,韓亦卻痛苦的悶哼了一聲。

他今天送韓景雲去上學,回來也沒有處理傷口就這樣趴了一天,剛才又強撐着在外面坐了一會兒,這時候恐怕肉都和內褲粘在一起了。

周雲深一皺眉去茶幾上拿了剪刀進去直接将韓亦的褲子給剪掉了,再一點點的小心揭開。

棉質的內褲已經和肉貼在一起了,他掀的時候皮肉連着看着甚是可怕。韓亦已經痛得發暈了,額頭上冷汗直冒,渾身躺得像是剛出鍋的包子一樣。

周雲深微涼的手指捧着他發燙的皮膚涼涼的很舒服,但是這痛苦正是他帶給他的。

“忍着點,快要弄完了。”

“周雲深,你他媽的倒是輕點啊!”

韓亦終于忍不住怒罵。

原本脾氣不好的周雲深被他罵這一句卻沒有發火,而是讨好似的道:“好好好,都是我的錯,你別生氣了,你忍着點。”

周雲深的退讓讓韓亦有些神思恍惚,從前的周雲深少言寡語,大多數時候都是他在說話。他甚至覺得周雲深一點也不喜歡他,更不用想有一天周雲深會這樣跟他軟着性子的說話了。

在周雲深哄韓亦的時候內褲被全部扯下來了,臀瓣上一片的紅腫,看着是有些發炎了,那個“周”字看着有些模糊。

泛着微紅的字,像是在心上刻就的一樣。

“讓我看看還是說說情況?”

“有些紅腫,發炎。”頓了頓周雲深沉着聲音道:“是傷口。”

魏延驚訝忍不住探頭看了下,卻對上了周雲深殺人的目光,他連忙縮回去咳了下道:“他發燒了,得吊水,我再開點兒藥外擦,內服點兒,明天就退燒了。”

“嗯。”

腳步聲響起,魏延的面前多了一只手,周雲深手掌向上道:“處理傷口的藥品拿來。”

魏延的嘴角抽抽,那個的傷口肯定是周雲深搞出來的,現在又眼巴巴的給人家看病擦藥的,這是圖什麽?

韓亦趴在床上軟軟的沒有力氣,只覺得屁股上涼涼的又痛,他知道是周雲深再給他消毒,想要罵他又沒勁兒,就這樣趴着又睡了過去。

魏延給韓亦挂了水,在确定韓亦退燒了之後後半夜才走的。周雲深坐在床邊兒上看着韓亦的睡顏,還是這個時候的他好一些,不會跑,也不會說出那些戳心窩子的話,叫他覺得舒服又安心。

他揉了揉酸脹的眼,這時候門“吱呀”一聲開了。

一個小小的身影出現在門口,一身睡衣的韓景雲抱着一個猴子玩偶站在門口與周雲深四目相對了。

“爸爸好了嗎?”

韓景雲稚嫩的童聲響起。

周雲深恨不得将這孩子塞回他娘的肚子裏去,哪裏會給他好臉色,連回答都不想回答了。

他扭頭不看韓景雲又覺得自己是在跟小孩子置氣有些不大度,他對小孩子還好,不喜歡也不讨厭,但是他現在非常的讨厭小孩,因為韓亦有了孩子。

他從來沒有想過韓亦會有孩子,知道這件事的時候他的心髒好像都炸開了一般。

“叔叔,謝謝你救了爸爸。”

韓景雲在他晃神的時候已經走進來了,對他道謝,還很正式的鞠了一躬。

“沒事。”

他沒好氣的道:“救他是應該的。”

“叔叔是爸爸的好朋友嗎?”

韓景雲坐上了床邊和他挨着坐。

那天晚上周雲深也不知道韓景雲跟他究竟說了些什麽,好像說了點什麽,又好像什麽都沒有說,直到那小豆包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靠着他睡着了,懷中抱着的猴子都滾落在地了。

周雲深低頭看韓景雲漂亮的臉蛋,長大了肯定像韓亦吧?

他內心掙紮了一番還是将韓景雲抱回了房間睡覺,韓景雲的房間是藍天白雲的主題兒童房,最吸引他注意力的是牆壁上畫着的機器貓。

他心裏微微一酸。

以前給他的東西,他轉身就能再給別人。當真是他心中的寶貝。周雲深很清楚,現在若是要韓亦選擇的話,他只會選擇懷中的小豆包,不會選擇他的。

六年過去了,他在他心中什麽都不是。

“你以為你是個什麽東西?韓亦是我宋侯的掌中寶,你以為你能擁有他?”

“就憑你也配?你以為他對你是真心的?他早就是我的人了!”

記憶力的聲音排山倒海的朝他壓來,叫他覺得心髒都快被被擠壓爆了,他微微張開口才能呼吸。

将韓景雲放在床上蓋好被子,周雲深回到韓亦的房間,水已經吊完了,熟練的給他拔針棉簽壓着針口處,他似乎不适在夢裏微微皺了眉,周雲深幾乎下意識的就松了手,這一松手血又冒了出來,又壓了好一會兒。

一摸額頭韓亦的燒确實已經退了,他脫了西服蹬掉了鞋子睡在了韓亦的身側。

這個時刻他六年來不知道幻想了多少次,多少次的午夜夢回想的是兩人都還睡在那破房子裏,所經歷的一切都只是他們做的一場夢。可半夜醒來,只有空空的掌心。

韓亦是趴着睡的,周雲深的一只手環着韓亦的纖細的腰身,将頭貼近他的頸脖道:“韓亦,我們好好的,不好嗎?留在我身邊,我們重新開始。”

不管以前,不管宋家,不管一切,從新開始。

他還想說一些其他的,或是動情的或是直白的情話,又或者是承諾。可練習了千百次的話在此刻卻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了。

酸澀從心底像是大樹的根系一般的直達他的四肢百骸,連他的唇齒之間都只剩下了濃濃的苦味兒,怕一開口就要淚如雨下了。

“為什麽你那麽狠心?”

許久之後他顫聲問着,然而熟睡之中的寒意怎麽可能回答他呢?于是這只是一場如同之前上千個日夜一般的自問,回答他的死寂的空氣。

不管如何,既然已經找到了你,就斷然不會再将你放開。周雲深手上用了勁兒将他攬近了貼着他的身體,隔着單薄的布料仿佛能感覺到彼此的溫度。

韓亦第二天是被尿漲醒的,他一睜眼看到的是韓景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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