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火舞?喬安?
下午茶的地點定在了林所在酒店的一個紅酒走廊,反正在房間裏待着也沒什麽事情,中午睡醒以後男人在酒店花園繞了一圈就提前到了紅酒走廊等着火舞。
離開房間之前老五和他很隐晦的說了一句話,大意就是他年紀也不小了,有沒有想過找個人安定下來。
說實話,林天養從來都不覺得年齡會是一個人的負擔,也不認為人應該被年齡綁架,為什麽非得到了一定年紀就随随便便找個人做伴。
更何況在老五眼裏他是過了三十五的人,可在林天養看來他和三年前沒什麽區別,難道你還指望他睡一覺就有過了三年的覺悟?
家庭,伴侶,孩子。
這些看似美好的事物,能有就有,不能擁有其實也無所謂。
火舞比預定時間提前了十分鐘出現,和上一次不同的是今天的發色是金色,就和林天養那天在飛船上看到的一模一樣。
“身體和頭發都是父母給的,別人怎麽看都無所謂,火舞又何必怕過于引人注意就刻意掩蓋發色呢?”喝着咖啡的男人站起身來,笑着伸手去和對方用力一握,火舞的掌心并不算厚,至少和安德烈比起來要薄上一些,也更為柔軟,手心幹爽又帶着淡淡的涼意,只是很快林就發現了一些不一樣的地方。
比如說,火舞的虎口彩钼鉛礦薄薄的一層繭子,顯然是長期握槍留下來的痕跡。
一個大家族的成員懂得槍支并不稀奇,更何況火舞家族本來就是做軍火生意起來的,要是火舞不會玩槍那才是奇怪了。這麽一想也就通了,林沒有覺得有什麽不妥,很快就把這一個小發現給抛到了腦後。
“我也很想恣意的生活着,只是星際商人之間的競争也很厲害,”坐下來以後火舞無奈地指了指自己的頭發,“這頭發太過于顯眼,無益于告訴我的競争對手們我現在在月亮星,稍一不小心,很有可能你就被他們給拉走,我可不想損失了林先生這樣一位值得深交的朋友。”
“我是那麽容易被拉走的人嗎?火舞你這話說的,好像我是什麽珍貴的寶物人人搶着一樣。”
火舞低聲笑了笑,至少在他眼裏,林天養就是一個人人搶着要的寶貝。
“對了,昨天你說這批黃金還有另外的買家,這麽一大得筆黃金,除了火舞的家族還有誰能消化得下?我可是好奇了一個晚上,睡覺都沒睡好。”林天養可不是什麽喜歡和別人談心的人,稍微講了幾句作為開頭很快就把話題拉到了正事上,只是他也沒有直接問對方買家是誰,有時候同樣的問題拐個彎或許就能達到更好的效果。
沒有回答林天養,火舞笑着慢悠悠地先點了一些甜點和兩懷紅酒,林天養見狀也沒有催,舉起酒懷和對方示意之下小小呷了一口。
這時候火舞才慢悠悠地開了口:“不妨告訴林先生,是斯圖亞特星系的一個大買家。”
“斯圖亞特作為第一星際大國,的确有不少低調的有錢人潛伏在各個星球,前幾年的時候我也去過一趟斯圖亞特。”只是回憶不太好就是了,林天養總不能告訴對方,其實我當年還是斯圖亞特星系的王妃,現在的統治者安德烈失蹤多年的“夫人”。
在德星系林天養這個人已經被宣布死亡,可是在斯圖亞特,作為安德烈已經整整失蹤了三年的王妃藍思林卻一直沒有被給予一個死亡的認定,盡管在大部分人看來,藍思林已經死了,而安德烈之所以不給予死亡認定僅僅是因為那個癡情的男人不想承認自己深愛的妻子已經死亡。
癡情?深受?或許都只是一個表演給大衆看的政治資本而已。
現在的星系大部分都是實施嚴格的統治,但聰明的統治者會懂得适當讨好民衆,比如安德烈那樣的家夥。
“林先生?”
“啊,嗯,不好意思,有一點想起以前在斯圖亞特的事情。”想着想着居然出神了,林忙調整好自己。
“我們應該算是朋友了吧?”火舞這話一出來林就覺得不對勁,怎麽感覺這人馬上就要接上一句讓他不好接的話?
“可到了現在,我還不知道林先生的名字。”只是沒想到火舞問的原來是他的名字。
林笑着說道:“我姓林,父母取名天養。”
“林天養?你叫林天養?”火舞突然很是詫異地看着男人,這自然的表演都把林給騙過了,可其實只有火舞自己知道,他的表現只有一半是演的,還有另外一半是源于昨天的驚喜。
“怎麽,火舞也認識一個叫林天養的人嗎?”難道這個人也知道他的名字,可是不對啊,知道他名字的人并不多,至少像這些商人是完全無法接觸到他的。
又深深看了林天養一眼,火舞一副略帶失落的模樣,一邊喝了一大口酒,一邊說道:“嗯……不好意思,我失态了。”
“真是巧啊,這個世界上姓林的本來就不多,沒想到還有和我姓名一模一樣的人。”林天養很是好奇那個和自己姓名一樣的人是誰,又是做了什麽事情讓火舞一聽到這個名字就頓時失态,從之前的種種觀察來看,火舞應該是一個比較穩重的人。
如果那個人是火舞的弱點,或許還可以稍微加以調查一番。
“哎,這也都是過去的事情。”苦笑着搖了搖頭,火舞又擡頭盯着對面的男人看,好像是要透過面前這個名為“林天養”的男人去回憶他記憶裏也叫林天養的那個人。
林沒有說話,果然沉默了一會兒之後火舞就繼續說了下去:“我和他認識是在三年前。”
第一句話出來林就稍微挑了挑眉,三年前,有那麽巧?他不由得認真打量起這個溫柔的男人來。
“一開始的時候他不是林天養,而我也不是火舞,作為家族的繼承人我有自己的任務要完成,就像是現在時常用金發掩蓋本身的頭發一樣,那時候我也有着虛假的身份甚至是外貌,以及名字。”火舞沒有去看林天養,他慢慢低下頭眼裏缺少一些焦距。
而此時此刻,林的眼裏也開始慢慢凝聚出幾分嚴肅和認真來,這個故事聽起來怎麽有一些熟悉呢?
“他也有掩蓋他的身份嗎?”林試着問道。
“是啊,一開始的時候我只是覺得他這個人很特別,非常非常特別,”突然就詞窮了,火舞笑着搖了搖頭,好像那份特別只有他可以體會一樣,“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我就發現自己的視線無法從他身上移開,無時無刻的想要看到他。”
“你愛上他了。”
“是,我愛上他了,後來有一天他對我說,他要抛下一切和我離開,我不想承認那個時候在聽到這句話時我的心裏有多開心。為此,我甚至放棄了我四年的努力,”深深吸了一口氣,火舞搖頭苦笑道,“其實那會兒也知道結果不一定就是好的,可即使希望再渺小也是希望,我甚至不介意成為下位者,只要他高興。”
林天養越來越覺得事情不大對勁,他手指頭微微顫了顫,拿起酒懷吞了一口酒。
“可是除了稍微親密一點的舉動以外他并沒有對我做什麽,再後來他就走了,永遠的消失了。”火舞望向林天養,“你是不是覺得我很笨?”
“是有那麽一點,但人不可能聰明一輩子。”林稍微多看了火舞一眼,不會那麽巧吧?可是火舞說的那些話,話裏的那些人和事情分明就是他和喬安。
“的确,那段時間雖然笨了點,但對于我來講應該算是幾年來最幸福的日子了。”火舞燦爛的笑容讓林覺得有些過分晃眼。
他不是沒有想過喬安會有另外一個身份,只是沒想到會是火舞,而三年過去了這個人居然又出現在他面前,要不要這麽巧?
“你恨他嗎,恨他騙了你嗎?”林問道。
“我愛他。”
簡簡單單的三個字,卻讓林的心髒有些承受不住,他想他其實可以嘲笑火舞的這句話,可是當這件事情是發生在他們身上的時候他就笑不出來了。
“那樣的人有什麽好呢?”輪到林天養深吸一口氣了。
火舞只是笑了笑沒說話,随後從懷裏拿出了一張請柬遞給林:“下個月有一個慈善酒會,不知道林先生能不能賞臉光臨?”
如果是之前,林會毫不猶豫地接下,可是在對方極有可能就是喬安的情況下,林就有些猶豫了。
“林先生?”火舞一副完全不知道對方是誰的樣子。
“當然。”林接下了請柬,這張請柬相當于是一把進入商界的鑰匙,本着理性至上的原則,林只能壓下了逃跑的想法。
“對了,在外面的時候我的幾個下屬都會叫我喬安。”火舞在最後又這麽補充了一句話,一句讓林徹底說不出話來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