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争執

第51章 争執

我将衣服扯開丢到榻下去,伸手抱住謝慕就是不松,手堅持不懈往他衣服裏摸,謝慕要扒開我,無奈我身上光溜溜,摸哪裏都是肉,他沒處下手,謝慕剛按到我手臂上,又給狗咬了一般收回去。

我這麽個樣子,謝慕嘗試了幾次都不能動手,他沒能耐把我丢出去。

謝慕弄了幾次沒把我弄開,氣笑了:“你非要找事是吧?”

我不怕死的迎頭對上去,說:“親一下。”

謝慕身體沉重的壓下來,他大力吻我嘴唇,一下子将我的嘴皮咬破,淡淡的血味在嘴裏散開,我嘴唇很快開始發麻發木,謝慕他不是在親,我覺得他是在咬我,仿佛不将我啃下一塊肉就不罷休。

捏着我胳膊的手也攥的我生疼,我十分想叫喚,但被謝慕這狂躁的樣子搞的有點心裏沒底,不敢叫喚,只忍着,手在他衣服上扯,想将他扯的松一些。

但他身體硬邦邦的,我的力氣放他身上起不到絲毫作用。

撐了一會,我實在受不住謝慕這粗暴的近乎吃人的動作了,我拼命忍着不躲開他,然而給他咬的嘴唇腫痛,我兩手捧着他臉死死要定住他腦袋,謝慕将我手握住,壓在身側。

我只好挺直了裝死,仰了頭死撐。

我給謝慕親的呼吸不過來,頭暈的厲害,但我心思并不在謝慕身上,我時不時掙紮出一點縫隙側眼去瞟稍遠處地上跪的那位。

謝慕将我臉扳回去,我疼的j□j道:“你別咬我啊,疼啊。”

謝慕驟然停了一下,我伸手攬住他脖子,忍着疼主動去親他,謝慕放慢了動作,緩緩觸碰我臉頰頸側,我仰頭閉上眼又睜開,卻不經意發現,那地上沒人了。

我一把推開謝慕,迅速的蹿了起來,摟了衣服随便套上便奔下榻去,謝慕被我推的一個翻身仰倒,我顧不得他,匆匆忙忙追出去找。

追出殿外去了幾步,阿西原跪着,也爬起來倉皇跟着我,我回過身去:“那人呢?剛才那侍女,我讓她跪着,她跑哪裏去了?”

阿西臉色白了白,結結巴巴答不出,我擡手一巴掌打的他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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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陽殿事無巨細阿西都在插一手,俨然是這殿裏的大管事,這麽個人混到我身邊來瞧熱鬧看有趣,他竟然敢背地給人行這種方便,居然瞞着我。

擺明了欺負我糊塗,而謝慕又不大管事。

“你何時漲了這麽大膽子!是個狗都知道看門護院!你當的是個什麽東西?”

我罵起來,嘴巴剛被咬破了,一說話疼的厲害,伸手擦了擦嘴上的血:“自個給我掌嘴!”

阿西頓時亂了神,手腳直抖:“公主......”

我厲聲道:“打不打!”

阿西哭道是,跪着左一巴掌右一巴掌的開打,打了兩下又停下流涕抱我腿:“公主......”

我踹開他,阿西又跪端正,伸手往臉上招呼,我火氣憋了半日,簡直不能更大,這會一并發作:“她替的是誰的值?給我叫過來,打她五十板子,打死了丢出去,打不死不許回來!”

阿西嘴裏連連叫着:“奴才這就去,奴才這就去。”

連滾帶爬的就要出去,我呵斥道:“先打完了你自己!”

阿西又跪回來,這下跟死了親娘一般哭,我恨不得當即拿刀殺了他,阿西抱着我腿又蹭上來,不住哭訴求饒,我再次踹了他一腳,将他踹的翻倒。

“你看好你的狗命,我忍得了你一次二次忍不得第三次四次,再有下次,我一定親手砍了你腦袋!”

綠衣要迎上來,看我的臉色,沒敢,又怯懦退了開去。

我踢開阿西,胸中氣血翻湧的厲害,我才想起自己沒穿衣服,只披着單薄的小衣,裏褲,我出了一身汗,嘴上也疼的厲害,我回到榻前去,謝慕仰面躺着,臉色鮮紅,一動不動作死。

我爬上榻去,将衣服找來一件件穿好,掐了謝慕一把,揪他起來。

謝慕臉色仍紅,語氣卻冷漠,打開我手:“你夠了,讓開。”

我十分生氣,在謝慕面前,我頭一次完全不想服軟,盡管我一向怕他,他說什麽我聽什麽,但這次我完全沒有了那樣的心情,我這會甚至想上去跟他打一架。

他的冷淡更讓我生氣,氣的忍不住,我渾身直抖,哆哆嗦嗦要找東西,上上下下找,最後撿了只靴子照着他臉丢過去。

這一砸就收不住,我四處找,撿着什麽東西就往他臉上去。

衣服,錦被,書,拂塵,我有些控制不住要發瘋。

謝慕坐起來眼睛通紅的瞪住我,橫手一樣樣擋開。

我最後抱起那只瓷枕就向他腦袋砸過去,我也不知發的什麽瘋要砸他腦袋,只是就那麽幹了,然而沒打着,謝慕手擋,硬物打在他胳膊上。

謝慕将着那東西掼到地上,怒視我。

嘩嘩嘩嘩好一陣瓷器脆響,我僵立着不動,謝慕系了衣帶下榻,不看我一眼,徑直往簾外去,聲音帶着煞氣,邊走邊高叫道:“來人!更衣!都死了嗎!”

我閉着眼強忍了好一會,轉過身去,謝慕的白色背影已經只瞧得出個輪廓,他穿了衣服,也沒帶人,一個人往外去了。

我覺得臉上一片濕濕涼意,水漬弄得皮膚很癢,我伸手去抹掉。

過幾日,我聽說那位平陽郡主跟趙免那又拒了這門婚事。

說是平陽郡主有一陣,也就是我跟謝慕大鬧一場那天之後的那陣,惡心的連着幾天吃不下飯,因着這位郡主在外面名聲有些不好,平日來往着不少美貌男子,坊間傳了不少緋色閑話,因而說起惡心吃不下飯,一度有人懷疑這位郡主有了身孕。

這新的傳言讓郡主很不痛快,閉門半月,發了好一通脾氣,我聽小太監講起,覺得大是有意思,看來還真是我惡心到她,可惜這事有點丢人,郡主她沒臉說出去。

謝慕對這事沒有态度,他說不能娶這個平陽郡主,我想法子如了他的意,他不但不表示高興一下,還沖我擺起了臉色。

他不搭理我,我也不想搭理他。

謝慕那日獨自出去,我等了他半夜,中途幾次睡着又醒過來,仍然不見他人,最後實在受不住,上榻去睡,夢中朦朦胧胧感覺謝慕回來了,在跟我說話,抱着我安撫,我在他懷裏哭了一會,跟各自忘了昨日的事,和好如初。

我醒過來,卻天色已亮,沒有謝慕,我吓得不輕,我問綠衣謝慕是不是沒回來,綠衣搖頭,阿西說,他昨夜三更的時候回來了,早起天未亮又出去了。

我看到謝慕昨日出去穿的那件淡黃袍子,挂在架子上。

的确是回來過。

從那日起到現在,半個多月,我跟謝慕也沒有說過超過十句話。

朝中的事也暫歇。

由王大鼎一案引發的那場口水戰,因為趙免的不理會,漸漸有點平息的趨勢。

謝慕是正要從風口浪尖上下來,又出了件大事。

有位大人将當初那封在東門懸挂,後來又被官府撕去,通令禁毀的布告,又給弄了出來,竟還另寫了一封血書,這位大人身體康健,沒有失血過多的跡象,所以他那血書的血也不知是哪裏宰了之狗弄來的還是宰了什麽別的東西弄來的,總之那位大人寫了封猩紅刺目的血書,這個就看着很厲害。

那位大人持着這兩樣東西在延和殿外跪請,為一個叫做鄭執的人喊冤。

這個鄭執,據說當初那聲讨謝氏的東門懸書,就是出自他的手筆。

這鄭執是位進京準備參加春試的試子,筆力了得,才華橫溢,看他寫的的那篇東門狀,三千字洋洋灑灑尖銳犀利,一張貼出來,便煽動的滿城風雨,實在是個能人,問題出在太年輕,當初滿朝彈劾滿京議論謝氏罪狀之時,這位鄉下來的鄭才子不知道是當真心系朝政,還是受了什麽人的指使,也要湊一腳,弄出了如此大的一件轟動事。

結果此事出了不到三日,鄭才子便給定罪造謠生事,妄議朝政,關進了大牢,為太學除名,今春的春試也被除名,放回原籍,且終生不得入科場。

顯然是招惹上禍事了。

這麽個才子,聽說是江州名士,二十來許年紀,正是少年意氣風發的時候,哪知攪和進這種事,作為一個讀書人,這輩子算是毀了。

這還不算,這位鄭才子說的是被放回原籍,人卻沒走出京城大牢,給關了好幾個月,已經給折騰的不成人形,在牢中三次上吊抹脖子,又沒死成,這鄭才子默默無名,也無人搭救,這等也是背地裏無人知道,于是有了這天下奇冤。

那位大人在延和殿外呼告,憤然陳詞,歷數鄭才子這樁冤屈,言語間竟然将矛頭又指向謝慕,暗示鄭才子的冤屈乃是謝慕仗着皇帝盛寵,暗中陷害。

趙免将這位大人打了一頓,又将後來繼續上疏的大人們怒斥一通,剛要平靜的朝堂又起軒然大波。

這回不光是京城,地方州郡牧使,甚而留守舊京終日喝茶吃閑飯的大人們也不甘寂寞,紛紛上疏指斥,太學院,地方官學士子們也都自發上疏,一時天下喧嚷,議論紛紛。

這樁聲勢浩大的口誅筆伐持續了數月,我在宮裏看不到外面,也能看到趙免那整日焦頭爛額的模樣,謝慕倒是沒什麽反應,侍候在趙免邊上,趙免動辄将他一通臭罵,謝慕也面無表情仿佛事不關己。

這事最後的解決,怕是趙免的意思,還有那位劉梁公子的功勞。

那位鄭才子被從牢裏放出來,原先的罪也暫且放開不論了,重新回了太學,由太常選送,食朝俸,得推舉為國子監錄事,算是勉強平息了士子們的怨怒。

而這沸沸揚揚最後,謝慕被封賜爵祿,放出宮去,比預料的還早。

謝慕跟那位平陽郡主的好事沒成,他跟趙免請了個宮人為婚,趙免那陣被他的事搞得很煩躁,已經沒工夫思考他的婚事,擺擺手就許了。

那個宮人聽說姓宋,叫宋沅,我沒有見過,也不知道長什麽模樣,謝慕這幾月似乎很忙,難得有時間呆在雲陽殿,我跟他沒有一句話,所以也沒有問過他。

至而連他什麽時候成的婚,我也是不大清楚的,只估摸着在那幾天。

有小半月的時間他沒在宮裏,我便猜着,他大概娶媳婦去了。

還娶的偷偷摸摸的。

聽阿西說,滿京城的人都知道安陽侯被放出宮,成了婚,但也沒人知道他具體什麽時候成的婚,趙免賜了一處宅子,再賜了一個女人,買了些奴仆,謝慕過去住了幾日,便算是成了婚,謝慕實則也并沒有離開長寧宮。

趙免給了他一個侍中的官當,仍舊每日随侍在趙免身側,甚至仍每日回雲陽殿,趙免賜的那處宅子,不過是個擺設。

但我還是難得見到他,白日的時候他不在,他在的時候我又睡着,所以我甚至有些懷疑他是不是真的回來過,醒來問阿西,阿西跟我說,公子昨夜回來,早起又出去了。

有一日我夜裏驚醒,睜開眼時驟然看到謝慕,他神色倦怠,正仰着頭閉目解衣。

我有些不敢相信,因此腦子還木着,不知道怎麽反應。

似乎是察覺到我的眼神,他睜了眼看過來。

目光對視,謝慕動作頓了頓,又收回去,将外袍丢開,并不看我,只說:

“睡你的吧,別着涼了。”

謝慕脫了外袍便上榻,我問:“你不洗一下麽?”

謝慕道:“洗過了。”

上了榻來,挨着枕平躺下,閉上眼睛。

我盯着他臉看着。

過了許久,謝慕又說:“睡吧。”

我睡下,挨到謝慕身邊去,伸手抱住他腰。

謝慕将薄被給我肩上掖了掖,背過身去。

第二日醒來,謝慕仍舊不在。

我覺得身上骨頭有點越來越懶的趨勢,晚間早早就睡,睡到午時才能醒,用了飯,無事可做,發一陣呆,頭又開始昏,便又回榻上繼續睡,除了睡覺吃飯,想不出任何別的東西。

我正用了飯午睡,感覺有個東西在我的肚皮上動,撓的很癢,我迷糊中伸手去撥開,那東西又撓我手心,我煩的要打,那東西又不見了,過了一會兒我的腳心也開始癢。

我正困,煩的想要嚎叫,嘴巴給突然捂住,我被憋醒,見趙免正笑盈盈看我。

我很生氣,趙免松開我嘴上手,笑道:“睡的真香,還打呼,我弄了半天也沒弄醒你。”

我沒心情跟趙免笑,轉過身重又閉上眼,趙免窸窸窣窣動作,脫了靴,又脫了身上玄色龍袍,擠到我身邊來,兩手緊緊抱着我,在我身上蹭了蹭。

“摸着真軟。”趙免在我脖子上嗅了一下:“好香。”

趙免握着我腰,親我臉,他跟個黏蟲一樣讓我渾身難受,我實在不能理解一個皇帝怎麽會跟個黏蟲一樣,實在是受不住。

趙免親昵的抱着我親親這裏,摸摸那裏,我給他那強烈的黏膩弄的透不過氣,我扭開臉。

“我想睡覺。”

趙免抱着我:“你睡,朕看着你睡。”

我背過身去,趙免又轉到我對面和我對着,仍舊手摟着我,我無視他,睡我自己的,趙免卻又用手撥弄我眼睫毛,還拔掉我幾根,疼的我又要跳。

趙免連忙拍我後背安撫:“好好不弄你不弄你。”

等我再度要睡,趙免又數我睫毛,笑說:“好長,怎麽長這麽長的。”

我捂住眼睛,尖叫了一聲,趙免笑的更厲害,抱着我親:“別叫別叫,朕疼你。”

我叫道:“你煩死人了!”

趙免笑:“朕喜歡你,才跟你玩,你還嫌棄,換了別人敢這樣對着朕大呼小叫,朕早将她砍了腦袋,但朕舍不得砍了你這顆小腦袋,看着你就高興。”

趙免在我唇上碰了碰:“朕是真喜歡你,喜歡的見着你心都要化了。”

我說:“我不喜歡你,看着你就讨厭。”

趙免完全不介意我說難聽話,所以當着他我怎麽難聽就怎麽說,趙免仿佛把這當作是一種樂趣,好像我在跟他做什麽游戲似的,我越說,他越高興,還倒貼上來,在我鼻子上拱了拱,笑眯眯說:“朕還是喜歡你,你好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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