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23)

奇怪,誰都有不快的時候,她明白的不再深究。

接近下班的時間,韋默默的手機響起,看了一眼一旁顯示的號碼,韋默默眸子閃了閃,拿起電話,走到樓道安靜的角落接起。.

“要下班了嗎?我去接你一起吃飯吧!”

林牧深沉沉的聲音透過電話傳來,她甚至能聽的出他不錯的心情。每當他心情好的時候,他的聲音都會不自覺的揚着,聲線也放松着,聽在她耳中也很是舒服,似乎那道聲線能直接穿到她的心口,撓的她心口癢癢的。

他自己應該從來不知道,她很喜歡聽他的聲音的吧?

“你這是賠罪嗎?”

韋默默淡淡的問道,腦中又想起了早上的那張照片。

“呵呵,就知道你會生氣。真是小孩性子。”林牧深低沉的笑了起來,“想吃什麽大餐,說吧!”

韋默默嘴角冷冷一勾,“醉香居!”

林牧深一愣,而後笑道:“好!聽你的。”

聲音中滿是寵溺,一如往常。

“那你五點半過來吧。我在公司前面的一個路口等你。”韋默默說着,聲音中沒有什麽特別的情緒波動。

“好!”林牧深同意。

“那我挂了。”韋默默利落的要挂電話,卻被他那頭的聲音打斷。

“急什麽?”林牧深有些不滿,“你是不是該說點什麽?”

韋默默面無表情,當然,電話那頭的林牧深看不見。但是,他卻只從她的聲音中能夠聽着些許的異樣。她的聲音不是那種興奮喜悅,只是非常非常的平靜。

“那你該說點什麽?”

韋默默反問。

“我想你了,默默。”林牧深

倒是爽快的說着,聲音很是溫柔。

韋默默嘴角動了動,淡然的說道:“知道了。”

林牧深眉宇微皺,就這樣?

“默默,你真的生氣了?”

他想着,這丫頭是在耍小性子了。為自己昨晚的‘夜不歸宿’吧?

“林市長,我現在是上班時間。”意思就是她沒有那麽多的肉麻話而方便回應。

“默默——”林牧深聲音一沉,韋默默聽得出來,他有些不快了。

“好吧,那我說——我昨晚想你想的睡不着,一直等你等到淩晨。今天我的精神眼中不濟,都是你害的。”她陳述的說着,沒有怒氣,沒有任何不滿。只是作為一件事情來陳述的。

林牧深心頭一緊,有些歉意的說道:“抱歉。我最近太忙了。”

“嗯,我知道。”你是很忙的。忙着兩邊跑,應該很累的。

韋默默冷冷嘲諷一笑,卻未表現出來。“我挂了,晚上見。”

“好!”林牧深才戀戀不舍的挂斷,腦中一直想着與默默的對話。

她這樣的平靜,說是生氣又不是,總覺得有些不像平時的她。

已經有些等不及的林牧深,還是早早的離開辦公室,驅車到了韋默默的公司樓下。

等了半個小時,透過車窗,他一眼就看到她的身影。一件黑色的寬松罩衫,一條藍色的牛仔褲,長長的黑發散落在胸前,一個黑色單帽遮住了她大部分的容顏,沒有什麽表情的她,只跟身邊的同事說了些什麽。随即擡頭看向了他這個方向。

美目只閃過一絲微光,然後跟同事道別,走了過來。

很快拉開車門坐進去,他看着她摘下帽子,順了順黑發,沒有什麽熱情的說着:“走吧!”

林牧深卻并不開車,只是側身看着她精致美麗的小臉兒,黑眸灼灼。

“怎麽了?”

韋默默轉頭看了他一眼。

林牧深眸色轉深,看她并沒有什麽反應,只好自動的傾身,迅速掰過她的小臉兒,在她唇上吻了下,然後眼中滿是笑意放開。

韋默默蹙眉,趕緊看了看周圍,沒有看到什麽人往這裏看,她才放松下來。

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林市長,兩日不見,你變開放了啊!”

林牧深扯了扯嘴角,“你也知道我們兩日未見了啊。怎麽不見你表現出你的誠意啊?”

韋默默挑眉,“請注意咱們兩人的身份位置,我想這不用我表現誠意吧。”

她是金主,應該是他表現的啊!

“好吧!”林牧深笑笑,“所以我表現了我的誠意啊!”

韋默默額角抽搐,說來說去還是一樣。

“趕緊的,我餓死了,你現在要表現的就是趕緊喂飽我。”韋默默命令着。

林牧深眉眼漾起寵溺笑意,這才發動車子,很快駛離,朝着‘醉香居’前進。

很快,車子平穩停住,林牧深帶着她下車往裏走去。

“怎麽會想起來這裏?”他問道,走在前面,而她走在他身側,距離半米。

“聽人說的。”韋默默回道,腦中閃過那張照片上,偌大的醉香居的三個字作為背景,她想忽略也難。

“嗯,這裏做的菜确實不錯。一會兒多吃點兒。”兩人在被引進包廂後,他才握着她的手一起坐下。

“你點菜吧,你覺得什麽好吃點什麽。”韋默默喝着清茶,讓他點菜。

林牧深點了幾道,在等待服務員上菜的時候,他湊近她,攬她入懷,低頭便是深深的一吻,似是要将思念全數傾出。唇舌糾纏吸允,實是熱情。

夜中擁吻

林牧深突如其來的熱情和不顧場合的親熱,讓韋默默有些許的怔愣,但很快,她也回抱他,小舌主動纏着他的,深深淺淺的舌尖交纏進出,吮吸含住,因為彼此的用力更是在寂靜的包房內清晰的聽到某些暧昧的吸允聲。.

緊貼相偎的身體,灼熱熨燙,他的手臂更用力将她抱起坐在自己腿上,大掌直接掀開她的衣衫直接碰觸她柔嫩的肌膚,摩挲着往上來到她的豐盈的柔軟,微用力的揉搓逗弄,唇舌依舊深深的吻住。

如此瘋狂的深吻,直到她有些氣息不足的時候,他才稍退開自己的唇,反而是舌尖滑到她的小巧的耳垂舔吻起來,濕熱的氣息漸漸的往下,沿着脖頸烙下他的熱度。

韋默默的雙手環在他的脖頸後,而他的頭也漸漸埋入她的柔軟中,手中不停的揉搓着。

“嗯——會有人進來的。”

韋默默輕吟一聲,提醒着他注意場合,只是氣息還帶着些激情的餘韻沙啞。

林牧深這才停下動作,稍緩和了一會兒,才将手抽出,只是還抱着她,微重的氣息貼拂在她的頸畔,擾的她的脖子有些癢。

“今晚回去繼續!”

他的聲音略顯沉沉磁性的低啞,且一用力在她脖頸上狠狠種下一點痕跡。

“你——”韋默默捂着脖子,怒瞪着笑的邪魅的他,現在又不是冬天,這樣露出脖子,讓她明天怎麽見人?

林牧深卻笑的很是無害,大手拍拍她的小臉兒,然後将一抱将她放到了旁邊去。

“這個——”他伸出食指點點那個‘草莓’,“是代表‘我想你’懂嗎?”

韋默默不悅的扯扯嘴角,瞪着他十分不服氣,眼珠突然一轉,下一秒,她毫無預警的撲了過去,張開嘴,結結實實的一口就咬在了林牧深的脖子上。.

“嘶——”

林牧深痛着倒吸冷氣,她迅速推開,得意的看着她的‘傑作’再看向他微皺的眉頭,心情那叫一個爽。

“你是什麽動物?”林牧深撫着脖子,看了溢出的一絲血跡,冷冷的問道。

“你才是動物呢!”韋默默反駁回嘴,“也讓你知道知道,丢人是什麽感覺!”

林牧深黑眸倏地眯起,似乎被她惹惱了,眸光迸射深深的***。

只是,下一秒,敲門聲突然響起,韋默默松了口氣,正了正色,門已經被推開,服務員上菜來了。

她笑着很是優雅,看了一眼沉着臉的林牧深,心中已經笑翻了。

直到菜陸陸續續上齊,林牧深對那服務員說道:“下去吧,沒事不要來打擾我們用餐。”

服務員微笑點頭離開,留兩人安靜的空間。

“韋默默——”

“我餓了。”韋默默在他發威前,先示軟示弱,很是無辜的美目水亮水亮的看着他。

他心頭一軟,寵溺一嘆,“吃!”

她才溢出乖巧的笑容,當然也不忘給他夾菜,表示自己的心意。

林牧深莞爾一笑,因着她難得的配合乖巧的可愛樣子,也開動起來。

一頓飯下來,韋默默倒是吃的舒服,心情也跟着好起來。

将那些不愉快的抛之腦後,況且那是他跟自己的老婆在一起,她這個外人能有什麽資格不高興?

飽餐之後,兩人走出‘醉香居’,夜色朦胧,只在一片霓虹燈下閃爍着,星空空曠明亮,卻不是璀璨的星光,而是那反射的人工光線。.

溫度有些低的夜晚,空氣卻是極好的。這裏偏離市中心,也安靜的很。

她沒有立刻上車,只是拉着他的手走着。反正天黑,也不大有人看得清他,她更是大膽了些。十指交纏,閑庭信步。

“要不我們走回去吧?”

拉着他走了一會兒,她興致的提議着。實在舍不得這舒服的感覺。

“好啊!”林牧深欣然同意,“不過,我怕你走不回去。”

看了看她腳上的低跟鞋,即使低跟,好歹也是帶跟兒的,估計走不了多久就會累的。

韋默默挑眉一笑,“放心,我的意志力很強滴!想當年軍訓的時候拉練,二十公裏的路程,我回去照樣跑着上樓的。”

不是她吹牛,她從小身體就棒,而且很喜歡走路散步。這都是以前的積累下來的身體基礎。

林牧深眸光閃過一絲驚訝,看不出來她會如此厲害的樣子。

“嘻嘻,其實我這也就是對那些養尊處優的姑娘們相對來說的。這幾年也屬于鍛煉了。”韋默默微一笑,突然美目發亮,“我聽說你以前是當過兵的?”

“聽誰說的?”林牧深斜睨了她一眼笑問道。

“嗯——好像是學長告訴我的吧?甭管誰告訴我的,我覺得你即使在部隊也肯定能幹的很好,幹嘛退伍從政了啊?”她興致來了,很是好奇。按理說他要是在部隊,現在肯定也能混個團長了吧?

林牧深沉默了下,夜中他的臉龐有些朦胧不清,韋默默不明白他在想什麽,也看不清他此刻的情緒變化。

片刻,他沉沉的聲音才幽幽傳出:“部隊的某種純粹不太适合我吧!”

韋默默蹙眉,有些

不懂。

“呵呵——你想我這樣的政治奇才,若不在政治的舞臺上大放光彩豈不可惜?”

林牧深倏地低沉笑了起來,話語間也有些自誇的意味。

“去!臭美!”韋默默的手指在他手背上掐了掐,“你這叫老奸巨猾,腹黑,一肚子心眼兒。官場上的人,沒有一個純粹的。你這麽一說,你還真是為這個政治而生的呢!”

林牧深眉眼俱笑,擡手吻了吻她的手背,“多謝誇獎!”

韋默默撇撇嘴角,這哪兒是誇獎呢?

“那你開始從政,可是也走後門了?”這個她也很好奇。有那樣的爺爺和父親,這條路走的肯定會順的。不然,他這麽年輕就當上市長,除了他的能力外,其中也不乏這些原因吧。

“你可小瞧我了。”林牧深回道,“我是按照正規選拔渠道上來的。參加考試,通過入職,表現優秀,迅速提拔。”

韋默默其實也不訝異,他本就優秀的,提拔的快速是正常的。

不過,也保不準他們那些領導不會稍有些偏心的。

“那你之後的路怎麽打算的?市長之後是省長?再是往中央發展?等你七十歲的時候也要當個國家主席?”

韋默默的話雖然是玩笑的,但她想着這也不無可能。

“基本上我是打算五十歲就成為主席的,這是我努力的目标。”林牧深唇角似是玩笑的說着,不過他的堅定信念,她卻看的到。

“五十歲啊,正是好時候啊!啧啧,到時候可是有史以來最帥的主席了吧?”韋默默停住腳步,故作流氣的小手拂上他的俊容,“如果那時我可以投票的話,一定給你投票。”

“一言為定!”

林牧深大手繞到她背後,将她往自己身上一拉,“先來蓋個章,确定一下。”

話落,他直接低頭含住她的小嘴兒,深吻起來。

寂靜的夜裏,朦胧的路燈下,一男一女擁抱交纏的影子被拉得很長,偶爾有車輛駛過,更有鳴車故意示意的,卻絲毫不影響他們的恩愛,光線打在他們身上,溫暖又美麗。

之後,兩人确實是走了很長一段時間,說着之前從未說過的,聊着兩人的過去,有趣或平淡,卻聽得很舒服。

只是,韋默默最後還是認輸了,腳下的鞋磨得腳趾和腳後跟疼,即使她脫鞋由他背着一段路,她卻舍不得這樣累着他。兩人最後還是打車回去了,而林牧深的車子則被留在了醉鄉居前的停車場了。

翌日

韋默默悠然在他懷中轉醒,舒服的伸了伸懶腰,擡頭便看到他醒來睜開眼睛,黑眸有些許迷離,卻直接低頭蓋住她的唇瓣,給了一個早安吻。

“早!”他退開之後,些許低啞的聲音道早安。

韋默默嘴角揚起燦爛的笑容,“早!”

而後懶懶的抱了抱他,柔柔的在他懷裏蹭蹭,“還是在你懷裏醒來舒服!”

“傻丫頭!

林牧深寵溺一笑,揉揉她的淩亂的黑發,笑的溫柔深情。

他又何嘗不是因為有她在懷中而幸福呢?

真的想要疼愛她

韋默默與他在樓下分別之後,心情很好的打車上班。.

出租車內,聽着司機轉到交通臺,播報的早晨交通情況,沒意思,但是因為她心情好,如此聽着都不厭煩。

手機傳來聲音,韋默默唇角一直笑着,想着該是林市長發來的吧?

可是,陌生卻似乎有熟悉的號碼,還是一個彩信。

韋默默沒來由的心中厭惡,蹙眉瞪着手機,好一會兒才點開彩信。

一張陌生又熟悉的照片,醉香居的背景沒有變,變的是裏面的人。

正是她與林牧深手牽着手的照片。照片确切的捕捉到了燈光下兩人的臉龐,清晰明了,她和他對視一笑,情深溫柔。

很快又一張照片被發過來,韋默默迅速點開,背景換成了馬路上,那是昨夜兩人擁吻的照片。雖然有些模糊,但如果把兩張放在一起,很明顯的還是他們兩人。

韋默默不禁有些不雅的低咒了一聲,惹得那司機側目。

只是她才不管,熟記那個號碼,直接打了過去。

嘟嘟嘟嘟的聲音,卻并麽有人接。

韋默默再打了好幾遍,都沒有人接。

恨恨的她發了條短信過去,“王八蛋,你他媽的到底想幹什麽?”

一看就知道她十分不爽!

只是,依舊毫無回信。

直到公司,韋默默憤憤然踩着重重的腳步,臉色鐵青難看,誰都不敢打招呼了。

本來心情大好的一天,竟然被不知名的王八蛋給破壞了,她實在高興不起來了。

看到她這樣,一向不怕死的小冬都不敢冒然接近她,只偷偷的埋進辦公桌內忙碌着。.

韋默默剛坐下,手中的手機突然響起,她看也不看的直接接通,語氣非常不好的說道:“你個王八蛋到底是誰?”

怒吼過去,誰知電話那頭,卻傳來林牧深驚訝且沉靜的聲音。

“怎麽了?有人***擾你?”

韋默默一愣,趕緊否認,“沒,就是一個推銷電話,我煩了他。”

“這樣的你直接拒絕。”林牧深沉沉道,“到公司了?”

“嗯,”韋默默緩了緩脾氣,邊打電話,邊往隐蔽的樓道那裏走去。“看來你今天不忙了?”

“還好”!他笑笑,剛進辦公室,扯了扯領帶,坐進椅子中。“忙完這一段兒,我帶你去玩。”

韋默默挑眉,想着兩人距離那次游玩已經好幾年了。怎麽突然又有興致了?

“為什麽這麽突然?”她把玩着垂下的長發,看着樓道窗外這城市的忙碌,她還真是想念那棟面朝大海的小屋子了。

“你以為呢?”他可是專門為了她的。

韋默默微一蹙眉,随即驚喜莞爾,“你——記得?”

“抱歉,我晚了這麽多年!”林牧深有些歉意的回道,她的生日,他從來沒有為她過過。兩人在一起的三年,他最多也只是陪她吹蠟燭吃蛋糕的。而且每次都是她自己買的蛋糕。

電話那頭,韋默默沉默,他看不到她的表情,卻似乎能想到,她該是感動的。

韋默默的眼中濕潤,美眸中滿滿的都是欣喜和感動。

“以後,——都補上!”韋默默抑制着聲音的啞然,撒嬌的說着。

“将你二十五年份的都補上!”他低低的笑聲傳來,滑進她軟軟地心底,“不過這樣做,可是有些傻啊!”

他堂堂市長可不想像那些什麽電視劇中的男主角做那樣的傻事。.可是,腦中卻不自覺的想要如此做,只想這樣疼愛她。原來,那種傻氣的的行為只是因為心中真真的想要對她好的。

“你如果這麽做,我不會發對的。”韋默默指尖抹去默默滑下的一滴淚,笑容洋溢。

“嗯——”他手指敲着桌面,“容我考慮考慮。”

“好!”她笑笑,給他機會。

之後,直到他那邊有人敲門,才挂斷電話。

韋默默轉身的同時,卻驚叫一聲,被站在樓道口的人影真的吓着了。

“你幹嘛?要吓死我啊?”韋默默驚魂未定的拍拍胸口,看着小冬雙手環在胸前,斜靠在牆邊,一副偵探的發亮的目光掃着她。

韋默默有些擔憂,想着剛才她沒有說什麽讓人懷疑的話吧?

“是誰?是慕大少還是哪個奸夫?”

韋默默額角抽搐,奸夫?

不過心下也松了口氣,她不會知道電話那頭是誰的。

“奸夫!”

韋默默冷冷的吐出這兩個字,卻惹得小冬驚呼起來。

“韋默默,快把奸夫拉出來,我要審他!”小冬見她冷靜自持的樣子往回走,趕緊追上去,拉着她的胳膊,十分的憤慨又——興奮。

韋默默卻只是睨了她一眼,“都說是奸夫了,怎麽能見人?”

“哈?”小冬皺眉,“那——是姐夫?姐夫是誰?”

她趕緊該稱呼,這會兒是谄媚的湊過去。

韋默默虛笑一下,“小冬,我什麽時候多了個妹妹我怎麽不知道?”

“韋默默——”小冬瞪眼,“你不夠義氣!有奸夫——

不,是有新男人了怎麽也不報告聲?怎麽地也得露一下面,讓他請我吃飯吧?而且你這速度也快的吓人,我總得看看是什麽男人打敗了慕大少,躍居上位的吧?”

韋默默嘴角抽了下,“小冬,其實——那人是我的表叔!”

這回換小冬臉冒黑線了,“你騙鬼吧?你跟你表叔說話這麽溫柔深情還差點哭了?”

“怎麽滴?我表叔對我很好,他是‘長輩’我總得好聲好氣的說話把?他還說要送我禮物,我感動的哭了不行嗎?”

以前上大學的時候,她這個‘表叔’也沒少讓她用這種語氣說話啊!

小冬很是懷疑,非常懷疑。

“韋默默,你就诓我吧!”小冬不客氣的伸出手指點了點她的額頭,“等哪天讓我抓到你和你‘表叔’,看你還怎麽狡辯?”

韋默默莞爾一笑,“我會告訴表叔的,叫他小心,省的有突然冒出不法之人跟蹤。”

小冬瞪了她一眼,沒再追問,才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腦中絞盡腦汁的已經開始想着怎麽抓到那位‘表叔’了。

**

接到安威廉的電話,韋默默很是驚訝。多日沒有他的蹤影,他怎麽又找她?基本上兩人之間也沒有別的見面的需要了吧?

不過,不好駁他的面子,韋默默想了想還是去見安威廉了。

她在男侍的帶領下,走進了休閑會所。

還是隐秘的包廂,韋默默走進去的時候,正看到他正執着酒杯,輕啜一口紅酒,随即又仰頭深飲盡。

看到她的到來,他一向的迷人笑容染上藍眸,果真是深具誘惑力的。

韋默默心中小小YY一下,這樣的男人不知會愛上什麽樣的女人?或是他這一輩子都只會是無愛的游走于花叢之間?

“安先生,”

韋默默站在距離他稍遠的沙發的另一邊,而他則慵懶的靠在沙發,似笑非笑的望着她。

“默默,何必這麽客氣?叫我威廉不好嗎?”

韋默默微一笑,“威廉,請問你找我是有什麽事情嗎?”

安威廉拍拍身邊的位置,“過來坐,我們慢慢聊。”

韋默默卻只是坐在了離他有些距離的一邊。“雜志社今天還挺忙的,我不能呆的時間太長。”

也不會客氣,韋默默直接挑明了下。

安威廉爽朗一笑,藍眸都溢出迷人的光芒。

“呵呵——默默果然是爽快的人。讓我都不好意思拐彎抹角了呢!”他為她倒了一杯紅酒,韋默默卻搖搖頭,笑意拒絕。

他卻不強求,自己自飲起來。

“默默,你這麽年輕,這麽美麗,除了慕非凡之外,肯定也有不少的追求者吧?”他不是詢問,眸中滿是确定。

韋默默不答,看着他等着他接下來的話。

“連我都差點忍不住對你動心,想要将你牢牢鎖在身邊的。呵呵——”低沉一笑,藍眸卻忽然迸射冷冽,“為何你竟願意做見不得光的情婦呢?”

韋默默本就交握的手一顫,臉色迅速煞白,身體僵硬幾乎不能動彈。

心口像是有人狠心的捏住,不能呼吸。

“那人——就那麽好?”

他的藍眸瞬間冰冷,語氣森冷陰沉,是在質問她,似乎又是在質問着另外的一個人。

拼盡性命的艱難

“那人——就那麽好嗎?”

安威廉冰冷犀利的目光直射韋默默那已經蒼白脆弱的小臉兒,即使她看起來那樣的無助,即使她已經瀕臨崩潰,他卻依舊不放過她。.

起身,彎腰,居高臨下的趨近她,灼灼藍眸像一團火焰無情的要将她灼傷吞噬。

“韋默默,你能告訴我是為什麽嗎?你看中的是他的錢,還是他的權?還是他的人?他能在床上令你滿足讓你舍不得他?還是你天生就如此下賤,做人的第三者讓你有成就感?你——”聲音愈發的陰狠尖銳。

“不要說了,不要再說了。”

韋默默猝然起身,推開他,用力捂住耳朵,淚眼婆娑卻帶着最後一點點的自尊,倔強的站在那裏對視他。

“這就受不了了?”

安威廉冷笑嘲諷,“若是被人知道,将你做的公諸于衆,你豈不是要自殺謝罪?”

韋默默緩緩放下雙臂,用力握拳,指甲更是狠狠的陷入了掌心中,她幾乎是用盡了全身力氣,還能站在那裏,雙腿抑制住強烈的顫抖,慘白的小臉兒痛楚明顯,緊緊咬牙不能放松。而手心因為指甲的陷入而不斷滴落的鮮紅的血滴陷入柔軟的地毯中,了悟痕跡。

“你——到底想要怎樣?”

韋默默從喉嚨深處擠出這幾個字,恨意滿腔充斥,她竭力控制着自己。

安威廉也不再啰嗦,只冷酷的三個字的要求:“離開他!”

韋默默沉默着,整個包廂霎時充斥着冰封的涼意。

“為什麽?”

幽冷清冽的聲音響起,韋默默真的不明白他到底是為什麽?

安威廉眼眸眯起,幾乎遮住他深邃如海的藍眸,還有他那說不清的恨和不甘。.

“你無需知道。你只要離開他,死不相見。我能保證你依舊是那個可愛美麗又招人喜歡的韋默默。”

那本是魅力迷人的笑容此刻卻在韋默默眼中只是成為了虛僞陰狠的僞裝。

“安威廉,我竟不知你是如此陰險小人。”韋默默拿起一旁掉落的包,因着觸及手心才覺手心疼痛不已,眉頭微蹙,卻并不在乎那些疼痛和血滴。

撂下這一句話之後,沒有給他任何确切的答複,她便直接轉身欲走。

“讓你的父母知道他們的女兒是見不得光的讓人唾棄的情婦,他們大概會很激動吧?”

安威廉的陰測測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韋默默的腳步一頓,卻沒有再理會他,直接走出去了。

看着她故作堅強的纖弱背影,安威廉飲盡手中紅酒,然後将手中的杯子重重的摔下去,整片玻璃碎碴掉落地毯中,無聲卻尖銳。

韋默默走出包廂,一直挺直走出整個休閑會所,即使她顫抖不已,即使她快支撐不住自己的身子,卻依舊忍着挺着。直到上了出租車,她終究是無可控制的全身顫抖起來。

這種奇怪的毛病從兩年前那慘痛的那一日就開始了,今日又發作,她整個血液內控制不住的冰冷,好似整個人冰封在冰塊之內,除了顫抖,內心幾乎要窒息般的呼吸急促。

她雙手環抱着自己,掌心的血跡擦在身上她根本無暇顧及,只能控制顫抖,平緩情緒,大口大口的呼吸。

“姑娘,你沒事吧?要不要送你去醫院?”

那出租車司機看她如此不好的狀态,關心的問道。.

韋默默只咬牙搖了搖頭,将身子圈起,斜躺在出租車後座,腦中那不堪回首的一幕不停的在閃過,安威廉那精致俊容已經變得猙獰可怕。

她都不敢閉上眼睛,木然的看向窗外,只希望那窗外明媚的陽光能驅散她的恐懼和厭惡。

“姑娘,你真的沒事嗎?”

韋默默好一會兒才開口,聲音卻啞然,聲音幾乎不可聞,“沒事的。”

司機皺了皺眉頭,專心開車,沒再詢問了。

直到車子到了雜志社,韋默默才稍緩和了些,交給司機五十元,連找的零錢都沒要,直接沖進了大樓。

一直低頭,不敢看人任何人,韋默默知道,自己那畏懼人群的目光障礙又出現了。

心中愈發的疼痛,直接沖進了衛生間,将自己關在狹小的空間內,緊緊抱着自己,無聲的流淚。

洶湧的淚水總不止息,原來她竟如此的害怕的!

原來,她的所謂的倔強竟如此的不堪一擊。

只是如此被一人解開她的傷疤,她已經疼痛的不堪忍受,已經足夠讓她歇斯底裏,她更不敢往深了想,若是家人知道,若是——

她真可能如安威廉所說,難道到時候她真的會以死謝罪嗎?

原來,她的執着看起來只是可笑的任性呵——

她的灑脫、她的看似無心、她的要快樂的活着,那樣的艱難,是要讓她拼盡生命的艱難的嗎?

包裏的手機響起,韋默默無心接聽,只一味沉浸着木然痛苦着。

半個小時後,她才從洗手間內出來。挑開水龍頭,張開手心,兩只手心竟是血淋淋的指甲印子,雖然血已經幹涸,卻隐隐作痛。

她小心放在涼水下沖了沖,鑽心的疼痛立刻襲來,皺着眉頭忍着

的韋默默沾着涼水用手背沾了沾眼睛,洗去眼睛的酸澀。

微整理了頭發,她才看了看手機,是小冬的電話。

她沒有撥回去,自己的聲音現在根本不能跟任何人通話。她只發了個短信,告知她自己有些不舒服,先離開了。

随後,她又離開公司大樓,想也不想的去了徐老爺子的茶室。

茶室竟然關着門,韋默默卻已經無力離開了。

坐在茶室外的臺階上,韋默默曲着腿,木然的望着前方,眼神卻根本毫無焦距,沒有任何的映入眼底心中。

時間就在她無心的呆坐中漸漸逝去,而她也愈發憔悴不堪,仿佛這每一秒每一份都在吹逝她的活力和精神,奪走她的光彩。

漸漸的,夕陽最後一絲光芒消失,韋默默已經坐在那裏将近五個小時。全身僵硬,動也不動的身體冰冷,臉色愈發的難看。

可是這些,她自己根本沒有意識到,她只是想這樣坐着,只是想這樣毫無意識的隔絕所有,而外界的一切與她無關,她不要去理睬。

包中的手機不知想了多少次,她根本聽不見。

不知過了多久,霓虹燈亮起,閃耀整個城市,韋默默僵硬的擡頭,看向那根本看不清任何星光的夜空,只覺地特別遙遠。

她伸手向上,呆傻的想要觸碰夜空,卻始終夠不着。

她雙手都不放松,觸碰不着地夜空,用力起身,卻還夠不到。只待她想要蹦起去夠的時候,一陣突如其來的黑暗遮住視線,下一秒,她渾然不覺,毫無意識的倒在了地上。

燈光依舊璀璨,夜拂過的稍涼的風卻吹不醒昏倒在地的韋默默。

**

林牧深心頭一陣陣的悶,那種以為找不到韋默默的感覺讓他焦急又難受。手機依舊響,卻沒有人接聽。他早早下班回家,迎接他的只是黑暗和清冷。

沒有任何的消息,他驅車去了她的公司,但那裏已經一片黑暗關門下班了。他更沒有她的其他朋友的電話,更是茫然無措的幹着急。

煩躁的爬了爬黑發,林牧深一直驅車在街道上巡視着,即使機會很小,但他卻希望能夠在路上見到她。電話一遍一遍的打過去,卻一遍一遍的提示‘無人接聽’。

“默默,你到底在哪兒?”

**

C市市立醫院病房內

韋默默被無數雙眼睛輕蔑和鄙視着,他們重重環繞着自己,讓她根本逃都逃不開。只能無助的搖頭,杜絕所有的聲音,杜絕所有的眼光,隐隐的啜泣着。

“丫頭,丫頭——”

徐老爺子心疼的喚着韋默默,看到她痛苦的蹙眉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