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不容拒絕的吻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

翻車俨然翻出了經驗的蘇教授, 不動聲色地将鍋甩給了對面,“池醫生,傅總來了, 要不你親自跟他溝通一下?”

“大可不必。”誰知池醫生翻臉不認人,語速飛快地回道,“我沒什麽可說的了, 拜拜。”

頂着零下七八度的眼神,蘇景顏勉強維持住體面的笑容, “好的, 那再見, 池醫生。”

池醫生:“啊對了,你說的下家, 我會用心幫你找的。”

“滾!”

野獸般的咆哮聲伴随着“嘭”的一聲震天響, 手機裏傳來一陣“嘟嘟嘟”的忙音。

雙手握成拳頭砸在辦公桌上, 傅柏衍用幽沉的眼眸死死盯住了小情人。

“冷靜, 傅總。”蘇景顏不禁往後縮了縮,“是池醫生暗算我!”

傅柏衍冷笑一聲, “在天願作比翼鳥,大難臨頭各自飛?”

“你聽錯了,我說的是——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蘇教授一本正經地糾正道, “後面還有呢, 天長地久有時盡, 此恨綿綿無絕期。”

傅總怒:“我特麽是想聽你背詩嗎?”

“咳咳......”蘇景顏清了清嗓子, “那、那我唱首歌給你聽?”

傅柏衍:......

他擡手扶住了額側, 氣得腦袋一抽一抽的疼。

蘇景顏立刻起身, 上前去攙扶他的胳膊, “你沒事吧?”

傅柏衍磨了磨後槽牙,忽然發力,一把将人按倒了。

“啊!”蘇景顏叫了一聲,被迫仰躺在辦公桌上。

如果不是他的柔韌性夠好,這一下絕對能把他的老腰給折斷了。

“你就盼着我有事,嗯?”傅柏衍俯身逼近他,有力的大手掐住修長的脖頸,“然後你好去找下一家?”

蘇景顏感受着喉嚨上的壓迫力,努力辯解:“其實吧,我是故意為難池醫生的。傅總你想想,哪兒有比你高比你帥,還比你有錢的男人啊?”

這個馬屁正好拍準了位置,傅總陰沉沉的臉色稍霁。

但下一秒,他又收緊了手指,語氣嚴厲地警告道:“只要我沒死,你就別想着飛出我的手掌心!”

“咳咳......”蘇景顏咳嗽了兩聲,脖子上的桎梏霎時又松了一點。

他擡眸望進男人的眼睛裏,語氣含笑:“怎麽,傅總難道......打算包養我一輩子啊?”

似乎沒料到他會問出這個問題,傅柏衍一時怔住了。

蘇景顏叫了一聲:“傅總?”

“這不是你該管的事!”傅柏衍恍然回神,繼續惡聲惡氣道,“只要我不允許,你就別想着找那些野男人!”

“切~”蘇景顏嗤笑一聲,“這又是什麽道理?只許你厭煩了抛棄我,卻不準我先不要你?”

“不要你”三個字就像是某種魔咒禁語,傅柏衍的臉色登時又沉了下去,“你試試?”

蘇景顏微微仰起臉,“怎麽試?”

這時,敲門聲猝不及防地響起,“傅總,我們可以走了嗎?”

蘇景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把推開了壓在身上的男人,假裝正忙碌地擦着桌子,“真髒啊,傅總你平常都不擦桌子的嗎?”

被推得一個踉跄的傅總堪堪穩住腳步,皮笑肉不笑地回道:“如果蘇教授喜歡,我很願意聘請蘇教授專門為我擦桌子。”

該死的,小情人看起來文文弱弱的,勁兒還挺不小。

“哈哈哈,這也太屈才了吧?”站在門口,不明所以的鐘宥大笑道,“如果景顏願意來我們亞羽,至少也是總監級別的職位啊!”

蘇景顏還沒來得及開口拒絕,就聽傅總冷冷道:“蘇教授是我的人,鐘總還是另覓良才吧。”

鐘宥沒有深思這句話背後的意思,“那可不一定哦!你說是不是,景顏?”

趁傅二哈還沒當着外人的面脫缰,蘇景顏及時岔開了話題,“我們中午吃什麽?”

鐘宥:“景顏你想吃什麽?學長請客。”

“學長是客人,哪有讓你請客的道理?”蘇景顏理了理微亂的發絲,輕輕笑道,“當然是我們請你了。”

“我們”這兩個字很妙,短短兩個字就迅速劃清了陣營。

傅柏衍唇角微微上揚,又不想表現得太明顯,就刻意壓抑着,于是就呈現出了一種怪異的抽搐感。

鐘宥注意到了,不由關切道:“傅總,你臉抽筋了嗎?”

傅柏衍:......

你才臉抽筋!你全家都臉抽筋!

午餐就近挑了一家火鍋店。

鐘宥畢業後就沒見過蘇景顏,兩人總是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不湊巧錯開。這次好不容易一起吃頓飯,飯桌上自然免不了要敘舊。

“話說,當年我們都在打賭你畢業後會進電視臺,沒想到你竟然留校任教了。”兩杯酒下肚,鐘宥的話匣子徹底打開了,“大跌眼鏡啊!”

畢竟蘇美人的名頭曾風靡整個A大,他的本科專業是新聞,專業水平又排名前幾,大家理所當然認為他在傳媒圈的前途一定無量。

蘇景顏垂下眼睫,語氣平淡:“當老師也挺好的。”

“那倒也是,子承父業。”鐘宥忽然想起來,“對了,蘇老師身體還好吧?”

蘇景顏的拿筷子的手頓了頓,“他去世一年多了。”

鐘宥一愣,“對、對不起,我去年一直在外地開拓市場......”

“沒事,是父親不想大張旗鼓,葬禮辦得很低調。”蘇景顏微微一笑,“你不知道也很正常。”

傅柏衍本來一直冷着臉,聞言不由側眸看向小情人。

去年離世的嗎?那天早上,他聽到小情人和家裏人打電話,提起父親的語氣很是驕傲,想必當時一定很難受吧。

想到這裏,他不露聲色地轉移了話題:“開拓市場?亞羽的業務範圍又要擴大了?”

鐘宥立刻借坡下驢,兩人又打起了商業太極。

蘇景顏微一挑眉,傅總的情商居然這麽快就上線了?

雖然大多數時候都是脫線的,倒顯得偶爾不經意的體貼更為難得了。

不過,他更好奇的是,傅柏衍居然真的完全沒有調查他的資料,有些明明是一查就能清楚的事。

飯後,傅總果然積極地去買單了,一點機會也不留給別人。

鐘宥借機約飯,蘇景顏猶豫了一下,決定還是不當着傅總的面頂風作案了。

“下次有機會再說吧。”

鐘宥一下子就聽出了他的話外之音,打趣道,“下次又是哪一次?”

“下次就是後會無期的意思。”傅柏衍單手插兜,走路帶風,“鐘總,金秘書已經安排了附近的酒店,我們下午再繼續?”

鐘宥舉起雙手做投降狀,“好好好,我這就去休息。”

蘇景顏覺得好笑,剛彎起唇角,就被傅總回頭瞪了一眼,“好笑嗎?跟我回公司。”

蘇景顏:“回就回,兇什麽兇?”

上次來時不知道,原來總裁辦公室裏還別有洞天,隔開了一間獨立的休息室。

麻雀雖小,五髒俱全。蘇景顏坐在柔軟的床上,發現傅總正站在床邊松領結,立刻警惕地往後挪了挪。

“傅總,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萬不可行茍且之事。”

“茍且?”傅柏衍信步走到他面前,“本來我還沒打算行茍且之事,既然你這麽期待,那我不做點什麽,怎麽對得起你的想象?”

說罷,就一個餓虎撲食,将人撲倒在雪白的棉被上。

“不行不行!”蘇景顏認真地掙紮起來,“這裏真的不行啊——”

傅柏衍掐了一把小情人腰上的軟肉,低低沉沉地質問道:“你昨晚答應我的事,到底什麽時候兌現?”

蘇景顏被他困在懷裏,只能軟着嗓子讨饒,“晚上,晚上回家再......好吧?”

“休想诓我。”傅總表示他才不上當,“你不是說明天上課,要回學校嗎?”

蘇景顏:“那、那就今晚......暫時不回學校。”

傅柏衍盯着他看了好半天,舔了舔上颚,“行。你要是敢騙我,我就把你綁起來,幹得你下不了床。”

男人說話時嗓音極低,灼熱的呼吸極近,渾身散發着濃烈的男性荷爾蒙氣息,惹得蘇景顏脊椎骨酥軟,忍不住想推開他,卻又被搶先了一步。

傅總放完狠話,抱着小情人翻了個身,“好好睡覺。”

蘇景顏:......

我也想好好睡覺,你倒是放開我啊!

但是傅總似乎完全習慣了将他當成人形抱枕,心滿意足地抱在懷裏。蘇教授只能暗自在心裏祝他,待會兒醒來時手麻腳麻。

但不幸的是,休息室的門被敲響時,蘇景顏從睡夢中驚醒,感覺小腿猛地一抽。

“啊......”他痛苦地低吟了一聲。

傅柏衍跟着醒來,神色緊張地低下頭,“怎麽了?”

蘇景顏又痛又麻,尾音顫顫巍巍的:“啊你、你先別動......”

“傅總,鐘總已經在會議室等您了。”金秘書又敲了一下門。

“讓他等着!”傅柏衍提高嗓音回了一句,小心翼翼地放開了雙手。

他起身,單膝跪地,絲毫不嫌棄地握住纖細筆直的小腿,緩緩駕到膝蓋上,低聲哄道:“忍着點。”

小腿上傳來要命的疼痛感,蘇景顏努力忍住踢開對方的沖動。

“嘶......好了好了。”捏了好半晌,蘇景顏終于從抽筋中緩過神來,長舒了一口氣,“謝謝。”

“還記得上次我手麻了,你一臉幸災樂禍。”傅總擡眸望向小情人,給自己邀功,“這次我不計前嫌幫了你,你該怎麽謝我?”

“怎麽謝?”蘇景顏不明所以,目光往下移了移。

兩人一個坐在床上,一個半跪在地上,沉默的對視中,有一絲名為尴尬的氣氛靜靜蔓延開來。

蘇教授紅唇輕啓,“我......”

傅總喉結微微一動,沉聲道:“你怎麽?”

小情人終于良心發現要幫他解決了嗎?這次該用什麽方式呢?

蘇景顏微微一笑:“我今天穿了秋褲哦,傅總你穿了嗎?”

傅柏衍:???

下午,盛星和亞羽兩大集團進入更深層次的博弈,蘇景顏就繼續待在傅總的辦公室裏,自娛自樂。

經過上午的試驗,他漸漸習慣了傅總的老板椅,坐在辦公桌前,俨然一副新任總裁的架勢。

時間不知不覺溜走,他看完了上午剩下的書,摸出手機準備騷擾一下身在會議室的傅總。

【蘇西禾】:傅總,敢問您這個會還要開多久?

會議室裏,傅總正面無表情地聽着方案,放在桌子上的手機忽然“嗡”地震動了一下。

所有人的目光不由齊齊移向傅總的手機。

盛星集團的高層心中暗道一聲:不好!

傅總最讨厭有人在會議室裏用手機了,天大的事兒也不行。誰這麽大膽,竟然敢在這時候給傅總發消息?

但令人大跌眼鏡的是,傅總看了一眼手機屏幕,擡了擡手,“繼續。”

然後,傅總就在衆人的眼角餘光中,泰然自若地拿起手機,骨節分明的手指在鍵盤上敲敲敲。

【傅先生】:怎麽?區區一個小時不見,對我的思念就難以遏制了?

“噫~”蘇景顏往後仰了仰,試圖躲避傅總穿透屏幕的自信光波攻擊。

他正準備打字反擊,辦公室的門卻被人從外面推開了。

“傅總,你為什麽拉黑我?”一道嬌滴滴的女聲響起,語調似嗔似怨,“就算是過河拆橋,也不能這麽快吧?”

蘇景顏指尖一頓,擡起眼眸,看向來人。

妝容精致的年輕女士,身着紅色長裙,搭配白色貂皮披肩,腳踩一雙數十厘米的細高跟,一副來者不善的樣子。

“你是誰?為什麽坐在傅總的位置上?”發現老板椅上坐的是一張陌生面孔,貂皮女士的臉色登時一變,“傅總呢?”

“傅總不在。”蘇景顏放下手機,端正了坐姿,“請問這位女士,你有提前預約嗎?”

貂皮女士語氣不複嬌嗔,變得很不客氣:“我問你到底是誰,為什麽會坐在傅總的位置上?”

蘇景顏挂上營業的微笑:“如果女士你沒有預約的話,那我就要叫保安喽。”

說罷,擡手就要按辦公桌上的電話機。

“你知道我是誰嗎?”貂皮女士氣呼呼地摘下了墨鏡,“看清楚!”

蘇景顏誠實地搖頭,“不好意思,不知道。”

“你居然、居然不認識我?”貂皮女士一臉的不可置信,出言不遜道,“年紀輕輕的,你眼睛瞎了嗎?睜大你的眼睛再仔細看看!”、

她可是當今娛樂圈最紅的四小花旦之首,被時尚雜志評為“最性感的女明星”,怎麽會有男人不認識她?

“還是不了吧?”蘇教授推了推金絲邊眼鏡,斯斯文文地婉拒道,“錢鐘書先生說過:對于醜人,細看是一種殘忍。”

貂皮女士一愣:“錢鐘書是誰?”

幾秒後,她猛然反應過來這句話的重點,氣得柳眉倒豎,“你!你竟然說我醜!從來沒有一個男人說我辛柳然醜!”

辛柳然?

蘇教授微微眯了眯眼眸,覺得這個名字似曾相識。

很快,他就從記憶中檢索出了這個名字。這不就是前段時間和傅總傳出緋聞的當紅女明星嗎?

蘇景顏唇畔的笑意悄然淡去,“原來是辛小姐。請問辛小姐,你找傅總有什麽事呢?”

“現在知道害怕了?”辛柳然自動将他的神情變化解讀為心虛,語氣重新高傲起來,“等我見到傅總,我一定會在傅總面前如實反映你對我的态度!”

“是嗎?那我可就太害怕了。”蘇景顏攤了攤手,語氣無辜道,“不過,傅總不是已經拉黑辛小姐了嗎?”

“你——”辛柳然指着他,突然想起什麽似的,“哦~我知道了,你是傅總的新歡對吧?”

難怪敢在她面前擺出這幅盛氣淩人的态度!

蘇景顏沒有否認,反問道:“難道辛小姐是傅總的舊愛?”

“我是什麽身份,你不配知道。”辛柳然揚起了下巴,趾高氣昂,“我跟你這種上不得臺面的小玩意兒,不一樣。”

這句話還真引起了蘇景顏的興趣。

他往前傾了傾身子,饒有興味道:“難道......你是傅總的正牌夫人?”

辛柳然臉色一紅,吱吱唔唔道:“不、我當然不是......”

面對年輕男人似笑非笑的表情,她嘴硬道:“誰不知道傅太太就是個虛職?傅總根本就不愛他的太太,這個位置遲早會換人!”

蘇景顏眼裏的神色徹底冷了下來,“換成你嗎?”

辛柳然莫名有些怵得慌,竟不受控制往後退了一步,又不甘示弱地反駁道:“反正不會是你!”

“辛小姐,按照你自己說的,你是一位非常有名氣的女明星。”蘇景顏揚起桌面上的手機,語氣冰冷,“那你應該知道,如果剛才這段話我錄下來了,足以毀掉你接下來的演藝生涯。”

辛柳然臉上的血色瞬間盡褪,說話都結巴起來:“你......你你你敢!我可是盛星娛樂的當家花旦,你敢!”

蘇景顏無語地搖了搖頭。

就這個腦子,也不知道是怎麽混成當紅女明星的。看來,厲害的只是盛星娛樂的團隊罷了。

他拎着手機扣了扣桌面,又指向牆角處的攝像頭,“如果辛小姐再糾纏下去,我就不能保證,我到底敢還是不敢了。”

辛柳然臉色青白變幻一番,最終跺了跺腳,不甘心地轉身打道回府,高跟鞋釘得地板“咚咚”作響。

氣死了!好不容易鑽到了空子偷跑上來,不僅沒有堵住傅總,居然還被一個小白臉欺負了一頓!

蘇景顏目送着貂皮女士離去,不忘記提醒一句:“麻煩幫忙關上門,謝謝。”

辛柳然腳步一頓,用力一把摔上了門。

與此同時,手機又震動了一下。蘇景顏冷冷地垂眸,看到傅某人發來的消息,忽然扔遠了手機。

煩死了。

蘇教授的壞心情一直持續到了會議結束。

傅總一回到辦公室,就立刻質問道:“你為什麽不回我信息?”

蘇景顏趴在辦公桌上,連眼角餘光都懶得給他,“沒看到。”

傅柏衍皺了皺眉,隐約察覺小情人的情緒似乎有些不對,“怎麽了,不舒服?”

“沒有不舒服。”蘇景顏擡起臉,語氣冷淡,“什麽時候能回家?”

失憶後的傅總,尚未深刻領教過蘇教授冷漠疏離的一面,因而,一路上都在暗中觀察。

怎麽開了個會,好好的人就變成這樣了?

難道是......

車平緩地停下,蘇景顏迅速開門下車,完全沒給傅某人發揮的餘地。

傅總笑了一聲,絕對是害羞了。

“哎?嫂子你這麽早就回來了?”傅美熙正坐在沙發裏看電視,聽到響動立刻回過頭去。

“嗯。”蘇景顏應了一聲,目光落到電視上,發現屏幕上正在吐血的女主角,正是下午跟他在辦公室裏嗆聲的貂皮女士。

他不由擰了擰眉心,“沒事少看這些沒營養的東西。”

說罷,就頭也不回地上樓去了。

傅美熙:???

“二哥,嫂子怎麽了?你惹他生氣啦?”

“你懂什麽?”傅柏衍白了自家妹妹一眼,“我警告你啊,今晚不準上來打擾我們,不然我就打斷你的狗腿。”

傅美熙:???

傅總跟着鬧別扭的小情人一起上樓,大步走進卧室裏,“我知道你為什麽生氣了。”

蘇景顏身形一頓,“說來聽聽。”

傅總自信滿滿:“不就是我戳穿了你的小心思嗎?我又沒說不喜歡你粘着我,至于這麽生氣嗎?”

蘇景顏:“......滾!”

傅總:?不對嗎?那小情人為什麽生氣?

“你是不是、不想給我做那個?”他猶豫片刻,咬咬牙做出了極大的犧牲,“要是你真的不願意,我又不會強迫你。”

蘇景顏一口氣憋在胸口處,怕再跟他對話下去會把自己活生生氣死,幹脆拿了換洗衣服進浴室洗澡。

結果剛開始脫衣服,浴室的門就被人打開了。本來寬敞的浴室擠進來一個大塊頭,頓時變得莫名擁擠起來。

“我也要洗澡。”傅總的語氣理直氣壯,二話不說就開始脫衣服。

蘇景顏懶得理他,脫光衣服後打開淋浴花灑,細膩的熱水噴灑出來。

傅柏衍的眼神頓時就黏在了小情人身上,拔都拔不出來。

蘇景顏冷冷道:“看什麽?”

“我在看......”傅柏衍一點一點走近他,嗓音也越來越低,“你的脖子好像紅了......”

一提起這個,蘇景顏更生氣了,“還不是你掐的?”

他口嗨一下,傅某人就掐他的脖子,結果自己的緋聞對象都找上門來了,還有臉在這裏跟他嬉皮笑臉的?

“那你掐回來?”傅柏衍沒臉沒皮地湊過去,揚起修長的脖頸,露出性感好看的喉結。

送上來的不掐白不掐,蘇景顏二話不說就上手,一把将人怼到了對面的瓷磚上。

但男人還在吞咽,喉結一上一下的,悶沉沉的笑聲帶動喉頭微微震動,“怎麽不掐?沒力氣了?”

蘇景顏氣笑了。

幾秒後,他忽然松開手,然後一口親上了男人凸起的喉結。

低沉的笑聲戛然而止。

他不輕不重地含吮了一下喉結,然後又往後退開,冷笑道:“傅總就這麽有自信,是我想粘着你,而不是你離不開我?”

墨色的眼眸裏湧動着晦暗不明的風暴,男人的喉頭又重重地吞咽了一下。

“切~”蘇景顏發出一聲嗤笑,轉身想回到花灑下。

但下一秒,他的後脖頸就被一只鐵鉗子似的大掌牢牢握住了,硬生生又将他的臉給掰了回去。

滾燙濃烈的氣息瞬間侵襲而來,他被迫仰起臉,承接了一個強硬到不容拒絕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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