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034

江易的吻向來單調, 他吻技的世界裏沒有花樣,只有掠奪和攫取兩樣,和江易接吻, 時間久了,趙雲今總會懷疑他會失控到把自己吞吃掉。

那是刻在骨子裏的侵略本能, 從以前起, 不管趙雲今怎樣提起, 江易都沒有過要去練習溫柔這一想法,問起來他總是蹙着眉頭看她:“有什麽必要?”

趙雲今認真地說:“接吻是兩個人的事。”

“你不舒服?”

江易這樣問,她總是無言。

——舒服。

可每當他凝視很久後吻上來, 總令她有種末日将近, 火紅的太陽壓滿天空,無處可逃的毀滅感。

唇齒被交纏、□□控,身體酥軟, 言不由衷。

江易總能做到由一個吻起始,調動她的脆弱感官, 令她迸發出難以忍耐的快.感。

許多年後, 當他再次壓上來的時候,趙雲今不知怎麽有種想要轉頭逃跑的逃避心, 可沒有用。江易早已封鎖了她所有去路,将她夾在自己身體和書架之間, 壓成一塊薄薄的餅幹夾心,如果真是這樣, 江易想, 那趙雲今一定是塊罂.粟味的餅幹,從頭到腳都散發着惹人心瘾的誘惑。

她勾引他時候嚣張無比,被他反過來制裁, 只是短短一愣,随即反客為主,攬住他脖子,激烈回吻。

江易身體硬而滾燙,趙雲今擡起腿,他順勢托住,将她挂在身上。

書架受到震動,書本噗通噗通朝下掉。

趙雲今唇舌被堵,被他壓得幾乎無法呼吸,她尖銳的牙齒重重一口咬在江易的下唇,男人悶哼一聲,松開了嘴。

他唇上滲出了血,眼裏帶着股狠勁端量她:“你找死?”

趙雲今只是笑,她探出薄薄的舌尖,勾着舔走那絲血珠:“同樣的話說一遍唬得住人,說多就變成狼來了,放狠話還是真能做,有種你幹.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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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是受不得激的,目光逐漸變沉,醞釀着陰黑的情緒。

趙雲今能察覺到何通的那杯東西對他身體造成的影響,他連呼出的每一口氣都是灼熱的。

江易抱她放在書桌上,伸手去解她衣服的系扣。

趙雲今輕聲說:“昨天起我就一直在想,以霍璋多疑的性子怎麽可能讓我和別的男人一起在深山裏待上一個星期,現在我想明白了。”

江易熾熱的唇吻蹭在她雪白的脖頸上,趙雲今仰頭,承受他近乎蠻橫的親吻,伸手安撫般摸他頭頂蓬松的發。

“阿易,霍璋想要你死。”

江易在她鎖骨嘬出一個鮮紅的吻痕,擡起頭時眼神有些迷離。

他靜住,強壓了幾秒,一切又恢複如初。

趙雲今額頭與他相抵,掏出他放在口袋裏的手機。鎖屏有密碼,她輸入自己的生日,毫無障礙地打開了手機,她愣了一下,看了眼江易,随即駕輕就熟地翻他浏覽記錄,江易很久沒看過黃.片了,她翻到很下頭,才在三個月前的記錄裏點開一條鏈接,選了其中一個視頻。

江易被藥性折磨得厲害,用盡全力才維持住理智,他喘息沉重:“趙雲今……”

趙雲今抻出一根手指堵住他的唇:“噓。”

她站到椅子上推開閣樓的天窗,外面是株很大的槐樹,樹尖比閣樓頂還要高出不少。

趙雲今按開視頻後把手機丢在一旁,裏面傳來極有節奏的撞擊和呻.吟聲。

她輕巧地攀着天窗的邊沿爬出去,趴在屋頂朝江易伸手。江易仰頭,女人嬌美的面龐背襯着早間日頭燦爛的光,比平日更顯白亮,恍惚中和他記憶裏那年驕縱跋扈的少女沒什麽兩樣。

趙雲今自小玩極限運動,父母徒手攀岩,她就在旁邊的兒童岩道上系一條繩子爬上爬下,上房上樹這種事對她而言是家常便飯,沒什麽難度,換在平時這種高度江易也不需要她幫忙,但今日情況特殊,受藥性的影響,他爬到屋外的槐樹枝幹上的時候腳步還有些浮。

趙雲今坐在旁邊的枝桠上笑着看他,笑容明媚,輕松自在得像剛才的事不曾發生過一樣。她靈巧地向下攀爬,停在別墅三樓樓梯間的小窗前,指了指裏面。江易望過去,清透的玻璃後面,此刻應該在湖邊釣魚的何通正鬼鬼祟祟趴在閣樓的門口,他耳朵貼在門上,擺弄着手機貼近去錄音。

……

今日無雨,少了嘈雜的雨聲,何通隐約能聽見屋裏不可言說的聲音。

那聲音聽來有些小,也有些奇怪,何通一時難以分清兩人到底在裏面做什麽,小青蛙借着椅子跳到桌上,撞翻了半截懸空的書本,那書掉在地上發出聲響,何通聽見了清晰的動靜,更努力地把耳朵朝門上貼。

樓梯傳來輕微的腳步聲,他警惕十足,連忙回頭,看見本該在閣樓裏的趙雲今和江易齊齊站在身後,吓得手機啪嗒掉到了地上。

趙雲今笑吟吟說:“頂着司機的名頭,做着偵探的工作,老何,真是辛苦你了。”

何通頹然坐在餐桌前,趙雲今坐在桌子的另一邊。

江易進了衛生間沖澡,裏面水聲嘩嘩。

“我真不明白,你們不是吵架了嗎?”

“誰說吵架就不能重歸于好了?”趙雲今說,“況且有你那杯水,就算不和好也很難吧?”

何通額頭冒汗,被趙雲今用那種似笑非笑的眼神盯了很久,感到背後發毛。他眼珠子咕嚕轉了下,狡辯道:“我剛好釣魚回來,想上去看看你倆整理好沒有,結果那門壞了,敲門也沒人應,所以我就想着聽聽看裏面有沒有動靜……”

“聽聽有沒有動靜需要拿手機錄音?”趙雲今淡淡地問,“霍璋請你來監視我,給你開了多高的報酬?”

何通讪笑:“趙小姐你這是在說哪裏話,你和霍先生是情人,我一個外人能監視什麽?”

趙雲今:“我能留在霍璋身邊這麽久,你該不會以為我靠的只是漂亮吧。”

“當然不會。”何通抽了張桌上的紙巾擦了擦汗,“霍先生上一個情婦是被趙小姐使手段弄走的,這事我還是有所耳聞的。”

“本來都是情婦,把霍璋伺候好就行,彼此之間也不分高低貴賤,可她處處給我使絆子甚至還找人搞我,我當然要回敬她一下。”趙雲今說,“上次聽到她的消息還是一年前,聽說當初和她偷情的男人被霍璋整得半死,她在松川的夜總會當小姐,似乎得了些治不好的爛病。”

“是我找人做的。”她平靜地說,“有恩未必償,有仇一定報,這就是我趙雲今做事的風格。”

何通冷汗流下來。

趙雲今問:“你給江易喝的水裏有什麽?”

“……公主夜夜叫,這藥雖然效果明顯,但是對身體副作用很小,就算不解決幾個小時後也就沒事了。”何通知道自己露餡了,這時候撒謊的沒什麽好下場,他從口袋裏掏出那盒藥的原裝,誠懇地說,“我還是有人性的,傷天害理的事不做。”

趙雲今捏起那盒“公主夜夜叫”,撕開花花綠綠的袋子,倒了一包在面前的玻璃杯中。

“這樣吧,只要你把它喝了,今天這事我就不追究。”

何通強笑:“您這不是為難我嗎,這荒郊野嶺的,我喝了上哪解決?”

“你沒處解決,江易有?”趙雲今托着下巴問,“整座山頭就我一個女人,你讓他喝這藥有什麽目的?看你膽子也不大,應該不敢背着霍璋自己做主,難不成這事是霍璋指使你做的?一般人都想着怎樣讓自己的另一半和別的男人避嫌,他倒想把我送出去,如果不了解霍璋,我真要以為他是個大度的男人了。”

“他是想測試我對他的忠誠?”趙雲今沒給何通說話的機會,自問自答,“我看不見得,霍璋不會這麽無聊,也不會把情情愛愛的放在心上,雖然他占有欲重,容不得自己的東西被人指染,但不會為此費心未雨綢缪,大不了出事了一丢了之——”

“——讓我想想,霍璋的目的,該不會是制造機會讓我和江易偷情吧?”

“送自己的女人出去偷情,又是為了什麽?”趙雲今根本不用何通開口,一點一點就把事情捋順了,“霍嵩死期将近,多一個人能多分一份遺産,霍璋想要一個孩子,但他沒有能力做到,所以借江易的種和我的子宮為他贏得家産,這就是他口中的‘開源’,我沒說錯吧?”

“趙小姐……”何通結巴着說,“霍先生不是那種人,何況孩子生下來是不是他的,一驗就驗出來了,老爺子又不傻。”

“如果孩子生不下來呢?”趙雲今笑意盎然,“親子鑒定最早也要在懷孕十四周後才能做,霍嵩能活那麽久?只要他一死,霍璋還會管一個沒出世的嬰兒嗎?他叫江易來度假,也是為着這個目的吧?”

“江易原本就是三房的人,利用完後沒有價值了一殺了之,手上沾血也不會愧疚,他這如意算盤打得響。”

“不是這樣。”何通還在強撐,“如果他真這麽想,應該留你們兩個人在這,還要我幹什麽呢?不是多此一舉嗎?”

“我趙雲今也不是随便給人上的,你不來,公主夜夜叫誰來放進杯子裏?”趙雲今玩笑般說,“霍璋為人我比你清楚,他既希望于我能幫他奪到家産,又占有欲作祟不想我背叛他,他知道以我的性子肯定不會願意去做這件事,只能讓我自己把持不住犯錯。我跟他的這些年裏沒有過男人,寂寞空虛一時頭腦發熱不是沒有可能,你是來促成這事,同時也是來監視我的,不管我做與不做,下場都不會好到哪去。”

“不做,等于沒有完成霍璋的交代,就失去了利用價值。”

“做了,等于背叛霍璋,霍嵩一死,我肚裏的孩子、我、還有江易都會死無葬身之地。”

趙雲今湊近,眸子明亮望向他:“霍璋心思缜密,沒有漏洞也沒有人情,該怎麽破局,何通,不如你來為我想個辦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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