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賤。

咱們還親自去查了下字典,

就算是個品行壞的字,承載的意義倒不少:

價錢低,與“貴”相對,如賤賣。

舊時指地位卑下,如賤民。

謙辭,舊稱與自己有關的,如賤內。

罵人的話,如賤貨。

撒嬌或不尊重、不知好歹,如犯賤。

輕視,如常人貴遠賤近。

可為可不為而為之并導致不良後果,如手賤。

卑鄙,如下賤。

蔣大小本是地位卑下之人,又容易招人輕視,于是眼光、性情自然“貴”不起來,價錢低的東西自然吸引她。

自從航少光臨過蘇廟,蘇廟的生意火啊,你不可想象這類名貴公子的影響力,京城又一極品妖孽出沒地就這麽誕生了!

人一多,活就多,大小簡直忙死了,不過賺的也多了,“春y分成”的生意爆火。

幾個服務生站在角落裏嘀咕,經理大嗓門喊一聲“不幹活了?”趕忙一個瘦高男孩兒一看就是混得開的模樣嬉皮笑臉走到經理跟前,谄媚一陣兒,好像又遞給他一包。好了,經理聲音低些,不過臉還抻着,“悠着點,老板這段時間來得勤。”

這一堆兒都是資深服務生,“服務生金字塔”頂尖兒那幾位,所以蔣大小站在裏面顯得格外怪異。

哦,搞清楚了,因為尖尖兒幾位有活交代她去跑腿兒。

“國防大的這位貨最便宜,不過人家是體面人,你去拿貨也穿體面點。”

大小糊糊地想,個賣春y的,能體面到哪兒去?不過還是像小馬仔地直點頭。

“喏,這是他的電話號碼,叫楊琛,見着他別直呼其名,叫同學。”

“給她弄套軍裝?”一人提議,

“嗯,也成。”

“大小,你要敢私吞貨……”

大小頭搖得像撥浪鼓,“不敢不敢,我發誓。”豎起兩指放在太陽穴像港府阿sir敬禮。

看來不止她這樣低賤之人愛便宜貨,國防大裏養着的體面人還不是愛搗騰便宜貨呢。

第二天,大小一身筆挺軍裝“十分體面”地站在了中國人民j放j國防d學門口。

軍裝腰線就是掐得好,掐得小蠻腰愈發曲線畢露。

筆挺的軍綠長褲非得穿高跟鞋才是那個味兒,大小不缺高跟鞋,最不缺黑色細跟兒的,只露出一個黑色細跟兒,能巧妙地踩死多少小強。

尖尖兒們給她弄來的還是個全套,帽子都有,可是大小紮個獨馬尾戴着實在難受,幹脆,她就夾在腋下,然後從褲子荷包裏拿出她的iphone4,“喂,請問是楊琛同學麽,”柔聲柔氣,操,真是那麽回事兒!

楊琛同學潇灑騎車出來時,遠遠就見着一位氣質美女站在門口,腋下夾着軍帽,兩手秀氣地放在前頭,一手拿着手機,一手捉着她那柔嫩的手肘……

嗯,體面人也起了邪念。

17

體面的楊琛跟蔣大小比起來當然是天壤之別,但是,跟他這些同處最高學府的同窗而言,就“體面”不起來咯。雖然同穿綠軍裝,比比皮帶,比比鞋,好吧,比這些楊琛也覺得膚淺,可是更深層次的東西……你根本更比不得,出身,背景,爹娘老子……

賣這種東西當然迫不得已,你想在那個貴氣的圈子裏混,皮帶要拿得出手,鞋要拿得出手,女朋友也要拿得出手。這就是現實,楊琛何嘗不無無奈地想,他一個普通知識分子家庭出身,自己再優秀,想要出人頭地一定要在這權貴二代雲集的最高學府找好“主子”,饒是他如此精幹,還是倍感壓力,因為如他一般想出人頭地的人太多太多了……到處都有競争,哪怕他做這種見不得光爛p眼的生意,都得用去不少心思。更叫楊琛憤不平卻也無力反抗的是,就連這見不得光爛p眼的生意都是那些高層二代們壟斷着!他其實也只能算個“二級分銷商”。據他所知國防大裏見不得光的生意何止這一類,龐大的暗黑體系,層層森嚴,幕後boss到底哪幾位誰人得知?水深得望不見底……

剛才說了,行頭要拿得出手,一定意義上而言,“女伴”也是男人必備的行頭。楊琛一直在挑。像北電中戲那樣的,搞不起,光養她們幾套衣裳都不夠;北外的,更搞不起,那些女孩兒要得比衣裳還多;自己學校的,更更攀不上,人家随意一亮舅舅是誰,叔叔是幾條杠……好吧,眼前的蔣大小倒是給了楊琛新思路。

他當然知道這女孩兒是做什麽的,那頭接洽時底交代得很清楚,卻真沒想,軍裝一穿,小小服務生也有了不遜國防大這一級別的風韻!嗯,這妞兒內裏是個草包,卻叫她長了副天鵝之姿,何不來個“濫竽充數”,只要帶得出去,好看,她是個啞巴都無所謂。

楊琛微笑地走向蔣大小,“大小?”

大小點頭,“楊同學?”她還真聰明,不是不要叫名字麽。

大小笑的樣子很溫柔,如果她再一刻意,能叫任何男人如沐春風,

剛才隔着電話聽她的聲音都有些心酥,這會兒面對面一聆聽,加之如此姿色,楊琛更堅定了自己的主意!

爽快完成交易,一個黑色塑料袋交給她後,楊琛突然捉住了大小的手腕,“大小,你能幫我一個忙麽,”

好吧,她是幹這一行的,男人這方面的心思不偏不倚她都能感知到,有時候男人一個眼神有無色意她一眼就能見底,莫說楊琛直接上來這一捉,就是他此時想掩飾卻依舊能流露出來的點點意味深長……嗯,如果沒有徐美堂這樁活在身,大小不會拒絕,生意到哪裏不是做?可是,大小又是個挺實誠的野雞,再說,她感着徐美堂的恩呢,這時候怎可一心二用?于是,例行掙紮,“你!放開。”大小很有分寸,主要是保全他的體面,掙紮時用的手勁兒大卻不表現在面上,唇咬着,不希望惹人耳目。

楊琛也知道在個學校門口拉拉扯扯不行,捏住她的手就是不松,面相突然威嚴起來,低聲說,“別給臉不要臉,老實跟我走!”

大小再次感慨,體面人真不體面,還得叫她個從不體面的來成全他的體面。鬧僵了肯定不行,大小只得為難地跟他走,

卻,這時候,突然從旁發出一個好似只是路過的聲音,“大小?”

大小和楊琛都循聲望過去……

楊琛一驚之後見着來人卻是又放松表情,這人不認得,卻從鞋的檔次來看可能也就國防大一個發奮但窮酸的學生,樣子是清秀,不過一看就老實吧唧。

大小卻驚得不小!

可好?是鄂敏之!

18

蔣大小肯定有點不自然,她想裝作不認識敏之,可是他又喊出了她的名字,偏偏這個節骨眼參合不得賈思敏這邊的事兒,大小還是選擇忽略敏之,本來排拒楊琛的倒變得推着他往前走了。

楊琛也會過意,拉着大小手腕的手順勢變成牽着手大方帶着就往前走。鄂敏之似乎靜看了會兒,突然上來就拽住了大小的另一只胳膊!“跑什麽。”聲音倒不大。

大小一慌,顯出不情願,這下給楊琛壯了膽,“放開!你哪兒冒出來的?”真像大小是自己的了,

敏之看都不看他,只盯着大小,“我有話問你。”說這句又顯得很誠懇。

大小實在不想再節外生枝,鐵了心裝不認得了,“你認錯人了……”

嗯,待大小真正摸清敏之的性情時再回想此時,就知道一切的錯就從這句“認錯人”開始,你可以拒絕他,但不能糊弄他!

慘的是,大小這時候哪裏了解呢,鄂敏之的性情簡直如鬼火,難捉摸透了!這一句“認錯人”,怎想下一刻,敏之的拳頭就招呼到楊琛的臉上!!

“啊!”別說大小的不可置信,楊琛更是怒火沖沖,這小子神經病吧!一拳頭不似打情敵倒像打蟑螂,如此狠手滅之般就被打得鼻血嗆嗆!

楊琛哪裏甘心,上去兩人就扭打一處,

全程,敏之一招一式都像逗貓逗狗玩兒,情态絲毫不見狠戾,卻招招往死裏整!楊琛吃了虧,愈發怒火大盛,“你給老子等着!”

敏之等着,不過再淡漠去看大小,哪裏還有妮子的身影?跑了……

嗯,倉皇而逃的妮子是不知道,

國防大門口這場架,狠狠震破幾雙傲貴的眼咧!敏之竟然會親自出手?!……

好吧,倉皇而逃的妮子着實心神不寧了幾日,主要是擔心楊琛告狀,尖尖們不得饒她。

不過好像楊琛并未遷怒于人,這幾天尖尖們并沒有特別為難她,大小又放下一重心。只是沒想,敏之那頭,沒完。

航少的引領作用勢不可擋,告訴你啊蘇廟的生意火爆到何種程度?現在門口日日排長隊,六個保安分段維持隊形!還可以從另一個層面看到它的“水漲船高”,服務生,老板炒了一批,再招人,要看學歷了,更要看身姿品相了。蔣大小跟着苦不堪言。所以說沒品德的她還是願意做野雞,饒是這邊工資給她開到三四千,這樁事了結了,她還是願意回去賣肉賣b,起碼“工作氛圍”寬松自由啊。

現在老板把他的服務生當空姐培養。

站姿,要婀娜,

跪姿,要婉約,(是的,斟酒時都是标準日式跪姿。)

普通話,要趕超二甲水平,

笑容,要甜美,

端盤手勢,要标準,

态度,要像虔誠的狗,

注視,要像嬌暖的貓……

老板原話,“情人不過如此,我們要比情人更像顧客的情人!”

啊呸!都來這裏找情況了,你一間KYV唱歌的直接改大賣肉場算了。

饒是這樣,蔣大小也只能心裏埋怨,面上還不是得跟着老板瘋,完全配合他的“服務無死角”理念。

19

“先生,這是您要的亢蘇米亞(一種日式清酒)。”大小聲音本來就有股淡淡的嬌媚氣,加之這幾天她有點感冒,一啞,更是叫男人扛不住。

來俊童正坐在沙發上跟杜航翻看地契冊子。

這次是杜航要約在這裏,杜航還真喜歡上這裏不倫不類的氛圍了,笑說土不土洋不洋蠻滑稽倒叫人心情放松。來時也問過來俊童的意思,因為上次來,俊童出去一會兒回來後臉色陰沉似乎很嫌棄,都知道俊童“潔癖深重”,怕這種不入流的地方他呆不慣,雖然這地方也是那天路過時俊童随嘴一句“進去看看,這地段不錯。”他們還以為俊童看中了這塊地。

不過這次問,俊童似有蹙眉不悅,倒也沒反對,估計這塊地他确實有點意思。

聽見女孩兒的聲音,杜航也擡起頭看過去,笑,“喲,這地兒還藏着小嬌娃呢。”

那頭接過酒的王瑜也笑,“可不,長得也嬌氣。”

大小臉紅撲撲地微垂頭任人調笑,

嗯,陪人上床是一回事,陪人調情又是另一個工種了,後者,大小不甚精通,因為着實不學無術,腦子裏沒多少貨。

你看看,這世道就是你越軟他越欺,大小只想快點離開此屋,一來,來俊童的視線叫她沒有把握,大庭廣衆下大小還沒想好怎麽勾他,這麽重要的任務大小還是想打有把握之戰……再,這些男人各個看着都是狠角色,大小着實有點怵,怕露陷。

“小姑娘,會說笑話兒麽,”

古人狎妓無非也就這等口吻,你也不能說這些見慣大場面的爺們怎麽在個小姑娘跟前表現這等猥瑣,實在也是眼前的小姑娘招人猥,她跪着,如良辰新婦,眼兒羞,眉兒媚,一低頭似有哀怨又有擔憂,欲語還休,招人猥!

笑話,她當然會說,且,全是帶色兒的,不帶色兒她還不會說呢,還有他們這會兒撩她自是也是想叫她講帶色兒的,不過總有些矜持吧,張腿幹和嘴巴說可是兩種境界,一種關燈,一種可是亮堂堂的男人色心畢露!

你看這貨是不是一根腸子通到底,人家叫她說她乖乖說,連前奏都沒有,

“一對小情侶嘿咻完了之後。

男的問,你覺得如何?

女的羞答答說,我只能用一個英國人或美國人的名字來形容……。

男的不解,”

好吧,爺們兒也不解,等着她“解”呢,

偏偏她還停頓一下,眼垂睫,

“女的紅着臉說,

理查德.泰森。”

你插的,太深……

哎喲喂,有男的小心肝兒不抖一抖麽!

20

“上次給你的‘**丸’是不是賣的十二塊九?”

“嗯,”

“一看你就在撒謊!你到底賣多少?”

“我,我還是按十塊九賣的……”

“豬腦子啊!我上次跟你講都漲價了沒聽見?”

好吧,才從那屋出來,她就被負責記賬的尖尖堵在消防栓旁邊吼了一頓。

漲價的事她确實忘了。現在蔣大小壓力大哇,兼職太多她那不太精明的腦子都顧不過來了。

“差價從你分成裏扣!還有,你現在先去吃飯,吃完飯再來跟我對對帳,把價格表弄清楚!……”

大小耷拉着腦袋摳鼻頭,不經意往旁邊窗戶外一看,大驚失色!

鄂敏之怎麽來了?!

這個慌,匆匆應付完尖尖就往員工更衣室躲!

哪知像只老鼠往更衣室蹿時偏偏一擡頭又望見俊童,苦不堪言吶,那個要躲,這個卻要攥緊,他本來就來得少,來一次你就得叫他“加深印象”!二話不說推着俊童兩人就塞進小小的更衣室裏,人趴在他身上還豎着耳朵聽外頭的動靜……

這真是只鬼。俊童靠在櫃子上面無表情地看着身前的她。

看她服務人就是一個字,賤,

賤笑,賤跪,賤得毫無人品自尊!

叫她說笑話,她就說個那黃的,還一臉賤羞,偏偏就把人撩撥的……

俊童眯起眼,仔細看她,

跟維淼比起來,這就是兩個極端,

維淼的純良雅貴,她的,浪賤無腦……

俊童的蹙眉中有了一絲刺痛,身體上已經背叛了維淼,怎麽現在連想法上都僭越到将她二人放在一處想?這怎麽能!她連維淼一個指頭尖兒都夠不上!……

但是,

這就是叫俊童恨自己的地方,

她講黃笑話的時候,他在聽,聽了,和其他男人一樣想笑,同時,下腹收緊,

出來了,看見她和另一個服務生在嘀嘀咕咕,他也聽,聽了,又想笑,這是個什麽玩意兒啊!

現在,她像個神經病把自己一起推擠到這個又悶又騷的小空間裏,他竟然沒摔開她?

俊童想,她可能在躲那個服務生,畢竟她又“賤買”那啥**丸,見鬼不是?這樣的蠢貨你指望她銷貨不是打水漂。

俊童完全沒動,冷漠地看着她,

蔣大小也沒動,外頭的動靜她早聽完了,這會兒她實際上也是完全在暗暗咬牙想對面這個男人,怎麽打開僵局呢,我這樣莫名其妙把他推進來……

想了又想,大小也煩了,去他娘的搞什麽迂回撒,直接上!

大小攀起脖子就親了上去,

俊童還是沒動,眼神裏起了譏诮,

大小又不是個要臉的,才不在乎,邊親還邊自圓其說,“剛才那個笑話真黃,你不想要麽,”

你還知道黃啊!俊童心裏在咬牙,不過面上依舊,

大小見他半天像個石頭,心裏直嘆氣,真難搞,

身子往下滑,去解他的褲子……俊童突然捉住她的手往旁邊狠狠一摔,大小靠在了她後頭那個櫃子上,

兩人面對面,

俊童冷冷看她一眼就要開門出去,

大小突然撇撇嘴,“明明想要,裝什麽,”你看她幾壞!

俊童啊,明明知道她這是激将法!可……千萬別理她,你走就是!回了頭你就……咳,俊童回頭了,一手狠狠掐住她的脖子,“你個賤b子!”這就叫“虐戀性深”,罵過恨過,最後還是逃不過,瘋狂吻了上去……

大小還笑,像他的,像天生就是他的,你怎麽鬧怎麽別扭,我都愛你……嗯,這樣子的寵他,慣他,任他,高度地配合他,與與他……

大小的腿盤在他的腰間,主動釋放自己胸前束縛,将n頭送進他嘴裏,唇依戀嬌憐地摩挲着他的額邊,“你也插很深好不好……”

嗯,男人其實骨子裏都喜歡這樣的浪蕩貨,說明她有該多信任你啊,

俊童此時最瘋狂的時候內心裏依舊備受煎熬,破罐破摔了:好吧,送上門的就玩吧,總有玩厭的時候,不過一個賤貨而已。

只不過,俊童忽略了啊,

為何次次都要這個賤貨說“我愛你”你才釋放的出來呢?……

21

是這樣啊,這個越貴的人往往他們看低賤的人都以一種俯視的姿态理所當然決定他們的情感走向,比如來俊童,他揣摩蔣大小就是一個“賤”的本質。卻不想,野雞也有胸懷,蔣大小看他倒是十分慈悲。

被劣質酒整醉了的蔣木栓最愛胡口胡說他小時候偷聽來的野書,什麽蒙古人打天下時只要遭遇抵抗就屠城;忽必烈個龜孫子得了天下那會兒,漢人殺了蒙古人要處死,蒙古人殺了漢人打五十七板子,再負責埋了被殺的人就沒事鳥……好吧,蔣木栓偷聽的那說書的估計最熱衷“元史”,恰恰也是咱大中華最兇殘的一段過往。于是從小聽這些醉話野史長大的蔣大小對當權者的印象就是四個字:野蠻,操蛋。

她心裏也有杆稱,還有什麽東西野蠻操蛋?畜生。于是越貴的人越畜生,蔣大小理得很清楚。這樣一來,被那些俯視的眉眼如何看待蔣大小也坦然處之了,反而滋生慈悲心,他們這一世用權弄人可恨也必有可憐之處,你就看來俊童吧,貴得金燦燦又如何,還不是被人暗地算計得像龜兒子。

所以說對野雞蔣大小而言,她最本持的是職業操守,加之內心深處藏慈悲心,自然就算行低賤事,而心大性情大,不受“小情”所拘。

來俊童走後,蔣大小就在xo的小騷屋裏還解決了中餐,這時候聽見外頭有人喊她了,

“大小!死哪兒去了!”

蔣大小忙站起來,吃菠菜的嘴剛準備應聲兒,接着又聽見,

“大小呢?”

“躲哪兒吃飯吧,我正找她呢,又把老子的賬搞錯了……”

“外頭有個男的找她,斯斯文文的,是她男朋友?”

“鬼知道。”

蔣大小一屁股又坐回去繼續嚼菠菜,媽的,怎麽這口這麽澀口了?

嘴巴包的鼓鼓地往裏吞,耳朵倒一直豎着聽動靜,

大約二十來分鐘後,着實一泡尿憋的受不住她非得出去了,卻,手剛一碰門把手,聽見外頭剛才那個說她“死”的尖尖驚恐慌張的聲音,“快跑快跑,老板這是得罪天王老子了?‘食人魚’往咱這兒開過來啦!”

“什麽食人魚,你媽這段時間看黃片看多了吧,滿嘴跑娘炮膽兒忒小。”還有人跟他嬉皮笑臉,那人卻絲毫沒有開玩笑的樣子,“你他媽不學無術又不玩微博,沒看剛才微博都刷爆了說北京城開進來一輛 ZBD-09!他媽就在咱們店門口停着呢,上頭的JF軍說,店裏所有人都得從正門出來,否則轟了咱們這黃窩!”“拍電影兒吧……”聽不見聲兒了,估計兩人都跑了出去。

大小還在琢磨什麽是ZBD-09?偷偷把門打開了,

喲,走廊上一個人沒有,

大小拉拉衣裳,邊卷袖子邊往前走像才做了好多事兒出來的,勤快死的樣子,

卻,

這是咋了?真全跑了?一棟樓操蛋只享玩樂的人呢!

(作者誠意提醒,此文邪惡非常,筆者已在“寫在之前”警示的非常清楚,再次誠懇請求,如果此文确實不是您的菜,請止步。心理強悍的知己們請繼續扛鼎,今後狂奔撒野的步伐更滔天,您只管本着“瞅熱鬧不嫌大發”的心态享受即可,嘿嘿。)

22

還是讓筆者來為您隆重介紹一下ZBD-09吧。當然依舊度娘爆料。

“2009.10.1日舉行的盛大閱兵式上,一種型號為ZBD-09的8×8新型步兵戰車(俗稱09式步兵戰車)的首次亮相,宣告了中國軍工業界在輪式裝甲戰車領域所取得的最新成就。”

“此款戰車有中國版‘食人魚’之稱。車組成員3名,分別是車長、射手兼操縱員和駕駛員。另外該車後部的裝甲艙內可搭載7名全副武裝的士兵。ZBD-09配備的主要武器包括:安裝于雙人炮臺上的30毫米機關炮和一挺并列機槍,同時,炮臺兩側還各配置有一個用于發射“紅箭”反坦克導彈的滑軌。尤其值得一提的是,這種新型步兵戰車上還配備了獵殲火控系統,真正具備了‘動對動’射擊能力和夜間作戰能力。”

嗯,有大致了解了吧,換言之,此時那上頭坐了10名勇猛戰士,30毫米機關炮、一挺并列機槍全正對準香豔美靡的蘇廟大堂,冷酷地發着最後通牒!

這麽多醉生夢死的人群,竟然此時能做到一聲不吭,因為,還以為在做夢!

蔣大小是在三樓一個偏僻的窗口看到樓下這一番盛景,

而且,她還看到一個人,

鄂敏之和初夜那日一樣的素淨,白襯衣,黑褲子,遠遠站在對面街道的臺階上,眼睛竟是十分精準地看着樓上伸頭縮腦的自己!

他一手擡起,覆在額上,好像在遮太陽,接着另一手擡起朝蔣大小招了招,

莫名,蔣大小就是吓得屁滾尿流,沒錯,她就曉得!這陣勢是他弄的!!

怎能累及無辜,蔣大小從員工通道瑟瑟縮縮跑了出去,跑過對街,拽着鄂敏之的胳膊就往前頭一個賣成 人用品店走!

敏之像個孩子任她拉着走,

“老板,一盒bxt。”大小二十塊錢拍在櫃臺上,接着又小聲羞澀地問老板,“借您家衛生間用用好不,”

老板是個福建人,“小姐,我這不做這種生意。”

大小腹诽,又不是叫你做!着急地回頭沖敏之小喊,“你看,不是我不賣你,是實在沒時間,沒場合,沒配合,沒天時,沒地利!”

敏之從褲子荷包裏掏出十張一百的拍在櫃臺上,“我要您家的床。”

真是鑽錢眼兒裏鑽瘋了!老板躬身把“賣yp娼”的請上樓去,還問“先生,要不要輔助器具?”

他壓上她時,大小兩眼瑩瑩兩手抵着他的肩頭,“能不能撤兵,”

他搖頭,“你跑了一回,這是上次的賬。”

十分鐘後,福建老板尖叫,因為他家的屋頂都一震!

蘇廟屋頂上招牌的“金麥克風”被轟的粉碎,這就是震驚海內外的“*23帝都炮轟事件”!

(作者誠意提醒,以看小言的心态看此文一定十分痛苦,慎入慎入。)

23

蔣大小這會兒發現鄂敏之一定人格上有缺陷,變态人格。這回又把她折騰得夠嗆,不過,倒沒弄得血流成河,就是變态。

“你要幹什麽,”大小腿雖張着,膝蓋卻靠在一處,說明這個姿勢多少還是有點羞澀,

敏之單腿跪在床邊,一手溫柔揉着她膝蓋,一手拿着擴y器,“我想看清楚點。”

這種變态蔣大小過往也不是沒見過,用器具繩索把人就當一團白肉玩兒死,可是,都沒現在看見敏之這樣由心地害怕。敏之拿擴y器的手白皙、修長、優美,外科手術式的手。

大小屈身一把握住他揉着自己膝蓋的手,微擡身乞求,“敏之,咱們正常點,我這次不收你錢。”

敏之帶着她握住的手拍了拍她的膝蓋,溫順一笑,“我們這很正常,而且,以後我們之間都不談錢,錢我給賈思敏。”

這什麽邏輯?

當冰涼的器具深入那裏慢慢脹開,大小仰躺在床上注視着天花板突然有種絕望,她好像逃不開敏之了……

他确實只想看清楚,然後,虔誠地把舌頭像吮吸母親r汁一般,深入,珍貴地舔舐……那溫柔靈活的舌頭好似要通過這條通道直抵大小的心房,席卷,納入口腹,裏裏外外他都要品嘗徹底……

蘇廟被轟得個稀巴爛,此事件足以震驚世界,卻,無論從原因到結果都最終成迷,它可以任由你滿世界媒體天花亂墜的猜想揣測,任由你老百姓添油加醋口沫橫飛說的比書還精彩,迷就是迷,真真假假是是非非就有這個板眼叫你霧裏看花……這就是權勢,滔天的權勢,蔣大小曉得敏之來頭真不小了……

老板只召集員工開了一次會,眉宇間竟沒見絲毫倒黴驚吓,甚至,一抹神采飛揚:“一周後我們繼續營業,大家這一周養精蓄銳,來了都給我好好幹!”嗯,還頗有些意氣風發,最後,頭回財大氣粗哇,“一周的工資我照開!”全體鼓掌。這次“炮轟”老板好像占大便宜了……

于是,這一周大小也在家歇業。

蔣大小沒出過幾次遠門,說實話,帝都她也是第二次來,第一次是年幼時跟蔣木栓坐拉煤的車來此收過廢品。

帝都好些地方都想去逛逛咧,特別是長城,不到長城非好漢咩。

這日大小大包小包提着把自己捯饬得就像個外地游客報了一個一日游正準備去飽覽帝都大盛風光滴,一個電話生生被堵在了家裏,

沒辦法,自己真正的直屬老板來了,唐炮兒“大駕抵達”帝都。

一張口,唐炮兒也財大氣粗哇,“大小,來北飯,哥好好犒勞犒勞你。”

大小于是又換衣裳,褪去一身鄉土氣,轉身一個标致妞兒,就是那種能挽着土豪進出北飯的範兒,秀氣抵達。

唐炮兒胳肢窩裏還是夾着他那标志性斂財黑包兒,笑眼盈盈望着他的“得力幹将”向自己拾階款款而來,

上來攬住她的腰,“寶貝兒,這回咱們發財啦!”一說,一手還激動地握拳往下一沉做打氣狀。

大小高興地看着他。像個乖寶寶。

嗯,對唐炮兒的一切,大小都是由心的高興。現如今,唐炮兒已仿佛她此世間唯一的親人,盡管這就是個孬心壞性的人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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