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癢(二合一) 到我懷裏來

許言溪噎了一下, 眼神不自然的飄了飄:“我為什麽要吃醋?”

江以漸低低的笑,順着她的話往下說,一副縱容到極點的模樣:“嗯, 你沒有。”

女孩瞪了他一眼,剛想往前走, 又折回來,欲蓋彌彰的把奶茶塞到他手裏:“你自己喝, 甜死了。”

繁華城市燈火迷離, 鋪開淡淡的光暈, 許言溪不肯再喝奶茶,讓他拿着。

他們兩人相貌太過出衆,以至于過路人不免多看幾眼。

男人身形修長, 氣質冷淡矜貴,專注寵溺的盯着身側的女孩,美的像是一幅畫。

———

回到酒店,許言溪簡單洗漱過後,換了睡裙, 裹着被子躺在床上玩手機。

“搬磚小分隊”裏的消息不斷刷新着。

梁疏月:【@雲黎, 吃雞,上號。】

雲黎:【gunna菜狗, 莫挨老子。】

好歹也是頂頭上司, 盡管夏怡三五不時出言嘲諷一下梁疏月, 但架不住梁疏月拿她工資獎金威脅她。

所以就徹底躺平了,在群裏默默扮演起了透明人。

雲黎說什麽都不肯再和梁疏月一塊打游戲, 把梁疏月氣成了河豚,話題轉了幾圈,繞到了許言溪身上。

梁疏月:【@許言溪, 你那個朋友怎麽樣?也和前男友複合了嗎?】

此話一出,群裏安靜了幾秒,雲黎震驚的甩過來幾個感嘆號,無縫銜接的想到了昨天江以漸問她要房間號的事情,在私聊裏化身成了尖叫雞。

雲黎:【你你你你你你】

許言溪躺平任嘲:【我我我我我我】

雲黎好氣,但還是要保持微笑:【真的複合了?】

許言溪回複的模棱兩可:【你覺得是就是。】

又聊了一會,或許是盯着屏幕看的時間太長,她眼睛酸澀,朝遠處看時凝聚出了幻影。

瞥了一眼時間,十二點整,許言溪關掉手機,準備睡覺。

黑暗中靜谧無聲,她閉着眼睛自我催眠,明明身體已經疲憊到不行,太陽穴漲漲的疼,精神卻依舊亢奮。

睡不着。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許言溪認命的從床上爬起來,去找安眠藥。

她知道自己對藥物形成了依賴,主治醫生也建議她盡量不要過多服藥,可她控制不住。

“沒有嗎?”

許言溪在床頭櫃上翻找了一通,沒看到熟悉的藥瓶。

她記得昨天還吃過,順手放到了桌子上,怎麽會沒有呢?

長時間失眠讓她的情緒變得敏感又糟糕,所有負面情緒在黑暗中瘋狂滋生,電話接通的那一瞬間,她忍不住發了火:“你是不是把我的藥拿走了?”

語氣很沖,細聽之下,帶了顫抖的哭腔。

對面沒有說話。

許言溪深吸了口氣,用力掐了掐掌心:“對不起,我不該向你發脾氣的,我…………”

“溪溪。”

經過手機聽筒處理過的熟悉嗓音到她耳朵裏變得模糊,她遲緩的眨了眨眼睛,聽到那人在電話裏說:“開門。”

許言溪去給他開了門。

男人站在門外,剛洗過澡,身上帶了好聞的沐浴露味道,黑發半濕着掃在額頭上,目光下移,落在她赤着的腳上,微微蹙了眉,俯身去抱她:“怎麽不穿鞋?”

許言溪乖乖讓他抱起,雙手圈着他的脖子,下巴抵在他肩膀上,聲音悶悶的:“江以漸,你把藥給我好不好?”

江以漸把她放到床上,啞聲輕嘆:“溪溪,你這樣不行。”

已經形成依賴了。

“可是我睡不着。”

“我陪你睡,”江以漸把她裹進被子,伸手順着她的長發:“我們試一試,如果還是睡不着,再吃藥可以嗎?”

女孩沒回答,将臉埋進了他頸窩,頓了幾秒,才甕聲甕氣的應了:“嗯。”

“對不起,我剛剛對你發了脾氣,”她仰起頭,眼睛裏水色彌漫:“我不是故意的。”

她也不想這樣,不想吃藥,想好好活着,做一個健康的人。

她沒有辦法。

有時候只要一閉上眼睛,漫無邊際的黑暗朝她侵蝕,耳邊總是能響起滴滴答答的鐘表聲。

是幻聽。

以至于她經常會懷疑,自己是不是沒能走出來,死在了十五歲那年的盛夏。

沒有人來救她,她蜷縮在角落裏,聽着滴滴答答的鐘表聲,緘默着等待生命的凋零。

“不用跟我道歉,”江以漸摸到她柔軟的手,摩擦了幾下,與她十指緊扣,溫聲同她說話:“溪溪,你可以跟我發脾氣。”

許言溪縮在他懷裏,鼻翼間萦繞着熟悉的氣息,心底忽然湧上一陣酸澀。

“為什麽對我這麽好?”

她不明白,三年前如此,三年後也是如此。

不是應該恨她嗎?她做了那麽過分的事。

再次重逢時,她真的以為江以漸會弄死她,只是沒想到,他會又一次清醒着重蹈覆轍。

許久沒有聽到回答,神經撕扯過劇烈的疼逐漸緩和,她眼皮沉沉的,含糊不清的念了一句他的名字,睡了過去。

懷中的女孩呼吸清淺,江以漸眸色溫柔的看着她,摸摸她的發,又覺得不夠,低頭去親吻她,帶着無意識的癡迷。

“溪溪,我喜歡你。”

這是他失而複得的寶貝。

———

這幾天她和江以漸一起睡,都沒有再吃藥,還很離譜的每次都能睡着。

許言溪覺得他是個安眠藥精。

準備回北城的前一天,許言溪意外接到了一通電話。

“許大小姐,”

對面響起一道懶散的男聲,典型的煙酒嗓音,低沉磁性:“回南塘也不說找我這個老朋友敘敘舊。”

許言溪沉默了幾秒,找了個話題:“許氏怎麽樣?”

“……………”

紀祎之面無表情的将手上的煙摁滅,舌尖抵了抵上颚,咬牙切齒道:“開拓了不少領域,難為許大小姐費心。”

他想起前幾天晚上,剛從俱樂部出來,一旁的合作商還在極盡恭維奉承,他聽得不耐煩,靠在車身上點了根煙。

像是被什麽吸引一樣,鬼使神差的,他擡起了頭,遙遙望向遠處。

對面是個步行街,游人如織,相隔一條馬路,與這邊的冷清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上一次見她,還是兩年前,在北城談合作時偶遇的,說了不到兩句話,她就走了。

頭發剪短了,身旁卻跟了個男人,姿态親密,還彎腰親了她。

紀祎之看了很久,煙頭的火星舔舐上他的手指,皮膚燒灼着疼,才恍然回神。

“許言溪,”他站在窗邊,高樓之上風聲呼嘯,吹得他聲音有點飄:“出來見一面吧。”

似乎是知道她不會同意,紀祎之看着手指上煙頭燙出來的疤,怔怔出神,淡淡的補充了一句:“和許氏有關。”

過了大約半分鐘,他的心都要提起來了,終于聽到那邊“嗯”了一聲。

盡管江以漸這幾天一直陪着她,但要處理的事情卻一點不少,因着晚上要督促她睡覺,他盡量把所有工作都提到了白天,視頻會議接連開了好幾個。

住到一起後,他把酒店房間換成了套房。

許言溪端着洗好的車厘子敲了敲書房的門,推門進去,他在開會,穿了白襯衫,領口的扣子随意的解開了一顆。

聽到聲音,才緩慢的擡起眸,不虞的面色溫柔下來,用英文說了一句“稍等”。

接着将電腦合上了。

“溪溪,過來。”

男人攬過她的腰,微一用力,将她抱坐在書桌上。

這個角度,許言溪要低頭看他,她晃了晃小腿,問道:“很忙嗎?”

自從和他睡一起之後,許言溪就沒有穿過那件吊帶睡裙了,雖然很舒服,但露的有點多。

她和江以漸,目前僅限于蓋着被子純聊天,許言溪覺得,随着年歲的增長,他的自制力也越來越差了。

年少時尚且可以忍耐,但到了現在,溫香軟玉在懷,又是他心愛的女孩,沒有反應才不正常。

于是許言溪就買了一件長袖的睡裙。

到膝蓋的位置,露出兩條細白筆直的小腿。

偏偏她還在那晃啊晃的,窗外明亮的陽光打過來,覆上了一層瑩潤的白。

江以漸看的眼熱,掌心按上去不讓她亂動,聲音不自覺帶了些低啞:“還好。”

其實很忙。

他在南塘待了一周,工作積壓已久,期間張承臨一個個電話打過來,大大小小的會議要開,多的是文件等他簽字。

他無一例外,全都推了。

說起來可笑,江以漸曾經為了她,不眠不休,苦心籌謀,将所有障礙盡數清除,奪回江氏,就是想能給她一個光明坦蕩的未來。

可現在,又為了她,不想上班,不想工作,恨不得時時刻刻與她癡纏在一處。

他總覺得這場夢不太真實,仿佛偷來的時光,夢醒了,就什麽都沒有了。

許言溪咬了一顆車厘子,甜甜的,她滿足的眯了眯眼睛,又喂給他一顆:“可是我覺得你很忙。”

她不太喜歡被束縛,所以接手許氏後很痛快地做了甩手掌櫃,她平時生活簡單,偶爾寫寫歌,因着詞曲質量高,在圈內炒出了天價。

公司不怎麽管她,很少才去一次,又加上合同快要到期,兩邊都沒有續約的打算,或許是想着她這張臉還有可取之處,公司這段日子經常會安排她去參加應酬酒局,不過許言溪一次都沒有去過。

跟江以漸比起來,她确實挺閑的。

“沒關系,”江以漸失笑,親了親她:“你多陪陪我就好。”

許言溪乖巧的張開嘴任由他吻的更深,直到有些喘不過氣,稍稍後仰,嗚咽着推他。

“我有件事要跟你講。”她嗓音有點軟,漂亮的眼睛裏水光潋滟。

男人襯衫領口被她抓的起了褶皺,目光灼熱的盯着她的唇:“什麽事?”

許言溪伸手抵着他的肩膀,阻擋他靠近:“我下午要出去一趟。”

“我陪你。”江以漸輕而易舉卸下女孩推拒的力道,指腹蹭了蹭她的臉。

“可能不行,”許言溪想了想,還是拒絕了,說道:“我要見的,是個男人。”

搭在她腰上的手一滞,江以漸猛然擡頭,一雙眼睛沉沉望向她:“溪溪。”

他下颌線繃緊,微擰着眉,明顯的不悅。

許言溪笑着捏了捏他的手指,語調輕快的解釋:“只是普通朋友。”

普通朋友也不行。

陰暗的占有欲在心底滋生發酵,江以漸沒說話,掐在她腰間的手越收越緊。

“你弄疼我了。”

女孩子嬌氣的聲音響起,他下意識松開了些,卻依然抱的很緊。

頓了頓,他妥協的開口:“我去送你。”

許言溪搖搖頭:“我打車去就好。”

江以漸生氣了,可礙于沒立場發作,洩憤似的在她鎖骨上吮出了痕跡。

女孩笑着躲他:“我一會還要出門。”

“知道。”

江以漸不管不顧,摁着她親個沒完。

———

到了下午約好的時間,許言溪去換衣服。

江以漸難得沒纏着她,坐在沙發上,面色陰郁。

随手放到桌子上的手機亮了起來,屏幕上顯示着一個名字,紀祎之。

是個男人的名字。

江以漸抿緊唇,隐忍着暴戾的情緒:“溪溪,你的手機在響。”

拉鏈在後面,許言溪對着鏡子找位置,揚聲道:“你先幫我接。”

甫一接通,懶散的男聲響起,帶着調侃的意味:“許大小姐可真不好請。”

江以漸垂眸,掩去了眼底的沉郁森然,捏着手機的指關節泛起了青白色。

半晌都沒有回應,紀祎之疑惑的看了眼備注,又喊道:“許言溪?”

“她在換衣服。”

過了好久,陰恻恻的男聲從聽筒處傳來,冰冷凜冽,又夾雜着說不出的醋意。

還沒等紀祎之反應過來,對方已經切斷了通話。

他氣惱的咬了咬牙,拿出一根煙點上,挑釁的揚起唇角,不怕死的又撥了過去。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請稍後再撥,Sorry…………”

“……………”

紀祎之一口氣沒提上來,險些吐血。

他被拉黑了!!!

拉鏈只拉到一半,再向上許言溪夠不到,叫了江以漸去給她拉。

上衣是長袖高領,剛好能遮住鎖骨上的痕跡,上面細細的兩道鋸齒朝兩邊敞開,剝落出圓潤白皙的肩膀。

女孩背對着他,修長的天鵝頸微彎,鴉黑的發掃過,襯得膚色愈發白。

“剛剛是誰打電話?”她随口問了一句。

江以漸摩挲着她的後頸,漫不經心的回答:“廣告推銷。”

許言溪經常接到這種電話,沒多想,她等了一會,見他遲遲沒有動作,催促了一下:“你快點。”

“溪溪,我去接你好不好?”他盡量維持着平和,用商量的語氣。

“我不知道什麽時候結束,”許言溪閃躲着:“你別碰,癢。”

江以漸想到剛才張承臨說的緊急會議,面不改色撒了謊:“我下午沒事,可以等你。”

“那好吧。”

她想了想,答應的有些不情願。

江以漸眸底凝聚着深沉暗色,占有欲極強的禁锢着她的纖腰,将拉鏈又重新拉下來,輕柔的吻印過去。

酒店套房有配套的衣帽間,衣櫥貼牆設計,探照射燈落在玻璃櫃上,映照出一片流光溢彩。

牆面上鑲嵌了一面巨大的鏡子,燈光明亮,許言溪向後貼在鏡面上,細微顫了顫:“涼。”

“嗯,”江以漸不緊不慢的應了聲,把手臂墊到她身後:“到我懷裏來。”

這一胡鬧,差點遲到。

許言溪時間觀念很強,從小接受的禮儀規矩讓她從不讓別人等自己,但這次是例外。

從她說下午要出去,江以漸就不對勁。

像是被泡在了醋桶裏。

她一邊整理衣服,一邊用餘光去瞥身旁的男人。

他眼睛有些紅,沾了些暗色,直勾勾的盯着她看。

“溪溪,難受。”

許言溪手指僵了僵:“你活該。”

他擡眸,目光灼灼,呼吸亂了幾分:“想要你。”

聽到手機裏另一個男人的聲音,他理智徹底潰散了,先前所有小心翼翼的試探,一步步向前,都被他盡數抛到了腦後,而現在,只想完全擁有她。

———

和紀祎之約的地方,在市內一家清吧。

裝修偏向複古風,隔着的座位上垂着竹簾,燈光是昏黃的,輕音樂緩緩流淌而過。

人不多,三三兩兩聚在一起,許言溪到的時候,紀祎之已經在等着了。

“許大小姐,”

他歪歪斜斜坐在沙發上,沒個正形,英挺的眉眼籠罩在缭繞的煙霧裏,看不真切:“你遲到了。”

許言溪從善如流的道歉:“抱歉。”

她聞不得煙味,秀眉幾不可察的擰了一下。

江以漸從來不會抽煙。

紀祎之被拉黑,心裏不痛快,也非要給她找不痛快,故意沖她吞雲吐霧,暗自咬了咬牙,語氣嘲諷:“你的男人,把我號碼拉黑了。”

他打了好幾個電話,都沒打通,氣的摔碎了手機。

許言溪眉眼微動,漫不經心:“他以為是廣告推銷。”

草!!!

紀祎之覺得自己就是活得太沒勁了,故意來找抽。

他狠狠吸了一口煙,心底的郁氣消散不少,直到看到對面的女孩子攏着眉眼,嗓子裏壓抑不住清咳,更加煩躁了。

為什麽要顧忌她???

就該熏死她。

他不耐煩的把煙掐滅,額頭上青筋跳了跳,不自在的揉了把短發:“你可真是個祖宗。”

紀祎之讓服務員過來散了散煙味,把剩下的煙扔進了垃圾桶裏,向後姿态閑适的靠近沙發裏:“什麽時候來南塘的?”

許言溪:“前幾天。”

“怎麽沒告訴我?”

對面的女孩滿臉冷淡:“我和你不是很熟。”

紀祎之一口氣憋在胸口處,上不來下不去,想抽根煙又意識到剛才扔掉了。

桌子上有酒,他倒了杯,加了冰塊,仰頭灌下來,冰冷的酒水劃過食道,平息了心底的躁郁。

“你交男朋友了?什麽時候的事?”

“和你有關系嗎?”許言溪覺得他簡直莫名其妙,不準備跟他磨彎子,直截了當的問道:“許氏有什麽事?”

“快破産了。”紀祎之講話毫不客氣。

“随你,”許言溪并不是很在乎,語氣淡淡:“你要實在不想管,可以捐了。”

捐了???

她還真敢說。

許氏再怎麽落魄也稱得上是南塘的老牌豪門,分枝數不勝數,牽一發而動全身,旗下更是有無數小企業仰仗着,資産已經不能用簡單的數字來衡量。

許老太太要是知道她輕描淡寫的就要把自己籌謀大半生的基業捐了,恐怕氣的都能把棺材板掀了。

“可以讓你男朋友管,”紀祎之想起那道清冽的聲音,忍了忍,沒忍住,開始冷嘲熱諷:“他應該很樂意替你打理。”

許言溪想也不想的拒絕:“不行。”

紀祎之一聽,樂了:“怎麽着,你還防着他?”

女孩眉眼冷淡,說出來的話卻極其護短:“他手底下還有公司,太累了。”

好家夥。

代入感太強,紀祎之覺得自己被鄙視了:“那我就不累嗎?”

許氏上上下下都是他在管,她倒好,別說問一句了,連南塘都不肯回。

許言溪疑惑,反問道:“難道我沒給你發工資嗎?”

當初高薪聘請他回國時說的好好的,合同條例白紙黑字也寫得清清楚楚,給他的年薪更是一漲再漲,許言溪不懂他還有什麽不滿意的。

即便他現在離開許氏,短時間內也不可能拿到這麽高的工資。

更不用說,他手上還拿捏着許氏的紅頭文件和各種機密。

許言溪以為他是對工資不滿意,想了想,一本正經的口吻:“那我再給你加一百萬。”

紀祎之:“……………”

他看起來像是缺錢的人嗎?這壓根就不是錢的事!

紀祎之什麽都不想說,擡手給她倒了杯酒,示意她:“喝點。”

許言溪沒動:“我不和不熟的人喝酒。”

她拿出手機:“你要是沒事,我就先走了。”

紀祎之:“……………”

他就是欠,沒事給自己找不痛快。

江以漸來的很快,自然而然的接過女孩手中的包,攬過她的腰,明晃晃的宣示主權。

目光不鹹不淡的掠過紀祎之的臉,随即移開。

“我們回去?”他向下握住了許言溪的手,揉了揉她的發。

許言溪絲毫沒有介紹的打算,點了點頭,和他一起離開。

或許是喝酒上頭了,紀祎之總覺得許言溪的男朋友有些熟悉。

他無比肯定自己見到過,就是一時沒想起來。

再次倒了杯酒,腦海中靈光一閃,忽然想了起來,捏着酒杯的手不由得更緊。

瀾州國際會展中心。

談氏盛景旗下嘉禾xxx發布會,他也受邀參加過,方才那個男人,就坐在首位。

江家三少,江以漸。

江家的人可不好惹,尤其是最近風頭正盛的江三少,表面君子端方,溫潤如玉,私下裏,手段稱得上狠辣。

“許言溪,”紀祎之咬了咬牙,一字一頓:“你可真是好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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