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公主的事 你少管

影片主題曲交稿之後, 許言溪在家閑了幾天,順便把答應梁疏月的歌給寫了出來。

家裏場地有限,沒有專門的音樂設備, 許言溪去了幾趟缇安傳媒。

作為缇安傳媒的老板,梁疏月從不委屈自己, 寫字樓兩個房間打通,辟了專門的錄音棚, 設備用的全都是最好的。

梁疏月拿到詞曲後哼了一遍, 又發給了夏怡, 最後不得不哭着承認許言溪的詞曲水平确實比她高了不止一星半點。

大概是近墨者黑,夏怡思來想去,提出了個馊主意:“你的演唱會, 不是需要幫唱歌手和助演嘉賓嗎?我覺得許言溪就不錯。”

梁疏月眼睛“biu”的亮起來,一拍大腿:“我怎麽沒想到呢!”

出道四周年,發表數百首歌,梁疏月終于試探性的邁出了小jiojio,鼓起勇氣決定開辦首次個人演唱會。

贊助商:梁氏電器。

缇安傳媒官博透露消息時還吊車尾的上了熱搜, 梁疏月微博粉絲三千萬, 除了水軍和假粉,算起來也有兩千萬, 在圈內也算有名氣, 更別提, 還有一群大佬紛紛下場轉發。

評論區畫風基本相同———

【媽耶,這就是資本的力量嗎?】

【公主的事, 你少管。】

【贊助商:梁氏電器認真的嗎?哈哈哈我笑吐了。】

【看到了公主記仇小本本上的名字,被迫營業可還行。】

【多才多億,平億近人, 錢途無量。】

…………

這樣的言論多了,梁疏月不免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懷疑當中。

彰逸會所。

梁疏月用渴望的眼神望着不遠處的冰激淩,拿着銀叉的手蠢蠢欲動。

為了準備演唱會,她最近正在減肥,夏怡管她管的嚴,一天三頓青瓜蔬菜,飲料薯片更是想都不要想,她感覺自己都要吃綠了。

“我真的有這麽差嗎?”梁疏月托腮眼巴巴盯着冰激淩,艱難的吞了吞口水。

“自信點,把問號去掉,”雲黎“啪”的打掉她即将作案的手,露出了魔鬼般的微笑:“你敢吃,我就敢跟夏怡告狀,然後把你抓去跳燃脂操。”

已經跳了半個月燃脂操的梁疏月:“……………?”

這特麽誰頂得住?

許言溪挑着冰激淩吃,時不時喝一口特釀的梅子酒,絲毫沒有意識到在減肥的朋友面前是多麽大的誘惑,敷衍的安慰她:“也沒有很差,”

彰逸的冰激淩确實好吃,尤其是芒果口味,江以漸一般不讓她吃,偷偷買的都被發現了,這次想吃個夠本。

“大概好的不是很明顯。”過了會,她又懶懶的補充了一句。

雲黎:“哦豁豁豁。”

梁疏月:“……………”

累了,毀滅吧。

她到底做了什麽孽要認識這樣的朋友!!!

許言溪吃着冰激淩,看梁疏月實在可憐,特意給她點了一份水果沙拉。

“你也少吃點,”梁疏月一口一個聖女果,把青瓜咬的嘎嘣脆,憤憤不平:“別忘了你也要上臺。”

許言溪在吃第二個芒果味的冰激淩,聞言咬了咬銀叉,彎唇沖她笑了笑:“但我經紀人沒說要我控制體重。”

梁疏月:“……………”

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誰讓是她的演唱會,忍了,等演唱會過去,她必須買一卡車冰激淩,吃!個!夠!

許言溪回到家時,八點剛過一刻,打開門便看到坐在沙發上的男人,她換了鞋,走過去。

“怎麽在這兒坐着?”

江以漸沒有向往常一樣抱她,面色不虞:“等你。”

她笑了笑,主動去拉他的手:“等很久了嗎?”

“溪溪,”江以漸看了眼腕表,語氣有種莫名的幽怨與不滿:“你回家時間越來越晚。”

這段日子,她時常出門,回家的時間也逐漸推遲。

女孩手涼,江以漸給她暖着,細細摩挲過她的指節。

“最近有些忙,”許言溪笑着解釋,歪了歪頭,不解的看着他:“公司難道不是應該有很多應酬嗎?你好像比我還要閑。”

是真的閑,每天按時上下班,給她做飯,然後陪她散步,看電影,寫歌,只要是和她在一起,很少見他忙過公事。

許言溪也從沒見過他參加應酬和酒局。

“有人會處理。”江以漸言簡意赅的說道。

他确實很少去,能推則推,不能推就讓別人代替,哪怕是在家等着她,陪她看一集狗血的電視劇,都比在外面和別人待着好。

旁的事物都鮮少有興趣,他就只喜歡許言溪而已。

可是他的女孩并不是只有他,在她的世界,有很多朋友,有她熱愛的事物,江以漸不喜歡,但因為她,他努力嘗試着接受,也拼命說服自己。

不能幹涉她的社交,她不喜歡,要給彼此留一點喘息的空間。

江以漸微微斂眸,攬過她的腰俯身去吻她。

他吻的急切又貪婪,糾纏着她的舌尖輾轉深入,餘下的一只手摸到了她耳垂,輕緩的蹭。

許言溪沒出息的腿軟,唇齒中溢出破碎的嗚咽聲,偏過頭推了推他。

她發現,在接吻的時候,江以漸總喜歡摸她耳後,偏生她那塊肌膚最為敏感,每次被他碰,都是像過電一般。

“喝酒了?”

江以漸從她口中嘗到了淡淡的酒味,過多的清甜。

許言溪平複了下淩亂的呼吸,兩根手指在空氣中比劃出很短的距離:“一點點。”

他稍稍擰眉,并沒有說什麽,抱她抱起來,整理了下衣服:“晚飯呢?吃過了嗎?”

許言溪吃了冰激淩,還陪梁疏月吃了些水果沙拉,一點都不餓,不過她只跟江以漸說了水果沙拉,冰激淩就沒有必要提了。

最後還是喝了些粥,期間她提起梁疏月要舉辦演唱會的事,邀請她去做助演嘉賓。

江以漸停下手中的動作,漆黑的眸看向她:“溪溪,你想去嗎?”

許言溪晃了晃小腿,認真的回答:“我答應了。”

應該挺有意思的,就是要在俞城舉辦,梁疏月的家鄉。

他問道:“什麽時候去?”

許言溪想起梁疏月給她提過緊湊的行程安排,表情有些微妙:“一周後,要先去彩排。”

———

江氏最近有和俞城某家企業合作的項目,不怎麽重要,江以漸本來想分派給手底下的人負責,但因為許言溪,他破天荒的關注起這個項目來。

品牌珠寶代言人新定了另一個與程清妍咖位相同的當紅女星,比起程清妍來,另一位要老實很多,從簽訂合同到拍攝廣告一點都沒有作妖,本分的很。

晚上有一場酒局,對方是從南塘過來的,許氏集團的現任副總裁。

托許言溪的福,張承臨現在聽到“許”這個姓,總會下意識虎軀一震,尤其是在看到江總要親自參加時,腦海中小彈幕一刻也不停歇,從豪門恩怨愛恨情仇聯想到了虐戀情深商界大戰。

真是妙啊。

江以漸本來沒想去,意外瞥到了熟悉的名字,想起在之前在南塘發生的事,以及那個人看她的目光。

同為男人,他很清楚意味着什麽。

紀祎之。

畢業于耶魯大學,曾經主持了“HD”并購案,在商圈一戰成名,後來激流勇退,回國後窩在了南塘,幫許言溪管理起了公司。

履歷可謂精彩,江以漸之前在北歐生活,生活上的窘迫讓他無暇顧及學業,又加上江家那群人從未放松過對他的監視,他索性就此沉寂下去。

沒有存在感,醒來就要為生計奔波,讀三流學校,一切都仿佛理所應當,順應着江家那群人的意思,普通到無人注意。

如果沒有遇到許言溪,或許他還要再等上十年,等羽翼豐滿,等一切布置都妥當,才會出手對付那群人。

可是他沒有等,韬光養晦,步步為營了許多年,最後卻為許言溪打破了所有計劃。

他可以吃苦受罪,但他的溪溪不可以。

在擁她入懷之前,他必須要蕩平所有阻礙,确保她能得到最好的安穩。

也正因此,那段時間他經常早出晚歸,對她多有忽略,江辭總說他急功近利,可有關于許言溪,他一刻也不想等。

在很多個夜晚,女孩熟睡之後,他握着她的手,一遍一遍祈求,想讓她再多等一會。

但許言溪不喜歡他,把他當成了靈感來源,不會為他停留,他只不過是她無聊旅途中的一個慰藉品罷了。

以至于在她走之後,江以漸也曾自暴自棄的想過,他不要江氏了,就死在那個夜晚吧。

江以漸給她打了電話,響了好幾聲都沒有人接,他耐心的等着。

指節在桌面上輕輕敲着,又過了幾秒鐘,才被人接起。

“溪溪。”他率先開了口,眉眼溫潤。

許言溪正在外面,和雲黎、梁疏月在一起,電話響起來時,她走到一旁僻靜的地方,才點了接聽。

“怎麽了?”

江以漸聽到她這邊悉悉索索的聲音,問道:“在外面嗎?”

她輕輕“嗯”了聲。

對面傳來激烈的音樂聲,其中夾雜着女人的聲音升高變調的嗓音:“溪溪,快來,梁疏月個狗東西偷吃你的冰激淩———”

“淩”這個字尚未說完,聲音突然消失,江以漸垂眸瞥了眼,她給挂斷了。

屏幕的光暗下去,他氣極反笑,耐着性子,又打了過去。

這次倒是很快接聽了,大概是換了個安靜的環境,她理直氣壯的找了理由:“剛才信號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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