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3)

竟這是你的願望。”自己答應要幫他完成願望的嘛!

“算了。”王廣寧瞄了那只海綿寶寶一眼,臉上的沮喪已經斂去,道,“我決定換個願望。”

“哦~”張靈逸驚奇,小受果然都是善變的,“你想換什麽願望?”

“就跟你一樣,把自己的初吻送出去吧。”王廣寧玩笑式地聳聳肩,突然猛地向前一步,雙手捧住張靈逸的腦袋,雙唇貼了上去。

張靈逸一愣,一時間忘了反應。

只看到王廣寧的臉瞬間靠近,放大,唇上傳來柔軟的觸感。

整個世界的喧嚣瞬間斂去,剩下一片寂靜。

遠處不知哪裏在放煙花,漆黑的夜空有大朵的煙火綻開,斑斓了一城市人的眼。

王廣寧的眼睛閉着,沒有看到張靈逸眼裏盛開的彩色斑斓。

人流湧動,鬧市喧嚣,與他們全然無關。

作者有話要說:╭(╯^╰)╮你們這群抖M,一說要虐就把潛水黨都炸出來了吧!

哼哼哼哼,你們懂的啦……要是你們都不出聲……哼哼哼哼……

話說反正我已經把張靈逸的初吻拿到手了【哇哈哈哈,別妒忌!】,再虐一虐他們也不要緊~!~

叉腰狂笑!!!!

31

攪基第25天。

【一起通宵一次】

“嗯,這樣,我們的願望都完成了。”王廣寧放開張靈逸,故作無事地挑眉笑道。

“王廣寧,你真是……”張靈逸的臉難得黑了下來,他覺得自己應該生氣的,可是這生氣裏帶着隐秘的心事,他不能表現出來,也許對于王廣寧來說,這只是一個瘋狂一點的游戲,如果自己當真,反而成了笑話。

張靈逸想起自己上次刮胡子的時候也做了類似的事情,只不過自己那次是無意的而已,但是這樣想來,也許就是因為如此,王廣寧才會做出這樣的動作,反正,也不是第一次。

那麽自己,又有什麽立場生氣呢?

張靈逸黑着臉看王廣寧,最終沒有把火氣發出來,但是同樣也沒有勇氣去追問王廣寧這個吻背後的意義。

因為也許,這個吻根本就沒有什麽意義。

王廣寧見張靈逸的臉色不好,但是并沒有發火或追問什麽,心裏頓時沉了下來,臉上卻波瀾不驚,道:“接下來,去海邊吧。”

坐在沙灘上,通宵等着看日出,是兩人在廈門最後一個晚上的計劃。

中山路離廈門大學旁邊的海灘有一段不遠不近的距離,走路大約三十分鐘,兩個人有的是時間,便沒有坐公車,而是慢慢散步過去。

不過這一路,兩人沒有再牽着手,也沒有了白天的嬉鬧。

王廣寧只裝作若無其事,挑了幾個不痛不癢的話題随意聊着。

張靈逸的心思也不在話題上,只胡亂答着,

兩人的對話牛頭不搭馬嘴,居然也能聊下去。

廈門大學被稱為中國最美麗的大學,學校裏确實是風景如畫,連學生宿舍樓也跟花園洋房似的,羨煞一幹G市過來的大學生,而最逆天的便是,這個學校是臨海而建的,從學校後門出去,穿過一道隧道,隔着一條公路,便是長長的柔軟沙灘。

王廣寧和張靈逸買了零食和啤酒,坐在柔軟的沙灘上,看着黑色的海面暗潮湧動,天空上皓月皎潔,海風輕拂,帶着一絲若有似無的鹹味。

兩人吃吃花生,喝喝啤酒,間或聊幾句,不用思考和煩惱的感覺很舒服,王廣寧有點昏昏欲睡。

“張靈逸,你确定我們真的要在這裏一個晚上等日出?”王廣寧斜了一眼張靈逸。

張靈逸正冷得有點哆嗦,聞言立馬附和道:“要不我們回旅館吧,可以通宵玩牌看電視什麽,差不多了再出來看日出。”

兩人觀點一拍即合,立馬收拾東西回旅館。

換上寬松舒适的衣服,王廣寧和張靈逸往柔軟的床上一躺,頓時舒服地籲了口氣。

他們定的是大床房,兩個人睡一張床上剛剛好。

正對着床的方向擺了一臺大屏幕電視,兩人閑着無聊,便開了電視。

正好有一部熱播的電視劇,便随意看着。

看了一會開始進廣告,王廣寧跑去洗手間,張靈逸便無聊地換臺,舉着遙控器把所有頻道都輪了一遍,發現這個時間段不是什麽“夜來XX香”就是各種極盡浮誇之能事的電視購物廣告,張靈逸無聊地打了個呵欠,這麽悶,怎麽撐得過一個晚上啊!

張靈逸正在郁悶,忽然電視畫面一換,“嗯嗯啊啊~”之聲響了起來。

居然有成人頻道!

張靈逸目瞪口呆地看着畫面上的波霸女郎一臉魅惑地賣力□一個壯碩男人的下半身……

這是什麽逆天的展開?

為什麽在河蟹橫行的中國大地上會有這樣的頻道出現?

張靈逸先是震驚不已,随後又有一種蛋蛋的……激動。

話說他也是一個功能完整的正常男人,對這樣的片子其實也不陌生,在這樣一個月黑風高的晚上,看到這麽激烈的畫面,當然會忍不住激動起來。

就在他看得一臉口水的時候,王廣寧從洗手間走了出來,他先是發現電視聲音不太對,随即看到張靈逸的表情不太對,然後一轉向電視的方向。

卧槽!

“怎麽有這種節目?”王廣寧的表情差點就要裂開。

張靈逸猛然聽到王廣寧的聲音,表情非但沒有半分尴尬,反而興奮地沖王廣寧道:“受受,快來一起看。”

王廣寧嘴角忍不住一頓抽,他雖然也看這種片子,偶爾也會跟朋友一起看,但是作為一個有氣質的校草,他大部分時候但都是一個人悄悄看的!

看着張靈逸盛情邀請的表情,王廣寧默默地掀被子上床。

這是一部很典型的日本片子,套路乏善可陳,不過對于熱血方剛的少年來說,畫面的沖擊還是有一定影響的。

于是沒多久,本來自以為臉皮厚不會受影響的張靈逸尴尬地看了王廣寧一眼:“受受,我……硬了。”

卧槽,你說話能別這麽直接嗎?

王廣寧整個人都要斯巴達了,他本來也是看得有些躁動,身體某處正要禽獸化,被張靈逸來這麽一句,那股燥熱瞬間被壓了下去,只覺得奇囧無比。

“我去洗手間解決一下吧!”張靈逸捂着某處要起身,王廣寧蓋在被子下面的手卻突然一伸,覆了上去,用了很大的力氣才維持住臉上的坦然道:“要不我幫你?”

張靈逸身上一僵,不自在地挪了一下,哈哈道:“這怎麽好意思呢!”

王廣寧的手已經隔着寬松的褲子輕輕蹭了蹭,他是第一次摸別人的,也有些不自然,臉有些微微發紅。

不過現在張靈逸顧不上研究王廣寧的表情,他的下半身被一股快感侵蝕,頓時倒吸一口冷氣。握住王廣寧的手腕:“廣寧……”

這一次是叫他的名字。

王廣寧努力不讓自己內心的不安洩露,裝出一臉的輕描淡寫:“我也有些硬了,不如……互相幫助一下。”

張靈逸呆住。

王廣寧看着黝黑的窗外,道:“這麽好的風景和夜晚,為什麽不嘗試一下呢?”

張靈逸隐隐覺得有什麽不對,有什麽事情正在失去控制,向着不可預測的方向奔去。

應該拒絕,應該在這裏停止,可是卻鬼使神差地說不出口。

就像是踏入一個泥沼,想逃離,卻越陷越深。

是啊,這麽好的夜晚,這麽好的景致,又是這麽好的人在身旁,為什麽不做一點特別的事情呢?

張靈逸的手帶着猶豫也覆上王廣寧的某個部位。

王廣寧的哔——原本只是微微有些翹起,被張靈逸一碰,迅速地又硬了起來。

張靈逸被手上迅速變化的輪廓刺激了一下,王廣寧更是因為自己的崛起速度過快臉紅不已。

“受受,你是不是特別饑渴難耐?”張靈逸故意裝出欠扁的樣子,緩解一下僵硬的場面。

果然,王廣寧被激得雙眼一冒火,按在他哔——上的手勁也稍稍大了一些:“你才饑渴難耐,老子特別持久!”

“是嗎?”張靈逸雙眼往下瞄了瞄,雖然隔着被子看不到真相,但是“真相”已經掌握在手裏,雙方心裏也有數,“那要不要試試看誰更持久?”【卧槽,你們夠了,這種時刻還要比嗎?】

“比就比!”王廣寧發狠地一握。

“受受,別亂來,那個以後還要用的……”張靈逸臉色白了白。

王廣寧心裏一沉,頓時沒了玩笑的心思。

張靈逸說的以後,是和別人的以後。

過了今晚,他們再不會有這樣的機會,這麽親密……

手上驀地緩了下來,他們對這樣的動作都不陌生,只不過以前是給自己服務,現在換了個對象,整個便似乎變得神奇起來。

一想到此時握着自己的,是這個人,心裏便有股說不出的鼓噪。

有什麽情緒想要溢出來,卻只能拼了命去忍住。

手心像是帶了電,所觸碰到的,無不引起強烈的戰栗。

難以言說的快感一波波沖擊着彼此的大腦,房間裏響起兩人急促的喘息,那感覺像是洶湧的潮水,吞噬了彼此的四肢百骸。

當兩人同時登上頂點,手上還沾着對方的黏膩,雙目失神地仰躺着,腦袋一片空白地盯着天花板。

良久之後,張靈逸才讷讷道:“受受……”随即卻又不知道要說些什麽。

但是好像必須要叫着他,才能讓自己稍微平靜一些。

王廣寧的鼓噪與不安相對比張靈逸只多不少,他知道,有些情緒,已經是他無法控制的了。

他愛上了這個人。

這是一個恐怖的認知,可是王廣寧已經無處可逃。

這是一個無眠之夜,兩人沒有再說話,各自懷揣着紛亂的心思輾轉,直到天快要亮起。

“張靈逸,去看日出嗎?”一夜未眠,王廣寧有些憔悴,聲音裏也帶了沙啞。

張靈逸心情複雜地瞄了一眼窗外,道:“既然都熬到了現在,去看看吧!”

清晨的海邊很涼,沙灘細膩,天還黑沉沉的,沙灘邊上的路燈投下柔軟的光亮。

一起看日出的人不少,都在交頭接耳說着小聲話。

只有他們兩人沉默地坐在細沙上,看着與天空融成一團的廣闊海面。

天邊漸漸泛紅,水天交界處,半個火球慢慢上升,越來越大。

終于紅球離開海面噴薄而出,霞光映紅了整個蒼穹與海面。

天亮了。

作者有話要說:作為一個渣攻,我怎麽會讓你們控制我接下來的劇情呢?

各位軟妹紙啊,請仰起下巴,讓朕調戲你們吧!朕的劇情,早就想好了,絕對不會因為你們的一句話而改變的!

朕,要小虐!

……

俗話說得好,一個好的故事,要讓你笑,還要讓你哭!

朕讓大家笑過了,接下來要試試讓大家哭!!!

哇哈哈哈哈!!!

不過,真的虐很小啦,就一章!

你們猜猜是哪一章???猜對送分哦~~~

另外,下面有沒有哪位妹子想一起入鏡的啊,就跟前面的林知落一樣,可以獲得跟其中某位男主合影的機會,但是你們也必須知道,這篇文裏,所有的女人都是炮灰。

想做炮灰的請報名!

選中的送分!

32

攪基第26天。

【一起把秘密寫下來,埋到樹下,約好一個時間,再一次挖出來】

回程兩人坐的是卧鋪,這樣也好,免去一路的尴尬。

火車隆隆離開廈門,兩日的時光成為永遠的記憶,車窗外依稀可見幹淨的城市與海,空氣裏似乎還有着潮濕的味道。

一切似乎都沒變,一切又似乎都變了。

兩人一夜通宵又做了那麽耗體力的事情,早就累得不行,只是因為躁動的情緒一直不肯平靜,此時在封閉的環境裏,才慢慢陷入夢裏去。

王廣寧的夢境很紛亂,隐約見到剛入學的時候,張靈逸一身迷彩服站在太陽底下,雖然遠遠的看不太清楚,可是那種讓他讨厭的感覺和氣勢,即使再遠也能感覺得出來。

然後畫面又轉到全校新生入學典禮上,他和張靈逸作為學生代表發言,兩人在後臺相遇,這是他們第一次近距離接觸,張靈逸對他翻了個白眼。

……

畫面一張張切換,都是他讨厭張靈逸的片段。

明明在記憶裏,應該和張靈逸水火不容的,為什麽心裏卻有一種說不出的惆悵?

回到學校已經是傍晚,整座學校人去樓空,到處都空蕩蕩的,兩人各自回宿舍稍作休整,然後張靈逸便又摸上門來。

今天算是他們協議攪基的最後一天,雖然那張攻略上的事情還有四件事沒做——分別是一起淋一場雨、一起看一場演唱會、帶對方去見自己的家人和用一輩子相愛。

但是由于這幾件事的完成難度略大,不是人力可以轉移,于是兩人便決定到此為止了。

雖然有點淡淡的不舍,但是天下無不散之筵席,也沒有不會結束的協議。

所以兩人決定做完這一件事,便各自回家了。

“受受,我們去幹正經事吧!”經過一天的調整,張靈逸已經能夠自然地面對王廣寧了,又恢複了嬉皮笑臉的樣子,沖着王廣寧揮了揮手裏的盒子。

王廣寧見張靈逸沒有不自在的樣子,懸着的心才定了下來,但是也有一股說不出的失望。

張靈逸願意和他做那種事,但是他卻還是看不清他的想法。

兩個人各自拿了張紙寫好秘密,然後裝進盒子裏。

“哈哈,我們現在去埋起來,畢業的時候挖出來看看,不知道到時候會是什麽心情呢!“張靈逸臉帶期待。

因為說好是秘密,張靈逸沒有打聽王廣寧寫了什麽。

王廣寧道:“大概很囧吧!”

也許會很感慨,也許會笑一笑。

兩人便揣着盒子,帶着一把小鐵鏟往月亮湖走,埋秘密的地點是一起商量後決定的,王廣寧覺得月亮湖環境不錯,湖邊都是小山坡和樹木,用來埋東西挺不錯。

張靈逸覺得這個地方跟他們的攪基活動還是很有緣的,于是便這麽愉快地決定了。

兩人繞了月亮湖一圈,最後找了一棵看起來比較有歷史的琴葉榕。

之所以選這棵,是因為這是月亮湖邊唯一的一棵琴葉榕,将來不怕找不到。

“就這裏吧!”王廣寧拍板,然後指揮張靈逸開始挖坑。

花了半小時左右,兩人終于把盒子埋好,又布置好坑上的土層,這才拍拍手。

“畢業後再來挖。”

張靈逸看了看坑的位置,心情有些複雜,道,“那時候,我們應該是很好很好的朋友了吧!”

只能是很好很好的朋友嗎?

王廣寧笑笑:“我們現在不算很好很好的朋友!”

“不一樣嘛!”張靈逸一手搭到王廣寧肩上,挑挑眉,“我們現在是很好很好的基友!”

王廣寧扯着嘴角,笑得很難看。

寒假的學校空蕩蕩的,周邊的小吃店也紛紛關門回家,只有一兩家還堅持開着。

王廣寧和張靈逸随便吃了點東西就回了宿舍。

“受受,我明天早上就走了,你什麽時候回去?”張靈逸問道,王廣寧家在S市,離G市也不過兩個小時的車程,應該不用提前訂票。

“也是明天,不過是下午的車。”王廣寧道。

張靈逸忽然抱住他,把他緊緊箍在自己的手臂裏,語氣難得正經:“一路順風。”

王廣寧渾身僵硬,聞言只強撐着情緒道:“你也是。”

張靈逸上樓回自己宿舍收拾行李,王廣寧靠着欄杆發呆。

天色已經黑了,隐約可以看見幾點星光。

寒假的校園一片漆黑,只有幾間宿舍還有人沒走開着燈,遠遠看去,像是懸在黑暗中的光點。

過去近一個月的時間像是一場漫長的夢境,夢裏來來去去都是張靈逸。

王廣寧追于海寧的時候,以為那就是愛情,現在才發現不是,因為他不會一刻不止地思念于海寧,不會想到的時候覺得甜蜜,甜蜜裏又帶着酸楚,不會想到整個胃隐隐發脹,也不會心痛得無法自持。

他從不知道,喜歡一個人的感覺竟是這樣的折磨一個人的心志。

張靈逸,你呢?

是跟我一樣,正在默默地揣測對方的心思?

還是依舊沒心沒肺?

王廣寧晃了晃腦袋,試圖把自己從亂七八糟的情緒裏解脫出來,然後回到宿舍裏。

宿舍空蕩蕩的,只有自己的背包孤零零扔在地上,桌子上是被獨自留在宿舍兩天的王大發,王大發依舊綠油油的,長勢喜人。

王廣寧卻又不可避免地想起他和張靈逸争論王大發跟誰姓的事情,遂無奈地搖搖頭。

打開衣櫃開始收拾回家的行李,他的衣服不多,收拾起來并不難,直到收到那套和張靈逸一起買的“情侶裝”,還有張靈逸送給他的海綿寶寶睡衣。

兩人一起逛街的情景還歷歷在目,他後知後覺地想到,張靈逸應該是在那個時候知道他喜歡海綿寶寶的。

他後來還給自己送了海綿寶寶的睡衣,可是自己好像并不知道張靈逸喜歡些什麽。

想想過去的這一段時間,一直是張靈逸在拖着他,自己只是無可奈何地配合。

可是到頭來自己卻先陷了進去。

無論如何,都已經時過境遷。

王廣寧苦澀一笑,蓋上行李箱,跑去洗澡,因為寒假的緣故,熱水公司開放熱水的時間段很短,水溫也不高,王廣寧洗完整個人都在哆嗦,忙跑到床上蓋被子。

蓋了好一會才緩過來,這時候手機震了震,輔導員來電,王廣寧按了接聽。

“廣寧啊,去臺灣交換的手續都已經辦好了,你下學期直接就到臺灣上學了。”輔導員的語氣很輕快,畢竟交換生的機會難得,能在他手下出一個還是很長臉的。

“嗯,好的,謝謝老師。”王廣寧的情緒并不高,便有些敷衍。

“行,我就是跟你說一聲,你假期裏抓緊把要準備的東西都準備好了……“輔導員絮絮叨叨又交代了一些東西,才道,“行了,就這樣子了,你先休息吧!”

挂上電話,王廣寧還有些回不過神來。

看着手機屏幕上,張靈逸那誇張的笑臉,又想起一起給對方手機設桌面和密碼的事情。

如果去了臺灣當交換生,就有一年都見不到張靈逸了吧!

思緒不知不覺就飄遠了。

和張靈逸一起喝一杯飲料,一起看電影,一起做飯,一起打游戲,一起踩單車,一起看電影,一起刷牙……

在陌生的街頭接了個吻,在黑暗的夜裏慰藉過彼此。

一起酩酊大醉,一起通宵。

整個記憶都被他占滿,逃不出來。

這場以協議的形式開始的游戲結束了,感情卻依舊像是失去控制的火車無法回頭。

該怨誰?

能怨誰?

忽然意識到,這種感情,并不會随着協議的結束而終止。

反而在這短短的時間裏,以自己所無法控制的速度膨脹。

直到自己再也無法按捺。

張靈逸,你呢?

你是不是也會像我一樣,回憶我們共同擁有的所有回憶?

是不是也會懷念,那些一起創造的快樂?

是不是也會遺憾,就這樣輕易說了結束?

是不是也會期待……游戲可以成為真實?

王廣寧突然有種窒息的感覺。

整顆心像是絞成一團。

不如告訴他吧!

王廣寧想起在廈門的那個晚上,兩個人共同的喘息聲。

也許,張靈逸也是對他有感覺的!

可是如果失敗,也許就連朋友都做不了了吧?

但是就算不說,自己也沒有把握還能夠繼續若無其事地和他做朋友。

……

王廣寧的念頭反反複複,始終做不了決定。

唯一越來越清晰的念頭是——不想離開他。

就這樣被兩種情緒折磨到天蒙蒙亮,心裏還是在猶豫,這時手機震一震,居然是張靈逸的短信。

“受受,你應該還在睡吧,我回家咯,下學期再見。祝你一路順風!ps.與你共度的時間短暫而快樂!”

王廣寧精神一振,搖擺了一個晚上的問題終于有了定論。

告訴他!

告訴他我喜歡他!

作者有話要說:首先謝謝辭緣、木耳和淡紫色的誓約扔的霸王票!拜謝!

看過狗仔的人應該都知道,我是一個喜歡留伏筆的人……雖然經常寫着寫着就把前面的伏筆給忘了,但是作為一個偉大的渣攻,我總是能夠圓回來的!

沒想到大家這麽積極做炮灰,我研究了一下,其實我這是特別正常的文來着,所以那些四個字或者明顯不貼近生活的……等我下次開文有機會再用吧!【大家快收藏作者】這次選了夏映初,分已贈!

給大家展示一下我的肌肉,明天的劇情非常重要,請大家務必圍觀!

33

攪基第27天。

【一起淋一場雨】

王廣寧猛地起身準備去找張靈逸,這時手機又震了震,是輔導員的短信:“廣寧,還要一些資料需要你确認,把你家地址發給我,我給你快遞過去。”

王廣寧看了一眼短信,十指如飛,回道:“抱歉,老師,我不去臺灣了。”

随後跳下床,飛快地跑出去。

外面的天陰沉沉的,有細小的雨點飄下,雲層越壓越低,正在醞釀一場更大的風雨。

王廣寧對天氣狀況視而不見,他一口氣跑到了六樓張靈逸的宿舍前,宿舍門關着,王廣寧用力地敲門,邊敲邊道:“張靈逸,開門!張靈逸,快開門!”

宿舍裏沒有動靜,看來張靈逸已經走了。

王廣寧立刻用手機撥了一個電話給他。

張靈逸很快接了起來:“廣寧,有什麽事?”

“我有事跟你說,你在哪裏?”

“我剛到樓下,還沒走遠呢,什麽事……”

張靈逸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你站着別動,我去找你。”

王廣寧挂了電話就飛奔下樓。

天更黑了,雨勢也越下越大,天地間一片霧蒙蒙的。

王廣寧顧不上拿雨傘,他此時的心思已經被張靈逸占滿,鼓噪的內心根本容不下他去注意其他的事情。

下樓的時候雨已經很大了,王廣寧不管不顧,徑自沖進了雨裏。

張靈逸,我要告訴你,我喜歡你!

張靈逸,我要告訴你,我不想和你就這麽結束,這不僅僅只是一場游戲!

而你,會怎麽回答我?

王廣寧遠遠看見張靈逸的身影,他拖着行李箱舉着傘站在雨裏,依然是那麽高大挺拔,豐姿俊逸,即使是大雨滂沱,也不能影響他身上散發的氣勢。

這個才是真正的張靈逸,風采俊朗,氣勢逼人,與那個經常嬉皮笑臉開自己玩笑,卻又死皮賴臉求自己原諒的張靈逸判若兩人。

王廣寧心裏微微一沉,腳下卻沒有停止。

直到近到張靈逸身旁,王廣寧的心驀地發緊。

在張靈逸身旁,竟然還站着羅子慧。

剛剛離得遠,羅子慧又被張靈逸擋住,所以沒有看到,現在卻是看清楚了。

還看到了羅子慧……挽着張靈逸的手臂。

王廣寧忽然有種感覺,也許整件事情,從一開始就不是自己看到的那樣。

張靈逸見王廣寧跑了過來,身上已經淋得半濕,眉頭一皺,又不能把傘給他,因為傘一移,羅子慧就會淋到,于是語氣裏便帶了不悅:“廣寧,你怎麽傘都不打。”

王廣寧沒有答話,眼睛還盯着羅子慧挽着張靈逸的手,讷讷道:“張靈逸,你們……”

你們自然是指他和羅子慧。

張靈逸順着王廣寧的視線方向一看,臉上也有些不自然,随即哈哈道:“哦,對了,忘了跟你說,我跟子慧拍拖了。”

“是嗎?”心裏有了預感,王廣寧并沒有當場失态,只是眼睛瞬間變得空洞,連話語也組織不全,“什……什麽時候的事?”

“就前幾天的事。”答話的是羅子慧,她一如既往地大方得體,笑容甜美,“不過前幾天靈逸有事忙,一直沒來得及公開,前兩天他又去旅游了,剛好我也有點手續要辦,就拖到現在。他現在正要送我去坐車呢!”

原來那次羅子慧給了張靈逸三天考慮,張靈逸一方面不想就這麽錯過一個可能是最适合自己的女孩子,一方面察覺到自己的心思正在向一個不正常的方向發展。

為了斷絕自己的不當念頭,便接受了羅子慧。

只是恰逢期末,又有各自的事情要忙,就一直拖着沒公開。

或者對于張靈逸來說,更多的是不想那麽早公開。

是了,張靈逸是本市人,要回家根本沒必要趕這麽早,會這麽早,是因為要送羅子慧。

王廣寧後知後覺地發現,原來沉迷在那場協議裏的,只有自己一個。

而張靈逸從頭到尾,只是扮演了一個盡職的gamer。

賣力地投入,盡情地捧場,你以為他深陷其中。

可是游戲一喊停,他卻從容地抽身,笑容完美地對你說再見。

連退路都準備好了。

“靈逸這幾天都和你在一起吧,沒想到你們居然會成為好朋友……”羅子慧還在說些什麽。

王廣寧卻什麽都聽不到了。

耳邊只剩下淅淅瀝瀝的雨聲,還有仿佛自四面八方洶湧而來的譏笑聲。

直到張靈逸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才驀地回神,臉色蒼白地看了張靈逸一眼。

雨很大,落到他眼裏,又流了出來,讓他幾乎睜不開眼睛。

張靈逸的臉是模糊的,卻又是那麽清晰地出現在心裏。

“你不是說有事找我說嗎?什麽事?”張靈逸看着王廣寧還在淋雨很焦急,幹脆想把他一起拉到傘下。

卻被王廣寧輕輕一掙掙開了,他露出一個自然完美的笑,道:“沒什麽,起來看到下雨了,想到我們不是還有件事沒一起做嘛,正好補上。”

羅子慧在場,王廣寧沒有明說是什麽事,但是張靈逸卻一下子明白了,

一起淋一場雨。

他笑笑:“都什麽時候了還提這個。”

“對啊!”王廣寧道,“都什麽時候了。”臉上露出自嘲的笑,又道,“行,我沒什麽事了,你們走吧!”

說完轉身往回走。

“你們在打什麽啞謎?”羅子慧看了王廣寧的背影一眼,不明所以。

“沒什麽。”張靈逸道,忽然把傘往羅子慧手裏一塞,道,“你等我一下。”然後也沖進了雨裏。

“廣寧。”張靈逸追上王廣寧,拉住他的手臂。

王廣寧手臂一僵,回頭,他身上已經全濕了,臉上更是一片狼狽。

“什麽事?”王廣寧皺眉,看着雨打到張靈逸身上。

“不是說一起淋雨嘛,好歹我也要淋一下。”張靈逸笑笑,身上已經半濕。

王廣寧捶了他一拳,故作輕松:“得了吧。”

“行,那我走了。”張靈逸猶豫了一下,終于轉身走了。

王廣寧怔怔地看着他,然後仰起頭。

幸好有這場雨,才沒有讓張靈逸發現他的眼淚。

張靈逸走回羅子慧身邊,羅子慧忙把傘移到他頭上,又掏出紙巾給他擦臉,一臉的不認同:“怎麽好端端的也去淋雨了。”

張靈逸只是笑笑,沒有說話,遠遠看着王廣寧站在雨裏,一動不動,眼淚突然就流了下來。

幸好羅子慧沒有發現。

不知為什麽,想起了《暹羅之戀》裏的那句臺詞,他和王廣寧一起看的時候雖然睡着了,不過後來自己又找時間把片子看了一遍,整部片子都不太記得說了什麽,此時那句話卻清晰地出現在腦海裏——

我雖然不能做你的男朋友,但是并不代表我不愛你。

王廣寧回到宿舍的時候,整個人都像是被掏空了,也顧不得換衣服,呆呆地坐在自己的位子上。

他想不起任何事情,眼睛無神地盯着因為收拾到一半異常淩亂的桌面。

桌面上有王大發,還有一小瓶白醋。

白醋是之前張靈逸說要吃醋的時候給他的。

王廣寧無意識地眨眨眼,眼淚滾了下來,但是他并沒有意識到,只是拿起那瓶白醋,打開,仰起脖子猛灌了一大口。

“咳咳咳……”撕心裂肺的咳嗽聲在空空如也的宿舍裏回蕩。

王廣寧被嗆得滿臉通紅,捂着胸脯咳個不停。

那濃烈的酸苦侵占了五孔七竅,刺激着他的腸道和胃。

喉嚨像是要燒起來,頭暈得厲害,眼淚鼻涕一起往外湧。

王廣寧半蹲在地上,許久才緩了過來。

“咳咳咳……”咳嗽聲已經小了下來,夾雜着不真切的嗚咽,王廣寧把醋瓶子一扔,幹脆坐在地上,仰頭靠着衣櫃。

到此為止,一切都結束了。

不知過了多久,手機震了震,是輔導員來電。

王廣寧按了接聽,輔導員焦急的聲音隔着屏幕穿來:“廣寧,你短信說的是什麽意思?什麽叫你不去臺灣了?”

王廣寧聲音沙啞,好久才讓自己的語調正常,道:“不好意思,老師,我剛剛那個打錯了……”

“打錯?”輔導員的語氣一松,道,“也就是你還去臺灣的是吧?”

“嗯。”王廣寧道,“老師,我想提前去,先去熟悉一下環境。”

“哦,好。”輔導員剛剛受了一次刺激,現在只要王廣寧按原計劃去臺灣,其他都好商量,“你想什麽時候去?”

“越快越好。”

挂了電話,王廣寧看着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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