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已經死了
那女子的目光在遇上他的目光時,只是垂了一下,又大膽地和陳跡對視了起來:“兩位姐姐,爺既然問,告訴爺就是了,你們瞞着又有什麽用,爺之前又不是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事,只不過是這次的事情有些大發了而已。”
陳跡看到那女子眼裏心疼又有恨其不争的些許怒意,聽她的話,應該是個爽利的人,他這邊還沒有想出怎麽個意思的時候,守在床邊的兩名柔弱的女子一臉的驚恐,其中第一個說話的女子一下了站起身來,伸手就捂住了那個女子的嘴,低聲地道:“雨湘妹妹,快別說這話,讓王妃聽到了,還有你的好。”說話間,一雙明麗的眼睛卻飛快地看了一眼陳跡。
“哼!”那位叫雨湘的女子,聽到這個女子一說,只是略帶不滿地哼了一聲,卻也沒有再繼續說下去。讓一心想知道事情經過的陳跡很是有些遺憾。
不過,從這個叫雨湘女子的只言片語當中,陳跡還是多少聽到了一些信息:他看樣子是穿越了,至于穿越到什麽時代,到目前為止,還不得而知。但是可以肯定,他是穿到了一個男人可以娶三妻四妾的地方,看眼前的這些女人就知道,肯定都是這個所謂的王爺的女人了,剛才那個美麗的有些過分的女人,大概就是這個王爺的正妻吧,聽她們叫她王妃的嘛。
而且,他好像不知道為什麽,就成了受傷的王爺了,而且,還一下子有了這麽多的女人。每一個都還挺漂亮的,比起現代的那些時毛的女人一點不差,還多了一些婉約和柔弱,對了,還有那個叫雨湘的女子,很是投他的脾氣,很有個性的一個小女子嘛,他很欣賞。
“爺,雨湘就是個急脾氣,您別怪她。”剛才第一個說話的女子見雨湘不再多話,轉身過來,向着陳跡小心地解釋着。
“爺不怪她,倒是挺欣賞她的。”陳跡看了那個站在後面的雨湘,“你過來,爺有話問你。”
雨湘吃了一驚,她進王府也有半年多,先前聽說王爺是個癡情的人,對王妃可是深情不悔的。一直倒也挺羨慕那些能夠到王府裏侍候的女人,只是沒想到,有一天,她也會被皇上指到了王爺府內,做了王爺的一名侍妾。
到了王府,她才知道。王爺是真的癡情,還是他們大秦國少有的癡情男子,可是王爺的癡情只是對王妃來說的。對于像她這種被皇上指來的侍妾,從不聞不問的,每天除了上朝就是回到王府,做一些讨好王妃的事情。
她從被擡進王府的那一天起,就只是在花園裏遇上過幾次王爺,甚至連和王爺親自說一句話的機會都沒有。更不要說侍候王爺了,這事在王府裏,簡直就是比作夢還不現實。
她不過是一個只有十七歲的青春少女,心裏怎麽會不想得到自己男人的寵愛呢。可是羨慕王妃的同時,随着時間的推移,也漸漸地清楚了王府裏的一些事情。
所謂的王爺癡情,只是王爺單戀王妃一個人。而王妃對于王爺的癡情卻是不拿正眼瞧一下的。受傷對于王爺來說,好像已經習慣了。只不過這次以的傷有些大了,王爺竟然昏倒了。
見王爺叫自己上前問話,雨湘也沒想太多。問就問吧。王妃都把事情做了,她還有什麽不好說的。
只是她也知道,自己若是把事情的經過說了,王爺大概也不過是一笑了知。說不定自己的這個好心還會被癡情的王爺當成了惡人呢。
話若是傳到王妃那邊,王妃肯定不會輕饒了她的。或者說,王妃根本就不怕她們說什麽,在王妃眼裏,她們這些個後院的女子,根本就是王府裏養着的一些比大丫頭高級一點的奴婢就是了。
像王爺這樣愛着王妃,她們這些女子,只怕一生都不見得能夠讓王爺疼愛一次,更不要說生下一男半女的來傍身了。所以,王府後院裏的女子,在這裏過了一年半載之後,誰也不再幻想了。
“奴婢見過王爺。”雨湘上前,蹲身一禮。便垂下眼目,不肯再看陳跡一眼。
陳跡上下打量了一下這個叫雨湘的女子,十六七歲,正是青春年少的時候。頭上的首飾不多,烏黑的頭只是簡單地挽了一個垂花髻,兩只玉簪插在發間,小巧圓潤的耳垂上,兩顆明珠铛挂着,更顯得耳朵的小巧好看了。
陳跡沒敢仔細打量,粗看一下便道:“爺到底怎麽了,頭是怎麽傷到的?”
陳跡的語氣平淡,聽不出喜怒來。但王爺本身上的氣質,也不是她們這些後宅裏女子能夠承受的。
雨湘也不怕,她半年來一直被困在後院,見都難見得王爺一面,與其說給王爺做侍妾還是如說是給王爺守活寡。
“回爺的話,爺的頭是撞到的,流了血,才會昏迷的。”雨湘到底也是個小女子,即使她敢說,也只能這麽說,到底不敢把事情的真相從她的嘴裏說出來。
誰敢說事情的真相其實是:王爺看到王妃正和她的表弟說話,笑語聲聲,王妃的表情說不出來的喜悅。王爺一看就生氣了,所以上前質問那位表少爺,誰知道,表少爺生氣與王爺争執起來,王妃護着表少爺,狠狠地推了王爺一把,以至于使王爺的頭撞到了桌幾上,撞出了一個洞,流血不止。王妃又是生氣,所以也沒有及時地請太醫過府來看,只是讓人把王爺弄回了他的寝宮裏,通知她們前去照顧。
而王爺昏迷,她們幾個侍妾不敢作主,又沒有權力去請太醫,所以才再次大着膽子把王妃請來,請王妃為王爺把太醫請來,王妃卻說王爺是在裝病,不肯請太醫,這才有了剛才那一場吵。
說起來,雨湘對于王妃的作法是很看不上的。多少女子難得到丈夫的疼愛和獨寵啊,可是王妃明明已經得到了,卻不肯把王爺的感情放在心上,還在府裏今天請表弟,明天請表哥的。三不五時的還要請京都裏的才子佳人來王府裏賞花賦詩。隔三差五的還要進宮去看皇後娘娘,誰都知道,王妃的姐姐是當今的皇後娘娘。
陳跡皺了下眉,他腦袋撞傷,這個很有可能,可是看剛才的那架勢,那個高貴冷清的女人是他這個身子的正妻,但是态度有問題啊。
誰家的老婆不是對丈夫百般的順從的啊,連他那個女強人的老婆對他還是溫柔的不行呢。何況,這可是古代啊,老天!
陳跡真的不明白了。
明知道自己的丈夫傷着了,為什麽現在還沒有大夫來看傷呢?奇怪啊!
“可有請大夫?”陳跡可不想弄個腦震蕩什麽的,再來個後遺症,那可是慘了。他還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穿越回去呢,真要是能回去的話,那還好說。自己就算是睡死也不會弄個腦震蕩的,可是如果自己暫時穿越不回去的話,那這個身體可是暫時歸自己管理使用了,要是整個腦震蕩的話,那可劃不來。
“太醫?沒有王妃或者王爺的手令,奴婢們沒有權力請。而以王爺的身分,又不能讓平常的大夫來府裏為王爺看病。”第一個說話的女子,輕輕地柔柔地話音,即可心又帶着一股像春風的味道,聽得陳跡那叫一個清爽。
“叫人來,拿着爺的手令,去請太醫來。”陳跡可不客氣,自己的傷自己知道,頭疼得利害,還伴随着嗡嗡的轟響,不好好看看不行,平常的大夫能看出來嗎?尤其古代這不發達的醫藥業。
這可是古代,醫術本來就不如現代,弄個X光或者啥的一照就能看出來怎麽回事了,這可是古代,所有的大夫都是望、聞、問、切的,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還是請太醫吧,畢竟太醫怎麽說也是皇家的禦醫。
“是。”女子臉上有些欣喜,轉身就去喚人了。
知道有人去請太醫了,陳跡放心了。
腦袋有些昏昏沉沉的,疼的感覺倒是弱了些。
現在也不容他考慮太多事情,先本着身體的意志再說吧。
陳跡閉上眼睛,睡着了。
不是他想睡,而是他的腦袋昏沉沉的,興許是傷得不輕吧。
眼皮子就像挂了個千斤墜兒似的,拉着往下。陳跡也只能順着這個身體的反應,閉上了眼睛。
閉上眼睛之後,陳跡就覺得自己到了另外一個世界。
只是面前的場景讓他多少有些發懵,他此刻站在一個灰蒙蒙的地方,四周空曠無人,身前身後,左右都是那種似霧似雲的東西。随着他擡腳走動一下,腳下那灰白色的霧狀東西,便會四散而去。而腳後的那些霧狀的東西,卻又随後跟來。
“有人嗎?”陳跡擡頭望着遠方,遠方究竟有多遠他不知道,也看不出來,只是本能地想找個人出來問問。
“你叫陳跡。”一個溫潤的聲音在他的耳邊響了起來,好聽得很,是個男子的聲音。
陳跡轉頭,卻只看到了一個深灰色的影子,就在離他不足兩米的地方飄着。
“你是誰?這是哪裏?”陳跡問。
“我叫軒轅皓,是畢楚國的寧王,也是畢楚國國王的親弟弟。”那灰色的影子,慢慢地晃現出身形來,竟然是個氣勢威嚴,但卻一臉溫潤的男子。這男子長相英俊不說,身上還散發着一種書卷的氣息來,氣質儒雅,讓人看着就有一種想接近的感覺。
“你就是那個安王府被打傷的王爺?”陳跡想笑,卻又無法笑出來。這大概怎麽回事還只是他猜想的,真相還不知道。
“是的。”軒轅皓輕輕地嘆息了一聲,“我不怪她。”
“看來,是真的了。”陳跡輕輕一嘆,看過寵女人的,可是也沒有看過這麽寵一個女人的。因為愛嗎?陳跡不太理解,因為愛一個不愛自己的女人,就寧願被這個女人打死?難道他不知道那個女人不喜歡他?
“你是怪她打死我的事嗎?”軒轅皓仿佛可以聽到陳跡的心聲一般的問道。
“是啊。”陳跡呵呵一笑,“這世上的女人多了去了,你怎麽就因為愛上一個女人,連自己的命都不要了呢?值得嗎?”
“我知道她不愛我,可我喜歡她。不管她怎麽對我,我都喜歡她。”軒轅皓好像并不介意自己被王妃打死的事。
“可是現在,你已經死了,你還愛她?你們現在也算是陰陽兩隔了吧?”陳跡了然,卻不認同地問:活人和死人還怎麽戀啊。
“不是我死了,本來我還是可以回去的,只是現在,我已經累了,你既然來了,就替我活着吧。”軒轅皓英俊的臉上,一臉的疲憊,讓一邊的陳跡看得都不忍心了:這哥們兒活着還真累。
“我說,你既然能回去,就回去吧。”陳跡聽說軒轅皓還能回去,就想:他能回去,是不是自己就不用替他活了,那麽自己是不是就可以回自己的現代社會了。
“現在你已經來了,我就回不去了。”軒轅皓突然面帶狡狹地笑了一下,“不過,我把你帶來這裏,也要把事情和你說明白了。”軒轅皓頓了一下,面色嚴肅起來,倒是有一股子皇家的威嚴,讓陳跡也不由得正經起來,聽軒轅皓說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 笑笑是日更。期待更多的支持還有建議啊。另外,喜歡在文客串的親們,請提前打招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