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可惜，總攻大人有女朋友了

第二天下午五點。

肖池下課吃晚飯回到寝室，打開衣櫃——

穿什麽呢！

穿……

有病呀，又不是去相親，也不是去約會，去教琴呀！

五點半。肖池給親爹打電話。

“爸——我要去教鋼琴，你覺得……”

五點四十五分。肖池盯着手機發呆。

六點。肖池開始坐立不安。心跳開始不正常。

六點二十。在狂罵了自己是腦殘二十分鐘後，肖池平靜了。拿了手機，連包都不拿的淡定的去了宿舍樓下的食堂。

六點三十。齊蔚站在第一食堂正大門，面無表情的看着他。

“吃過飯了？”大神開口。

“嗯。”

“走吧。”齊蔚沒說什麽廢話。領着路走了。

一開始兩個人都沒怎麽說話。并排的走着，遠處看應該很和諧吧。肖池想。

齊蔚有183最起碼，身材杠杠的穿什麽都好看。

肖池自己177，雖然總是配受的音，但是絕對不娘不C，應該也很……潇灑喲。

入秋了，校園裏的兩排鳳凰木被風吹的嘩啦啦的響羽狀落葉一點點飄下，如雪花一般輕盈。

天還沒有黑透，有一種特別的傍晚的味道。

“記得路，下次自己過去。”齊蔚終于開口說。

“嗯。”肖池看了看周圍，兩個人正橫穿着學校，走在主幹道上。這裏他熟。

“你這個學期你忙不忙？”

“啊，還好。話劇社的活動我會積極參加的。”在社長面前要表現出積極的一面。

“嗯。四六級考試呢？”

“上個學期就都過了。”

“好好的分配自己的時間，別給自己壓力太大。”齊蔚突然語重心長的來了一句。

是在教育還是在關心他？

肖池轉頭去看人。明明什麽也看不出來。

家屬樓在校外過個馬路就到。齊蔚送人到七號樓樓下說：“祝老師兒子有些怕生，幾個音樂學院的學生有些太專業太嚴肅孩子不适應，不肯學。你悠着點慢慢教，別逼他。”

肖池嗯了一聲。

齊蔚接了個電話，講了幾句就和他告別回去了。

肖池愣愣的在教工家屬樓下呆了很久。突然意識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感情齊蔚這是特地送他過來就走了？

專門來帶路的？

齊蔚帶路。

魏齊總攻給他帶路？？？！！！

腫麽那麽……

詭異的，

幸福捏。

……

晚上9點。肖池上完課回了宿舍。

肖池的心裏暖洋洋的。開了筆記本，決定繼續奮戰《樂章》後期。

開了qq。後期阿小和cv水塘的兩個qq上都收到了一份策劃書的離線文件。

點開——

楚天《末日銀河》廣播劇策劃。

從前期準備好後面六期的時間安排和人員基本都已經定好。

策劃：魏齊。

導演：大仲馬。

編劇：楚天。

後期：阿小。

美工：決明子。[石頭劇團]

宣傳：小涼風[星光同人劇社]

CV：已确定：

秦恺：魏齊。

趙翔：水池。

……

……

肖池掃到策劃的名字就已經有點坐不住。

有沒有搞錯。總攻親自做策劃？

還有，是總攻還是大仲馬找的楚天親自改劇本？楚天大神呀！！！！！！

這是神馬情況。這劇組是要逆天？？？！！！！

又看了看時間安排。

六期廣播劇加上預告在會在一年半內完成。

時間寬裕是寬裕。而且《樂章》完成後馬上就能接檔。基本上是寒假暑假的時間留給後期做。貌似還……很……合理？

重要的是。楚天寫劇本。

總攻親自策劃！

那麽——後期作死也是值得的！cv被導演pia死也是甘心的！

幾道雷劈過以後。心裏還是煙花聲的後期音不停的亂竄。

久久不能平靜的，他還是不淡定。非常的不淡定。

真的是要做這個劇了！

真的。

真的！！！

電話響。

肖池接起來的時候，還有些激動，內心澎湃着。

“怎麽了那麽高興？”是齊蔚的總攻音。

“呵……看到……新聞說，我喜歡的小說，要……要拍成電影了。”肖池興奮的沒按捺住。

電話那頭傳來齊蔚的笑聲。

“小傑很喜歡你教他，剛祝老師給我電話了。”

“我小時候我爸教琴的時候也是連哄帶騙的。這個我拿手。謝謝學長。”

“不謝。對了你自己記得路不，下次自己過去。”

“嗯。一定。今天真是不好意思，我平時太宅了，除了自己的系的樓還有食堂哪裏都不認識。”

肖池難得話多了起來。

齊蔚還在那邊笑。

肖池突然覺得，這個人，其實挺愛笑的嘛。

以為總攻大人比較嚴肅面癱呢。小說裏的總攻都是這樣的。

現實裏的嘛。其實挺溫暖的。

如果和他一樣也喜歡男生——就更加完美！

……

周六。肖池難得的留在學校裏沒回家。

校話劇社例會。

肖池錯過上周的例會，這次去了被要求單獨做自我介紹。

還是那幹巴巴的幾句。挺煞風景。

等他講完了，有幾個姑娘遲到了。

劉曉曉有些嚴肅的批評了句：“遲到三次以後就不用來了。”很有威嚴。

那兩個姑娘是大一的，被說的臉很紅。

劉曉曉是大三的學姐，和齊蔚同一屆，就是那個面試時卷頭發的姑娘，副團長。

“今天我們話劇社全體成員都到齊了。再重申一遍紀律：例會不準遲到，有事情提前請假，累計三次除名。排練的時候如果找不到人，角色直接找人頂替沒的商量。希望大家都能珍惜上臺的機會，端正态度。我們劇社每個學期要出兩部話劇。任務挺重，希望這個學期大家合作愉快。”劉曉曉說了挺長一段話。

齊蔚坐着一直沒什麽表示。

然後每個人都分到了一份表格和一本劇本。

劇本是講叛逆的兒子和不懂表達的父親之間的父子親情的故事。

表格上，肖池在道具組和燈光音響組裏都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一場會議下來。肖池對劇社裏的各位前輩們都有了大致的了解。

齊蔚一直都不怎麽說話，但他是老大無疑。安靜的聽着每個組的工作計劃，拿着筆記本一直在敲字。

劉曉曉是音樂學院音樂表演的姑娘。她負責所有演員的調度安排，是副社長，藝術總監。大家都喊她劉姐。

大二信息學院的廖天是燈光音響組的組長。負責燈光音響等技術問題。多數時候這個組的成員是要給後勤和道具組打下手的。

那位長發過腰，面試的時候在門口給肖池溫柔打氣的姑娘。是美術學院學大二的李珊，是道具和宣傳的組長。

後勤組的組長是人文學院的張強，負責場地票務和其他一切的雜事。

這次的總導演大概是齊蔚自己吧，因為沒有人提起這件事。

話劇社的效率非常高。才開學一個月已經完成了招新，敲定劇本，統籌策劃新戲的所有工作。

接下去三周時間，就是劉姐培訓确定新劇的演員，剩下的成員集中去道具組瘋狂做道具。

地點都在多功能樓，時間也都在周六周日兩天。

開完會。齊蔚總結了所有組的工作，叮囑了些注意事項，大家就散了。各自跟着自己的組長去幹活。

看的出來劉曉曉手下清一色的俊男靓女去了二樓排練室。肖池跟着自己兩個組長去了二樓的倉庫。

多功能樓二樓的倉庫，開了門，肖池就看傻眼了。

那裏頭簡直就是災難現場。那裏面什麽都有：垃圾，布料，水彩，還有各種木板，海報，雜七雜八的生活道具。普通教室大小的屋子裏竟然還有個籃球架斜塞着。

他們那日下午的工作就是——打掃衛生。外加把能用的顏料布料道具等清點清楚。

後來聽老成員說才知道，原來上一屆的道具組組長是個挺爺們兒的姑娘，做事情雷厲風行，不過組織整理能力欠佳。上學期發光發熱以後就徹底熄滅了對話劇的熱情，就沒影的丢了個這麽大的爛攤子給這一屆的道具組。

悲劇喲。

一個下午，肖池當着苦力，忙的暈頭轉向快被灰塵熏死，身上都挂上彩色顏料。

四個小時後，終于大家大功告成，廖天和李珊整理出了一份清單——

一看手機，六點了。簡直就是免費勞動力呀。也沒見到齊蔚幾下。簡直就是——太坑爹了。

不過這是工作嘛。總得做的。

肖池吐槽了會兒就淡定了。人家道具組水靈靈的姑娘們都沒說什麽，他一個大老爺們必須要堅挺的有擔當。

李珊和廖天一直以身作則的最辛苦，完了以後感謝了大家。

這時候，齊蔚過來了。

大家都安靜的看他們組長和老大碰了個頭說了下情況。

抹了齊蔚發話說：“今天大家辛苦了。一起去吃個飯吧。”

在場的都精神了。道具組的王筝怯生生的問了句：“那個……齊蔚學長請客？”

所有人都盯着齊蔚看。兩個組長笑而不語。

“劇社經費，收拾東西，五分鐘後一樓集合出發。”齊蔚說話向來言簡意赅。而且說完就走。

于是，肖池把那句：“我媽喊我回家吃飯。”——咽進了肚子裏。

一行八人，在校外的火鍋店裏的吃火鍋。

肖池不知道什麽自己就坐在了齊蔚的身邊。

明明是大家都坐定，道具和後勤組的四個女孩子做一塊兒，燈光音效組的三個男孩子坐一邊。齊蔚點好菜過來，很自然的坐在肖池邊上。

肖池個宅男，平日裏很少參加這種聚會。很多話也插不進，就是安靜的聽着。低着頭自己吃東西罷了。

齊蔚話也不多，聽為主。一直刷火鍋，照顧着大家吃。

好在和肖池一個組的夏蒙是社團的老人，他挺能說的，一直侃着社團以前的光輝歷史，順便爆着社團裏的料。逗對面的姑娘們開心。

肖池一直提着耳朵聽呢，他關心的是關于齊蔚的八卦。

只是大概本尊在場廖天和夏蒙也不敢造次。

等齊蔚去結賬買單的時候，幾個大一的姑娘才趕緊問。

“學長學長，那齊學長那麽帥有沒有女朋友？”

夏蒙看了眼遠處的齊蔚，高深莫測道：“你們都別想了，上個學期他自己說的，好像是有女朋友了。”

全桌人安靜。

肖池手心一涼。抓緊筷子。

夏蒙貌似對大家的反應停滿意的繼續高深莫測道：“我就知道老大是網戀還是什麽的，喜歡個姑娘，從來沒見過面，好像上回演出以後那姑娘來找他了。”

“真的假的？我怎麽都沒聽說過？”一直安靜的李珊都好奇了。

“那天那個……呃……反正就是有人向老大表白來着。老大就是這麽拒絕的。以前老大對遞情書表白的什麽統統都無視。那天還是第一次見到老大這麽拒絕人。挺傷人的，不過老大心裏有人了，大家都歇歇吧。咱們話劇社又不是只有老大一個好男人……”

後來夏蒙說了什麽肖池已經聽不進去了。他滿腦子都是——

他有女朋友了……

是女朋友……

有女朋友了……

有女朋友了……

自己沒戲了……

嗡……

腦袋當機。

肖池怎麽都覺得有點虐呀，有點虐。

好不容易找到了魏齊。

好不容易知道齊蔚就是魏齊。

好不容易那麽靠近。

結果，失戀了。

你妹的。

算鳥。

失戀嘛。誰沒失戀過。

回家睡一覺就好。

晚上回去的時候。

夜幕裏齊蔚一直和肖池并排的走着，離得不遠也不近。肖池整個人像是沒有魂，根本不知道身邊的人是誰。

最後他同衆人告別說要回市區。

他聽到齊蔚對他輕輕的說了句：“路上小心，周末愉快。”

被晚風一吹。總攻還是那麽的清晰動人。

坐車回到家。沒和爸媽說幾句話。肖池洗了澡就躺在被子裏。逼自己睡覺。

電話又響。他不想接。可最後還是接起來了。

“學長？”蒙在被子裏的聲音悶悶的。

“到家了？你喉嚨怎麽了？”溫柔攻的聲線，讓肖池聽的眼睛都有些紅。好羨慕他女朋友喲。每天都能聽到那麽美妙的聲音……哎，羨慕嫉妒恨是魔鬼呀，是魔鬼。

肖池很久沒說話。

“肖池？”那邊叫了他的名字。

“嗯。我睡了。”肖池淡淡道。

“……好。那你好好休息。”

肖池按了電話。很快就逼自己睡着。

而電話那頭的總攻大人盯着手機看了很久。覺得剛剛他去買單回來以後肖池就有些奇怪。本來就不答話的肖池一直是歡樂吃貨附體。後來突然就不吃了，一直都木愣愣的。看他一個人回家真怕他把自己給弄丢了。這人是個路癡來着……

總攻大人突然想到了什麽。給廖天打了個電話。

“大料，剛剛你們說了我什麽八卦。”總攻大人陰森森的聲線絕對能震死人。

“沒……呃。”“……呵呵，就是上學期演出結束劉姐當這麽多人面和你表白被你拒絕那事。沒說是劉姐呀，就說你有心上人了，好讓新來的小姑娘別做傻事傷和氣。”廖天笑的有些勉強。畢竟哥們一離席就把哥們賣了很不好。但是……誰讓老大人見人愛花見花開。人紅是非多？

好在老大就是問了下，什麽都沒說就挂了電話。一直以來齊蔚對這些八卦流言什麽的其實都不太在乎。

沒多久。城市另一邊的肖池，手機屏幕上多了一條信息：“今天辛苦了，下周請你吃可愛多。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