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她不是你
“皇上,微臣是冤枉的,若是不信,微臣願意指天發誓。”左玉衍矢口否認,恨不得立刻伸手,對天發誓,好叫軒轅辰能繞了他。
若說是不小心把軒轅辰想肖像流落在外面,險些要了軒轅辰的命,左玉衍已經是死罪了。
但是張書雁肚子裏的野種一旦承認是他的,左玉衍就不是一死了之那麽簡單了。
身首異處已經是軒轅辰的仁慈了,他更怕自己會落得生不如死的境地。
軒轅辰的手段有多狠戾,左玉衍不止看過一次了,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都說伴君如伴虎,他敢大肆搜刮那些孝敬,也不過是因為軒轅辰的看重。有了帝王的另眼相看,原本是罪,也變成無罪了。
但是此事若牽扯到軒轅辰的頭上,激起了帝王的怒氣,死就變成了奢侈!
“發誓?”軒轅辰似是聽見了什麽笑話,微微搖頭道:“我不信老天爺,只怕你也是不信的,何必惺惺作态?”
“母後,你說該怎麽處置左大人?”
軒轅辰忽然間把皮球丢到連媚手上,讓她拿主意,叫她有些驚訝又是不悅。
這個男人早就想好怎麽處置左玉衍了,哪裏輪得到她來發話?
真是壞心眼,沒看左玉衍眼巴巴看過來,就乞求着連媚比軒轅辰心軟,自己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只是連媚對這個議事大夫也沒什麽好印象,當初勾搭了年少無知的張書雁,畢竟是閨閣小姐,哪裏有跟年輕男子打過交道,心思單純,加上左玉衍一張臉長得不錯,又懂得說甜言蜜語,三兩下就勾走了張書雁的心。
原本想着把小姐勾過來,等兩人成了好事,生米煮成熟飯,便能成事,張書雁就得嫁給他,左玉衍就有了一個不多的親家提攜着。
誰能想到,張書雁卻被先帝許配給軒轅辰這個大皇子。
聖旨下來了,誰能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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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書雁懷着僥幸嫁人,卻沒想到情郎早就為了前程把她徹底放棄了。
最後東窗事發,左玉衍第一個就撇清關系,就算把她逼瘋也在所不惜。
這樣敢做不敢當的男人,連媚十分輕視。
“皇上想要怎麽處置,就怎麽處置吧。”見左玉衍的眼神暗淡了下去,連媚忽然又開口道:“只是,大人身為朝廷命官,若是輕易死了,也不好跟其他官員交代。”
軒轅辰看着她,笑道:“那麽母後覺得,怎麽做才好?”
看着左玉衍的目光又重新燃點了希望,露出一些光芒來,連媚勾起嘴角答道:“勾三搭四的婦人不都要浸豬籠嗎?左大人勾、引了王妃,也該是一樣的。”
當然,她這個先皇後,卻做了軒轅辰的禁脔,也該浸豬籠才對。
軒轅辰眯起眼,聽出了連媚的話中話,點頭贊同道:“母後這個主意甚好,來人!”
左玉衍被兩人駕着的時候,還沒完全反應過來。浸豬籠,他嗎?
想到被塞在又小又臭的豬籠裏,他就忍不住頭皮發麻。而且這個籠子還要用生子掉在樹幹上,起起落落,直把人折磨得半死不活,也就連媚能想得出來!
好啊,他還想着連家這個二小姐是個心善的,倒沒想到不動聲色,看着跟軒轅辰有的一比。
難怪皇帝會喜歡了,這樣狠辣的女人,也就軒轅辰能壓制得住!
左玉衍面如死灰,叫兩人拖了出去,塞進豬籠,泡在水裏嗆了幾口水,還沒呼吸幾口氣,又落入水裏,咕嚕咕嚕的水泡浮上來,很快就給拖了上來。
起起落落,他到最後徹底暈死了過去。
“母後覺得滿意了嗎?”
軒轅辰貼在她的耳邊,低聲問道。
連媚眼皮一擡,看着水裏浮浮沉沉的人,心裏想着裏面的如是自己,也該是這般狼狽的樣子。
“沒什麽,左大人已經暈過去了,皇上還打算怎麽做?”
直接殺了,理由卻說不出來,難道告訴大家左玉衍曾玷污了張書雁,軒轅辰的臉面往哪裏擱?
軒轅辰不在意地擺擺手,漫不經心地答道:“他是個憐香惜玉的,不知道糟蹋了多少女人,勾走了多少閨閣小姐的心。以後不讓他再碰女人就是了,對左玉衍來說,必定是難以忍耐就是了。”
不讓左玉衍碰女人?
連媚有點愣,并沒有繼續問下去,總覺得不是什麽好事了。
暗處的人把暈死的左玉衍拖得遠遠的,忽然一聲凄厲的慘叫傳來,吓得她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左大人他……還活着嗎?”
“當然,不過是去掉一些沒必要留下的東西而已。”軒轅辰眯起眼,摟住連媚的肩頭:“這種污穢的地方,母後還是別久留才好。”
兩人并肩離開地牢,連媚忽然回過味來:“皇上,我們一路逃走,似乎一直沒見你的手下出現?”
如今剛剛到達幽城,沒見他跟誰憐惜,怎麽手下自然而然就來了?
還是說,這些人其實一直跟在他們身後的?
“母後胡想什麽,他們只是在幽城等着我。”
“他們早就知道皇上會來幽城?”那些人就這麽放心,軒轅辰能夠平安抵達嗎?
軒轅辰笑了:“他們從來都不相信我是個懦夫,若是掉下山崖就沒命了,也不會跟随我了。”
若是一個小小的山崖就将他打敗了,那些手下只怕要看不起軒轅辰的。
連媚看了他一眼,對軒轅辰的解釋只是半信半疑。
不過也是,若是這些人一直跟在身邊,軒轅辰有危險的時候怎會不出現?
“那麽丹蝶呢?她在哪裏?”
“母後似乎很在意丹蝶,因為她一直跟在我的身邊,母後要吃醋了?”軒轅辰挑起她的下巴,低頭就要吻上去,被連媚撇開臉避過了。
“皇上總是喜歡說這些令人誤會的話,你我在一起,不過是因為雙生蠱的關系罷了,不要說的如此纏綿情長。”連媚覺得這句話也是對自己說的,在心裏一遍遍地說服她,這個男人究竟為了什麽才會跟自己在一起。
一起落崖的時候,軒轅辰毫不遲疑地跟随她跳下來,連媚說不震驚和感動是假的。
一路遇險,也是軒轅辰在,才能叫她平平安安來到幽城。
這份恩情,她記在心上,但是其他,也還在自己的內心深處。
連媚告訴自己,不能動搖,這個男人溫柔體貼的面具下,是一副猙獰冷血的面孔,無聲無息地侵蝕着自己,或許有一天,整顆心被侵蝕得面目全非。
軒轅辰到底還是湊過來,在她的唇邊落下一吻,勾唇一笑:“母後以為,雙生蠱是什麽人都能給的嗎?”
連媚皺眉,有些聽不明白:“我記得,皇上曾經想要給張書雁,還有我的姐姐。”
張書雁是因為身體懷孕的原因,沒能叫雙生蠱存在,那麽連滟呢?
那個無辜的姐姐不明不白就在羞憤中自殺,連媚一想起,就忍不住握緊雙拳:“皇上所做的一切,這麽快都想要一筆勾銷掉嗎?”
軒轅辰聞言,眼神變得幽遠:“先帝賜婚,我原本是想跟張書雁好好過日子的。可惜,她到底還是辜負了我。”
跟別的男人私通,還懷着野種嫁給自己,根本就是羞辱他!
他就算身子單薄,也不受先帝重視,但是張書雁是什麽意思,看不起自己嗎?
“你的姐姐,我也很抱歉。因為我一開始,以為是你……”
連媚一愣,以為是她,什麽意思?
難道以前他跟軒轅辰曾經見過面?
不等她細問,軒轅辰忽然身體緊繃,拽着連媚到身後。
很快門口出現了一隊士兵,正是衛國人。
軒轅辰冷笑:“洛大人果真膽大,毫不忌諱地闖進來,莫不是以為這裏是衛國?”
洛柳抓緊手裏的長劍,雙眼冒着憤怒的火光,劍尖指着他冷哼道:“狗皇帝,你殺了我衛國的士兵,我的兄弟,今天你別想安然無恙地離開這裏!”
府外留守的人沒有提醒,說明被洛柳做掉了。
這并沒有出乎軒轅辰的意料之外,畢竟洛柳連一兩個盯梢的人都沒發現,就不是衛國第一勇士了。
他挑了挑眉,反問一句:“洛大人這話叫朕好不明白,你的士兵你的兄弟,又怎的污蔑是朕殺掉的?莫不是他們燒殺搶掠的事做得太多,遭到報應了吧!”
見軒轅辰矢口否認,洛柳一張臉變得黑沉。他手臂一擡,一個渾身包着白布的士兵給木架擡着出來,看到軒轅辰,手臂勉強一指,虛弱地道:“是他,就是他……”
連媚一看,居然是那晚上的士兵嗎?
那麽多的人,中了藥,又被軒轅辰一一補刀,竟然還能活下來。
“我的兄弟不湊巧,他長得不一樣,心在右邊,要不然也不能熬到我回去的時候!”
“皇帝,你還有什麽話要說?”
洛柳舉起長劍,橫在自己的身前,喝道:“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叫皇帝你給我死去的兄弟們陪葬!”
“陪葬?朕陪着那一隊臭烘烘的士兵,還真是不樂意了。”軒轅辰将軟劍橫在身前,低頭吹了口哨,很快幾條身影也閃了出來,落在他的身後。
連媚一看,那些黑衣人面無表情,其中一個居然是将左玉衍押回來的禦史大人。
所以說,根本沒有什麽大人,這些都是軒轅辰身邊的死士?
軒轅辰招了招手,嗤笑道:“盡管放馬過來,朕難道還怕了你們這些衛國的走狗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