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白倩嘉口上答應着華天方，臉上卻寫滿着不情願。聽完華天方的第N次表白，她只是又一次淡淡地回道：“天方，你知道我的心就好了。”
“我不會幹涉你追大哥，我也知道你的心，但請在你心裏留下一個角落，留給我一個小小的位置，可以每天等着你。”華天方忍不住補充道。
華天初正自顧自吃着生煎，聽着弟弟的真心話，又瞅了眼一旁沒心沒肺的白倩嘉，心裏跌宕起伏，沉默着，沒有說話。
可作為華天方的哥哥兼情敵，他必須現在說些什麽。
“倩嘉，如果世界上沒有柳帆帆，我也不會選擇你的，懂嗎？”
華天初的一句話冷若冰霜，他只是想讓白倩嘉放棄自己，去找她自己的幸福。
話語雖重，但弟弟卻能懂！華天方根本就從來不認為哥哥會是自己的情敵。
從小待在一起的感覺，不會騙人的。
有緣一起長大，但是有些緣分，不是因為一起長大就應該相守一輩子的。
這些感受，華天方只能在自己的世界裏想想，又不能對白倩嘉托盤而出，否則，她應該會反感。
白倩嘉聽了N次來自華天初的拒絕，沒有一次比這一次來得徹底。她的世界裏，剛剛才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認定錯了？
白倩嘉的臉色不太好看，這會兒，她急着要回去。
沒有說再見，白倩嘉也沒有等華天方，一轉身便出了辦公室。
倒是為難華天方追了出去。
……
辦公室裏又恢複了平靜，只是華天初的心情卻始終平靜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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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右手捏着筆，在薄薄的紙張上，深刻地寫下了三個字：柳帆帆。
最後，他又很莫名地把這張寫着名字的紙，揉在自己的掌心。
無風不起浪，辦公室裏一旦有什麽風聲，總是會像是波浪一樣此起彼伏。
行政部的汪姐本來就是藏不住事的人，加上她嗓門真的太大了。輕輕說一句話，聲音充斥着整個辦公室。
最後流傳到了財務部。
JOY會計聽說白倩嘉來送午餐給華總，她倒是有些為柳帆帆忿忿不平。
跟王會計說起了這事：“白倩嘉一看就是來粘着華總的，咱們部門的柳帆帆可不應該示弱，畢竟帆帆和華總在大家眼中，早已經是情侶了。”
王會計本來就看不慣白倩嘉，之前公司幾次組織活動，王會計想跟白倩嘉聊聊天，近距離接觸一下，居然落下個熱臉貼冷屁股的事。
所以，王會計更加讨厭白倩嘉了，她索性直言不諱：“我看我們部門的柳帆帆更加适合華總。”
王會計說完，一拍腦門子，對着縮在自己辦公位裏的柳帆帆說：“柳帆帆，去華總那裏一趟，有個文件需要華總拍板。”
柳帆帆剛才耷拉着的腦袋，一下子立了起來。剛才她還掩耳盜鈴，不想聽到任何流言蜚語呢！現在被點名去總裁辦公室，她是無可推诿了。
小步快走地來到王會計面前，接過遞來的文件，說了句：“我去了！”等王會計應了聲：“嗯，去吧”！柳帆帆才猶猶豫豫地往總裁辦公室走去。
一路上，柳帆帆有些莫名的緊張，她拽着的文件上留着明顯得指甲印。心裏有很多話想解釋，可是，就是找不到解釋這些話的理由。
不知不覺已到了總裁辦公室門口，柳帆帆甩了甩頭，把自己的腦袋放空，鼓起勇氣輕輕敲了敲門。
華天初一聽敲門聲，皺了皺眉，腦海裏浮現了一張熟悉的臉，是她？
柳帆帆見辦公室沒有應答，繼而又用了些力氣，繼續敲了敲門。
華天初眸光緊盯着門口，随後又垂眸發聲：“進來！”
門開了，柳帆帆小心翼翼地走進辦公室，來到華天初的面前一站，“華總，有份文件需要您簽字。”順手把文件遞了上去。
華天初的臉色很嚴肅，沒有一絲絲的笑意，讓柳帆帆有種錯覺：他一定在生氣，瞧他都氣成這樣了。
華天初拿着文件，審視了一遍，繼而簽下了名。
但他沒有立刻把文件交還給柳帆帆，而是壓低了聲響，問了句：“那天你跟Tom在挑選鑽戒？”
柳帆帆有些得意，因為她意料到了這個問題，她想速速把真實情況講講清楚，她實事求是地回了句：“是的。”接着又想開口說點緣由。
還沒開口，就傳來：“好了，我知道了，請出去吧！”來自華天初讓她出去的聲音。
話語很平常，但在柳帆帆眼中明顯有故事在。
柳帆帆感覺華天初一定是吃醋了，想解釋，可是話到嘴邊，又縮了回去。
最後再接再厲，開口解釋：“華總，我……”
“你可以出去了。”
解釋還沒說幾個字，就被華天初打斷了。并且他的語氣更重了。
柳帆帆不敢再解釋下去，否則估計他會發火。
柳帆帆畏畏縮縮地退出了辦公室，心裏亂糟糟的：怎麽辦，自己被誤會了，這應該怎麽解釋？這一解釋，不就像李姐姐說的那樣暴露了自己的感情，萬一人家不喜歡自己呢？
柳帆帆左右為難，但最後決定，聽李姐姐的，真相總有一天會大白天下的。更何況Tom的婚禮就在眼前，距離現在沒多少天了。
回了財務部，柳帆帆交完了差，依舊縮在辦公位上發呆。
王會計見勢，分分鐘知道情況不妙，大家也都心知肚明，不再加油添醋。
漸漸的，柳帆帆腦海裏出現了華總的身影，他在跟自己說話：柳帆帆，你到底喜歡誰？
“我喜歡你呀！”柳帆帆的嘴裏說出這麽一句話來，倒是吓了財務部的全體成員一記。
Mary看了一眼柳帆帆，示意大家：她睡着了，在說夢話。
大家一聽Mary說柳帆帆在說夢話，一齊來了興致。
財務部的聲響全部被柳帆帆輕輕地呼吸聲淹沒，大家都屏住自己的聲音，為了聽柳帆帆接下來的夢話。
可是，等了半天，也沒有再聽到什麽。
Mary示意大家都退去，沒有什麽好聽的了。
可是，大家都出奇地默契，依舊保持寂靜，豎着耳朵聽聲響。
“華總！”一詞從大家的注意力集中點中冒出。
辦公室一下子憋不住笑意，大家都一下子笑出了聲響。
柳帆帆一下子被吵醒了。
清醒後的柳帆帆揉了揉眼睛，“你們都在笑什麽呀！”
Mary提醒道；“帆帆，你剛才做夢，是不是做到華總了？”
柳帆帆臉一紅，說話都不利索了，“你們怎麽知道的？”
辦公室倒是默契地異口同聲：“你的夢話告訴我們了。”
柳帆帆直想找個地洞往下鑽。
緊接着的幾天，白倩嘉隔三岔五的來公司報道。
辦公室傳聞中，彌漫着一股清淡的硝煙味。
因為在大家的印象中，華總對白倩嘉的到訪，并沒有什麽抵觸。相反，這段時間裏，華總卻再也沒有提及柳帆帆了。
————
這天，唯一的知情者Tom有些憋不住了，在吃飯的午休時刻，趁着柳帆帆先吃完飯回了辦公室，對Mary坦白：“Mary，上次我挑選戒指的時候，撞見華總了。”
Mary很納悶，聽得一頭霧水，“撞見了嗎？我怎麽沒有看到？”思考了一會兒，疑問的語氣問Tom：“是我上廁所的時間？”
Tom感嘆着拍了下大腿，“Mary你可真聰明，就是那會兒。”
“那有什麽可聰明的？随便想想就能推算出來。”Mary嘴上挺謙虛，可是笑容中掩飾不住的得意。
Tom點了點頭，捋了捋思路，開始仔細分析：“華總路過金店的時候，趕巧看到我跟柳帆帆一起。估計都被誤會了。你瞧華總這些天都沒有跟柳帆帆互動，反倒跟白倩嘉來往起來。”
“原來是這樣呀，Tom你都不早說。我就納悶，這些天柳帆帆和華總究竟怎麽了？你這會兒才高訴我，保密工作做得不錯啊。”Mary翹起嘴，有那麽些不高興。
“現在告訴你也來得及，我就怕影響你的心情。不過，現在我有個提議，你看看可行不可行？”
Mary很好奇：“洗耳恭聽”！
“要不，我們的喜糖早些在辦公室發放，那華總那邊的誤會不用解釋就可以攻破了。”
Tom說完，期待着看向Mary。
“好主意，就這麽做吧！”Mary應着，又有些顧慮地問：“要不要跟柳帆帆知會一聲？”
Tom摸着沒有胡子的下巴：“先不說吧，到時候，給她一個驚喜！”
Mary捂嘴一笑：“是的，到時候我們可以看看他們倆在驚喜之下，是怎樣的擦出火花來。好期待啊。”
“是啊，真的好期待！”Tom看着Mary的眼神，漸漸迷離，“我現在更加期待的是我們的婚禮。”
Mary把頭靠在Tom的左肩膀，就像是小鳥依附着Tom一般，溫柔而恬靜。
Tom感覺到了一股暖流，從左肩處彌散開來。
忽然，Mary擡起頭來：“那喜糖，我們倆個誰去挑選？誰訂？”
Tom摸了摸胸口，“我當是什麽事呢，當然我們倆個一起！至于訂哪個，全聽你的！”
“好吧，感覺我們發喜糖的時候會很有意思！”Mary繼續把頭倒向了Tom的肩膀，眼前的畫面裏，似乎看到了柳帆帆和華總異常驚喜的一幕。忍不住笑出了聲：“太期待了。”
Tom僵直着不敢多動，怕Mary在自己左肩靠得不舒服，不過他的臉上洋溢的喜氣，很是能夠感染旁人。
瞧Mary的樣子，已經深深陷進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