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混亂的政變

因為食物還有剩,這天塞缪爾沒有外出打獵,日常鍛煉之後,他和埃裏克用省下來的粗鹽洗臉刷牙,還沒吃早飯,高爾敲門進來了。這粗豪的漢子一進門,還沒說話就看上塞缪爾放在桌邊的臉盆了,盆裏的水還冒着熱氣。

“太好了!我正好口渴!”端起臉盆,直接就朝嘴裏倒。埃裏克剛要出聲阻止,就被塞缪爾一擺手攔下了,他們每天洗臉算是違背教義的事情,所以雖然算不上偷偷摸摸,但也都是不會對人言的,現在能省點麻煩就省點麻煩吧,反正只是洗臉水而已,高爾那比牛還壯的身體應該承受得住。

“呼!”高爾把喝水當成喝酒一般豪氣,所以大半盆的洗臉水都被他倒在了自己身上和地上,幸好他外邊皮毛防水,而且他把自己裹得嚴實,倒是不會發生冬天穿濕衣的情況,“你這水裏竟然還放了鹽,小子倒是會享受。”

塞缪爾&埃裏克:“……”

“早飯來不及吃了,先去主帳吧。”

知道高爾這麽急必定是有事,塞缪爾抓上外套,朝埃裏克點點頭,跟着走了。

埃裏克看着他走了,只喝了兩口稀粥就站起來開始收拾飯菜——平靜就要打破了……

埃裏克猜測的沒錯,兩個小時後,塞缪爾回來換衣服了。

“冬天裏穿重甲?”埃裏克看見塞缪爾把放着铠甲的箱子拉出來時皺起了眉,外邊的氣溫滴水成冰,铠甲很快就會變得冰涼,冷還是其次,如果金屬粘到皮肉上,那可就幾乎等同于受刑了。

“貝拉卡外邊的人已經都死光了,所以城裏的人能出來,我們也能進去了。”塞缪爾點點頭。

“有什麽人進城?”埃裏克幫助塞缪爾換衣服,還細心的找來棉布幫他纏在手上,好讓皮膚不會直接接觸到鐵手套。

“蘭斯和聖騎士。”

埃裏克的手抖了一下,就算他原來是個不解世事的小白羊,跟着塞缪爾走南闖北,多少也明白了一點陰謀詭計,很顯然貝拉卡城內的這次召見不懷好意,而聖騎士們人人重铠,顯然他們也明白自己要面對的是什麽!

“祝您得勝歸來。”把塞缪爾送到門口,看着他跨上馬,埃裏克吻了一下塞缪爾的鐵手套,獻上自己的祝福。

“屋外很冷,快回去吧。”塞缪爾順了順他的頭發,調轉馬頭加入了其他聖騎士的隊伍。

一直看到所有聖騎士消失,埃裏克才轉身回到了屋裏,他的身體冷的發抖,但是精神卻不知道跑去什麽地方了,只知道坐在角落裏發呆。

貝拉卡城外,上次來到這他們首先看到的是連天的災民,這次他們看到的則是砍殺未死災民的士兵。雖然這段時間屢降大雪,氣溫極低,但還有頑強的災民活了下來,那些士兵就是在掃除這些“漏網之魚”。白色的雪、黑色的髒污屍體、紅色的鮮血,那景象看上去異常的不真實,倒像是塞缪爾前世所看的老電影。

雖然那些死者都是些食人者,但此刻的他們依舊可憐,而那些下達誅殺命令的人也同樣可恨,而聖騎士們雖然憤怒,但仍舊眼睜睜的看着這些人被殺,同樣可悲……

貝拉卡的城門在吱扭作的開啓,迎接他們的并不是衣衫靓麗的王宮使者,而是铠甲鮮明的士兵,以及克羅利恩支援祭司的首領露比。皇帝和大聖者的命令,蘭斯前往皇宮複命,而聖騎士們則直接去為他們準備好的駐地。

“聖騎士只有一個主人。”沒等蘭斯說話,哈德羅已經躍馬而出,沒理那個手持命令的普通士卒,直接将長劍遙遙指向了露比,“露比閣下,您是以什麽身份命令我們的?”

“以聖神使者的身份。”

“那麽也就是說您擁有神谕了?”

“哈德羅,這麽說你是不準備接受命令了?!”

“沒有神谕!聖騎士只為自己的意志而戰!”哈德羅夾了一下馬腹,胯下的駿馬疾沖而出,同時長劍一劃,近乎銀色的鬥氣化作一道半圓的弧,最前方手持長槍嚴陣以待的普通士兵,頓時連人帶槍被砍成了兩截,火熱的鮮血和內髒在嚴冬中冒出肉眼可見的熱氣。

其他聖騎士也緊随其後,只是瞬間便沖出了包圍圈。

“塞缪爾,保護蘭斯。”塞缪爾的位置在隊伍正中,他的左邊是蘭斯,右邊時威爾斯,這句話當然是威爾斯說的。

“明白。”他知道威爾斯這麽說其實是照顧他的面子,因為雖然他足夠努力并且有天賦,但無法否認,現階段的他仍舊是最弱小的一個聖騎士,其實他和蘭斯一樣在隊伍裏是需要保護的存在。

随手抓了幾個士兵,問清了他們皇宮的所在,這支“叛亂”的隊伍,直沖皇宮而去,一路上雖不斷有士兵出來阻止,但近百人的重裝聖騎士列陣沖擊,戰場又是在并不寬闊的城市道路上,連唯一的人數優勢也無法發揮的普通人類士兵又怎麽可能成功阻止?

“你們這些叛神者!”有祭司在他們的身後大喊,但回應他的是,瞬間覆蓋在聖騎士隊伍上如暖陽一般的光芒,那不是鬥氣,而是聖騎士的神術。

如果真的叛神,就算是大聖者也無法再使用聖神的技能,聖騎士胸前的聖石更是會瞬間粉碎,但是他們能使用,顯然,聖神仍舊眷顧着他們……

劈開了原城主府,現在所謂皇宮的大門,密密麻麻激射而出的箭矢為聖騎士們帶來了一點小麻煩,幾個人的戰馬中了箭。接下來,從房頂上跳下同樣适用鬥氣的戰士,則迫使聖騎士們第一次分兵。而為了尋找那個瓦倫塔爾的人類帝王,他們在不得不放棄戰馬的同時,更是要第二次分兵。

最後護在蘭斯身邊的只剩下了三個人,而從四面八方湧向皇宮的士兵則越來越多。塞缪爾的劍也同樣沾了血,原本因為外罩鐵甲而冰冷的身體,因為劇烈的搏鬥而汗流浃背。

外邊不知道什麽時候又飄起了雪花,可一心都在殺戮上的人類沒有誰有空去觀賞,純白的血剛剛落地就被泥濘染成了黑色,或被鮮血染成了紅色……

塞缪爾不知道戰鬥持續了多長時間,他記得自己一開始是打人,接着是找人,然後是被打,現在則是在逃亡——當然在逃亡中也要記得保護蘭斯,畢竟他們是克羅利恩人,只有他活着,他們才能名震言順的在瓦倫塔爾搞政變。

一直戰鬥到雙手無力,鬥氣耗盡,那些潮水般湧上來的士兵,才終于到了退潮的時候。可是塞缪爾和其他人都不敢放松警戒,他們靠着牆,專注于周圍的任何一個微笑的動靜。接着,塞缪爾看見同樣鐵甲染血的高爾拎着自己的頭盔傻笑着走了過來:“別傻站了,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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