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蘇志
蘇志
獨孤夜見過太多提前往眼睛裏滴眼藥水的女人,鑒別真假眼淚的最佳辦法便是嘗下。
沒想到是真的。
晚夏呆滞地看着獨孤夜,後者嬉皮笑臉瞬間收斂,他與之前的氣質截然相反。
獨孤夜:“他欺負你?”
晚夏沒反應,但獨孤夜已經得到了回答。
男人拳頭可比晚夏拿鍵盤砸厲害多了,而且獨孤夜反應夠敏捷,在晚流宇揮起棒球棍前,閃身繞到晚流宇身後,徑直勾拳将晚流宇撂倒了,随着棒球棍哐當掉地,獨孤夜一拳接一拳打在晚流宇臉上!
直到晚流宇苦苦哀求聲傳到晚夏耳畔,她才反省過來,趕緊抱緊獨孤夜的胳膊,“夠了!夠了!”
獨孤夜頓了下,瞥向晚夏,眼眶中夾雜着嗜血的溫度,但語氣如同死海般平靜,“真的夠了?打死打殘不關你的事哦,我可以自己解決,我不介意的。”
絲毫不知獨孤夜來歷的晚流宇,聽聞這話渾身都跟着顫了下,就連哭喊求救都忘了,怯怯地看向晚夏,期待對方能替自己說句好話,繞過他一條命。
“我介意。”
獨孤夜眉梢微挑,“現在,你還為他說話?”
傳說中的聖母婊?
獨孤夜聳肩,是他多管閑事了。
晚夏拉起獨孤夜,低聲道:“他不值得。”
晚流宇不值得讓任何人沾滿鮮血,她來這裏只是小小教訓他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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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晚流宇永遠不能翻身的辦法太多了,他自己就是個地痞無賴,作奸犯科的事不在少數。
所以不值得這個男人為她大動幹戈。
獨孤夜心微動,晚流宇已經激動地從地上爬起來,扒着晚夏的褲腿,“夏夏,是哥哥錯了,哥哥不該貪圖那點小便宜,讓侄子狼入虎口,哥哥錯了。”
晚夏氣結,“貪圖小便宜?你貪圖的豈止是小便宜!我去過收養立兒那家人那裏,他們告訴我,當年賣立兒,你收了一百萬。”
說到後面,晚夏聲音越是凄涼,她怎麽當初腦抽,輕信了這麽個東西?
“一百萬?”晚流宇震驚之餘,脫口而出,“不可能!蘇志當初只給了我十萬…”
似乎到自己下意識說什麽,晚流宇一頓,偷偷地瞄了眼晚夏,後者瞳仁逐漸收縮,不可置信地看向他,“你剛剛說誰?”
晚流宇趕緊收回下巴,想不引人矚目地爬着躲起來,卻被獨孤夜踩住手背,疼得他龇牙咧嘴。
晚夏調整好氣息道:“你剛剛說的誰?”
迫于形勢,晚流宇才将當年狀況說了出來。
“夏夏,你了解哥的,哥雖然混賬,但也不敢拿親外甥開玩笑,不然你也不會相信我,把孩子交給我了不是。孩子是蘇志的,所以我當時跟蘇志商量怎麽處理孩子,誰知道蘇志當機立斷告訴我,有家人有收養孩子的意願,長得越好看的孩子給價越高,我當時也是鬼迷了心竅就答應了。”
“我也嫌孩子麻煩,就把孩子交給他處理了,誰知道他找的是這樣一戶人家!夏夏,我真的只拿了十萬塊,你可以查查四年前我銀行卡裏流水賬,就這一筆巨額收入。”說着蘇志,晚流宇又啐了口,“呸個黑心的,就分給老子十分之一,其他全給他貪了,連自己孩子錢都賺!畜生!”
“他不是立兒父親。”晚夏聲音空洞。
“啊…”晚流宇感嘆了聲,又忍不住小聲嘀咕,“難怪對孩子去留不在意,昧着良心賺自己孩子黑心錢,原來不是親生的啊。”
晚夏走到門口的時候,差點跌倒了,還好扶着牆壁才勉強站起身,她雙腿打着顫,臉色蒼白
。
“你沒事吧?”
獨孤夜想扶着晚夏,卻被這個固執的女人推開,“我沒事。”
她艱難地一步步朝樓梯口走去。
晚流宇發出這麽大響動,蔣玉蘭怎麽會不知道?可她一個徐老半娘的,哪裏搏得過獨孤夜那高大個?
蔣玉蘭去四周搬救兵。
鄰居起初不在意,畢竟蔣玉蘭他們家沒少做偷雞摸狗的事,招人厭着呢,蔣玉蘭見博取同情沒用,便提出轉錢,這才将人給請了過來。
一堆人圍上了樓梯,想堵住晚夏和獨孤夜的去路。
晚夏現在精神不在狀況,根本沒意識到這麽多人湧進,也是獨孤夜反應夠快,咯吱窩夾起晚夏腰肢便原路返回。
晚流宇還在慘兮兮收拾東西呢,見獨孤夜又回來了,忙抱頭鼠竄,孬狀道:“別打我別打我…”
獨孤夜拉開了窗戶,瞥了眼高度,又看了眼神情還處在呆滞的女人,跳了下去。
晚家洋房二樓修得不高,跳下去後獨孤夜又将晚夏護在懷中,晚夏倒是沒什麽事,但獨孤夜手脫臼了。
也顧不上其他,另只手牽着晚夏沖進了雨裏。
洋房內一片嘈雜。
“兒子,我可憐的兒子,你有沒有怎麽樣?有沒有事?”
晚流宇被打得鼻青臉腫,臉上卻難掩的興奮,“媽,你說我要不要去學個跆拳道什麽的?吼!哈!好帥!”
“…待會兒媽帶你去看看醫生吧。”
見人逃走了,相鄰相親的追着問蔣玉蘭要錢。
“說好的錢呢,趕快轉賬!”
“是啊,人已經被我們趕跑了,我還要回家做飯呢,別耽擱我們時間。”
蔣玉蘭出了名的翻臉不認人,把錢認得比命還重要,“什麽錢什麽錢!人家是自己跑的,又不是你們趕跑的,要什麽錢!告訴你們,要錢沒有要命一條,有本事你們拿去啊!”
這些人早就見識過蔣玉蘭的翻臉不認人,厚顏無恥程度,她有她的張良計,他們有他們的過牆梯,就看誰更無賴誰占的便宜更多。
“沒錢就拿家具抵債!給我搬!”
一個人帶頭,其他人便轟搶起來,蔣玉蘭氣急敗壞地坐在地上蹬腿罵罵咧咧:“還有沒有天理了!還讓不讓人過日子了!你們這幫畜生!豬狗不如的東西!我要告你們!你們等着!”
晚流宇碰了下被獨孤夜打的位置,疼得他整張臉都扭曲了,他蹲下身,勸自家母親道:“媽,你還是給了吧,這些家具可比那點錢貴重多了,給了趕緊給我報個跆拳道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