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書房門口。
晚夏見蕭祁炎擡腳就要推門而入,晚夏急忙拉住蕭祁炎,“等等,老板你讓我緩緩。”
說完這句話,她擡眸就見男人神色淡漠,心疙瘩了下,她又逾越了。
她不過是老板找的臨時演員,憑什麽自己內心的緊張,讓老板買單?
“對不起老板,我準備好了,咱們進去吧。”
“不急。”蕭祁炎擋在她跟前,“我等你。”
晚夏喉嚨幹澀得說不出話來,蕭祁炎補充道:“等你調整好狀态再進去。”
晚夏眼眶一熱,蕭祁炎再道:“畢竟做樣子也要做足,你狀态不對,我爸認為太敷衍,下手會更重。”
原來不是為了考慮她的感受。
她在想什麽?
他是老板,手下掌握多少産業,遍布多少行業?見過多少各色各樣的女人?會看上她嗎?
她的過往在他看來是刺激父親的利器,所以才挑中她這個臨時演員。
或許在他心底,她連個女人都算不上。
想到這裏,她心很快平靜了下來,“謝謝老板的理解,我已經準備好了。”
蕭祁炎寬厚的手再次放在她眼前,她愣了一秒,才将手放在了對方掌心上。
這間書房擺放了不少古玩,蕭宵坐在書桌前戴着老花鏡翻閱着什麽,聽到動靜後,才冷聲道:“來了?先自己看着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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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夏和蕭祁炎坐在了沙發上。
她還以為對方脾氣很暴躁,沒想到會這麽祥和。
蕭祁炎用茶幾上的茶具,親自動手煮好了茶推到晚夏跟前,“嘗嘗。”
晚夏想起以前電視劇上看到的情節,小口抿了下。
“怎麽樣?”
晚夏裝模作樣道:“好茶。”
“我要聽實話。”
晚夏不敢忤逆他,眉頭隆起,“太苦了。”
蕭祁炎滿意地點頭,輕拍了下她的腦袋,“吃點心嗎?家裏廚子一直跟着我們,點心做了幾十年都不膩,你應該會喜歡。”
晚夏只感覺後腦勺被這個男人拍過的地方,像是觸電般,酥酥麻麻的,全身都泛起了雞皮疙瘩。
她也明白,他的舉動僅是想讓他父親誤會而已。
“好,謝…”還一個“謝”字在蕭祁炎淩厲的眼神下,生生給咽了回去。
“這就是你帶回來的女人?”
見蕭祁炎起身,晚夏也起身順着視線望去。
蕭宵杵着拐杖,即便手打着顫,但拐杖依舊能準确無誤地揮向茶幾,幾乎是一瞬,紫砂壺被拐杖打碎。
晚夏睫毛微顫,她駭得連眼都忘了眨。
剛剛還覺得這個老人家和善,原來是表象。
“你看着怎麽樣?”
“你說呢?”
蕭祁炎笑了笑,“看你表情是贊同了,那我先領着她去參觀參觀卧室。”
“你非要氣我?”
“爸說的哪兒話,我尊敬您都來不及,畢竟你把我養這麽大不是?”
她是蕭祁炎拿來氣蕭宵的工具,所以在蕭祁炎拉她出了書房後,蕭祁炎很快放開拉住她的手
。
晚夏微微颔首,“老板,我自己随處逛逛吧。”
“嗯,去吧,小心這裏的擺件。”
“好。”
“手機帶了嗎?”
“帶了。”
“待會兒到飯點,我會給你打電話。”
“好的,老板。”
其實也沒什麽可逛的。
這裏裝橫很豪華,房間也繁多,但她不可能推開每個房間去參觀,這裏又不是旅游景點。
唯一可做的便是溜達下,觀賞觀賞蕭祁炎刻意叮囑過不能打碎的擺件。
她和普通人一樣,拍了照留作紀念,當然,她只拍物件,她沒有自拍的習慣。
轉身剎那,她撞到結實的胸膛,随即整個人都往後倒去!
“你誰啊?怎麽在我家瞎轉悠?”
哐當。
身後的小陶瓷摔碎了。
晚夏手撐得地,掌心滲進了陶瓷碎片,頃刻感覺到鑽心的疼,緊接着是淡淡的血腥味兒。
男人一身時尚裝,耳上打了大概有三個耳洞,還畫了眼線,宛若哥特式風,但他年紀看起來不大,見晚夏坐地不起,先是愣了幾秒,随即樂見其成道:“大姐你完啦!你居然打碎了老頭最愛的收藏!你今天說不定就要被辭退,還要背上巨額賠款!”
晚夏一時間沒摸清對方身份,起身見血肉模糊的掌心,剛想掏出手機,對方就逮住她手腕,“別想逃避責任,走,跟我去見老頭!”
“發生了什麽事。”一道低沉的嗓音打斷倆人交談。
晚夏回眸望去,燈光将男人身影拉得很長。
“哥。”
哥?
晚夏視線再次回到這個打扮叛逆的少年身上,眉宇間确實和蕭祁炎有幾分相似,但少了蕭祁炎的冷漠和成熟。
少年倒是異常興奮地邀功,“這個女傭剛好被我逮到打碎了老頭最愛的古玩,我正準備交給老頭處理呢,你就來了。”
蕭祁炎視線随着女人掌心鮮血滴落在破碎的陶瓷上。
一般女人早就哭天喊地了,可這個女人只除了眉頭輕蹙外,沒有絲毫動容。
不喊不叫的,像個破碎的布娃娃。
蕭祁炎眸光微斂,“你口中的女傭是我帶回家的女友。”
少年似乎受到了驚吓,“哥你沒開玩笑吧?這個女人不是女傭?是你帶回來的女友?”
“放開你的手。”蕭祁炎語氣透着命令的意味。
少年投降地放開晚夏的手腕。
蕭祁炎執起她受傷的手,“還疼嗎?”
晚夏搖頭。
“走吧,給你清理下傷口。”
“好。”晚夏生生再将口中的“謝謝”給咽了下去。
等到倆人離開前,蕭祁炎神色淡漠地瞥了眼少年,“還有,我記得我母親只生了我一個,‘哥’這個稱呼,我實在擔當不起。”
原來和她一樣,同父異母。
傭人處理完傷口,蕭祁炎并未離開,而是揮手示意傭人退下。
只剩下倆人了。
“對不起老板,我不是有意撞到瓷器的。”
“這個家只有他的一天,狀況連連很正常。”
晚夏張了張嘴,最終沒能說出口。
“有什麽話直說。”蕭祁炎斜睨了眼晚夏。
“老板,我現在右手受傷了,待會兒可能沒法好好吃飯,我想先回去,可以嗎?”
“沒法好好吃飯。”蕭祁炎回味了下這句話,“回去了就能好好吃飯了?”
“我…”
“留下來。”好戲還沒上演,主角怎麽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