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虧本買賣

虧本買賣

晚流宇瞥了眼晚夏,開始攆房間裏其他人,“這裏沒你們什麽事了,趕緊走。”

其他人一哄而散。

晚流宇點了根煙,夾煙的手指微顫,他也不是無動于衷的,不過他更愛惜自己命而已。

“你打算怎麽幫我?蘇志現在是市長女婿,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你也看到了,他想殺個人根本輕而易舉,我去認領我媽的屍體,只有死路一條,除非。”晚流宇頓了下,瞥了眼晚夏,“你比蘇志更有權勢。”

“我沒有權勢。”

晚流宇心煩意亂道:“我承認,我之前是做過很多傷天害理的事,也不拿你這個妹妹當回事,可我不是冷血無情的人,那可是從出生到現在都維護我的媽!我保證,只要在我性命無憂的前提下,我還能認領我媽的屍體,這輩子我任由你差遣。”

這還是晚夏第一次見晚流宇這麽正兒八經。

晚夏薄唇輕抿,“我可以幫你,你也只需要告訴我關于蘇志的事。”

晚流宇從晚夏眼底看到一絲恨意。

晚夏這個女人底線很低,就像他,對晚夏做過多少傷天害理的事?結果人家依舊沒什麽太大感覺,這蘇志到底做了什麽,能讓晚夏恨成這樣?

“我可以多嘴問一句嗎?”

“你到底還想不想認領蔣阿姨的屍體?”晚夏反問。

晚夏依舊想從紅姨那裏借人手,可這次沒有上次這麽好商量了,紅姨給蕭祁炎打了電話,末了,紅姨把話筒遞向晚夏,“老板有事問你。”

晚夏這才接過電話。

蕭祁炎嗓音低醇,“借人手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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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不說嗎?”

“我也可以不借。”

晚夏明白對方的意思,上次那幫人不僅受傷花了不少醫藥費,短時間內還無法上班賦職,作為老板,想知道她要人手的用途,不想白白浪費人力很正常。

“我後媽現在還躺在殡儀館無人認領。”

“嗯。”蕭祁炎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當年和蘇志最為熟悉的人,除了晚流宇,我想不到第二個,但他不會輕易幫我,我得給他點好處。”

蕭祁炎阖上金黑蓋帽的鋼筆,微微揚起下颚,“所以,你是在用我的人手,與其他人做交易?”

“嚴格來說,是的。”

“我在你們這場交易中充當無條件付出方的角色?”

晚夏思忖了下,回應道:“應該說是投資者的角色。”

“是嘛。”蕭祁炎嘴角上揚,“那我多久能收益?”

“老板你是生意人,應該知道任何投資有虧有盈。”

“作為商人,在投資之前都會算好虧盈比例,而你這場交易,我估算過盈利的機率為零。”

晚夏沉吟了許久,才道:“老板您在我身上的投資也很多,盈利的幾率也幾乎為零,但你依舊選擇了我,所以我可以問下老板選擇我的原因嗎?”

她只能聽到對方或深或淺的呼吸聲,良久對方笑聲溢出,“看來Tom對你的改造很大。”

晚夏聽到自己心髒鼓動聲,這是她生平第一次和別人辯論,但好像、似乎是她成功了?

“讓紅姨派幾個人跟着就行,你現在身份不一般了,蘇志不敢像之前樣明目張膽,他能爬到現在的位置,靠的是小心翼翼。”

“謝謝老板。”

“現在還叫我老板?”

“祁炎…”

晚夏領着晚流宇來到殡儀館。

這都過了好幾天了才來認領,殡儀館工作的人收了錢,多少帶有異樣眼光瞄了眼倆人才離開。

晚流宇坐在冷藏庫許久,直到第二天,晚夏才聯系了人将蔣玉蘭下葬。

下葬當天風和日麗,倆人目送着蔣玉蘭屍體入土為安。

載着晚流宇回紅窩的車上,晚夏才打破沉重的靜默,“你現在可以告訴我關于蘇志的事了吧?”

晚流宇拉開車門跳下了車,面對晚夏時,又恢複以前的吊兒郎當,“妹子,我要是真有他什麽把柄,早就找他去了,就那U盤有點作用,你試着修好,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蘇志這人吧,連我都不得不佩服,做事滴水不漏,讓人沒法說上他哪裏不好,你真要查到他違了大法,記得叫上我,我好去觀摩觀摩,畢竟現在我們也算得上殺母之仇了。”

就連當年和他最熟悉的晚流宇,都不知道蘇志有大把柄,就更別說現在了。

一日扳不倒蘇志,她就一日睡不安穩覺,一想到夢裏向自己求救的立兒,她就牙癢癢。

回到公寓剛沖完澡,蕭祁炎恰巧打來電話,她劃開了接聽鍵。

“老板。”

“嗯哼。”

晚夏反應過來,立刻改口,“祁炎,今天謝謝你。”

“作為投資者,有權知道今天你究竟有沒有換取到有利消息吧?”

晚夏嘴角浮現淡淡的笑意,“有。”

“結果是?”

“蘇志做的太滴水不漏了。”

“看來事情果真和我預料得一般,我的資源似乎并未換取到可靠的消息?”

“對不起老…祁炎,讓你失望了。”

“談不上失望,本來就在預料之中。”蕭祁炎擡手瞄了眼手表上的時間,“過幾天我去接你,順便驗收下這幾天Tom的成果。”

“好。”

晚夏以為蕭祁炎會找個簡單的茶坊對她的言行舉止進行讨論,誰知道是五星級酒店。

蕭祁炎紳士地為她拉開椅子,晚夏莞爾一笑,“為什麽選在這個地方?”

“怎麽?不喜歡?”

晚夏搖頭,扭動了下腰姿,“只是有點不習慣。”

“久了就會習慣了,待會兒還有人會到。”

“誰呀?”晚夏好奇地問道,狐疑地順着蕭祁炎的視線扭頭望去。

其實蘇志早就沒有年輕時的清秀了,相反的有些油膩,特別是他的嬌妻體重在那兒,這對夫妻回頭率頗高。

晚夏不由自主地捏緊椅子扶手,臉色略微有些蒼白。

“是你叫他們來的?”

蕭祁炎輕描淡寫道:“上次認親儀式上都見過了,現在還怕?他既然是你仇人,總有正面剛的時候,早晚有什麽區別?”

晚夏深吸了口氣,微笑假善,在蕭祁炎的眼神示意下,朝倆人微微颔首,“蓉姐,姐夫,好巧,咱們又見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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