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心有所屬“他,是我的人

第6章 心有所屬 “他,是我的人。”

這是一件無法解釋和隐瞞的事。

因為,不去衛生間不行,而衛生間還就在身後。

于是,陳歆野在戎徹那副波瀾不驚的“我懂”的表情中,忍着腿麻,也顧不上薛朵剛才鬧的那一出,直奔衛生間。

期間,薛朵的事也有了解釋。

今天試鏡的演員裏有個薛朵曾經得罪過的,對方特意搜集薛朵的黑料,想着今天放出來阻礙薛朵試鏡。

經紀人和薛朵說這事的時候,因為生氣說了句“你做什麽富貴花,好好做人”,薛朵當時滿腦子都是自己是朵不如陳歆野的野花,自然把冒頭對準陳歆野……

陳歆野對于解釋并不感冒。

從衛生間出來後,她就安靜地靠在臨時休息室的沙發上,為自己無法挽回的顏面默哀。

為什麽早不叫晚不叫偏偏在兩人挨的那麽近的時候叫?

就不能等她嬌滴滴從懷裏退出來,再表達一下感激和崇拜之情後找個地方随便叫嗎?

陳歆野閉上眼,心如死灰。

佟悠悠和郝聰去協調試鏡的事,兩名保镖,一個守在門口,一個在室內“貼身”。

對于這種該死的獨處,陳歆野想給自己敲暈了一了百了。

“陳小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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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小姐不在,勿cue。

塑料袋摩擦的聲音響起,什麽東西被放在桌上。

“你的助理說你不舒服,我去車庫拿了藥。”

也是因為拿藥,戎徹當時沒在衛生間出口等候,不然薛朵這場烏龍也鬧不起來。

陳歆野眼睛眯出來一條小縫,男人站在茶幾前,手裏還拎着塑料袋。

心裏一暖。

“謝謝。”

陳歆野坐起來些,戎徹這個舉動讓她沒那麽尴尬了,甚至還覺得本來就是一件小事,生理需求嘛,指不定人家都忘了,是她太小題大做。

“你坐。”她說,“不用一直站着。”

戎徹沒動,在她拿藥時,提醒:“這藥,不止瀉。”

“……”

“休息室有獨立衛生間,在那邊。”

“……”

原來沒忘。

不僅沒忘,還送上貼心小提示。

陳歆野剛粘起來的一點兒面子再次裂開,她點頭擠出個“好”字,攥緊藥盒,無比渴望回到剛才的裝死狀态。

十分鐘後,佟悠悠郝聰回來。

“已經調到最後一個試了。”佟悠悠說,“但徐導嚴厲。那些演員剛試鏡,他不滿意就刷下去,估計用不了多久就到咱們。”

郝聰問:“那還試嗎?”

陳歆野猶豫都沒猶豫,點頭。

“可是你的身體……”

“沒事。”

陳歆野站起來,白皙的臉這會兒透出蒼白,“讓化妝師過來幫我補下妝。”

佟悠悠和郝聰知道擰不過她,照着做。

熬了這麽久,陳歆野其實也不怎麽想上衛生間了,就是單純的肚子疼,好像有只手在給她的腸子打結似的那種疼。

試鏡間門口,薛朵剛結束。

見陳歆野過來了,她神情傲慢,半分也沒為剛才的事覺得抱歉。

倒是看見戎徹後,笑得挺羞澀。

“這位先生,剛才謝謝你。”

戎徹颔首示意。

薛朵用那種楚楚動人的表情瞄一下戎徹,再瞄一下,柔聲道:“這可不是小事兒。要不是你出手,我今天就慘了。不如……”

陳歆野實在受不了這麽低劣的茶藝,正想上前,肚子又疼了。

戎徹虛扶着她,問:“撐得住?”

“嗯。”

徐導是位很優秀的導演,她想跟着人家多學學。

陳歆野這一番感天動地事業心在薛朵眼裏成了另一番茶藝。

“身體是本錢,要是不舒服就算了。”薛朵說,“再者說,徐導對我剛才的表演很滿意。你去了,也是走走過場。”

“……”

有些人在她提不動刀的時候就飄。

薛朵也就是看出來陳歆野不舒服才故意擠兌,見人沒說話,又笑着看向戎徹:“這位先生,我們加個微信好不好啊?”

“……”

再忍,得叫這壺茶嗆死。

“你下次整容的時候整整眼行嗎?”陳歆野站出來把戎徹護在身後,“這位先生是我的保镖,能加你微信?”

“給誰做保镖不是做?”薛朵沖戎徹抛媚眼,“聽你這口氣,好像他是你的人似的。”

陳歆野雙手抱臂,揚起下巴,女王氣場瞬間暴漲。

“你說對了。他,是我的人。”

“……”

“你惦記一下,試試。”

走廊上,鴉雀無聲。

陳歆野腰板挺得筆直,好像剛才的話題很嚴肅,而她的警告也是真警告,一旦對方觸碰,就得付出慘痛代價。

薛朵不知道陳歆野背靠的誰,但确實是有些顧忌。

權衡片刻,她看看戎徹,笑了笑,離開。

陳歆野側頭瞥了眼,眼神不屑。

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重,就敢當着她的面勾引她的人,簡直……

等等。

她的人好像就在她身後?

“……”

一定是最近幫派片看多了!她不是這種粗犷風的!

陳歆野慢動作抿住嘴,不太知道該怎麽和她的人解釋下她并不是想強搶民男,只是……

“到你了。”

“啊?”

陳歆野扭頭,對上戎徹垂眸投下來的目光,臉上發熱。

“到你試鏡了。”

“……哦。”

戎徹從口袋裏掏出紙巾,又說:“擦擦汗。”

“……”

光顧着搶人,都忽略還疼着的肚子了。

陳歆野說了聲“謝謝”,接過去,還是硬着頭皮說:“戎隊,剛才你別介意。那個女人她有……”

有找男的玩那啥的癖好。

話沒出口,導演助理又一次叫她的名字,她只好作罷。

陳歆野強撐着試完鏡。

一回到保姆車,便靠在最後面休息。

上一秒還風情萬種的民國名媛,這一秒像是壞了的洋娃娃,沒了生氣。

“去醫院?”戎徹問。

郝聰搖頭,壓低聲音回道:“回公寓。有家庭醫生。”

見戎徹沒接話,郝聰解釋:“戎隊,你不太了解我們這行。歆野姐前天剛出了車庫的新聞,這會兒去醫院要是被拍了,媒體指不定得寫出什麽來。”

“肯定有疑似孕檢之類的。”佟悠悠嘆氣,“明明是歆野姐吃了虧,叫那男的占了便宜。現在倒好,咱們成有錯的了。”

戎徹看了一眼縮在披肩後面的女孩,沒說話。

公寓外,家庭醫生已經到了。

佟悠悠陪着陳歆野先上樓,過會兒,醫生再單獨上樓,最後是郝聰和戎徹。

怕戎徹不理解這種神經病似的行為,郝聰又解釋:“也是防止媒體亂寫。”

“這裏安保很好。”戎徹說。

那也不保險。

陳歆野現在是話題人物,太招蜂引蝶,有的狗仔甚至會僞裝成物業人員、修理工、快遞小哥,根本防不勝防。

“等這次的風頭過去了,就不用這麽緊張兮兮了。”

郝聰笑笑,拿出一張鑰匙卡,說:“戎隊,這個給你。歆野姐樓下那層也是她的。她買下來以備不時之需,平時我們忙到太晚或者通宵,就會去那裏休息。密碼我待會兒發微信告訴你。”

随後,戎徹跟着郝聰進入陳歆野的公寓。

玄關的鞋櫃旁邊放着一個玻璃櫃,裏面是五顏六色的小玩偶,小玩偶和小玩偶之間的間隔等分,排列得像是儀仗隊。

“拆盲盒集的。”郝聰說,“歆野姐手氣特別好。”

他沒說的是,一般情況下,陳歆野都是幾百個盲盒一起買,要是這都拆不到中意的,就一直買,拆到滿意為止。

到了客廳,沙發上又是一排玩偶熊,有的穿着背帶褲、有的穿着蓬蓬裙,好像一家子。

“戎隊,你坐。”郝聰說,“我給你斟水去。”

戎徹道謝,剛落座,關綏發來微信。

SUI:[第一天上班感覺如何?]

戎徹:[還行]

SUI:[那丫頭沒挑你刺兒吧?]

戎徹耳邊驀地回響起那一連串十分有節奏感的“咕嚕嚕”,以及那句“他是我的人。”

SUI:[這丫頭事兒是多,你看在我的面子上別和她計較]

SUI:[回頭請你吃飯]

戎徹不知道該不該告訴關綏他妹妹身體不舒服。

想想還是算了,太事無巨細搞得他好像是眼線似的。

戎徹:[不用]

SUI:[夠義氣!]

SUI:[我妹就交給你了]

卧室裏,醫生調節着輸液管的流速。

“就是腸胃突然受了刺激,打完點滴再吃些藥就沒事了。”

這位家庭醫生也是陳歆野的私人醫生,說這話時還納悶這姑娘一向自律,這次怎麽沒管住嘴呢。

她那個玻璃胃可禁不起折騰。

“下次啊,如果想喝就一點點地喝。”醫生囑咐,“別喝太急。”

陳歆野躺在被子裏點頭,示意佟悠悠送醫生出去。

之後,她在藥物的作用下一直睡着。

戎徹在外面守到晚上。

按照合約規定,在确認無誤的情況下安排好其他保镖在樓下輪流值班,他也離開了公寓,結束第一天保镖工作。

夜裏下起了雨。

雨珠敲打玻璃,噠噠噠,像是要試圖闖進來小鬼。

陳歆野蒙住被子,渾身發冷。

濕黏陰冷的窄巷,雨水順着凹凸不平的牆面往下流,流進散發着惡臭的垃圾桶。

男人們的笑聲混在冷風裏,好似一把把尖刀往耳朵裏紮。

她跑,頭發被狠狠揪住,又拽了回來。

想大喊救命,卻發不出一丁點兒聲音……雨太大,淹沒了一切。

最後,她只聽到一句話:我要把你做成标本。

陳歆野猛地睜開眼!

窗外還在下着雨,噼裏啪啦。

她張着嘴,大口大口地喘氣,睡裙被汗水浸濕黏在身上很不舒服,可她鬼壓床動彈不得,生生瞪着天花板等心跳恢複正常。

好在剛剛是夢。

只是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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