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心有所屬他才不是渣男
第11章 心有所屬 他才不是渣男。
工作是把雙刃劍。
用得好,是近水樓臺;用不好,是一切為了工作。
——《捕戎獲徹行動計劃》
看你怎麽了?
但凡你長的醜點兒,我還不樂意看呢。
陳歆野心裏腹诽。
好在多年的名媛教育對表情管理和心理素質多少有些用,不至于有點兒壓力就崩盤。
“戎隊,你誤會了。”
她指尖摳着手心,繃住不垮,“我剛才在想事情,有些走神。”
戎徹面無表情,但神奇的是,陳歆野就是能讀出來“行吧,你要是這麽說我也沒辦法”的意思。
悔啊。
為什麽就不能控制一下?
就算非要看,也找個掩護啊。
陳歆野無論如何都要扳回這一局,她不想在還沒有任何進展的情況下,就讓戎徹察覺出她的異樣。
“真的。”她看向斜前方,指了指,“我剛才在想首映禮上怎麽和賀前輩互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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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恰好傳到賀延耳朵裏,他的經紀人當即瞪了下眼。
嗑陳歆野和賀延CP的粉絲不少。
但以賀延如今的地位早就不用靠炒作CP來增加人氣,再者,陳歆野對賀延就是露水同事,雙方都沒有營銷CP的意思。
可現在這麽一看,敢情小姑娘是想找準時機再營銷啊。
經紀人沖賀延搖搖頭。
賀延是什麽身份?絕對不能讓一個新人利用了。
可賀延卻是饒有興致一笑,起身去找陳歆野。
“需要讨論一下互動嗎?”
“……”
倒也不必。
但是,為了證明自身清白,陳歆野只有點頭,還得表現出前輩真是體恤晚輩的感激之情。
“這位先生,我們先換下位置可以嗎?”
戎徹放下手機,轉頭看向陳歆野。
他是她的貼身保镖,如果要解除保護,至少得她先首肯。
陳歆野望着戎徹的眼睛。
清亮的丹鳳眼有神而深邃,稍稍一個眼風就有攝人心魄的氣場,也就是這樣的強大氣勢,時刻都能讓她覺得自己置身安全中。
陳歆野想,只要他流露出一絲絲不想換的意思,她就拒絕賀延,管什麽扳不扳回一局。
只是,戎徹沒有“意思”,他在單方面等上司指令。
陳歆野微微一笑:“戎隊,你先和賀前輩換一下吧。”
賀延笑道:“別叫前輩,叫名字就行。我很老嗎?”
話語間,戎徹已經起身,直接去了別的空座。
“前輩随和,”陳歆野低下頭,掩蓋住眼裏的失落,“我還是注意些好。”
賀延跟聊起《絕殺4》的事。
陳歆野心不在焉。
之前訂機票,她還因為他是她的貼身保镖,可以明目張膽随時在她身邊而竊喜,覺得這就是所謂的近水樓臺。
現在,她意識到她幻想出來的“便利”,其實就是工作。
他對她,工作而已。
“歆野?”
陳歆野從思緒中抽離,回話:“不好意思,你說到哪裏?”
“我說我的恩師宋導對你的評價不低。”提到這兒,賀延又嘆口氣,“只可惜他現在拍電視劇去了,不然你們要是合作,肯定也能擦出火花。”
“宋智明導演?”
賀延點頭。
沒記錯的話,俞老先生的遺作《天影碧空傳》請的就是宋智明做導演。
傍晚,飛機平安降落羽田國際機場。
賀延一出現就引來大批粉絲包圍,陳歆野作為新人,國內還沒玩轉,國外也就不可能了。
陳歆野和團隊的人順暢上了車,前往酒店。
團隊裏的工作人員有說有笑。
陳歆野随口說了句她請客讓大家在東京多玩一天,大家更是歡呼雀躍。
只有戎徹始終老樣子,冷淡如水。
他不會因為咖啡笑笑,也不會因為在東京游玩開心,他就是來工作的。
陳歆野望向窗外,心口憋悶。
陳歆野到了酒店一直閉門不出,也不許人來打擾。
洗完澡,時穗打來電話。
兩人上午還發了微信。
時穗從大阪出完差回到宜城,得知她來了東京,精辟總結: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就是你來我走,完美避開。
“喂。”
時穗頓了兩秒:“你來大姨媽了?語氣這麽深沉。”
“……”
“還是你無中生友的事慘淡收場了?”
“……”
陳歆野擺弄着架子上的玫瑰花,心情更差了。
時穗等半天沒等來回應,驚道:“不會吧?真讓我說中了?你被渣男騙了感情?”
他才不是渣男。
他只是太熱愛工作。
“你一個搞服裝設計的,想象力這麽豐富,怎麽不寫小說?”陳歆野問道,“還有,說了是我一個朋友。愛信不信。”
時穗就是不信。
陳歆野和時穗是高中死黨,讀大學時,電影學院和服裝學院隔着一條街,兩人也算是大學還在一起念的。
在時穗記憶裏,陳歆野對男人這個物種從沒放在過眼裏,最多也就是欣賞幾個男明星。
忽然提到“緣分”這麽玄的東西,必定有鬼。
“行,你朋友就你朋友吧。”
她就等着,等到有一天某人憋不住,自然會過來跟她說個幹淨。
“你給我打電話到底幹嘛?沒事我挂了啊。”陳歆野光擺弄不過瘾,開始辣手摧花,揪了一地玫瑰花瓣。
“能有什麽事?還不是我那個同學的事。”
時穗有個同學開了家創意菜工作室,一直賠錢。
究其原因,她同學認為是宣傳不夠,如果有某位明星來給站站臺,保準不一樣。
“我跟雯珊姐提這事了。”陳歆野說,“我可以免費幫着宣傳,但你同學得來趟公司,跟我團隊的人碰一下。”
時穗替她同學道謝,兩人又順口聊了幾句別的。
說到後面,玫瑰花讓陳歆野都薅禿了。
她正要結束通話,手下一使勁兒,花瓶被帶倒,砸在地上摔得粉碎。
“怎麽了?”時穗問。
陳歆野煩上加煩,回了句“沒事,先挂了”。
盯着滿地碎片看了會兒,陳歆野打算叫酒店工作人員進來打掃,只是一轉身,腳下猛地轉來鑽心的刺痛。
花瓶的一枚小小碎片濺到陳歆野拖鞋上,她沒察覺,這下直接把碎片踩進了肉裏。
陳歆野一向怕疼,眼眶頓時就紅了。
抓來手機,她給佟悠悠打電話。
無人接聽。
給郝聰打,關機。
這倆是要造反嗎?有了東京忘了她?
腳底下越來越疼,陳歆野控制着,不讓那只腳沾地,但血還是順着流了出來,浸在拖鞋上,有些吓人。
陳歆野轉而給另一個團隊裏的同事打電話,這時,門口響起門鈴聲。
她蹦跶着過去開門,來人是戎徹。
“你怎麽……”
戎徹掃了眼女孩的腿,“受傷了?”
陳歆野簡單解釋了下,戎徹說:“郝聰他們一起去秋葉原了。”
“……”
果然是沉迷日本玩樂。
“房間裏有常備藥箱嗎?”戎徹問道。
陳歆野搖頭,不知道。
戎徹看看手表,“我去買藥,你等等。”
“麻煩了。”
陳歆野深吸一口氣,準備再蹦跶着回沙發那裏。
而戎徹似乎看出來她的艱辛,又說了聲“等一下”。
莫非……
他要公主抱,把她抱回沙發上去?
本來挺喪的,這下心裏又有了一丢丢小期待。
“沒事,我能……”
想着怎麽也該客氣下,結果戎徹就從她身邊過去了……就過去了。
她納着悶,就見男人搬了把椅子放在門口。
“待會兒開門也方便。”
“……”
不愧是玩數獨的,真聰明啊。
難道她就不能暫時把房卡給他嗎!!!
陳歆野強顏歡笑,化身成車場負責收費的大媽,坐在門口等人。
二十分鐘後,戎徹拎着袋子回來。
他扶着陳歆野去沙發坐下,讓她把腳搭在茶幾上。
“我自己來就行。”陳歆野忙說。
戎徹撕開藥用棉的包裝,“嗯”了一聲。
雖說碎片紮進腳裏是很疼,但治療方式簡單粗暴,用鑷子夾出來碎片,然後給傷口清洗消毒就是。
陳歆野從小練芭蕾,下個腰、劈個叉,再簡單不過,她就是坐在那裏繃直雙腿前屈,手也能輕輕松松夠到腳。
只是這個姿态……和摳腳老漢有異曲同工之妙。
“戎隊。”
“嗯?”
“你能不能,轉過去?”
戎徹放下東西,轉身。
陳歆野松口氣,拿出袋子裏的鑷子,舉到眼前。
就這麽夾?
“用酒精先給鑷子消毒。”清冷的聲音傳來。
男人站在落地窗前,單手插着口袋,背影卓然。
陳歆野照做。
刺激的味道充斥在鼻腔周圍,她握着鑷子,向前俯身,來腳的旁邊。
不得不說,沒有點兒功底還不能給自己處理傷口了。
“碎片一定要摘幹淨,不能有殘留。”男人再次指導,“夾住碎片,輕輕一拔就可以了。”
輕輕一拔……輕輕一拔……輕輕……
這不是拔碎片,是在扒皮啊!
陳歆野單是想想碎片從肉裏拔.出來的瞬間就頭皮發麻,哪怕是看別人弄,她肯定也會腳趾抓地,全身別扭。
現在輪到自己,更是難上加難。
“碎片留太久不好。”男人提醒,“容易順着血管滑進皮膚裏,到時很麻煩。”
陳歆野慫了,小聲問:“那……疼嗎?拔.出來的時候。”
戎徹頓了頓,“不疼。”
“真的?”
“嗯。”
陳歆野深呼吸大法。
不就腳底插碎片嘛,拔.出來就是,不要這麽嬌氣,做女人有時候就該對自己狠一點!
她捏了兩下鑷子為自己打氣,低頭仔細觀察傷口的情況,找到碎片的尖端,把鑷子靠過去……只要輕輕一拔,只要……
不行不行!
她克服不了心理障礙,太可怕了!
“我還是讓悠悠叫醫生過來,我擔心……”
話沒說完,戎徹坐在她的腳邊,很自然把她的腳搭在了自己腿上。
“鑷子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