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那好吧!”石雙看了一眼聶宇齊,抿了抿嘴。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心裏壓着事,之後的訓練,石雙更加漫不經心起來。
後果嘛,自然也是顯而易見的。
她的招式因此而失敗;悠悠球繩攪成了一團!
甚至因為走神,整個球重重砸在了石雙腦門上。
“啊,疼疼疼……”遭受重擊的她當即蹲下了身子,捂住額頭。
淚汪汪的她,想到自己居然連聶宇齊那些話的真正涵義都領悟不了,更感覺得委屈。
“我的天哪,你怎麽那麽不小心?你不是說你是專業玩家嗎?怎麽這麽不小心?肯定很疼吧?”看見石雙失誤,原石川立刻跑了過來,想看她的傷。
嘴巴撅得老高的石雙,立刻大聲吼了起來:“不疼,一點也不疼,我根本就沒感覺到一點疼!”
然而,她的眼淚正嘩嘩的往下流,哪裏像是一點也不疼的樣子?
聽見這話的原石川抽了抽嘴角,他眼珠一轉:“你真的感覺不到一點疼嗎?我不信诶!都流眼淚了,還不疼啊?”
石雙吸了吸鼻子,“我當然一點也不疼了,我怎麽可能會因為這樣的一點小失誤而哭啊!我這……我這是激動,才和疼痛沒有任何的關系呢!”
她這話剛一出口,原石川壞笑着靠了過來,一股不祥的預感,從石雙的心裏湧了上來。
下一秒鐘,她的預感成了真。
原石川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輕輕戳了一下石雙腦門上紅紅的大包。
一邊戳,他還一邊嘴裏賤兮兮的詢問:“真的不疼嗎?我這樣戳,你也沒有任何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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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嗚……”冷不丁被戳,石雙痛得直接召喚了起來,“原小川你作死啊!就不能在給我一點面子嗎?非要我承認我疼你才舒服是吧?”
聽見這話的原石川嘿嘿一笑,痛就痛,又有什麽好丢臉的呢?強忍着也不怕出毛病。
想到這裏,原石川輕輕地咳嗽了一聲說:“既然知道痛的話,那麽就記好今天的疼痛啊,下次不要再玩悠悠球的時候走神了……
“你本來就已經那麽笨了,萬一再把你打成了傻子怎麽辦呀?”
聽到前半段還頗為感動的石雙,正準備飛撲上去,向原石川講述自己的感動。
下一秒鐘,她捏緊了自己的拳頭,牙齒磨得咯咯作響:“什麽叫做我已經夠笨了?原小川,你今天要是不跟我說清楚的話,我跟你沒完!”
聽到這話的原石川嘿嘿一笑,一下子竄出了老遠。
末了,他還故意沖石雙作出鬼:“來呀來呀,有本事你來打我呀?”
此時此刻的石雙,那裏還記得之前的惆悵小心思。
哪裏還記得剛才因為失誤而造成的傷口疼痛。
現在的她只有一個想法,就是追上原石川,一定要讓這臭小子付出代價。
“有本事你別跑啊!跑的那麽快算什麽本事?”石雙一邊朝着原石川追過去,一邊叫嚷。
原石川故意吐了吐舌頭,完全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沒有想到,兩個人練着練着居然又開始打打鬧鬧起來,聶宇齊有些無奈的扶了扶額。
他快步走了上去,準備繼續監督兩個人繼續訓練。
猛地發力,石雙直接将原石川堵住了。
她氣喘籲籲地叉着腰,不高興的開口:“你跑啊……是不是你姐我沒發威,你就把我當成了小貓咪?”
聽到這話的原石川,立刻搖了搖自己的頭。
下一秒鐘,他瞪大了自己眼睛,想要提醒石雙往旁邊讓一下。
感覺自己的身後好像被一座小山所籠罩的石雙,正準備擡頭看去,就被原石川拉着要走。
“原小川你幹什麽?”石雙疑惑,但是到底沒有甩開原石川的手。
“哈?兩個小屁孩兒,問你們個事啊……”
略顯粗犷的聲音從石雙身後不遠處傳來。
下一秒鐘,石雙就看見自己的視野被擡高。
原本要拉着自己避讓開來的原石川,也被人從身後高高的抱了起來。
怎麽回事?難道他們遇拐子了嗎?石雙那一瞬間,腦子裏邊湧現出了很多的想法。
幾乎是沒有任何的猶豫,她抓住眼前的手臂,用力咬了一口。
身後吃痛的那人倒沒直接把人甩下,而是将石雙和原石川放下後,才嗷嗷直叫喚。
完全不等對方反應過來的石雙,趁機用力的踩了一下那個人一腳,“我告訴你,我家人就在這附近,你要是不怕被人抓住他的話就跟過來吧!”
甩出了這麽一句話的她,立刻拉着沒有反應過來的原石川離開,急急忙忙朝着聶宇齊所在的方向跑過去。
聶宇齊看見這兩小只跑了過來,有些疑惑:“發生了什麽事情,別着急慢慢說……”
石雙來不及多做解釋,另一只手将聶宇齊抓住就要走。
“來不及解釋了,咱們快點跑吧!”石雙氣喘籲籲的開口。
“壞人把我和姐抓住了,然後我姐咬了那人一口,他可能很快就追過來了,我覺得我們為了安全起見,還是快點逃離這裏吧,不然的話……”
盡量讓自己能夠跟上兩人步伐的原石川,做出了更詳細的解釋。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身後面傳來了剛才抓住他們兩個人的“拐子”聲音。
“你們兩個跑的倒是挺快的呀?我又不是壞人……”氣喘籲籲追上來的男人喊着。
可石雙和原石川心裏卻同時想:哪有壞人說自己不是壞人的!呸,還想騙小孩呢!
男人話還沒說完,就将自己的目光轉移到了聶宇齊身上,他瞪大眼睛:“聶宇齊?你就是那個頗負盛名的聶宇齊?”
聽到這話的聶宇齊,停下了要逃離這裏的腳步。
他扭過頭去,看向了那個帶着黑口罩,膀大腰圓的成年男子。
“如果你是說玩悠悠球的那個聶宇齊,那麽我想你說的那個人,的确是我沒有錯。”聶宇齊說。
那膀大腰圓的男子,聽見這話,立刻哈哈大笑起來,他将衣袖撸起來,露出了手臂上的青色紋身。
別說,這紋身和他外套上的徽章 還挺相得映彰的,看起來邪氣十足,不好惹。
男人摘下口罩,露出一抹肆意笑容:“真沒想法到得來全不費工夫啊!多虧了這兩個小朋友,才讓我找到你了,聶宇齊!你有膽量接受本大爺的挑戰嗎?”
聶宇齊垂下眼眸,平靜的開口說:“抱歉,我沒有膽量……”
“你!”沒有想到居然會被如此痛快拒絕的男人,瞪大了自己的眼睛,“聶宇齊,作為極限悠悠最小的衛冕者……”
男人的話還沒有說完,聶宇齊立刻看向了原石川和石雙。
他以一種強硬姿态,要求兩小孩把耳朵捂上,回到原來的場地繼續訓練。
石雙眨了眨眼睛,雖然心中有不解,最終還是聽從聶宇齊的命令,将耳朵捂上。
“可是……”原石川并不想要把自己的耳朵捂上。
他總覺得接下來的發展會非常的刺激,說不定還能聽見大秘密。
就這樣捂上了耳朵,未免有些太可惜。
“沒有可是,乖孩子就應該聽話!”聶宇齊一邊說,一邊抓住了原石川的手,将其放在了他的耳朵上。
被迫捂住了耳朵的原石川,撇了撇嘴,到底還是沒有放下手。
石雙拉了一下原石川,好不容易才将根本不願意離開的原石川拉走。
和石雙一塊走遠的原石川,眼神有些幽怨:“姐,難道你就不想知道那個男人要和聶宇齊說什麽嗎?極限悠悠?一聽就很好玩呀!你不好奇嗎?”
将手放下來的石雙,有些不高興的踢了踢腳邊的石頭,嘟嘟囔囔着:“宇齊哥既然不想讓我們知道,那肯定就不是我們這種小屁孩能知道的。
“原小川你就放一放自己的好奇心吧!小心好奇害死貓啊!”
原石川抽了抽嘴角。
道理是這麽個道理,但他就是很好奇呀!
他感覺自己的心癢癢的,就好像是有很多的貓爪子不斷撓一樣難受。
“姐,我們去偷聽他們說話吧?偷偷的,不讓他們發現不就行了?再說了,萬一那個大個子想對聶宇齊不利,咱們還能出手拖延時間呢!”原石川亂出馊主意。
“還是算了吧,那個人看起來那麽危險……”石雙眼神有些游移,“而且就算要救人,我們也應該去找大人幫助吧!那個人明擺了是來找宇齊哥麻煩的吧?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說的也對……”
就在原石川和石雙糾結無比的時候,另一邊的聶宇齊,卻一臉淡漠的看着眼前之人。
“我記得你,你的代號是野豬吧?”聶宇齊雙手插兜,臉上的表情看不出深淺。
“根據極限悠悠的規定,任何極限悠悠球手都不能在私底下,以任何理由打擾其他玩家的私生活,對吧?”
聽到這話,男人臉上的表情變得僵硬起來,但很快他又恢複了之前的狂傲。
“的确是有這一條規定沒錯,可是這條規定,并不适用于即将退出極限悠悠的球手!
“也就是說,馬上就要自動退出極限悠悠的你,并不在這條規定範圍之內呢!”
野豬說到這兒,哈哈大笑。
他承認,聶宇齊就算只是站在那裏,就會給人一種極大的壓迫感。
這讓他羞恥,同時也要讓他惱火,明明只是一個臭小子而已,明明馬上這家夥就要被踢出極限悠悠了,拽什麽呀?
不過,今天之後,這家夥就将拽不起來了!
聶宇齊卻輕輕偏了一下頭,思索了一會兒後,做出恍然大悟狀:“原來已經過去了三個月嗎?難怪有一些不長眼的家夥出來了呢!”
野豬聽見這話,吞了吞口水,受到了憤怒的同時,戰意也在不斷的蔓延着。
“你是承認了我的挑戰嗎?哈哈,我會讓你知道,你這個所謂的神話,即将被我打破!”
他笑着,眼中盡是狂熱。
聶宇齊聳了聳肩,一臉無所謂,正要回答:“那就……”
“咔嚓——”
“哎呦喂……”
“原小川你過去一點啦!都怪你把我擠出來了!”
不小心從樹後面滾出來的石雙,拍了拍自己身上髒兮兮的裙子,雙手叉腰指着樹後面躲藏着的原石川吼道。
聽到這話,原石川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這下,不只是石雙被發現了,就連他也藏不住了啊!
因這插曲,萦繞在聶宇齊和野豬之間的微妙氛圍,也在頃刻之間破碎。
“你們這兩個小家夥,跑到這裏來幹嘛?”野豬說着瞪大了自己的眼睛,整個人看起來兇神惡煞的。
誰料,石雙一點也不害怕,也瞪大了自己的眼睛。
“你以為就你會瞪大眼睛嗎?我也一樣會!”石雙說。
“重點不是這個啦!”原石川聽到這些話,簡直就要倒絕。
他讪讪一笑,朝着聶宇齊和野豬鞠了一躬說:“那什麽,我們什麽也沒聽見……所以之後的事情我們就……”
“嗯?”野豬語氣不善。
石雙見狀,心裏吓得怦怦亂跳,即便是這樣,她也下意識擋在了原石川的跟前。
就在氣氛再一次焦灼起來的時候,原石川敏銳發現有人走過來。
定睛一看,果然是他們請的救兵,
“舅舅,我們在這裏,這個壞人在這兒!”原石川一邊大聲喊着,一邊沖其招手。
原來就在他們過來偷聽聶宇齊和野豬對話之前,兩個人就已經提前打過電話給家裏人了。
接到報信,急急忙忙趕來的石永豐,一臉不高興:“誰讓你們呆在這兒了,不是說了,這些事情有我們大人處理嗎?”
野豬看見石永豐過來,嗤笑了一聲,顯然并沒有将眼前的人物放在眼裏。
直到他看見了某處,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化。
“我……聶宇齊……咱們兩個人的對戰就暫時的放下,三天之後,比賽場上見!我要你親自把衛冕者的寶座讓給我!”
放完這句狠話的野豬,竟像是撇進了貓的老鼠一樣,急急忙忙逃離了這裏。
目瞪口呆的石雙,看着那人遠去的背影。
“那個家夥就這麽走了嗎?”
石雙喃喃自語着,忍不住捏了捏臉,沒有疼痛感,果然她是在做夢吧?
一把拍開石雙的手,原石川捂着自己被捏的微微發紅的臉頰,委屈巴巴開口:“嗷!石雙,幹嗎呀?你要捏就捏你自己嘛,捏我幹什麽!”
石雙見狀,有些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頭。
随後,她裝作沒有任何事情發生一樣,跑到了自己父親的身邊。
她叽叽喳喳講述着之前的遭遇,越說越義憤填膺:“要是我會散打的話,那個壞人根本就奈何不了我什麽!我也不會這麽輕而易舉,讓那個壞人這麽逃跑的!”
石永豐輕輕的嘆了一口氣,安撫了石雙幾句。
之後,他才将目光鎖定在了聶宇齊身上。
“挑戰者?”石永豐問。
“嗯,可能是受到了別人的挑撥,按下去就好。”聶宇齊點點頭,認真開口。
原石川看了看石永豐,又看了看聶宇齊,這兩人,話裏有話啊……
該不會,他老舅和那什麽極限悠悠也有牽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