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他應該還是收斂了，而且這些招數都是舊招……”站在另一邊的錢夕，從兜裏掏出來塊棒棒糖，一邊剝着糖紙，一邊開口。

“不收斂，直接拿下了離譜的分數，那豈不是會讓剩下的人心态炸裂？”野豬聽見錢夕這麽說，下意識杠了起來。

聽這兩人一唱一和的對杠，原本心情激昂的原石川，瞬間感覺所有的激動都白瞎了。

“求求你們不要再破壞氣氛了吧！稍微安靜一點行嗎？”他翻了一個白眼，嫌棄十足地開口。

錢夕聳了聳肩，不再繼續說話。

倒是野豬，一把将原石川摟住，賤兮兮地開口說：“小子，我有一個非常重要的任務要委托給你，不知道你願不願意幫我這一把？”

原石川感覺到一陣惡寒襲來，本能的想要從這人的懷抱之中掙紮開來。

“你想都不要想，我可沒有和你關系好到能為你赴湯蹈火的地步？別忘了，我還因為你而受到了牽連，我可記仇呢！”原石川撇了撇嘴。

野豬聽見這話讪讪一笑，表示這件事情根本就和他沒有任何的關系。

“你應該去怨多管閑事的Mr.R，我也是受害者好不好？如果不是因為他的話，我也不至于半條命都沒了。”野豬聳聳肩。

原石川才懶得和他說那麽多呢！

在告別了兩人後，他悄悄默默的來到了後臺。

此刻的炫悠隊員們，正在就聶宇齊剛才的表演發表着自己的看法。

而始終跟在石永豐身邊的石雙，則在看見聶宇齊下場之後，屁颠屁颠跟了上去，在其左右噓寒問暖。

“宇齊哥，剛才的招數好酷炫啊，你能不能教我那一招？”石雙有些異想天開。

聶宇齊卻并沒有拒絕她，而是告訴石雙，等她的基礎達到了如同原石川那樣的程度，那麽可以考慮教授她相應招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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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些話的石雙，卻像是聽到了天大的壞消息一樣，立刻将臉垮了下來。

她有些悶悶不樂：“可是……你們不是都說他的進步很快嗎？我也不确定是否我能夠追趕上他呢！”

說到這個，她心裏就有些郁悶，甚至有些酸溜溜的，明明她比原石川更先一步接觸悠悠球。

可是好像不知不覺之中，原石川已經達到了她所觸摸不到的境地。

而且，最近聶宇齊和原石川之間就像是有什麽秘密，她在這兩個人之間就仿佛是個外來者一樣，好像說什麽話題都沒有辦法和其搭上邊。

“你可以的，我覺得這麽努力向前沖的你，一定可以達成自己的所思所想！”聶宇齊微微的抿了抿唇，極為認真地看着石雙。

石雙聽見這話心裏有些開心，但很快又失落的搖了搖頭：“你就不要安慰我了，宇齊哥。我自己知道自己有什麽水平，雖然很讓人沮喪，但我的确是比不了原小川。”

聶宇齊卻持有截然不同的看法：“天賦在悠悠球界的确是很重要沒有錯，可光有天分也是不夠的，努力一樣很重要。

“更別提你也并不是什麽天分都沒有，你看你之前失敗了那麽多次，現在不也成功的加入了炫悠隊嗎？

“而且，原小川能有這麽大的進步，也不全是依托他的天賦。

“如果他不努力的話，說是再怎麽厲害，也沒可能在這麽短時間內打好基礎。”

說到這裏，聶宇齊輕輕揉了一下石雙腦袋。

他的這些話語，直接讓石雙重新打起了精神。

石雙點點頭：“說的對，就算那家夥的天賦比我強，我也絕對不可以就這樣認輸，讓他看扁我！

“宇齊哥，謝謝你，等我基礎夯實之後，你可一定不能忘記今天和我作下的約定，你一定要教我之前在舞臺上的那套表演哦！”

石雙說到這裏，笑容燦爛無比。

總感覺自己來的并不是時候的原石川有些尴尬，石雙兩人之間的對話，他聽得是一清二楚。

對自己的天賦究竟怎麽樣，他其實并沒有一個深刻的了解，但他有一點非常明白，那就是自己壓根就比不上聶宇齊。

別的不說，就剛才聶宇齊所使用的那一套表演招式，他根本就不能夠完整的複刻出來。

所以，聶宇齊誇贊他時，他心裏是有些羞愧的，總覺得自己根本就配不上這樣的誇獎。

他和石雙可完全不一樣，石雙雖然比她早接觸了悠悠球沒有錯，可是他的心智好歹也是一個成年人。

在他看來，如果作為成年人的自己連石雙都沒有辦法比過的話，那未免也太丢人了一些。

事實上，也正是因為這樣的心情，才讓他在被悠悠球吸引了的同時，情不自禁想要去打敗聶宇齊。

或許是為了證明什麽。

意外瞟見原石川愣愣站在一旁的聶宇齊，随口打起招呼：“你來了，你對剛才的表演有什麽看法嗎？”

被突然叫到的原石川，突然回過神，有些不好意思的請聶宇齊麻煩再重複一遍：“我剛才走神了，宇齊哥，你再跟我說一下你之前說過的話吧！”

聶宇齊也不生氣，直接重複了一遍。

接着，原石川就說出了自己的看法，表示聶宇齊剛才的表演很精彩沒有錯，但給人帶不起任何的驚喜。

“……我覺得，你之前的風之表演好像更加的吸引人。”原石川說到這裏，撓了撓腦袋，表示這只是自己的一家之言，希望聶宇齊不要介意。

聶宇齊搖頭，他只是更加驚訝，原石川居然還記得，之前自己在公園裏面做過的表演。

兩人又寒暄了一陣之後，下一個項目的比賽便開始了，之後就沒有聶宇齊什麽事了。

這并不意味着炫悠隊就可以離開比賽場地，回家休息。

除了聶宇齊和夏以月報了1A的項目之外，其他兩名隊員都分別報了2A和4A，得等他們全部比賽完畢之後，他們今天比賽行程才算徹底的結束而等到了明天比賽，他們還要再一次的過來，參加決賽，決出比賽的勝利者。

說句題外話，聶宇齊雖然以這樣高的分數晉級了決賽，但老實說，他的晉級并不在旁人的意料之外，反而在他們意料之中。

反而是野豬和錢夕，兩人作為第一次在這樣的比賽上露面的選手，倒是引起了不少人的關注。

以至于在比賽正式結束之後，這兩個人被團團的圍住。

有不少的俱樂部前來打聽，他們兩個人現在有個加入俱樂部，對方以後有什麽樣的打算。

“我暫時沒有要加入俱樂部的想法……拜托你們去找別人吧！”

野豬說了很多遍，自己并沒有打算加入俱樂部，可這些人卻依然喋喋不休，不願意就此放棄。

最終，跟着石永豐他們一起出來的原石川，作為救命稻草，緩解了野豬現在面臨的尴尬。

好不容易打發走了那些糾纏不休的家夥，野豬揉了揉自己的臉，直接癱倒在了座位之上。

蹭了石永豐車的野豬，随即坐了起來，向原石川吐槽起那些俱樂部的家夥。

“我發現，他們真的是為了搶人而不擇手段呢！要不是你來的快，我感覺我的頭發都要被他們薅掉了……”野豬說到這裏，有些遲疑的皺起了眉頭。

“怎麽現在的這些俱樂部很缺人嗎？”他說到這裏，就對剛才的情況心有餘悸。

“人呢倒是不缺，不過好苗子就缺的比較多了。”坐在最後排的石永豐，聽見野豬這樣感慨下意識搭了句話。

聽見這話的野豬卻立刻變得有些拘謹起來，他點了點頭，随後不再說話。

見這人一下子轉了性子，原石川有些好奇，看了一眼自個兒老舅，随後偷偷摸摸靠近野豬的耳邊，詢問他怎麽這麽拘謹？

“……你該不會是怕我老舅吧？我還從來沒有見誰，怕他來着，這還真是讓人覺得奇妙。”原石川說道這裏，噗嗤一聲笑了起來。

野豬卻瞥了一眼原石川，猶豫了片刻，到底還是沒有把心裏想說的話說出來。

他卻沒頭沒尾的這麽一句話：“有的時候知道的挺少，還真是不錯……至少你這樣一來就不用太過緊張了。”

這可實在是勾起了他的好奇：“聽你這話意思，難道我老舅還有什麽其他的身份嗎？我還挺好奇的，如果你不介意的話，不知道能不能向我透露一下這個秘密呢？”

野豬搖了搖頭，最後裝作沒有聽見他說的話，将頭扭到了一邊。

看這個人鐵了心，不想和自己聊聊石永豐，原石川撇了撇嘴，嘴裏嘟嘟囔囔着：“得，既然問你問不出什麽來，那麽就看我什麽時候直接問老舅好了……”

野豬不為所動。

等到了地方之後，他幾乎是迫不及待的離開了這裏，看得原石川一愣一愣的。

“又不是Mr.R，他走那麽快幹什麽？難道老舅還吃人嗎？”不解的原石川嘟嘟囔囔。

而野豬走了沒有多久，原本坐在較前面的石雙，卻眼珠子一轉，迫不及待的來到了原石川的跟前。

得，這又是一個來打聽秘密的。

想到這裏，原石川幽幽地嘆了一口氣。

果不其然，石雙很快就開口問詢原石川，野豬是什麽人，他和野豬是怎麽認識的？

原石川聽到這話，打着哈哈，讓石雙不要問那麽多了。

“因為我和他還能有什麽關系，最多就是不打不相識而已……總而言之，你不要太搭理對方就是了。”原石川深呼吸了一口氣後開口說。

“你又這樣敷衍我……”石雙嘟起了嘴，嘴裏不斷碎碎念着。

原石川吐了吐舌頭，假裝沒有看見她一臉怨念的表情。

第二天，決賽開啓。

相比起昨天可憐巴巴的觀衆來說，今天的觀衆無疑多了很多，不過這也是理所當然的，今天可都是重頭戲。

當原石川來到的時候，場內已經有不少的觀衆正在讨論着昨天的比試，以及預測今天的勝利者會是誰。

1A項目就不用說了，大家都覺得只要聶宇齊不出什麽差錯的話，第一名肯定是非他莫屬。

至于其他幾個項目的比試，勝利者可能就懸念比較大，因為他們水平都差不多，所以想要準确的預測幾乎是不可能的一件事情。

聽着周邊人的讨論，原石川微微的打了一個哈欠，對于這些人的讨論并不怎麽上心。

很快在主持人的雙語介紹之下，決賽正式開始。

第一個出場的是個真的并不認識的男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作為第一個登場壓力太大，他上線的時候出現了嚴重的錯誤。

這也就算了，他沒能夠及時的穩住心态，以至于後續的表演也變得并不連貫，水瓶比起他上一場次的表演還低了不少。

雖然分數只有在最後的時候才會公布，可這個男生顯然已經猜到了自己的成績不會好到哪裏去，一下舞臺便直接淚奔。

第一個選手出現了這麽明顯的失誤，接下來出現的選手一半緊張一半松口氣。

當野豬出場的時候，原石川才從之前那幅慢悠悠的狀态之中脫離出來。

讓他沒有想到的是，野豬居然在這一場比試之中，放棄了此前的粗犷風格，改走西式快打風格。

每一個招式之間意外的幹淨利落，雖然對于選擇的曲目并不盡如人意，但就沖着他這招式以及招式所得分數，保守估計能上九十。

而場下的觀衆，也因為他的表演而時不時的驚呼起來，這足以可見他表演的精彩程度。

不過短短的一天時間，居然就能夠把規則摸到這種程度，在兼具刷分的同時，也不落下表演方面，果然是不容小觑。

當野豬離開舞臺，臺下的觀衆們都炸裂開來，紛紛讨論起野豬是否有可能取代聶宇齊，成為這一次比賽的無冕之王。

而這也只不過是個開始而已。

緊接着登場的錢夕，雖然同樣和野豬一樣走西式快打的風格，每一個招式之間的銜接也極為流暢自如。

但完全不同的招式，和好幾個看起來難度就很大的招數，為他吸足了人氣，讓人目不轉睛。

原石川認真看着錢夕的打法，如果不是現在手頭沒有紙和筆，說不定他就直接抱着支筆将其一點點記錄下來了。

錢夕的招式創新能力，顯然是很強悍的，他甚至能夠看出這裏邊有些許的招數，是臨時改動變招。

有這樣的能力，就算是沖擊全國大賽，也不是不行。

想到最後一個出場的聶宇齊，原石川是忍不住為其捏了一把汗，這兩個人的實力如此強勁，聶宇齊能夠獲得勝利嗎？

有原石川類似想法的人不在少數，甚至他們自己也沒有想到，原本該是最沒有懸念的項目，卻因為野豬和錢夕的出現，讓比賽瞬間多出了幾種可能。

一時間，場內的大家議論紛紛，紛紛猜測聶宇齊是否能夠捍衛着屬于自己的寶座。

不過在多的猜測，在聶宇齊登上舞臺之後。瞬間消失無蹤。

大家屏住了呼吸，期待聶宇齊開始他的表演。

随着輕柔的歌聲緩緩的哼唱，聶宇齊開始了自己的表演。

他的動作看起來慢悠悠的，然而基礎招式卻很快速滑向了另一個變招。

明明每一個招數的變化都極快，可是從視覺上來看又帶着輕松和惬意的緩慢，不僅不讓人覺得疲憊，反而有一種迷之輕松。

逐漸的，歌曲節奏變快，聶宇齊手上的招式卻變幻的緩慢起來，沒有了之前的迅速。

然而，這卻一點也沒有影響觀衆們的欣賞，這樣的緩慢反讓每個招式卡在了歌曲“咚咚咚”的節奏上，充滿了氣勢，看得人熱血沸騰。

等聶宇齊的表演結束，徹底沉浸在這場表演之中，仿佛經歷了一個沉重故事的原石川松了口氣。

當他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的手心裏邊已經全是汗水，心髒無節奏的亂跳着。

強，實在是太強了！這才是聶宇齊真正的實力嗎？原石川腦海之中，不斷的被這樣的想法刷屏。

他原本以為，聶宇齊在絢麗悠悠俱樂部的訓練，就已經是他在正式賽場上的全部實力了，沒有想到，這個人的真正實力這樣可怕。

在此之前，他雖然知道這距離聶宇齊還差得遠，但也覺得，憑借自己現如今的天賦，最多半年就能夠超過聶宇齊。

現在，他并不是那麽的确定了。

無論是對節奏的把控，亦或者是招式的變幻流暢，甚至是整個節目的安排，他都沒有辦法做到聶宇齊那樣的成熟自然。

半年時間？他怎麽可能在半年時間裏，就将這幾個方面協調完美。

所以，他果然不能因為頭頂上的危機消失，而徹底松懈下來呀！

等到1A組的所有決賽選手都已表演完畢，這一組項目的每個選手所得分數，也總算是統計了出來。

野豬和錢夕的分數都達到了九十五，甚至錢夕的分數将近九十七。

一時間，錢夕收到了場外觀衆及其他選手的好奇目光。

大家紛紛讨論，初出茅廬的錢夕得到這麽高分數，是不是真的有可能越過聶宇齊，奪得這一次比賽的冠軍。

但很快，當主持人最後報出了聶宇齊分數後，在場的觀衆又一次的倒吸一口涼氣。

更有甚者忍不住驚呼起來：“我靠，這還是人嗎？九十八點九，聶宇齊居然得到了九十八點九！這要是放到全國大賽上，肯定能一舉多得冠軍吧！”

相比臺下的觀衆叽叽喳喳，得到了這樣一個好成績的聶宇齊，臉上表情一如既往的淡。

石永豐很滿意他如此态度，輕輕點了一下頭說：“國內的裁判，對于咱們國人的評分标準會比較放松，所以你得到了這樣的好成績，不足為奇。

“但是如果換成是國外的比賽，國外的裁判會嚴苛很多，你沒有因此而得意我很高興。”

聽到石永豐誇贊的聶宇齊，一邊點頭一邊開口詢問石永豐：“那老師，你會為我這一次的比賽打多少分呢？”

石永豐看了一眼聶宇齊，很快就發現，自己這位弟子此刻緊緊盯着自個兒，手指微微蜷縮在一塊兒，顯然很緊張。

他也沒有賣關子，直接說出了自己的打分：“八十七分，你這套招式還得仔細的打磨，如果打磨到完美，可以到九十分。”

得到答案的聶宇齊松了口氣，随後開口道：“我會将其打磨完美，不會辜負老師的期望。”

石永豐卻說：“有這樣的想法很好，不過也不要給自己太大的壓力，距離今年的全國大賽開始，怎麽也得有一、兩個月，時間很充足。”

聶宇齊聽到這話反而更加緊張，只有區區不到兩個月的時間，絕對不能松懈。

原石川剛來到後臺，就看見石永豐仿佛和聶宇齊吩咐了什麽，正打算離開，一時間有些好奇。

他的眉毛仿佛要絞成團一樣，臉上的表情一會兒一變，看起來糾結極了：“宇齊哥，我老舅剛才和你說什麽了？他怎麽看起來不太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