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無聊無聊無聊……”趴在桌子上的原石川,嘴裏不斷念念叨叨。

坐在教室裏的原石川,雙眼發直看着前方,腦子裏面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走過來的于修恩,聽見原石川嘴裏這麽嘟嘟囔囔,微微的嘆了一口氣說:“不是吧!覺得無聊就出去玩呀,你天天就待在教室裏邊,肯定無聊啊!”

原石川對此呵呵一笑,并不理會于修恩,此刻的他仿佛已經超脫了凡塵,臉上的表情也變得飄忽起來。

“哎喲,你這眼神也太奇怪了……”于修恩被這眼神看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心裏有些毛毛的。

但很快,他又将這種感覺放下。

自認為已經是專業選手的他,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麽一樣,悄咪來到了原石川的跟前,仿佛地下探子接頭一樣。

他問:“你知道……那件事情吧?聽說會很盛大,你有沒有興趣?”

聽到這些話的原石川愣愣的看了過去,完全不知道這人在說什麽:什麽那件事情?什麽聽說會很盛大?你倒是說清楚呀!

即使心中小人不斷的吶喊,表面上,他還是一如既往的淡定:“很盛大嗎?不過那和我們應該也沒有什麽關系吧?”

聽到這裏的于修恩抓了抓腦袋,心想也是,就算舉辦的很盛大,他們好像也只能夠作為觀衆,坐在臺下。

“你這麽說倒是沒有錯啦!不過那可是全國大賽诶,然後你就真的不想去試一試嗎?聽說你的水平好像還不錯……”于修恩賤兮兮的慫恿起來。

“那你怎麽不去啊?那可是全國大賽啊,說不定,會有很多厲害的高手和你同臺競技呢!”原石川下意識地反駁了起來。

于修恩嘿嘿一笑:“我倒是想去啊,可是這裏面的什麽規則我都沒有聽懂。

“我是覺得,你去的話肯定能夠代替我拿下勝利,我也不要求什麽,前十你總能拿到吧!”

于修恩理所當然地看着原石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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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十?還不要求什麽?原石川的心中充滿着吐槽欲望。

他想說,想得這麽美,你怎麽不上天呢?

全國大賽的前十是那麽好拿下的嗎?

再者說了,炫悠隊也不可能讓他一個後備隊員去參加這次的比賽呀!

他心裏這麽想,也把這當成了理由來敷衍于修恩。

“這有什麽?大不了,你不帶炫悠隊的身份去參加不就行了嗎?”于修恩看原石川這麽說,“該不會你根本就沒有那個水平吧?”

“是啊,我可垃圾了,對于這樣的比賽,我根本就拿不到名次。

“不過,如果全國大賽的舉辦是在咱們市的話,咱們倒是可以一起約着去看。”原石川痛快的承認了自己并不厲害。

開玩笑他又不是真正的小孩,難道還會被這麽低劣的激将法給激中嗎?

于修恩聽到這話起初這人有些慫,但随着思考,他又覺得好像也沒有任何問題。

就算原石川被誇獎基礎不錯,也不代表對方能夠代表隊伍,參加這種全國性質的比賽。

于修恩沒有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

聊過了之後,他就和原石川商量起,到時候聶宇齊參加比賽,要怎麽為他們的隊長打call。

是的,于修恩短短的幾次課程後,一頭紮進了名為聶宇齊的深坑之中,并且将其奉為了最厲害的球手。

當然,主要也是因為,他目前也沒有見過幾個真正厲害的球手。

甚至為了能夠和聶宇齊天天見面,于修恩還不惜讓家裏人報了悠悠課程……

得知了一切內情的原石川,也只能無奈的搖搖頭。

他微微感嘆,聶宇齊簡直就是絢麗悠悠的金字招牌,沒有一個小孩能夠逃脫他的魔爪,心裏倒挺快活的。

不過,于修恩之前的提議倒也提醒了他,他身上還有一個難題呢!

這個全國悠悠球比賽倒是一個好機會,如果錯過的話還有些可惜。

倒也不是想要得到冠軍,只是想要确認一下自己的能力。

想到這裏的原石川,等回家之後很快便在網上去調查了關于全國大賽的事情。

全國大賽的流程,其實每一年、每一屆都有挺大區別的。

唯一不變的,或許就是那萬年不變的贊助商,以及萬年不變的主持人了。

咳咳,扯多了。

總而言之,在今年的全國大賽流程圖出來了之後,原石川便耐心研究起大賽細節。

熟悉的外卡環節,熟悉的晉級賽、半決賽。

和普通的公開賽唯一的差別,或許就是這全國大賽的賽區分成四個,每一個賽區的比賽都會異常激烈。

最後由奪得冠軍的四位分賽區球手,決出最終的勝利者。

他們這裏悠悠球文化還算濃郁,所以也是賽區之一。

原石川松了口氣。

要知道,如果再去不在他們這兒,要跑去別的城市,就算他就答應了下來,他的爸媽也不可能是答應下來。

已經做好了決定的原石川,很快便填寫了報名表,郵寄到了本賽季的比賽官方。

之後,他看着自己存的比較多的積分,咬了咬牙,将原本已經熟練的初級課程退掉,替換成了中級課程,以及節目編排課程。

作為有追求的崽,基礎已經打好的他,是絕對不可能,将目光局限于刷分上面的。

更別說那些數一數二的選手,除了單純的上分流,更多的是兼具表演的表演流。

中級課程的理論也就那些,來來去去,在基礎課程上都有所涉及,可它難就難在,每一個招式都必須有自己的體悟和想法,而不是呆板的照本宣科。

呆板的照本宣科,倒也能夠得到分數,可一味的模仿,就算能得分數又能得多少呢?

這對于原石川來說難極了,課程老師教的那些對于他來說過于抽象化。

什麽如此煙火璀璨、如同鮮花綻放之類的詞,他想象也就罷了,真要他展露出來還是一個大難題。

雖然心裏抱怨的很多,但同時,他也不得不佩服聶宇齊,那家夥真的是太厲害了。

而且他總覺得,如果是聶宇齊來上這位老師的課程,肯定一點就通。

如果說中級悠悠球課程,對他只是一個折磨的開始,那麽他追加的節目編排課程,就是地獄中的地獄。

首先是節目的賞析,極致的粗暴,課程老師上來就放了兩段舞蹈給他看。

非常明顯,因為這兩段舞蹈就是兩個極端,讓人輕而易舉就能夠看出問題的所在。

原石川也因為這兩段舞蹈對答如流,心裏不免有些飄飄然,覺得這個節目編排課程好像也沒有那麽難。

結果下秒鐘,這位老師就給了他一個大耳瓜子,最極致的狀況出現後,老師便開始了他的常規操作。

還是兩段舞蹈,但這一次,兩段舞蹈之間的差距其實并不是很大。

甚至,雖然舞蹈中間有不同的動作,節奏也不盡然相似,可是,在原石川看來,這兩段舞蹈都沒有任何的問題。

“真的沒有任何問題嗎?”聽到這話的老師有些失望,“我覺得你最好再多看幾遍,找出其中的問題所在。”

“在我看來這兩段舞蹈都是有很明顯缺陷的,雖然缺陷并不一定在一個地方,但是這種缺陷,卻會影響整體的感官……”老師看原石川還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嘆了一口氣給出提示。

“我……”已經來來去去看了将近十遍的原石川,聽到老師這話有些尴尬。

他對于這方面真的不太熟悉,又不好明着說,于是便希望老師能夠換一個方向教授。

老師見狀嘆了一口氣,随後詢問原石川,真的确定從另一個方面學習嗎?

在老師看來,這樣簡單粗暴的學習,是很有利于培養原石川審美的,至少原石川在學會了。觀察整個舞蹈的編排之後,很容易就能将其應用在了悠悠表演上。

原石川很堅持。

無奈之下,老師只能換了一個方向教授。

然後,講解了節目編排的幾大要素之後,這位老師直接讓原石川嘗試編排出一套合格的節目。

“并不需要太高的分,六十分及格,這将作為你的課後作業。”老師微笑着說。

接受了一通理論灌溉的原石川,自信滿滿,覺得自己輕而易舉就能夠拿下滿分。

然後,這位自信滿滿的同學,就因為接連幾次的節目排練,沒超過五十分而倍受打擊。

“不可能……我怎麽可能才得這麽一點分數!我們都是按照老師你所教授的理論知識來的,為什麽?”感覺自己的魂魄已經徹底飄散的原石川,嘴裏喃喃自語。

聽到這話的老師也實在無奈:“都跟你說了,先開始培養對于整體節目的敏銳感很重要,你非得往其他的方向去,拉也拉不住……”

“可是為什麽會呢?按照老師您所講解的理論來看,我前面這一套動作是沒有任何問題的。”原石川還是有些憤憤不平,不接受這樣的理由。

老師卻反問:“真的覺得你這一套動作沒有任何的問題嗎?”

原石川見狀,有些不明所以。

随後,這位老師回放了之前原石川設計出來的節目。

糟糕,實在是太糟糕了!

看着自己編排出來的這個節目,原石川感覺自己尴尬到了極點,腳趾仿佛能摳出三層大別墅。

之前設計的時候并不覺得有任何問題。

可是,一旦看了回放之後,他就發現自己編排的這些招式,不僅看着不明所以,甚至還給人一種極為不連貫的生澀感。

招式和招式之間的銜接,更是只能用災難來形容。

“你現在還堅持自己剛才的想法嗎?”老師笑盈盈的看着原石川,“你現在還覺得,這是一門簡單的課程嗎?”

原石川立刻搖頭,并且向老師鄭重其事的道歉,表示自己實在是不該說出那些話。

“請你原諒我,你願意怎麽教我就怎麽教我,千萬不要因為我之前的不懂事而生氣!”并不是不識好歹的原石川立刻道歉。

在看了回放之後,他也算是了解到了老師的良苦用心,對于老師的安排也沒有了任何的質疑。

聽到這話,極為滿意的老師,很快便再一次的開始了課程,從頭開始,讓原石川繼續觀察那兩段舞蹈。

這位老師的教授并不是填鴨似的教學,而是在一點一點引導着原石川,自己體悟每一個節目之中的優缺點。

他并不拘着原石川的想法,讓原石川有什麽說什麽,暢所欲言不用有太大的壓力。

不過話雖這麽說,原石川在說完了自己的看法之後,沒有得到滿意的反饋,也還是有些心虛。

頭一次,原石川感覺自己購買的課程是那樣的漫長。

這樣光在那兒賞析節目舞蹈,看起來好像是非常的輕松。

但每一次都要全神貫注,要找出其中的缺陷和優點,是一件非常無聊的事。

不如說,無聊又痛苦。

以至于,第二天原石川醒過來的時候,眼前仿佛還浮現着,在空間訓練場裏看到的那兩段舞蹈。

累是真的累,但效果也不是沒有,至少,在經過了這樣的課程摧殘之後,對于悠悠球表演,也有了新的認識。

如果說,他一開始欣賞這些人的節目,只是單純的從他們展示的主題以及風格,來表述自己看過之後的感覺。

那麽在上過課程之後,他就知道,表演的球手在之前的那些表演中用到了哪些小技巧。

雖然也只看懂了一部分,但比起一開始的兩眼抓瞎好了很多。

以至于,他随口說出宋實使用的連招裏,帶了哪些小技巧,讓整個招式看起來更加和諧時,還引起了夏以月的注目。

“可以呀,小家夥,你最近是去進修了?居然連這些小技巧我看出來了,進步不小啊!”夏以月說。

被誇獎的原石川有些不好意思:“也沒有啦!就是突然之間好像明白了什麽,謝謝以月的肯定,我會繼續努力的。”

“那就加油吧!”夏以月笑眯眯開口說。

等原石川離開之後,夏以月便去找了聶宇齊,将自己剛才和原石川之間的對話重複了一遍。

“……我覺得小川現在已經有了足夠的基礎,或許可以讓他也去參加比賽,當練練膽。”她說。

聽完整個事情經過的聶宇齊,沉默了下來:“如果真的已經夠格,那當然沒有任何的問題。

“可是,我們隊裏似乎也沒有這樣的先例,再說了,小川成為後備隊員還沒有半年呢!”

夏以月聽到這,有些遺憾的點了點頭。

雖然這麽說有些不近人情,可是沒有辦法,俱樂部有俱樂部的規章 制度。

如果俱樂部的規章 制度輕而易舉就能夠被打破的話,那麽這些規章 制度又有什麽存在的必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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