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房間的秘密(1)

第68章: 房間的秘密 (1)

更新時間:2013-10-20 1:04:43 本章字數:2077

“叮咚——”

北然恍然驚醒,頭暈乎乎的,迷蒙地環顧了下四周的情景,電視裏還依稀傳來聲嘶力竭地呼喊聲,原來,他躺在沙發上睡着了。

“叮咚——”門鈴聲再一次響起。

他悠悠起身,打開門,愣了一下,有些不敢置信,随即眼底溢滿了歡喜,“小瞳,你怎麽來了?”

“我不能來嗎?”惜瞳冷哼一聲,不滿地問。

北然自覺說錯話,略帶調侃:“小瞳的話,随時來都可以。”

“愣着幹嘛,快點去幫我搬東西。”惜瞳嘴角微微上翹,明顯被他的話取悅了。

搬東西?北然心下疑惑,越過她看見停在家門口的車,點點頭,“那你先進去休息一下。”

惜瞳毫不拘謹地徑直走到客廳的沙發坐下。

她瞄了眼電視,眼角可疑地抽搐了下,這該不會……北然喜歡看?不自覺地腦補出現的情景,意外地覺得,他很可愛!

不多時,她的包被拎進了家門。北然放下手中的包,看向她,臉色微沉,難得嚴肅地說:“小瞳,這是怎麽回事?”

惜瞳眨巴着眼睛,用略帶撒嬌,又格外認真地口吻說:“我搬來跟你住啊。”沒有“要”,而是堅定。

兩人大眼瞪小眼,良久,北然還是妥協了,頗為無奈,“好吧。”

惜瞳在心裏暗暗比了個大大的“yes”,嘴角的笑意更深,北然果然還是不忍心拒絕她的任何請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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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樓右側的第一間房,緊緊靠着北然的卧室。

此時,兩個人正僵持地站在這間房門外,誰也不肯讓步。

“小瞳,你睡那邊。”

北然指着左手邊的那間房,語氣帶着些許焦急,甚至懇切。可他越是這樣,惜瞳就越是好奇,又怎麽可能就此善罷甘休。

片刻,兩個人方才意識彼此貼得那般近,似乎微微一側頭就能聽到對方的喘息聲。

惜瞳就這麽直勾勾地盯着他看,眼珠子一轉,忽然笑靥如花,然後,趁他呆愣的剎那,在他的唇角上輕輕啄了一下。

北然心中波濤洶湧,現下徹底呆了,木木地撫上唇瓣,面紅耳赤。

惜瞳胸口好像炸開了,禁不住咽了咽口水,這樣的北然太誘huò了,讓她想要……等等,她現在應該做的事情,是快速推門而入。

原來是這樣,原來……

這間房的陳設,甚至連簡單的飾品的擺放,都與她的房間絲毫不差,這般熟悉,眼睛澀澀的,像是被什麽給濡濕了。

上一世,為什麽她不能進,現在她總算是明白了,因為這裏藏着的是他的一片真心,而那時的她,是別人的愛人。

她閉上眼,無法想像,曾經有一天,北然在這裏,長睡不願醒。

“然,太好了,我本來還擔心會失眠的,謝謝你。”她笑着拉着他,聲音染上了愉悅。

那些事情都沒解決,現在還不能……在一起,北然既然擔憂,那她便給他一個臺階下。

北然眼神黯淡了一分,心底卻松了口氣,“那我去準備晚飯,你先收拾東西。”

“嗯。”

他出了房間,她的眼淚不可抑止地順着臉頰流了下來。

69、新婚的小夫妻?!【萬更,甜~】

更新時間:2013-10-20 1:04:46 本章字數:15885

她參加過很多次婚禮,見過很多個新娘,有的美麗動人,有的氣質出塵,有的知書達理,有的熱情似火,但有一個新娘,她沒有漂亮的婚紗,沒有精致的妝容,亦沒有獨特的氣質,卻讓她難以忘懷。

她記得,那是一個偶然,她出去游玩,意外迷路,途經教堂。

在那間空闊的教堂裏,正在舉行一場婚禮,一場看似不被任何人祝福的婚禮,婚禮出乎她意料地簡陋,廉價的婚紗,空蕩的親友席,以及簡單的婚戒,他們只是彼此相擁着,許下彼此的承諾。

而那個新娘子笑得格外的幸福,像是沐浴了聖光,讓人挪不開視線。

後來,她忍不住問:為什麽轹?

女方微笑着,沒有給出明确的答案,只說:如果你遇到一個男人,肯為你放下所有的驕傲,守着你護着你愛着你寵着你,你就會明白的。

她想,她或許明白了。

—酩—

收拾完東西,惜瞳走下樓。

桌上擺了幾道菜,都是她的最愛,尤其是可樂雞翅和糖醋魚,像是兩個小妖精,散發着誘人的香味,勾得她的肚子很沒骨氣地“咕咕”叫個不停。

唔,好餓——

手揉了揉正鬧罷工的肚子,瞥了眼廚房忙碌的身影,猶豫着自己是否該過去,腳卻更快一步地邁開了步子,倚着廚房門,面無表情地注視着北然,心裏不停叫嚣着,很沒骨氣地狂咽口水。

唔,好可愛,又好性感——

北然穿着卡其色米老鼠紋裙,淺薄的唇附上勺子,輕輕抿了一口,微微皺眉,又從調料盒裏取出一點鹽放入鍋中,均勻攪拌後,又嘗了口,味道适中,嘴角挂上溫暖的笑,額前些許的汗珠,在燈光的折射下,熠熠生輝。

有人說,薄唇的男人,最是無情,也最是深情。

因為他們感情向來淺薄,只能許一人情深,其他的人再分不出一絲一毫。

半響,他關上開關,揭開鍋蓋,湯的香味四溢。

嗯?海帶山藥排骨湯!

香味瞬時侵占了她的呼吸,侵蝕了她的味蕾,她使勁地吞咽口水,肚子再一次不争氣地狂叫不止。餓,真的很餓!

北然微怔,有些心疼,回頭看向她,她身子一僵,頗為尴尬,輕咳兩聲,面色如常,一本正經地說:“然,我餓了。”看似簡單地陳述這麽一個事實,絲毫沒有不好意思,前提是能忽略她紅紅的耳根。

“小瞳,湯好了,我馬上端出去,你先到外面坐下。”北然噙着笑,語氣中是掩飾不住的寵溺,低沉的聲音簡直可以将人溺斃。

這是美男計嗎?是美男計……吧!

惜瞳臉熏得通紅,大腦瞬間停滞運轉,吶吶地點了點頭,暈乎乎地,連自己是怎麽回到餐桌坐下都不記得了。

不一會兒,她回過神來,輕拍了幾下自己的額頭,暗暗羞惱,自己的定力太差了,這樣下去,不等所有事情解決,她就得把北然給“生吞活剝”了。

果然,同居是這世界上甜蜜而又痛苦的折磨!

就在這時,北然端着湯走了出來,圍裙上的米老鼠随着他上下運動,煞是可愛。

這樣的北然,像是變了一個人,褪去冰冷堅硬的外衣,露出前所未有的柔和,是真實的北然,獨屬于她的陸北然。

真的是……很可愛!

殺傷力已經爆表的他,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有多麽吸引人,見惜瞳眼睛正“金光閃閃”地盯着他看,只當她是餓壞了,有些好笑地點了點她的鼻子,語氣中是不盡的溫柔,“餓壞了吧,可以吃了。”說着,嘴角微微上揚。

惜瞳身子抖了抖,被電得酥酥麻麻的。

可以吃了……可以“吃”了……腦中不自覺地進行了某種人生大事的腦補,臉燒得慌,紅得快滴出蠟來,耳根亦無可避免。

“小瞳,你臉怎麽這麽紅?該不會是發燒了吧?”

北然看着對面忽然之間有些不對勁的人,憂心忡忡,溫熱的手掌覆上她的額頭,真的很燙,該不會是真的生病了吧?

惜瞳蹭地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窘迫不已,額前還殘留他掌心的觸感,很特別的感覺,她的心髒跳動的速度又加快了幾分,片刻,又覺得自己反應過大,假意整了下上下身衣物,神色如常地重新坐好,“我沒事啊,剛才可能有點熱。”

許是做了許多心裏建設,她臉上的紅潮很快便褪了下去,北然打量了她好一會兒,點了點頭,算是相信了她的解釋。

“我們吃飯吧。”繼續被北然那漆黑的眸子專注地看着,惜瞳可不敢保證她還能鎮定多久,忙不疊地轉移話題,而且,她也是真的餓壞了。

北然寵溺一笑,面色柔和,“好。”

惜瞳耳根再次染上滴血的紅色,真是可惡,又是美男計,而她更是無可救藥地又中招了。慌忙抓住眼前的碗,很沒有氣質地扒了兩口,平複了下上湧的氣血,終于将目光放到了桌子上的菜上。

五菜一湯,兩葷三素,全都是她的最愛,她的眼睛看得發直,絞着手指,糾結了好一會兒,終于決定先吃可樂雞翅。

她的筷子尚未伸出去,北然卻好像早就知道她的想法,已經麻利地給一塊雞翅剔了骨,寵溺地夾着遞到她嘴邊,溫聲道:“來,嘗嘗看。”

惜瞳聞見誘人的香味,擡眼看了北然一眼,片刻,毫不猶豫地咬了上去,雞翅煮得恰到好處,明明是肥滋滋的,入口卻絲毫不覺得油膩,她咀嚼了幾下,酸酸甜甜的味道順着蓓蕾逸散開。

北然果然記得,全部都記在心裏。

眼睛濕濕的,心海翻湧,高興的、愧疚的各種情緒混雜在一起。她沒想到,她只是無意間提過一次她最喜歡吃酸甜适中的可樂雞翅,北然就放在了心上,甚至冒着可能的危險為她特別烹制。

北然是不能吃雞或者與雞有關的任何東西,幼時,她不知這件事,曾盛了一碗雞湯給北然,北然沒有拒絕,笑着喝了兩口,最後差點休克。

“小瞳,好吃嗎?”北然那似是用玉制成骨節的手指,輕輕叩着自己的大腿,面色冷峻,聲音卻不自覺地有些顫抖。

雖然他練習過無數遍,但這畢竟是第一次做給所愛的人吃。

惜瞳微眯着眼,眼角彎彎,很是享受,用力地點了點頭,“很好吃,尤其是酸酸甜甜的味道,真特別,我喜歡,然,以後還可以再做給我吃嗎?”

“好。”以後,只做給你吃。

他想着,始終沒有說出口,手下的動作也不見停,又熟練地剔掉一塊雞翅的骨頭,送到惜瞳嘴邊。

惜瞳盯着雞翅,張嘴,吞掉,簡直是一氣呵成。

北然溫柔地注視着她,她的腮幫子上下鼓動,嘴角不知何時殘留一點油漬。他取出紙巾,稍稍起身,輕輕地為她擦拭幹淨,方才滿意地笑了。

惜瞳呆愣愣地,直勾勾地看着眼前放大了無數倍的冷顏上,忽然挂着一抹寵溺至極的笑,心髒瞬間停滞,不消片刻,猛烈跳個不停,大腦暈乎乎的,有些呼吸困難,臉頰染上可疑地紅暈,嘴裏一直“咕嚕咕嚕”地吞咽口水。

此時,北然正把筷子伸向糖醋魚,輕輕撥開上一層的蔥花,選了魚肚子處的那塊肉,專心致志地挑出魚刺,把魚肉遞到她的嘴邊。

惜瞳半是郁悶半是慶幸,牙狠狠地咬住他的筷子,一番鋸戰後,餘光瞥見他依舊縱容的眼神,心裏甜膩膩的,嘴角不自覺上揚,然後,舌尖麻溜地卷出魚肉,眼睛自然而然地眯起,說不出的享受。

北然微微勾了下唇角,默默地放下筷子,往自己的碗裏盛上湯,端起湯碗微微起身,用湯匙舀出小半勺,放在嘴邊輕輕吹涼後,方才喂她,“不燙了,喝吧。”然後,他如願地看到她眼中一閃而過的小得意。

惜瞳幸福滿滿,抑制住呲牙的沖動,嫣紅的唇整個覆上勺子,湯的味道頓時在整個口腔內彌漫,她還有些意猶未盡,下意識地舔了舔舌頭。

北然眼底幽暗了幾分,手下熟練地舀了一勺湯,吹涼,送入她口中,低沉的聲音帶着略微沙啞的隐忍,“再喝一口。”

“好喝。”她笑得眯眯眼,啧啧嘴。

那模樣像小貓咪,格外滿足的神情,讓他覺得可愛,嘴角微彎,剛剛那一瞬的旖旎消失得無影無蹤,索性放下筷子,專心給她布菜。

“小瞳,吃點素菜。”

“恩。”

“再吃點。”

“唔。”

“……”

再後來,基本上北然喂一口,惜瞳便吃一口,氣氛甚為和諧。

惜瞳眉宇彎成了月牙狀,滿足地揉了揉小肚子。然後,又像是個沒事人,繼續開吃,直到再也撐不下去了。

——

吃過晚飯,惜瞳強烈要求攬下洗碗的活。

北然微微颔首,算是應允。

惜瞳邊刷着碗,邊哼着不知名的曲調,傻傻地盯着手中越聚越多的泡沫,暗暗地想:北然煮飯,她洗碗,兩個人就像是……

新婚的小夫妻?!

這個詞,忽然冒出來,愣了片刻,她心裏忍不住歡喜。

北然倒完垃圾回來,行至廚房門口緩緩地停下腳步,而後深情地注視着她忙碌的身影,竟然前所未有的滿足。

一直以來他所要的,所求而不得的,不過如此。

良久,似乎有什麽東西順着他的臉頰滑了下來,些許溫熱卻灼傷了他。他有些茫然地伸手去觸摸,才發現,自己居然流淚了。有多久,有多久沒有哭過了呢,似乎五歲之後,這是第一次流淚。

然後,他擦幹眼淚,笑得如沐春風。

惜瞳羞紅着臉,想得出神,根本沒注意到北然進了廚房,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北然的手已經伸進了一堆泡沫之中。

她不解地擡眼看向北然,問:“然,你怎麽進來了?”

“我陪你。”

北然微笑地看着她的眼,聲音很低,但惜瞳卻聽得格外清楚,就好像,回到了幼時,他曾對她許過承諾,認真而又堅定。

微微愣了下,她也笑了,溫情脈脈,“好。”

不可抑止的,北然的心跳失序,靜靜地望着她,第一次沒有掩飾眼底的情深,情不自禁地擡起手,輕輕撫摸她白淨的臉頰,泡沫留下不深不淺的痕跡。

惜瞳恍若被攝住了心魄,木木地站着,水水的眸子凝視着他,手一松,盤子掉落到池子裏,“啪——”的一聲,清脆而又尖銳,喚回了她的神智,心裏一直有個聲音叫嚣着:要做些什麽,不然一切都會失控的。

北然回過神,慌忙收回手,倉惶後撤了兩步。

她的胸口悶悶地抽痛,心疼不已,不是因為北然的疏離,而是因為他的隐忍。有些事情她參與不了,但她希望可以用自己的方式給他溫暖。

“然……”

惜瞳故意捏着聲音,嗲聲嗲氣地叫他的名字,尾音繞啊繞的,轉了很大一圈才又轉回來,光聽着就讓人覺得背後涼飕飕的。邊說着,她的手伸進水池,捧起一堆泡沫,眼睛微眯,唇角勾勾,似笑非笑地盯着北然。

北然退一步,她就進一步,像極了古時的惡少逼迫良家婦女。

有種詭異的違和感!

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身處在這種氛圍之中,有些哭笑不得,随即停下腳步。惜瞳反應不及,直直地撲進他懷中。

他的身子瞬間僵直,片刻,手忙腳亂地扶起她。惜瞳偷笑,順勢将泡沫在他的下颚抹了一圈,瞅着他那聖誕老公公的白胡子順利誕生,她左看看右看看,還不住地這兒加點、那兒加點,半響,終于滿意地點了點頭。

他們這是在洗碗,還是在洗泡沫浴呢?

北然腦中忽然冒出這個問句,沒來得及糾結,惜瞳已經退回到水池邊,将水龍頭開到最大後,掐着腰“哈哈”大笑一聲,迅速地掬起一抔水,沖他眨巴着眼睛,“然,你準備了好了嗎?”然後,水筆直地灑向他的身上。

“咯咯——”見他閃躲不及,惜瞳笑出了聲。

北然看了眼身上濕了一大塊的襯衫,沒有絲毫生氣,縱容地看着她,自然也包括她的眼底的那絲小得意,露出淺淺的笑。

他終于恢複過來了,真好!

惜瞳小心翼翼地觀察着北然的神情,見他陰霾盡去,終是松了口氣。

鬧騰完了,碗還是要洗的。

撥開最上面一層泡沫,可以清晰地看到水下有幾個碗碎得四分五裂。正當她伸手收拾那些碎片時,北然卻更快一步地拉回她的手,似是心有餘悸,“碎片很容易割傷手,還是我來收拾吧。”

“恩。”惜瞳沒有推辭,乖乖地站到了一旁。

北然一只手拎起紙簍,另一只手一塊一塊地拾起碎片扔了簍子裏,樣子極為小心。惜瞳直勾勾地盯着他的動作,眼睛一眨不眨,見他知道愛護自己,沒有絲毫地掉以輕心,懸着的心也落了幾分。

她受傷,北然會擔心;北然受傷,她又何嘗不是呢?

等他處理好垃圾回到家,惜瞳也已經将那些個鍋鍋碗碗洗好放好,此刻正蹲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靜靜地望着門口。見他回來,忙不疊地起了身,迎了上去。

“等急了?怎麽不先去洗澡?”

北然揉着她的頭發,眼神很溫柔,語态親昵,似乎這個情景他經歷過無數遍,絲毫沒有半分陌生感。

惜瞳也不亂動,任由他施為,擡眼對着他,微微一笑,很是認真地應了一句:“等你。”雖然只有簡簡單單的兩個字,但那已經足夠。

“恩,去洗澡吧。”

北然低笑,眼中的愉悅卻是怎麽也掩飾不了。

——

洗澡是一件相當愉快的事情。

但當你洗了好一會兒,忽然發現你的洗浴用品用完了,那鐵定不是什麽值得高興的事情。

此刻,放在惜瞳面前有兩種選擇:

其一,是去隔壁問北然;其二,不用洗浴用品,随随便便洗一下

當然,對于一個非常注重個人衛生的人來說,這絕對不是什麽難以抉擇的問題,毋庸置疑,惜瞳選擇了前者。

于是,她關掉水龍頭,從梳妝臺下面櫥櫃裏取出一塊浴巾,熟練地繞了幾個圈塞好,緊緊地裹在自己的身上,方才穿上拖鞋出了房門。

“叩叩——”

好一會兒,那扇門仍是關着,紋絲不動,她将耳朵貼到門上,隐隐約約聽見裏面傳來的水流聲,想來是北然還洗澡,沒聽見。

她托着下颚,微微皺眉,沉思片刻,正當她按下把手準備推開門的時候,她就聽到“咔嚓”一聲,門忽然被打開了。

潮濕的頭發肆意散亂,幾滴水珠順着臉頰往下流,眼中帶着笑,似是心情極好,嫣紅的薄唇微微開啓,睡衣也有些敞開,依稀可以看到他幾近完美的身材,偏白的膚色配着晶瑩的水珠,說不出的性感。

這是……活脫脫的美男出浴啊!

惜瞳無可救藥地狂咽口水,盯着他若隐若現的胸膛,眼睛發直,大腦無邊際地亂想,她該不會就此朝着“色女”的方向發展,一發不可收拾吧。後來,她又覺得,如果那個人是北然,再怎樣她也甘心。

北然眸色幽深,晦暗未明,目光順着她的臉,緩緩滑下,及至她裸露在外的肩際,白皙沒有絲毫瑕疵,幾縷淋濕的發絲散亂,水滴從發梢慢慢往下,沒入她傲然挺立的酥胸之中,消失在他的視野。她的腿,細而勻稱,似是上天的傑作,松垮的拖鞋恰到好處地凸顯了她芊芊玉足,美好得動人。

他好似瘋魔一般,細細描摹她的眉,她的眼,她的每一寸肌膚,恍若要将這些所有全部刻進自己的記憶,銘記永生。

兩個人互相誘惑着彼此,卻誰也不肯出聲,像是進入了一個怪圈,怎麽也抽不回那被吸引住的視線,就這樣靜靜地看着對方,直至永遠。

“阿嚏——”

這時,一陣寒意襲來,惜瞳忍不住打了個噴嚏,伸手揉了揉鼻子,頗為郁悶,怎麽她一到關鍵時候她就出狀況呢?

北然猛然驚醒,慌忙收回炙熱足以灼傷一切的視線,慢慢隐去,他以為他可以做得很好,可以完美地隐藏一切,或許等一切塵埃落定表明心意,或許藏在心底最深處與他一起在地底沉眠,他終究是太高估自己了。

這麽多年來,他守護着她,隐藏心中的情感,卻一次一次幻想着在一起,在有她的夢境中沉淪,起起伏伏,心中的***早就可怕得令他都覺得恐懼,只是他一直刻意忽略,一直告訴自己,他這麽做才對。

他深吸一口氣,平複好心緒,再一次将這份感情隐藏至深,或許下一次,一切都會不一樣,愛或是不愛?他微微勾起唇角,聲音又暗沉了幾分,微有些沙啞,似是帶着***的味道,卻格外的惑人,“小瞳,有事?”

他的聲音……真好聽!

惜瞳仿佛在聽一曲極為優美的調子,舍不得停下,卻又不得不忍受它的終止,“我的沐浴乳用完了,家裏還有沒有多餘的準備啊?”

家?!

他似乎聽到了很不得了的一個字,心裏忽然湧入一股暖流,讓他忍不住貪戀。溫情地注視着她,伸手将忽然“跑到”她眼睛上的一縷發絲撥開,動作格外的輕柔,仿佛那是無價的珍寶,指尖無意間觸及她冰涼的臉頰,微微蹙眉。

“恩?”好一會兒,他才像是反應過來,“有,在樓下,我過會兒去拿給你,你先回去洗澡,免得着涼。”

惜瞳的嗓子很給力地開始癢癢的,她讪讪地點點頭,又不舍地瞥了他幾眼,方才慢吞吞地應了句:“恩。”眉眼卻不自覺地微微上翹,雖然沒有明說,但是她真的愛極了他的體貼,愛慘了他的寵溺。

她的笑,如此明媚動人,好似一束陽光,照進他的心底,那一瞬,陰霾盡褪,是了,偏執如何,***又如何,他只知道他愛着她,從很小的時候就開始守着這份感情,願為之傾盡所有。

微笑地看着她走進房間,北然也轉身下了樓。

那些洗漱用品、化妝品、衣服等,他都有準備,甚至定期置換,鋪滿了樓下一整個房間,全是惜瞳喜歡的,當然,也包括那間塵封的卧室。雖然,他知道,它們的主人或許可能永遠沒有用得到的那一天。

浴室的溫度,讓她的體溫稍稍回暖。

她伸手褪去身上的浴巾,打開水龍頭,溫熱的水從蓬頭裏灑出來,沖刷她的身體,她舒服地微眯眼睛,忍不住哼起歌來。

“叩叩——”

北然進門,這般活色生香的景色全部沒入他的眼底。

镂花雕刻的浴室的玻璃門,半透明,能讓人模糊地看見裏面的情景。

惜瞳曼妙的身姿若隐若現,只不過是簡單的清洗身體,卻順着他的手指慢慢劃過身體的每一寸肌膚,漸漸染上***的味道,令人血脈噴張。

這大約就是所謂的……朦胧美!

他還是第一次發現,他家浴室的門是件大殺器,朦朦胧胧,不知幾分真實,卻勾人的很,讓人挪不開視線,尤其那裏面的人,是惜瞳。

惜瞳可不知道北然心中百轉千回,就算知道了她也不在意,甚至會為此而驕傲。她身子微微靠近門,側過身不讓春光乍洩,然後将門拉開一條縫隙,伸出手攤開,示意他把東西放在她手上。

北然眸色暗沉,喉結上下浮動,會意地遞了上去。

片刻,她覺得手上壓了個東西,不用想也知道是什麽,她迅速握緊,指尖無意觸及北然的手,像是觸了電一般。她慌忙抓着沐浴乳就縮回了手,摸着發燙的臉頰,憶起剛剛那種酥酥麻麻的感覺,有些說不出來的感覺。

北然唇角微微勾起,手懸在半空,思緒有些放空,良久收回手,深情地看着浴室裏那模糊的身影,默默地出了房間。

——

惜瞳洗完澡,不知是在想些什麽,有些魂不附體,漫不經心地擦着頭發,毛巾擦來擦去還在同一處,嘴角咧開傻笑個不停。

“叩叩——”

她停下手中的動作,茫然地環顧四周,拍拍頭,許是自己出現幻聽了,而後,換了個位置繼續擦頭發,嘴角又挂上傻兮兮的笑容。

“叩叩——”

她愣了一秒鐘,面無表情,安靜地放下毛巾,晃晃悠悠地起了身,一步一步,身子略微僵硬,盯着門許久,有些機械地走過去,然後開門。好吧,她承認,她此刻大腦一片空白,緊張得要命。

該說些什麽好呢?

北然站在門外,靜靜地看着這扇緊閉的房門,那裏面住着他最愛的人,手中的杯子,氤氲着霧氣,總有種不太真實的感覺,他忽然生出一絲害怕,怕夢醒了,一切又會回到原點,亦如當初媽媽離開他,誰都不在。

然後,門打開,裏面的人對着他笑,恍如隔世。

惜瞳原以為自己會緊張得說不出話來,可真的見到了這個人,又忽然覺得完全沒有必要。那麽熟悉,那麽自然,就好像是連着骨肉誰也剝離不了,緊張什麽霎那全無。她望着他,嫣然一笑,“然,你來啦。”

“恩。”他端着杯子,随她進了卧室。

餘光下意識地掃了眼這個他親手布置的房間,明明是一樣的陳設,以前會莫名地感到冷清,現在卻怎麽看都覺得溫馨,果然,是有了人的緣故,想着,不由得展顏,“小瞳,喝杯熱牛奶再睡。”

惜瞳微怔,心裏湧出一股暖流,緩緩漫過四肢百骸,這種被人珍之重之的感覺,越是擁有,就越是貪心想要更多。

果然,她被寵壞了!

呵呵,既然已經成功地讓我離不開你,那我想你也一定做好了一切準備容忍我的霸道自私和無理取鬧。

陸北然,就算前面是刀山火海,我也絕不松開你的手。

伸手觸及杯子,掌心溫熱,不太冷也不過燙,比之人體的溫度高上一點,該不會是北然捂過的吧,那她握着不就似與北然肌膚相親了?念頭一出,她面色潮紅,不禁暗暗唾棄自己,似乎越來越……色了!

“然,你也喝。”她唇瓣抵着杯沿,牛奶慢慢流入她的口中,微澀帶點淡淡的腥味,喝了一小半,她忽然停了下來,伸出手将杯子遞到他的面前,殷勤地說。

這是在……求寵嗎?北然怔仲,默默地打量着她,似乎想探個究竟,良久,微微勾起唇角,聲音淡淡的讓人聽不出情緒,“好。”然後,拿過杯子,毫不臉紅地直接抵着她原先抵的地方,稍稍喝了一口,便又還給了她。

惜瞳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杯口,兩人嘴唇重疊的地方,臉頰無可救藥地染上一層緋色,木木地發呆,“口對口”等于“間接接吻”,會這做出這樣的動作的人真的是北然嗎?真的是她的北然嗎?

然後,她接過杯子,指尖輕輕地摩挲着杯口,像是受到了某種蠱惑,癡癡傻傻,整個人似是着了魔一般,毫無羞恥地徑直在那個地方覆上自己的唇,“萬分豪爽”地将杯中的牛奶一飲而盡,就好像餓極了的人忽然看到食物。

完了!徹底完了!

她懊惱得捶胸頓足,差點就要當着北然的面毫無形象地抓耳撓腮了,還好及時克制了下來,可是心裏某個東西還是毫不猶豫地碎成了一片一片的。

時間停頓幾分鐘後,她言笑晏晏,恍若平常,好似剛才那麽做的那個不是自己,随意将杯子放在桌上,端坐在北然的對面,故作鎮定地瞅着他,若無其事胡侃,“然,今晚的星星很漂亮,哈。”

“恩?”北然晃神,片刻反應過來,抿唇低笑。

惜瞳羞赧,狠狠瞪了他一眼,忽然發現,他還是剛剛出浴的扮相,頭發濕濕的也沒有打理過。這樣下去很容易感冒的,雖然他是男人,身體很好,但也架不住病毒的來勢洶洶和無孔不入吧!她眉頭微攏,冷哼一聲,惱怒他不知道愛惜自己。

北然見着她瞬間大變臉,那副咬牙切齒的模樣分明是對着他,他不免迷惑,貌似他剛剛沒有得罪小瞳吧,這是怎麽了?

忽的,惜瞳“蹭”的一聲站起身,微有些生氣地剜了他一眼,沒有說什麽,而是轉身,徑直走向梳妝臺,熟練地從它旁邊櫃子裏層取出一塊幹毛巾,又蹲下身子從櫃子下方的第三層抽屜中拿出電吹風。

北然着實莫名其妙,定定地打量着她,想探個究竟。

惜瞳假意沒有看見,走到他身後,拿着幹毛巾溫柔地一寸一寸地将他的頭發擦幹,嘴裏絮絮叨叨,聲音帶着罕見的呵責:“你洗完澡怎麽就不知道把頭發擦幹呢?難道不知道這樣很容易感冒嗎?”

“沒事。”北然愣了一秒鐘,總算是明白了她這忽然起來的怒氣是打哪兒來了,心中異常地歡喜,緊蹙的眉宇也慢慢松開趨于柔和,笑意及至眼底。

他這滿不在乎的态度令惜瞳非常不滿意,臉立馬耷拉下來,當即嚴肅地反駁:“沒事,怎麽可能沒事?你要是生病了,我……”我該有多心疼啊,這樣的話,差點就要脫口而出,張張嘴,再出聲又是另一番說辭,“我還得照顧你。”

北然眼色不免黯淡了幾分,嘴角露出一抹苦笑,心裏不知是喜是悲,只是一直重複着一句話:不是也好,不是也好……

若是她真的說了什麽,輪到他怕是也真的不敢給與回應,因為那樣只會讓事情變得更加糟糕,而他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很危險,現在把他與惜瞳綁在一起,只會拖累她,甚至有可能會威脅到她的生命。

惜瞳默默地嘆了口氣,莫名有些傷感。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生與死,而是我站在你的面前,你卻不知道我愛你。她覺得,她此刻的狀況就如這句話所說。

詭異的沉默,讓兩個人都有些壓抑。

北然有些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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