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狗蛋表白

? 林修玉的記憶存在着将近十餘年的空白期,按照他父親所說,年幼時他曾經生過一場重病,痊愈之後身子是沒有什麽問題了,然而記憶卻是出現了偏差,生病之前的一切都已經全部記不得。

這些年林修玉也未曾将自己失去的這些記憶放在心上,左右小時候也不會有什麽大事,然而這些天卻是不知為何總是會夢見一些陌生的人物和事情,盡管都是素未謀面,卻有種不知從何而來的熟悉感。

這些夢境,林修玉已經記得不大清楚,他搖了搖腦袋,将腦海裏頭紛雜的情緒盡數抛開,倒也沒有将這事兒放在心上。

蕭承烨這些日子每天晚上都會到他的房間裏來,以晟王殿下的身手想要不讓這位有所察覺自然是再清楚不過,盡管這些日子糟心事是一件接着一件,可是每晚過來看看他卻已經成為了他的習慣。

從窗戶偷偷溜進他的房間,蹲坐在他的床前,只是安安靜靜地看着他的睡顏,在他做噩夢的時候提供一個溫暖的懷抱。

如今時機尚未成熟,在還未将那些有心人處置幹淨之前,晟王殿下是無論如何都不敢讓他暴露在其他人的眼皮子底下,就怕當初舊事尚未解決,便是讓林修玉成為了那些人手中的棋子。

然而林修玉這段時間幾乎是夜夜做噩夢,聽着他無措地呢喃着爹娘還有自家小妹的名字,蕭承烨的心裏也着實不好受。

他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他,也不好将他吵醒,只能是盡量放輕了自己的動作,伸出手小心翼翼地将他摟入懷裏,輕輕撫摸着他的脊背。

林修玉下意識地在那溫暖的懷抱裏蹭了蹭,似乎是感受到了熟悉的氣息,眉目間也是放輕松了不少,在蕭承烨的安撫之下倒是暫時擺脫了噩夢,難得睡了一個好覺,一夜無夢。

小書生在自己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下,已經下意識對蕭承烨産生了依賴性,只要他沒有在自己身邊,晚上定然會做噩夢。只要安安心心地待在他的懷抱裏,林修玉便能夠好生享受一個安心溫暖的睡眠,不會被過往那些痛苦悲哀給襲擾了好眠。

似乎是意識到了這一點,無論處理事務到了什麽時辰,饒是再晚蕭承烨也仍然會偷偷溜進他的房間,擁着他好好睡上一覺,在他醒過來之前回到自己的房間,整理官服上朝處理那一茬接着一茬的朝堂糟心事。

也不知是個怎麽回事,太妃娘娘以及明王倒是難得安生了一些,可蕭承烨心裏還是隐約有些不安。近來皇兄已經開始逐步斬斷明王一黨的羽翼,這些朝廷官員身上劣跡斑斑,涉及到的人命官司更是一樁接着一樁。

京城如今是傳得沸沸揚揚,這些魚肉百姓的貪官們被罵的狗血淋頭,反倒是當今聖上聲望大漲。按理說失去了這麽多的羽翼,明王一黨應該早就已經按耐不住準備要出手,然而事實卻并不像是他們所想象的那樣。

蕭承烨看着明王蕭承應那毫無掩飾的笑容,心中的不安倒是更甚了一些,明王心機深沉,且手段毒辣為人陰狠難測,若是一旦狗急跳牆指不定還要做出什麽瘋狂之舉。

在還沒有弄清楚對方的真實意圖之前,他們只能是暫緩了剪除羽翼的計劃,倒是加大了人手盯着明王動向,蕭承烨心裏有種預感,自己這個兄弟應該是有着一張底牌,而這張底牌很有可能會成為壓倒他們的制勝法寶。

蕭承烨的預感果然沒有錯,明王的手裏确實是握着一張大牌,而這張底牌不僅僅會成為壓倒他們的制勝法寶,也同樣會成為喚醒沉睡故人的一把鑰匙,讓夢境裏的那個人重新張開了獠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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晟王手中的暗衛是打小就開始培養,乃是皇室族人之中不為外人道的一個秘密。只有儲君以及嫡系親王方才有資格擁有暗衛,而先皇後只有晟王和當今聖上這兩個兒子,這暗衛自然也就只有他們二人知曉。

明王是庶出,對于暗衛一事也是全然不知,這些打小就培養起來的神秘勢力實力自然不是尋常侍衛能夠相比,無論是刺殺偵查亦或者是監視毒殺都是極為出色,按理說想要輕松查探到明王的目的應該也不是什麽特別困難的事情。

可明王殿下行事同樣也是分外小心,為了不讓其他人察覺,他的身邊竟然同樣有着江湖高手相助,為了避免打草驚蛇,暗衛們也只能是放棄了進一步監視查探的念頭,将這段時間明王殿下出入了哪些地方,和什麽人有了接觸都記錄在案,交到了蕭承烨手裏。

名冊上無非都是一些酒館妓院,明王所接觸的一些人也大多都是京城之中的一些纨绔子弟,倒是并沒有得到多少有價值的消息。蕭承烨看着手中名冊垂眸思忖了半響,緊蹙着眉頭開口道:“讓暗七繼續監視,一旦有什麽消息立即報給我!”

隐藏在角落裏的黑衣人應了聲是腳步翻轉之間便是消失在了原地,蕭承烨又将手中名冊打開來翻看了幾遍,卻始終找不到切入點。

明王盡管好色,可蕭承烨總覺得他所接觸的這些人并不像是表面上看起來那麽簡單,明王素來謹慎小心,若是當真有着底牌,定然不會擺在明面上來,自然是有着自己的一套行事法則。

而為了不打草驚蛇,蕭承烨還是決定讓手下之人将名冊上所記載的人逐一調查清楚,或許當真能夠從中發現一些線索。

京中不安寧,蕭承烨需要處理的事情又着實太多,除了晚上過來瞧瞧他,他與林修玉幾乎就沒有多少能夠相處的時間。

林修玉将春祭所需要的畫像讓侍女送進書房,躬身作揖後便是準備離開,可尚未轉身便是聽得那侍女恭恭敬敬地回禮,垂着腦袋輕聲道:“公子莫走,王爺吩咐若是公子來王府書房請務必等上片刻,王爺有事與您商議,請容奴婢進去通報片刻便是。”

林修玉有些疑惑地眨了眨眼睛,點了點頭,拱手一拜,笑道:“那就有勞姑娘了。”

那侍女彎身回禮便是捧着畫卷進了書房,林修玉有些好奇地往裏面瞧了一眼,自從上次那似是而非的一吻之後,這還是他們的第一次見面。

想起當初那頗為纏綿的吻,林修玉便忍不住臉色微紅,深吸了一口氣暫且平複了內心悸動,便是見得那侍女已經從書房出來,朝他行了禮,道:“公子,王爺吩咐直接讓您進去便是。”

親王的書房竟然是這般來去自如?林修玉微微蹙起眉頭,實在是搞不清楚蕭承烨到底是個什麽意思,心中雖是疑惑,面上的禮儀倒是一點也沒有落下,有些忐忑地進了王爺書房,他也不敢四處張望,恭恭敬敬地俯身一拜,道:“下官林修玉參見晟王殿下,恭祝王爺千秋。”

蕭承烨趕緊将手中的竹簡丢在了一旁,有些尴尬地清了清嗓子,努力板着一張臉,做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威嚴王爺模樣,道:“畫師免禮,你既是本王親自選定的宮廷畫師,又是墨閣新一代翹楚,無需這般大禮。晟王府若是有何照顧不周的地方,還請畫師多加指出,本王平日裏需要處理的朝堂之事頗多,一直沒有找到機會對畫師道歉着實不應該,還請莫要見怪便是。”

說罷便是站起身将他扶了起來,盡管心髒跳得厲害,蕭承烨仍然要壓抑住自己內心所想,深吸了一口氣,道:“當初那件事是本王一時意亂情迷,若是讓先生心中不滿,承烨在這裏向先生道歉,這件事情确實是承烨不應該,還望先生莫要放在心上。”

那件事自然指的就是當初兩人那似是而非的一吻,林修玉動作一頓,盡管早已知道對方會對此做出什麽樣的回應,可是當真聽到的時候,他還是忍不住有些心塞。

看着對方那略感黯然的神色,蕭承烨心中也沒有好到哪裏去,幾乎是想也沒想,就脫口而出道:“硯之,你別傷心。”

林修玉心中一震,甚至顧不得禮儀,擡起眸子瞪着他,一臉詫異地開口問道:“王爺是如何知曉我的表字的?”

林修玉,字硯之,這表字還是自家爹爹親自給取的,除了他們父子兩就沒有其他人知曉,晟王殿下又是從何得知?!

蕭承烨話一出口就後悔了,可是既然已經露了馬腳,讓他再繼續僞裝下去委實不妥。

林修玉雖說是失去了記憶,可智商還是妥妥擺在這裏,想要糊弄他可不是這麽簡單的一件事情。

蕭承烨只得是深吸了一口氣,伸出手捧住林修玉的臉頰,閉上眼睛在他的額頭上輕輕一吻,一臉真誠地開口道:“硯之,時機尚未成熟,此事事關重大為了你的安全,我不得不先行保密。可你要相信我,我蕭承烨這一輩子除了你便再無心悅之人,下輩子亦然,我知道這事是突然了些,可是我是真心的,從頭到尾我都只是喜歡你一個人。”

林修玉沒有想到他會突然告白,一時之間也是有些怔楞,可是對上蕭承烨那雙眸子,他是真的覺得這位王爺殿下似乎并沒有在說謊。可是他究竟是如何知道他的表字,這所謂的秘密又究竟是個怎麽回事,一大堆的謎團纏繞在他的心頭,讓他心裏亂成了一片,竟是在王爺告白的檔口發起了呆。

晟王殿下可不會讓他繼續發呆下去,比林修玉高出半個腦袋的晟王殿下低下頭便是吻住了他微微張開的嘴唇,随後便是一陣極為纏綿的厮磨糾纏。林修玉無力地靠在他的懷裏喘息了好半天,可是唇瓣上陌生的溫度讓他根本無法反應,只能是被動地被蕭承烨拉入了另外一個全然陌生的環境。

在被晟王殿下啃嘴唇的同時,林修玉不由得迷迷糊糊地想,怎麽事情和自己預想的不大一樣呢?!他自己畫的春宮圖冊可絕對不會是現在這樣的!

說好的他英勇無敵地用着□□大雕征服了王爺殿下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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