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麓麓給你摸摸吧
養啾直播間人氣火爆，不過十來分鐘就開始出現人擠人的情況，數不盡的精神體排排坐着，直接将直播間預設的一億多個虛拟坐席占滿了。
這下可氣壞了後面來的人，因為星際直播間并不像傳統古地球的直播那樣，是通過儀器屏幕遠程直播的。
相反，由于采用了全息直播技術，人們可以将自己的精神體投放進直播間的虛拟座位，從而達到“身臨其境”的近距離觀看體驗。
比如，此時此刻，坐在雲上的小胖啾，距離觀衆就只有半米遠。它身上羽毛的紋路，是向左還是向右，哪根毛翹着，哪根毛似乎沒那麽紅，胖乎乎的背上粘着的草葉是奇怪的方形……都可謂纖毫畢現。
而在虛拟坐席爆滿之後，後面的人就沒辦法再把精神體投放進直播間了，只能坐在光腦前幹瞪眼，靠着屏幕上小小的影像，聊以慰藉。
最慘的是，由于彈幕數量過多，一眼看過去密密麻麻的，以至于這些擠不進全息直播間的觀衆，不得不将彈幕設置成半透明，才得以看清楚屏幕裏小小的靈麓。
就因為這事，星網熱搜再次淪陷了……
NO.1 #實況轉播:地球與靈麓#
NO.2 #關于我被靈麓萌死這件事#
NO.3 #資深游戲up手把手教你如何注冊養啾app，并全方位無死角接觸靈麓！#
NO.4 #重金求擴大養啾直播間虛拟坐席數量！！！#
NO.5 #好氣哦為何我擠不進去全息直播間！就因為我不是高貴的QQ會員嗎！#
一眼看下去，整整十數條關于靈麓和養啾直播間的熱搜，直接就把席憨之前的那三條熱搜給壓下去了。
而這一切發生的時間，甚至都沒超過一個小時。
于是，等到洗完澡的席憨，美滋滋地拿起光腦，準備驗收成果的時候，就只看見，屏幕上的熱搜排行榜……已經完全變天了。
“？？？草！！！！！！”
席小少爺第一次氣到爆了粗口，一只手按着起伏不停的胸膛，呼呼直喘氣，險些沒被當場氣暈過去。
他抖着手拉開通訊欄，那裏已經擠了十幾個未接電話，全是沈清洲打過來的。
席憨用力拍了拍憋悶的胸口，連忙回撥過去，罵道:“咋回事啊沈清洲！我的熱搜呢？”
他以為發小這會兒肯定也急得冒泡，哪知，屏幕那邊的沈清洲此刻一臉興奮，見他打過來，忙湊過來道:
“憨憨，你起飛了！你現在是公認的大善人了，知道嗎！”
“？？？”席憨氣得要死，怒道，“你在說什麽瓜皮話？我搞熱搜是要抓app後面的策劃，誰讓他們組團去玩這游戲了？”
“哈？不是吧？”沈清洲一時有些錯愕，正想說什麽，手裏的光腦卻被人搶了過去。
緊接着，席憨就看見了他的另一個發小楊沐秋。
楊沐秋可不管席憨現在是什麽表情，過來就是一頓誇:
“牛批啊席小憨！你那個游戲已經火了！現在我全家都在直播間，我動作快，已經進游戲了哈哈哈，靈麓真的好可愛！我們全家反複去世！瘋狂吹他！真沒想到歷史書說的是真的，連我爺爺都來玩了……”
“……你……你……閉嘴！真有你的楊沐秋！”席憨眼看着發小噼裏啪啦一通演講，平時的冷酷帥哥這會兒激動得臉都紅了，一時間只覺得心口疼，話都不想說了。
他啪的一下挂斷了電話，擡手捂着額頭，愣愣地看着熱搜榜，突然悲憤地抹了抹眼睛，點開養啾app，試圖登錄游戲。
然而……
【服務器已爆滿，請稍候再試。】
他又點進直播間……
【全息直播間已爆滿，請旅客耐心等待，或點擊右上角切換為線上直播間。】
席小少爺心态直接就崩了，仿佛已經看見了他的啾離他遠去。
他真傻，真的，他單以為上熱搜就可以找到游戲公司，收購養啾app，卻忘記了靈麓本身就是個寶貝，一旦被人發現，就再也不是他一個人的啾了嗚嗚嗚。
席憨突然挂斷電話，沈清洲作為跟他穿一條褲子長大的發小，多多少少有些擔心。
雖然心裏很想繼續留在直播間看靈麓，但轉念一想，自己把光腦帶過去，跟席憨一塊看靈麓，不就好了？他可真是個小機靈鬼！
于是，沈清洲直接就帶着光腦，坐着飛艇來席家別墅了。
他到的時候，席憨正躲在房間裏抱着光腦嗷嗷大哭，一把鼻涕一把淚，看着實在有些可憐。
沈清洲頓時被吓壞了，忙扯了條濕毛巾塞過去，給席憨擦了擦臉，安慰道:
“憨憨，其實這事……也沒什麽，大不了咱們不收購了，這app現在被發現了，聯邦科技院那邊肯定會着手研究的，到時候咱們就不用怕那個抽獎系統了，可以随時去看靈麓。你這次功勞最大，叔叔阿姨沒準還誇你呢。”
“誇個屁……你懂個瓜皮！”席憨抓着毛巾擦了擦臉，眼睛鼻子都紅通通的，悶聲道，“本來我可以自己擁有的，現在大家都要養它了。連你們都要搶！”
“這……”沈清洲頭疼地嘆了口氣，拉過光腦，指着屏幕上正坐在雲上的靈麓，問，“你知道它是誰嗎？”
“我的QQ寵物。”席憨只看了一眼就被迷住了，目不轉睛地盯着胖啾踩雲。
“……QQ寵物？”沈清洲難以置信地睜大了眼，看了看席憨，又看了看靈麓，好半天才緩過氣來，當即把光腦搶了過來，點開搜索欄，輸入“靈麓”。
刷刷刷，搜索結果:9471542514條。
第一條置頂的是聯邦百科。
【靈麓】，古地球後裔，誕生于世界上最大的活火山中心，于地心中沉睡8億年，正式出生于地球歷2033年，同一年被晏容元帥(詳見聯邦百科【晏容】)帶回人類社會，受到全人類的熱烈歡迎。
世界聯合科研院經研究，得出結論，靈麓作為地球後裔，将與古地球經歷同等進化過程，即前8億年埋于地心，等同于古地球的冥古代。後續将需要經歷13億年的時間，方能安然度過地球演變必經的太古代。
2040年，古地球面臨滅亡危機，晏容元帥率領星際艦隊飛往外太空，尋找新的适宜人類居住的星球。
靈麓作為地球後裔，選擇與剩餘76億人類留守地球。
根據世界聯合科研院院長許巍，許老教授的發言，靈麓作為地球後裔，将成為保護人類的最後一道屏障，也即，倘若地球面臨滅亡危機，靈麓将成為延續地球生命的唯一希望，至少可延續一億年，超出一億年則無法預測具體情況。
但經多方讨論研究，超過一億年後，靈麓大概率會因能源枯竭而死亡。
因此，星際艦隊若能找到适宜人類居住的星球，切記在一億年之內回歸地球，否則，無論是地球、靈麓，還是留存的76億人類，都将不複存在。
聯邦百科的最後，附上了一組圖片。或者說，那是一組幼年靈麓的照片。
第一張照片上，僅有巴掌大的火紅色啾站在一個精致小巧的火盆裏，烈火熊熊燃燒，它卻雀躍地用翅膀撈了一團火，一股腦地往小小的嘴巴裏塞。
第二張照片，則是它踮着爪子站在火苗上，照理說火是不能承載實體的，可偏偏小小的啾站在上面，一動也不動，還伸出翅膀打招呼。
第三張照片，是它累了，躺在火裏打盹睡覺。
每一張照片上都注明了具體的拍攝日期，還有出處，大部分出處都是:《世界聯合周刊:地球崽崽在身邊》。
“我姥姥說，這個周刊，是當年地球銷量最好的雜志，聯合國統一發行的。他們每天都會安排人去晏容元帥家裏，幫靈麓直播。大家都很喜歡麓麓。”
沈清洲拍了拍席憨的肩膀，見發小臉色又青又白又紅，無奈地接着道:
“我早就說了讓你讀點書，實在不行看看新聞也好，你非不聽！你看現在就因為你不認識靈麓，你的專屬啾沒了，大家都擁有了啾。憨憨啊，我相信，從今天起，你就是叔叔阿姨最驕傲的兒子。”
席憨聞言氣了個倒仰，漲紅了臉一把搶過光腦，怒道:“就……就算我村通網又怎麽樣，我眼光還是好，要不然不會一眼看中它！”
“是是是。”沈清洲頓時哈哈大笑，擠過去跟席憨一塊坐着看靈麓。
他們倆一塊戴上了全息頭盔，進入直播間。
就只見，前方半米遠處，出現了一朵星雲。
圓圓的胖啾拍了半天翅膀，都沒能飛起來，只好沮喪地窩在軟綿綿的星雲裏，小翅膀往邊上推搡了一下，嬌氣地啾啾道:
“不要你抱了。麓麓可以自己坐。”
“……好。”低啞的男聲響起，應該是松開了手。
小胖啾往邊上看了一眼，繼續要求道:“麓麓自己讓雲走。”
“你不認識路。”男人拒絕。
靈麓頓時氣呼呼地拍了一下星雲，發出“噗”的一聲。
男人道:“翅膀不疼？”
“……疼。”小胖啾委屈巴巴地啾了一下，把翅膀縮了回去。
“等你熟悉莊園，就不再拘着你。”男人嗓音沙啞，退了一步。
靈麓便不生氣了，他好奇地往邊上看了幾眼，小聲問:“為什麽麓麓看不見你？”
男人沉默半晌，才道:“精神海受損，無法以完整的精神體出現。”
事實上，是連精神體都不适合出現在這裏，因為精神海撕裂之後，人的精神力非常不穩定，也伴随着巨大的痛苦。沒有強大的毅力，根本做不到這樣若無其事地繼續使用精神力。
而且精神海撕裂，是星際公認的重大病症之一，患者一般都會被嚴密保護起來，安置于聯邦醫學院接受重點治療，否則随時都可能因為精神力崩潰枯竭而亡。
所以，男人這話一出，整個養啾直播間瞬間就炸了。彈幕瘋狂刷了起來……
“好家夥，這是拿命在養啾？？？大兄弟，狗命要緊啊！！！！”
“我的媽，還以為是鬼魂，結果是精神海撕裂。哪個病人這麽不知輕重？”
“有沒有聯邦醫學院的人在，快去重症監護室看看哪個病人在用光腦！要出人命的！”
“我打醫學院電話舉報了。”
“完了，我媽是醫學院的主治醫生，她說他們院現在的重症病人都有專人看顧，剛剛确認過了，沒人用光腦。”
“那這個大兄弟是哪裏的病人啊？？？”
“不對啊，姐妹們，app防沉迷守則說了，孕婦和重症病人是不允許進入養啾游戲的，我嫂子懷孕兩個月，剛剛就沒登進去。”
“？？？那這個大兄弟怎麽進去的？我麻了，黑客嗎？”
“謝邀，爺直接報警，別慌，聯邦軍事局那邊應該能查出來。”
眨眼間，養啾直播間變成了十萬火急救人直播間，星際網友們一時間都不敢随心所欲吸啾了，一邊打電話報警一邊緊緊盯着不遠處的靈麓。
然而離“病人”最近的靈麓，卻對星際人類精神海的構造一無所知。
聽見男人受傷了，他一時有些瑟縮地搓了搓小翅膀，片刻後，才猶豫地伸出了一邊翅膀，啾啾道:
“那我給你摸摸吧。”
小胖啾難得主動要摸，男人便将手遞了過去，小心地圈住了柔軟的翅膀尖尖。
粗糙的指腹貼着細膩的羽毛，水一樣光滑柔軟，有些不舍得用力，便只安撫地揉了揉。
哪知靈麓馬上晃了晃被捏住的翅膀，急道:“不是你給麓麓摸摸，是我給你摸摸！”
“？”男人動作停了停，微微松了手。
靈麓便将兩邊的翅膀都搭了上去，捧着男人溫熱的大手，輕輕合攏捂了捂。
他歪了歪腦袋，啾啾問:“你哪裏疼？”
男人靜靜地凝視着小胖啾漆黑的眼睛，沒有說話。
哪裏疼？精神海撕裂，自然不是身體疼，而是神經內部無時無刻不在折磨人的刺痛和幻覺。
痛還能忍受，幻覺卻會讓人發瘋。
他近來越來越多地在幻覺裏見到一億年前的地球景象，還有行星撞擊地球那天，天火墜落之時，巴掌大的靈麓在火海裏流淚的模樣。
這讓他越發夜不能寐，日日都無法安睡。
可男人此刻看着小胖啾關切的動作，到底冷靜地什麽都沒說，只默默将雲拉進一些，小心地反手握住靈麓的小翅膀，緩緩向前，貼到自己心髒跳動的位置。
他喉結動了動，平靜道:“拍這裏。拍一拍它，就好了。”
靈麓疑惑地啾了一聲，小翅膀按了按底下熱騰騰的心口，感受到了一陣生命搏動的頻率，這讓他覺得翅膀發軟，有些莫名的熟悉和親近感。
似曾相識的氣息讓他突然覺得有些難過，便只是聽話地用小翅膀，揉了揉男人顫動的心口，就像以前他睡不着覺的時候，晏容輕輕給他摸背一樣。
可惜，他的力氣實在是太大了，這一下揉，簡直跟錘了對方一拳似的，別說是撫摸了，沒吐血都是好的。
翅膀底下的胸口隐隐震動了一下，男人松開了手，低聲道:“傻麓麓，是讓你拍。”
說着拍一拍，本來就是哄啾的話。
靈麓的注意力卻被轉移了，一邊對了對翅膀，一邊追問:“你怎麽知道我叫麓麓？”
“……你不是也叫自己麓麓？”男人反問。
“是鴨。”靈麓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憨憨地用翅膀揉了揉自己頭上的羽毛，嘟囔道，“可是，我都不知道你是誰。爸爸說，第一次見面要自我介紹的。”
這話一出，直播間的彈幕再次沸騰了。
“對！崽！快問他名字！讓他自爆卡車，光速被揪去醫院治病！”
“好家夥我直接好家夥，麓麓用點力！套他話！”
“啊啊啊啊他怎麽能摸啾！放開麓麓讓我來！”
“呵呵這啾翅膀一點也不軟，麓麓一點也不可愛，我一點都不酸嗚嗚嗚”
“綁架，眨眼，救，我說倦了，真的要我跪下來求你，你才能不碰我啾嗎？爸爸心痛啊麓麓QAQ”
大約是觀衆急得要命的情緒隐隐約約傳染了靈麓，小胖啾疑惑地四處望了望，下意識往男人身邊湊了湊，小聲啾啾。
“我感覺有東西在看麓麓。”
“沒事。”男人平靜地擡眸，朝靈麓身後瞥了一眼，又收回視線，啞聲道，“沒人能害你。”
靈麓這才放心了，期待地問:“我叫靈麓，你叫什麽名字？”
男人聞言，側頭看着靈麓，眸色沉靜地反問:“你不認識我？”
“對鴨。”靈麓很乖地點了點腦袋，小雞啄米似的。
男人便不問了。
也是，嗓子壞了，聲線變了，而容貌……
想起眼前小胖啾那過于稚嫩的年紀，一億年前，靈麓才剛剛出生沒幾年，整日傻乎乎地啾啾啾唱歌，阿拉伯數字和拼音，學了幾年都沒有記住。
到底是個幼崽，不太會記事，更別說是記住一個人的臉。
約莫也是不記得了。很正常。
靈麓沒等到回應，又舉起翅膀揮了揮，問:“你為什麽不說話？”
他問問題總是那麽直接，帶着幼崽的執拗，不懂得委婉。
男人卻難得地啞聲笑了笑，低聲說:“我叫K。”
“啾？”靈麓有些驚訝地睜圓了眼，“你就是K鴨？”
“嗯，我是。”K肯定道。
“好叭。”靈麓很容易就接受了。
在男人面前，他總有種什麽都理所應當的感覺。但是晏容說了，有時候，順從心意才是正确的，所以小胖啾也沒什麽抵觸的情緒。
他們倆是愉快地就這麽“認識”了，可憐直播間的觀衆，已經吓傻了。
“KKKKK，晏夫人們，大聲告訴我，星際的K是誰？”
“對不起，我不敢說。”
“+1，我害怕，所以他沒在醫院，是因為他在超級戰艦裏？”
“男神竟在我身邊.JPG”
“雖然但是，老公這麽急着去接我們的崽，明天會不會上頭條？”
“啊啊啊我不信，晏容老公去地球了，怎麽可能在游戲裏，這個是假冒的！我不信有生之年我會罵他嗚嗚嗚……剛剛就不該說他傻叉不去治病QAQ……”
“确實，沒人規定別人不能叫K啊，姐妹們，穩住。如果真是他，他肯定會說他叫晏容，元帥可從來沒說自己叫K！”
“我不這麽認為，你們想想靈麓是誰？如果這個麓麓不是紙片人，是真的，那這個K，絕對是晏容！”
“我同意，誰都可能陰差陽錯錯過靈麓，只有晏容不可能。”
彈幕再一次就晏容的身份吵得不可開交，與此同時，由于直播是實時轉播的，星網熱搜自然也跟着聯動，空降了四條新話題——
#我老公去養啾app裏接孩子了#
#爺青結，時隔一億年，晏容竟再次養啾？#
#我哭的好大聲，麓麓見到爸爸了(╥﹏╥)#
#如果知道這個麓麓是紙片人，晏容會怎樣？#
星際人類在漫長的時光中，由于精神力不斷進化，精神世界趨于穩定狀态，其實已經很少有這樣情緒大起大落的時候了。
他們平時更多的，是在默默緬懷地球，懷念靈麓和許老教授，總是期盼着有朝一日能再次見到地球。
而就在這一天，奇跡終于降臨了星際，做了一億年的夢終于有了實現的機會，可他們，在激動之餘，卻多多少少覺得害怕了。
倘若這個靈麓只是紙片人，該怎麽辦？
倘若這個地球真的只是游戲公司做出來的一個虛拟形象，該怎麽辦？
倘若靈麓根本沒有這樣好好地活着，被晏容照顧，而是依舊在冰天雪地裏凍着，又該如何？
前所未有的焦慮和陰影襲上了心頭，這迫使所有人，開始急切地試圖尋求答案。
聯邦軍事局、聯邦元老院、聯邦文化局等等重要機關的投訴電話都已經被打爆了，政要們自然不是毫無所覺，他們也在想辦法。
首要的問題，自然就是想方設法，确認這個app的真實性。
外界的人如何奔走查證，靈麓無從得知，他被K帶着在莊園裏參觀了一圈，最後停留在一個碧青色的湖泊前。
小胖啾伸出翅膀指了指水，啾啾道:“麓麓要洗澡。”
“不怕水了？”K問。
“有一點怕……”靈麓縮了縮往雲下滑的爪子，依靠着男人的手臂站了起來，輕輕拍拍翅膀，給自己鼓勁，“要洗幹淨，才受歡迎。”
“受誰的歡迎？”男人低聲問。
靈麓想了想系統說的話，認真地說:“韭菜。”
“韭菜？”男人低聲重複。
“嗯，系統說，星際人類都是韭菜，你是第一茬韭菜。麓麓偷偷聽到的。”胖啾指了指對方，又為難道，“不過，我覺得你們不是韭菜。”
“為什麽？”男人定定地看着靈麓。
“因為大家對麓麓好鴨。爸爸說，對我好的就是好人。”小胖啾說得很誠懇。
男人聽了，擡手輕輕撫平靈麓背上翹起來的羽毛，開口的語氣平緩而鄭重。
“你說得對。麓麓要記住，對你好的星際人，不是韭菜。”
“他們，是你的同胞。我的同胞。是地球人。”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0-12-22 22:11:37~2020-12-23 18:24:2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rain 32瓶；土裏的銀子 6瓶；@帝羽墨殇 1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