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靈氣異常瞞不過同住同一個客棧的師宴星辰與謝兮倩，察覺到靈氣漩渦後兩人幾乎是在同一時間抵達目的地。

顧書意杵在小師妹門口守衛，手掌隐約放置劍柄之上，若不是都是熟人，這劍恐怕就出鞘了。

盡管如此，顧書意并未讓兩人接近，而是道：“師妹正在突破，不要輕易接近。”

兩人都表示理解，謝兮倩更是財大氣粗：“法陣需要的靈石還夠麽？我這裏還有些許，若是不夠……”

“沒事”顧書意道：“管夠。”

而對于正在突破的芮語，靈氣和劫雲并不是什麽足以令她害怕慌張的事，摸不着砍不掉的心魔劫才是她所慌張的事情。

不知是不是今日的事影響到了她，在隐約突破那層壁壘之時，恍惚之間，芮語回到了花燈節之上。

由花燈組成的河流旁，眼含希翼的‘芮語’嘴巴張張合合，而面前的‘大師姐’低頭認真傾聽，不知是不是燈火過于柔和，芮語竟生出一種奇妙的預感，人群嘈雜聲如潮水般褪去，芮語這回聽清楚另一個她在說什麽。

“大師姐，你和師兄真的是伴侶麽？”

咚。

心髒重重落下，顧書意嘴唇微張，眼裏帶着柔和的笑意，芮語不清楚為何她的心魔是這副場景，就如她也不清楚她究竟想獲得什麽答案，是承認？還是否認？

火光在褪去，眼前的場景眨眼間換了一幕，主角依舊是她和大師姐，環境卻變了，那是在宗門，宗門主峰上有一處思過崖，名為思過，實則被架上思過崖的弟子，從未有一人能活下來，那不是思過崖，那是處刑臺。

身形狼狽的‘芮語’被看不清臉色的弟子強壓在思過崖上，雙膝跪地，面容憔悴，依稀還能看到黑色的魔氣在周身環繞，芮語聽到了他們的讨伐聲。

“大師姐，芮語已經入魔，萬不可繼續留在宗門！必須斬草除根！”

“入魔之人沒有心智，只會殺戮，大師姐，請您下令！”

芮語看到‘顧書意’站在‘芮語’身前，一襲白衣襯的人冷漠十足，不似以往溫和神色，眼神陌生還夾雜着嫉妒和憐惜，她在憐惜什麽？憐惜她落入這種地步麽？

芮語莫名憤怒起來，她變為了那個被壓制在思過崖的‘芮語’身上，她們的憤怒感同身受，明明是你默許他們欺辱我！明明是你厭惡我！明明是你先裝模作樣的貶低我！

我會心生心魔，都是你害的！如是沒有你，若是能贏過你——！

‘顧書意’的神色重新歸寂于冷漠，她的眉眼間沒有一絲憐憫，她聽到顧書意說：“師門不幸，作為大師姐，我會親自動手。”

你，要殺我？

不，不對，大師姐不是這樣的，環繞在周身的魔氣一滞，令芮語獲得片刻喘息時間。

這是心魔，大師姐才不會殺我。

芮語十分篤定。

怎麽不會呢？她在嫉妒你分走師父的愛，她在無聲打壓你，怎麽不會呢？

似乎有人在耳邊如此引誘，這是世界的走向，你無法阻止，也阻止不了。

大師姐不應當是這樣的。

她有眼，有耳，有心，她會自己證明顧書意的正面目，而不是靠一個心魔看清，連息劍悄無聲息出現在芮語手中，大師姐的身影如同幻想般緩緩消退。

而在門口守着的顧書意眉頭微動，她感受到了一股魔氣，雖然微小，然前段時間才和魔氣打過交道的顧書意對此十分敏感，她開始焦灼，難道小師妹在心魔這一關卡住了？

天性善良的師妹應當不會在此處卡住，最近能讓師妹心煩的唯有歐陽蔓，難道這人又弄出什麽幺蛾子了？

顧書意已經開始排除最近和小師妹鬧矛盾的人選時，房門露出一條縫隙，放置在陣眼的靈石化為碎末，小師妹元氣滿滿的聲音打斷顧書意的胡思亂想：“大師姐！我已是築基期啦！”

顧書意不知何時蹙起的眉松開，眼帶笑意：“恭喜你，小師妹。”

“恭喜你啊，小師妹”宴星辰和謝兮倩遠遠的在一邊等着，不是他們不想湊近了在門口幫着護法，而是大師姐太過霸道，就連他們也無法全然信任，只能眼巴巴的在外邊等着，這會兒人出來了，也得以靠近客房。

“師兄，謝師姐。”芮語道：“護法辛苦，為了慶祝我順利晉級，不如明日一起出去吃頓好的？聽聞鎮上的滿月樓味道不錯，這次還未有機會嘗過一次。”

芮語盛情相邀，宴星辰和謝兮倩自然是應下，不過謝兮倩對于自己莫名似乎混入了這個小團體內而感到迷茫，她本來只是因為歐陽蔓的事情而有些心煩，再加上往日歐陽蔓對她有些特殊，現在似乎在冷落她，那些見風使舵的人便時不時來踩上一腳，搞得謝兮倩心煩不已，這才用着回家的借口出了宗門。

誰知下山便遇上了這花燈節，抱着放松一下也好的心态來游玩，然後又稀裏糊塗的上了臺，還贏了個什麽奇奇怪怪的頭銜。

不過。

謝兮倩偷瞄了眼芮語明媚的小臉，現在這樣，也還算不錯。

看着小師妹并未出什麽大問題的樣子，顧書意還是忍不住問道：“小師妹，剛剛突破時沒什麽異常？”

“沒有啊”芮語眨眨眼，十分無辜：“發生什麽事了？”

“無事”難道那點魔氣是幻覺？還是等回宗門後再确認一邊，寧可多謹慎些，不可錯過一絲情況。

作者有話要說：

來了來了，有一點點晚了！_(:з」∠)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