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滾遠點
傅清深蹙起眉,利落地把那女人剝了下來。
像扔垃圾一樣地推開。
那女人大概是仗着姿色頗佳,從來沒被這麽對待過,眼眶一紅,差點梨花帶雨,我見猶憐的模樣。
氣氛驀然有點尴尬。
後面一個頂着啤酒肚的中年男人趕忙上來打圓場,大聲笑道:“傅老師,小孩子不懂事,別介意,我們進包廂繼續聊……”
中年男人邊說邊使眼色給Kino,指望他出來說兩句。
Kino摸了摸鼻子,小聲叫了句:“深哥……”
傅清深抿着唇,深深地看了言甜一眼,大步往包廂方向走去。
他一走,那群人自然跟着他進去,空氣裏又安靜下來。
簡歡不知道裏面的隐情,還以為言甜不認識傅清深,随口介紹:“那也是Kino圈裏的朋友,Kino曾帶他來過我的酒吧。”
言甜:“我認識。”
簡歡訝異:“你認識?”随即又反應過來,一笑,“也是,傅清深那麽大的名氣,堪稱亞洲天王,你認識也很正常。”
茉莉點完單回來,不知道這個插曲的她還懵懵懂懂,問言甜要不要一起去舞池玩會。
“不用了。”言甜實在沒什麽興致,悶悶喝着酒,心不在焉的。
她懶得接簡歡的話題。
也幸好有茉莉在,沒有冷場。
直到夜晚十點,他們才離開。
那間包廂的門始終關着。
傅清深也始終沒有聯系言甜。
簡歡把她們送回到下榻的酒店。
用房卡刷開門後,茉莉悄咪咪地扶上言甜的肩膀,讨好笑道:“甜甜,你真的對簡歡沒意思?我怎麽覺得你今晚不太開心?我不會亂點鴛鴦譜了吧?”
言甜翻了個白眼,趕她去洗澡。
茉莉洗澡的空隙,她拉開窗簾,打開窗戶,想透透氣。
在這時,攥在手裏的手機突然響起,她低眼一看來電人信息,吓得差點把手機扔出去。
是傅清深。
她在接通還是挂斷之間猶豫許久,最終還是選擇滑開綠色的圖标。
“言甜。”傅清深喚她。
她推開窗戶,呼呼的風聲猛地灌入。
吹過她的發梢,很清涼。
他的聲線很喑啞,像被酒意淘洗過,語調沉沉,心情不太好的樣子:“你住在哪裏?”
言甜沒說話。
電話那端的人卻沒了好耐心,嗓音明顯地帶着不耐煩:“告訴我,我去找你。”
“找我幹什麽?”言甜脾氣也被激上來,卷翹的黑睫掀了掀,“你安撫好你那些亂七八糟的女伴了?”
傅清深皺眉:“什麽亂七八糟的女伴?”
“我不瞎。”
傅清深耐性徹底被耗盡,冷冷回敬:“你身邊不也坐着一個野男人?”
“哦,我們彼此彼此,那你還管那麽多?”
言甜把電話挂斷,轉頭便對上茉莉從浴室出來,茉莉用探究的眼神看她:“這麽兇的語氣……在和誰打電話?”
言甜沒好氣:“一個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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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着行駛的汽車後座上,Kino小心翼翼地降低着自己的存在感。
連呼吸聲都不敢有多重,原因無他,就是因為身邊的傅清深臉色深沉,懶懶掀着眼,語氣森森,在打電話。
傅清深僅剩的那丁點耐性終于被消耗沒了,聲音冷下去,聽得Kino如墜冰窟,牙齒打顫。
“你身邊不也坐着一個野男人?”
說這話時,傅清深唇角挑過一絲譏諷的笑,音色已然毫不客氣,仿佛撕掉了那層溫柔細致的僞裝。
仙女姐姐在那邊回敬了一句什麽,果斷就把電話給挂了。
Kino咽了咽唾沫,瞠目結舌。
這世界上,敢挂深哥的電話,給他冷臉吃,大概就只有言甜一個人了吧。
傅清深把手機一撂。
手機被甩上車窗玻璃,回彈過來,悶聲落在車內的長毛地毯上。
Kino戰戰兢兢地遞了根煙過去,又從口袋裏摸出打火機。
傅清深任由他攏火,低眼,精致冷峻的眉眼籠罩在奶白色煙霧中。
窗外車水馬龍的繁鬧,燈火璀璨。
車內卻逼仄地洋溢着一股冰冷的戾氣。
傅清深淡聲問:“你最近很閑?”
公司最近給Kino接了一個歌手競賽節目,名字叫做《傾聽我聲》,Kino作為踢館歌手即将參與錄制第三場的踢館賽,踢館歌手排名前五才算踢館成功,否則只能一輪游淘汰。
踢館歌手在節目中的焦點夠大,理所當然受到許多關注,但相應的,壓力也不小,Kino的團隊最近緊鑼密鼓地排演了許多次,就是想讓Kino一炮而紅。
Kino讪讪地摸了摸鼻子:“也不閑……”
“我怎麽覺得,你挺閑的呢?”傅清深意味不明地笑了聲,眉眼很冷,語氣倒是平靜的,“還給言甜介紹野男人認識?”
Kino知道那是暴風雨前的平靜,慌張道:“不是,深哥你聽我解釋……”
傅清深打斷他,“那個簡歡,不是你朋友?”
“是……”
“不是你帶言甜去的酒吧?”
“是,但是……”
“閉嘴。”傅清深臉色一黑,蹬了一腳駕駛位,示意司機停車,“下去,滾遠點。”
Kino無助可憐又弱小,動了動嘴唇,還想解釋。
傅清深嗤笑一聲,看都沒看他一眼,“……別讓我親自動手。”
Kino灰溜溜地滾下了車,剛一站定,汽車便疾行而去,留給他一道灰撲撲的汽車尾氣。
Kino:“……”
大半夜的,Kino蹲在馬路邊,人生地不熟,只能打電話給經紀人。
“張姐,快來救命,深哥生氣了,把我給丢大街上了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