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紅绡帳暖
督導縮了縮脖子,不敢再挖牆腳,逃走去找造型師。
不一會兒,造型師過來了。
在造型師的監督下,言甜換上了一襲黑色打底,紅色點綴的古風式長裙。
和傅清深身上的衣服有種意外而巧妙的和諧。
造型師把言甜的頭發全紮在一塊兒,編成辮子,高高地固定在腦後。
精致的臉蛋露了出來,英氣銳顯,又摻雜着一二分的蠱惑人心的柔媚,漂亮到不像話。
造型師啧啧稱奇:“絕了這是……”
傅清深是首輪的排次,到言甜整理完,直播已經開始,主持人正在說着串場詞,現場氣氛熱烈到不行,掌聲和歡呼聲震天。
江城的領導們就坐在第一排。
輪到傅清深上場時,主持人的介紹詞還沒說完,底下已經歡聲雷動。
燈牌溢成了海洋,獨屬于傅清深的應援色彙聚成一片。
言甜站在後臺處,開着玩笑:“我緊張了。”
傅清深回頭,看見是她那美色嫣然的臉蛋兒。
漆黑清亮的眼瞳裏,十成十都是自在閑然,哪裏有緊張的意味?
傅清深淡聲:“你緊張?”
他的語氣并不似關心。
言甜似真似假地點點頭。
傅清深的眼神掃過言甜:“大學時候,你不是還上晚會主持節目?”
“底下還有一堆歡呼的野男人。”傅清深輕聲道,“那時怎麽不見你緊張?”
言甜:“……”
狗男人的嘴裏當然吐不出象牙。
指望他安慰她,怕是等到天荒地老都等不到。
現在倒好,還翻起舊賬來了。
言甜白了他一眼。
她還來不及找話來回擊,主持人那冗長的介紹詞在這時卻恰好說完,舞美就位,傅清深該露面了。
傅清深的臺風極穩。
即使是在演出即将開始之前,主辦方鬧出這麽大的一個失誤,也沒有影響到他分毫。
舞臺上全黑,只有兩束燈光。
一束打在他身上,另一束追着她靈動空盈的身影。
即使沒有彩排過,可兩人依舊靠着超高的默契,完美地完成着這一首曲目。
臨到末尾,傅清深微微側過身,映着燈光的眼睛筆直地望向背後的言甜,接着,眼睛裏染上三四分笑意,朝她伸出手來。
演播室裏,有一瞬間的靜止。
卻又在幾秒過後,更大更烈的尖叫聲掀起,幾乎要沖破頂棚,直上雲霄。
言甜旋轉過後,悄然停下,似一只振翅纖麗的蝴蝶。
她擡首,直直地撞進他幽深的眼瞳之中。
然後,似被蠱惑,擡起手臂,被他牢牢牽住了自己的手。
……
當晚,熱搜卡頓到需要程序員熬夜加班的程度。
傅清深的表演被單獨截出來,不知道被輪了多少遍,全網都在感慨,傅頂流的舞臺還是那麽高水平,哪個地方都養眼。
【啊啊啊老公我又可以了!】
【我死了!你值得!!】
【今天的哥哥又帥了不止一點點T.T】
【可是你怎麽可以牽別的女人的手!】
【酸了酸了,我好酸啊。】
【沒有人注意到嗎?伴舞的小姐姐絕美!】
【想魂穿伴舞小姐姐……】
【三分鐘之內,我要知道這個神仙姐姐的全部信息。】
言甜回到工作室後,茉莉投來八卦的目光:“我還以為你不會回來了呢。”
言甜:“傅清深明天在廣州還有個通告。”
茉莉問:“你送走的?”
言甜點點頭。
傅清深最近是真的很忙。
公益彙演結束後,他立馬帶了團隊離開,去趕航班。
傅清深囑咐留守在江城的蔡季把她給送回來。
“怪不得呢。”茉莉意味深長地八卦,“我還以為你們要紅绡帳暖,這樣那樣……”
“甜甜,想不到你舞也跳得這麽好。”茉莉今天也看了直播,忍不住問,“有舞蹈基礎的人,性.生.活會更快樂嗎?”
言甜:“……”
“會很柔軟,一些高難度的動作比較容易做到。”言甜一本正經地講課,“快樂是快樂,但累也是真累。”
茉莉是真的好奇:“傅老師他一晚上幾次?”
言甜比了個數字。
茉莉忍不住驚呼着豎起大拇指:“啧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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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清深去廣州後的第三天,網絡上對言甜的議論熱度依舊沒降下來。
各路群衆紛紛猜測起言甜的身份來。
說什麽的都有。
更有知情人爆料,言之鑿鑿:傅清深和言甜高中就在一起了。
知情人自稱是傅清深高中時候的前桌。雖然在網絡上掀起了軒然大波,但苦于沒有錘一點的證據,傅清深的團隊也根本沒給眼神,很快,這個波瀾就被壓了下去。
言甜看着手機上知情人的名字,蹙了蹙眉:“白憐,這是誰啊?”
她仔細回憶,卻想不起這到底是哪個路人甲,搖搖頭放棄:“我真的沒印象。”
白憐還在文章末尾哭訴道,如果不是當年言甜用見不得人的手段纏着傅清深,自己早就能近水樓臺先得月,和傅清深在一起了。
“嘔,一股清新的白蓮氣息撲面而來。”茉莉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吐槽,“還近水樓臺先得月?看來又是一個重症精神病患。”
此時此刻,她們正在江城的一個時裝展上,找着一個偏僻點的角落坐下,邊盯着工作室的模特們在展臺上正常營業,邊在網絡上肆意地沖浪看戲。
“看來,傅老師受歡迎不是一天兩天了啊。”茉莉吐槽完,換了個話題說,“這個白憐,從高中時候就對他虎視眈眈了?”
怨不得言甜對白憐完全沒印象。
實在是情敵太多,白憐算個屁。
不是誇張,高中生傅清深真的很受歡迎。
每天都有人來跟他表白,情書能收一堆,他一封也不看,全扔進垃圾桶裏。
又酷又拽,又招人嫌。
嫌他的當然是同校的男生。
競争本能使然,其他男生對一出現就能招惹全部女生目光的傅清深,自然不會有好感。
傅清深不在意別人對他有敵意。
但做得太過的,又正值傅清深心情不好,亮出拳頭,全給揍趴下了。
甚至還有人被他揍服了,心甘情願地做小弟,心服口服地喊他深哥。
茉莉好奇地問言甜:“情敵這麽多,你會不會有危機感?”
“不會。”言甜慢條斯理地一笑,“習慣就好。”
聊完八卦,茉莉去後臺處理模特們的事情。
言甜依舊坐在角落裏,百無聊賴。
身後忽然傳來攝人的氣息。
她像是有感應一樣,回過頭。
傅清深戴着黑色鴨舌帽,帽檐壓得很低。他循着空無一人的通道進來,幸好人群都聚集在前面,一時沒有人注意到這個偏僻的角落。
傅清深站在她的座椅後面,聲音壓得很低:“我回來了。”
言甜後仰着頭,慢慢看他。
傅清深的眼睛裏有掩飾不住的倦色。
行程太滿,他這幾天幾乎沒有休息的時間。
公益彙演後,立即去廣州跑通告,又回來,一下飛機就趕過來找她。
言甜眨眨眼,淡定地哦了一聲,不太關心,顯得冷漠。
傅清深問:“只是哦?”
言甜:“那你還想怎樣。”
“想這樣。”傅清深傾下腰來,一個輕柔的吻落在她的唇上,言傳身教地演示,“需要你給我一些,特殊的歡迎儀式。”
……
傅清深要的歡迎儀式,當然不可能僅僅只是一個親吻。
那天晚上到最後,言甜腰酸骨軟,窩在他懷裏語聲零碎:“你、你怎麽一直不累啊?”
“不累。”傅清深聲線喑啞,沉沉的目色落在她身上,又沉了一些,“看到你,就不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