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席墨川将知雪壓在身下。
“殿下?”知雪鼓起勇氣,點了點席墨川的胸口,小心翼翼的叫他。
“嗯?”席墨川散漫地哼了一聲,用他的兩根修長的手指夾住她的腰間絲帶,輕輕一拽。
知雪下意識去擋,又覺得不妥,咬住嘴唇,輕輕把手移開,臉上的表情也不似剛才訴說心意般游刃有餘。
知雪未經人事,定然是緊張的,但是看殿下終于對他有了反應,懸着的心終于放下。
色/誘太子本身就是第一步,現在停下,以後還能有什麽指望。
席墨川的手落在知雪的肩頭,輕輕一抹将她紗衣除掉,咬着她的耳朵囑咐說:你若是不願意就同我說,我随時停下來。“
太子不是重欲之人,雖然東宮人不少,但是他也是第一次來真的,只是對于知雪,他欣賞比心悅多,而且她足智多謀,現在與林琳較好,席墨川出于私心也希望把留在身邊。
他看得出來,身下的人在委身讨好他,同樣是利用比心悅好,這樣不涉及感情的所圖,比感情更長久。
太子停下的很突然,知雪掙紮着擡起頭,沙啞的嗓音詢問,”太子,您好了?“
這句話像是點開了太子某處的開關一般,後半夜的知雪被席墨川扭着胳膊,掐着細腰上的軟肉,沒有一點憐香惜玉,全是他能力的增明。
知雪的雪白光潔的背上冒出細細密密的汗珠,太子貼在她耳邊問:”現在還沒好!“
知雪哪裏還能說出話來,勉強支撐着癱軟的身子,鬧鐘仍然提醒着自己,:不能掃興,不能還手,等報了仇,一定讓他廢了!
後來不知道過了多久,知雪隐約感覺到太子抱着她去廁間洗了洗,然後又把她扔回床上,兩個人睡了過去。
清晨,席墨川先醒來,側身低頭細細打量着身側的知雪,眼神複雜,她蜷縮成一團,發絲淩亂披散着,身上的皮膚仍然泛着動情的緋紅。
自從母後被害之後,他便知道了自己的父皇母後并不是想象的那般恩愛,這對帝後充滿了算計和利用,他便再也不肯相信男女之情。
Advertisement
昨晚兩個人密不可分之時,席墨川能感覺到她因為疼痛而本能抗拒,和她笨拙、生疏的讨好,他拉起被子想要起身的時候,看到她腰間的紅痕,暗自羞愧着自己的失控。
身子的一些春光洩露,更添了幾分嬌媚和慵懶,她是初次承歡,昨夜必然是累慘了,此時睡的正熟,無論太子怎麽幫他按摩淤青,都沒有要醒來的痕跡。
眼角尚且挂着淚痕,順着臉頰滑落而下。
席墨川擡了擡手,動作輕柔的幫她擦試着,将淚痕擦了去。
這日一早,知雪被院外一陣嘈雜聲吵醒,掩嘴打了個哈欠,就聽見阿喜在房門外喚道:“小姐,該起了。”
她含糊地應了一聲,阿喜便端着銅盆走了進來,手腳麻利地替她更衣梳洗。
她半眯着眼瞧着銅鏡裏自個兒不甚清晰的映像,想到昨晚的事情,臉下一紅。
阿喜是個沒心眼兒的,不知道昨晚太子和自家小姐的事情,繼續在首飾盒裏撥弄着簪子,嘴上說道:“前日賀書揚的案子結了,小姐你猜怎麽着?”
阿喜挑了根玉蘭雕花銀簪在知雪頭上擺弄,不等她接話又迫不及待道,“外面都說太子爺料事如神,為大郅國救下了一名人才。”
“哦?”知雪掀了掀眼皮,漫不經心問。
阿喜瞪眼:“不過過兩日賀書揚就要來向太子道謝辭行的。”
“辭行?”知雪一驚,猛滴回頭詢問阿喜,卻不留神扯到了頭發,疼得“嘶”了一聲。
阿喜連忙松開梳子,幫知雪捋順了頭發,道:“是啊,賀書揚替人頂罪畢竟耽誤了官府結案,雖說免了死罪,但也被流放到了西北。”
阿喜将銀簪插入她發髻中,向銅鏡裏的人投去迷惑的眼神:“不曉得,小姐你在意這個作甚?”
知雪沒應聲,只擡手撫了撫簪子,說道:“阿喜,你随我一道向太子請安。”
阿喜愣了愣,道:“好”
知雪到的時候,鐘太守和鐘君川剛剛跨出月亮門,楊柳依依,少女穿林而來,膚白如雪,翠眉若柳,霎時抓住了鐘君川的目光。
鐘君川在鐘太守身後欣喜出聲:“表妹!”
知雪只覺額角一突,唇邊無比自然地彎出一個溫柔的笑:“義父、表哥。”
鐘太守面色不大好看,見了知雪也只不冷不熱地點了下頭,鐘君川還欲說些什麽,被父親一個眼神制止,不甘地抿了抿唇,還是向知雪作別道:“表妹多仔細身子,我先走了。”
知雪微笑颔首,看着二人與她擦身而過,遂提步往太子的房間走去。
不出知雪所料,門口站着小勇子,見了知雪二人,小勇子笑着彎了彎身子,道:“段姑娘來得不巧,太子正在裏頭會客,您先回吧。”
知雪微微一笑,不卑不亢道:“公公放心,知雪在這裏候着便是。”
“這……”小勇子有些為難。
正此時,房門突然打開,無章面無表情的臉從門後露出來,語氣沒有起伏地道:“太子叫段姑娘進來說話。”
小勇子驚訝地看了一眼知雪,拂袖走到一旁,讓開了門:“那段姑娘請吧。”
知雪唇邊的笑意深了幾分,微微颔首:“多謝。”
太子房裏的檀香味淡了幾分,隐隐夾雜着一絲脂粉的氣息。知雪暗中蹙了蹙眉,走近中庭便見太子下首還坐了兩人,一男一女,男的身形瘦削,女的更是纖細非常,瞧着像是兩株細瘦的柳。
知雪上前見禮:“民女見過太子殿下。”
席墨川坐在太師椅裏,擡手做了個起的動作,心情甚好地開口:“身子可爽利了?”
知雪臉下又是一紅:“一切都好,多謝太子關懷。”
知雪謝過太子,在另一側的椅子上坐了,餘光悄悄飄向對面倆人。
賀書揚休息了幾日,整個人恢複了往日的劍眉星目,生得很是俊朗,只是想來近日吃了不少苦,面容難掩憔悴,臉頰也凹陷了下去,目光卻依舊亮如星辰。他身邊的林琳帶着圍帽,畢竟是已死之人,自然不能随意抛頭露面。
賀書揚拉着林琳起身向她作揖:“我夫妻二人還要謝謝段姑娘,姑娘足智多謀,還了賀某的青白。”
知雪也連忙起身還禮:“賀公子謬贊了,是太子殿下明察秋毫,之意不過是碰巧說中了而已。”
賀書揚道:“賀某如今要趕赴西北,不知幾時才能再見,今日唐突來訪,便是來向太子殿下和段姑娘致謝的。”
想必之前太子已和賀書揚談過,故而現下只對知雪一人拜謝。
知雪自然地客套一番,繼而恰到好處問上一句:“賀公子去往西北,不知賀夫人是否同行呢?”
聞言,林琳面色一暗,賀書揚也嘆了口氣,道:“賀某有罪,流放西北,怎能拖家帶口?”
知雪一笑,十分真誠地邀請道:“賀夫人在這兖州無依無靠,一介弱質若女流如何安身立足?”
賀書揚也蹙眉道:“這确實是個問題。”
知雪本就知道太子和賀書揚的關系,繼而曉之以理:“賀公子與賀夫人伉俪情深,自然不願夫人受苦。夫人是身份特殊,若是夫人願意委屈自己,先假意扮作之意的義妹,留在之意身邊葉也名正言順。”
“再者說。”她擡起頭,直視着席墨川的視線,不卑不亢道:“太子殿下曾允諾了要為林将軍和我爹爹平反,我與琳姐姐也相互有個照應。”
席墨川則是眯起眸子盯着知雪,半晌才從唇齒間擠出一個“好”字,他勾着唇角,眼中卻殊無笑意:“段之意,你真是個了不得的女人。”
他哼笑了兩聲,搖了搖頭,道:“孤應了,你便随孤一道上京吧。至于林琳,”他轉頭看向賀書揚,與他交換了一個眼神,點頭道,“就當成是你的義妹,留在你身邊做婢女。”
知雪躬身一揖,發絲垂落,掩住唇角擴大的笑意:“民女謝過太子殿下。”
夜間
席墨川獨自來到了清影閣。
推門而入,正看到知雪用胳膊撐着腦袋,悠閑自在的坐在軟榻上。
美人柳弱花嬌的體态,身上只穿了件單薄的薄荷色齊胸裙,沙質的裙面上刺繡着清淡的蘭花,不施粉黛,卻雪膚花貌,嬌豔動人。
美人看見席墨川走進,慌忙起身,向太子請安。
太子不等她躬身,一把抱起人兒,走向床榻。
瑰麗的床帳外,男子脫下練色流雲紋鶴氅,矯健的身形,好似床事上都特別氣勢磅礴。
床上面露緋紅的小人,身姿婀娜,好似随風飄搖的綢緞,一舉一動,體态風流至極。
等席墨川走入帳中,那盈盈的芳香,較軟的身子,便一頭跌進男人懷裏。
雙目含着暧昧的情意,緩緩開口,“今日民女讓賀夫人做我的妹妹,随我入京,太子可是不高興了?”
那般嗓音,酥軟入股,勾的男人都有些難以抑制。
“孤,知道你的意思。”
“此事一出,賀書揚難免對上京心生不免,如果安他後顧之憂,未嘗不好。”
知雪點點頭,只覺得席墨川真的是每一步都想到了。
她擠在席墨川得懷中,循着一些暖意。
“我已經讓小勇子去通知鐘太守,不出一旬便要啓程回京,屆時,你會随孤同行,也會把你的賣身契和戶籍都改為良民。”
知雪點了點頭,“民女多謝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