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2)
伸出胳膊,月瓊細看,只見胳膊紅紅的,好像被什麽粗糙的東西磨過一樣,都出紅血點了。
把涼胳膊放回被窩,月瓊第一次生氣地喊:「洪喜,洪泰。」
「公子?」
「從今往後,不許徐大夫踏入林苑。」
「公子?怎麽了?」洪喜急忙問。
「他騙我。」
「公子,徐先生怎麽騙您了?」
月瓊瞪着床頂,非常非常生氣。他怕疼,但想着今後将不再怕冷,他忍住了,可是他把胳膊伸出被窩後還是跟以前一樣覺得冷,徐開遠騙了他,根本不管用!
「公子……」
「不要問為何,總之今後我病了你們不許再去找他,他是庸醫。」
「公子……」洪喜和洪泰面面相觑。
「答應我。」月瓊很有威嚴地下令,左胳膊上冷出的雞皮疙瘩還沒消退。
洪喜和洪泰立刻道:「是,公子。」
這一回月瓊是吃足了苦頭,燒雖然退了,可他的肚子總是隐隐作痛。洪喜和洪泰想着法子給他做可口的飯菜,更是魚翅人參的天天不斷,讓他懷疑這兩人是不是半夜去王府的庫房偷盜去了,不然他哪能天天吃這些?不是都被他賣了嗎?不過即使如此,那根可惡的羊腸還是每天都得放在他的體內。
自從他的燒退後,黎桦灼常常會來陪他,不過一天只會陪他聊一個時辰,從不多聊,說是讓他好好休息,養身子。但在床上躺了近一個月,他也怕了。
屋外依舊陰雨不斷,月瓊屋內的炭火盆增加到了六個,洪喜還在外間生了一個火爐。月瓊喜歡被褥衣裳都幹幹爽爽的,但江陵地處東南,夏天潮濕悶熱,冬天濕冷嚴寒,對适應力極差的月瓊來說簡直是另一種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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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瓊的鼻尖在冒汗,可他還是讓洪喜把炭火盆生得旺旺的,這樣被褥就會幹燥一些,不然他的身上會起紅疹子,奇癢無比,而且這樣的話他的右手也會舒服些。泡在熱水裏,月瓊仔細檢查自己的身體,皮已經不疼了,不知被什麽磨出的紅點也不見了,他問洪喜洪泰,兩人皆一副不解的模樣,也許是他昏過去之後,那人又不知用什麽法子折磨他了。
腹部還是如常的平滑,沒有針孔。熱熱的,隐隐有些疼。蜷縮在熱水中只露出頭,月瓊暗道:他好像錯怪徐大夫了,似乎,真的管用。雖然身子還是不舒服,可他好像沒那麽怕冷了。可是……按上腹部,月瓊深思,那人為何要好好地為他調理身子?難道是想他身子好一些,他好多折磨他幾回嗎?月瓊嘩啦一聲從浴桶中站起來,臉色蒼白,他要不要揣着他那二百多兩銀子逃出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