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2)
到隔間,把人放在床邊,他掀開棉氅。看到床上的人,月瓊急忙摸上他的額頭。入夜後的高熱不在了,手下的溫度竟然還有些涼。
「月瓊公子,世子殿下已經沒事了,剛剛還喝了小半碗虎奶。」仍在守着的徐開遠這時候出聲,月瓊回頭看去,大眼裏已然有了水霧。「謝謝您,徐先生。」
徐開遠突然如遭電擊般愣在了那裏。這時候月瓊已經回頭去看小妖了。「嚴剎,我不敢睡了,我想在這陪着小妖。」許久沒有夢到「他」了,再次夢到是不是意味着什麽?不禁打了個寒顫,身子被人攬緊,他聽到有人說:「小妖已經沒事了,你去睡,開遠他們都在這。」不給懷裏人拒絕的機會,嚴剎又拉起棉氅把人罩住,抱着走了。
轉身看着王爺把月瓊抱走,徐開遠艱難地咽了口唾沫,心快從嗓子眼跳出來了。
「徐大夫,您怎麽了?」洪喜問。
徐開遠又艱難地轉過身,笑得扭曲:「沒,沒什麽。」然後低頭去照顧世子,可不看還好,一看世子熟睡的小臉,徐開遠又被雷電劈了一遭,頭一懵,跪在了床邊。
「徐大夫!」洪喜洪泰急忙上前扶起他,桦灼安寶和葉良也趕緊走了過來。
徐開遠勉強站起來,扶着額頭道:「沒事沒事。我是突然想起來應該給世子做好入口的藥丸。我這就去。」說完,他跌跌撞撞地出了屋,留下滿頭霧水的五人。
躺在嚴剎的懷裏,月瓊完全沒了睡意。小妖是他的命,絕對不能有任何閃失。粗糙的手指一直在摸他的眼睛,月瓊索性把眼睛閉上。
「嚴剎,聖旨大概何時會下?」
黑暗中,嚴剎的眼裏是複雜。「最遲下個月。楊思凱已經抵達京城,解應宗據說還在路上。」
「京城離江陵遠嗎?」為何獨獨嚴剎的聖旨要那麽晚才能到?
等了許久,他才等到嚴剎的回答。「不遠。皇上給我的聖旨遲遲不到,該是要花時間準備。」
月瓊按住嚴剎的手,摸他的手指讓他分神。過了會,他說:「嚴剎,無論如何要保住小妖,哪怕,你要反。」他不會讓任何人有機會傷害小妖,哪怕是「他」。
「嗯。」不摸了,拿胡子紮月瓊的嘴,嚴剎的手勒得月瓊的身子生疼。不過他沒有推拒,放松地在嚴剎的懷裏,讓他親、讓他摸。若有一天他不得不在嚴剎與「他」之間選一人,他會選……
天剛亮,嚴剎就醒了。直到确認了小妖沒有再發熱,月瓊才安心睡下。所以現在縮在他懷裏的入睡得仍然很沉,不過與昨晚的不安不同,他睡得很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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粗糙的手指輕輕摸過那張普通的臉,然後停留在那雙唯一好看的雙眼上。來回撫摸,直到快把月瓊弄醒了,他才收回手。綠眸沉得不見底,盯着月瓊看了很久,嚴剎在他又陷入沉睡後,小心掀開靠牆的床褥,在床板上摸了摸,他摸到了一處,然後微微用力,那塊空着的床板被他掀開。在确定熟睡的人一時半刻不會醒後,他從裏面取出一個盒子──月瓊的寶貝盒子。
打開盒蓋,映入眼簾的是兩只金老虎,幾塊碎銀。嚴剎把金老虎和碎銀拿出來仔細研究手裏不大但也不小的木盒子。研究了半天,嚴剎的綠眸幽暗,拇指按着隔板的邊緣向上一提,隔板居然被他拿了出來。隔板下,赫然擺着一枚印章,還有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