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雲魚
自從舒蘭來了後,湯元的生活确實好過了很多,兩人志趣相投,說話做事都能對到點上,不只湯元自己這麽覺得,舒蘭更是覺得自己的前半生活的再壓抑沒有了,說話做事人人都帶着離奇眼神看着她,喲,姑娘這話你能說嗎,但是到了湯元這裏,她生受了一種鼓舞,喲,姑娘您這還不夠哦,你看看她,那說話做事,別人怎麽看不慣怎麽來,但就是有人千寵萬寵着。這就是活生生的榜樣,人就該這麽活着,看不慣她的那些人活的真是憋屈。
有一次,湯元和舒蘭嘀嘀咕咕的商讨了半天,幾日後,一把木質簡陋輪椅就出現在了小院裏。
從配備了這個裝置後,湯元和舒蘭簡直就是早出晚歸,若不是還要回來針灸,她們估計能夠為了看個山頂星星熬夜不歸,為此舒蘭還是大大遺憾了一把,拍胸脯保證,再過幾月湯元不用針灸了,保準帶她去。
但白天确實不再着家了,為此京城又調來翻倍的暗衛來,李姑姑現在找人吃飯,還要翻山越嶺的找。別問為什麽就憑舒蘭這麽單個人能把湯元帶那麽遠,誰叫雲中多的是能人,有上不去的山崗險地,舒蘭大聲一呼,就能招來好幾個大漢,其中也包括暗衛假扮的。
湯元是高興的不得了,人身體不好,最不耐煩的就是呆在床上,無時無刻提醒自己是個病患,現在她除了自己不能動,每日活的比以前要自在暢快幾百倍,別說想不起自己是個癱子,就是連自己其實身在古代都快給她忘光了,咳,當然她在百忙之中還是能想起自家男人的。
這一日走的正好是雲中武門地盤,師兄弟們比鄰而居,舒蘭經過人人都跟她打招呼,自然也有好客的招呼他們進家裏坐坐。舒蘭一一謝過就算了,她無所謂,哪都去得,她得顧着湯元不是。舒蘭妹子別看着大大咧咧,心思還是細膩的,不然李姑姑也不會放心她一個人帶着湯元跑。有一戶人家見着他們還大是嘆息,說是你們晚來了一步,今日早晨剛捉了一條雲魚,可惜剛剛入了肚,下次再有就給她們送去。
雲中之人皆實誠,這可不是什麽客氣,這是真心懊惱。舒蘭一聽這話,一拍大腿,大聲嚷嚷,“哎呀,我怎麽沒想到呢,湯元你來這麽久,我都沒想起給你吃上這口美味,真真是……”
看她那樣大有招呼不周的懊惱,沒給自己最好朋友吃上好東西的愧疚。湯元心想不至于吧,嘴裏安慰着,“這有什麽,我又不是明天就走了,咱們去捉不就是了。”
舒蘭一想也是,連連點頭,“說的就是,明天我們一起去啊,雲魚不僅味道鮮美,對身體也是好的。”
旁邊有人就說了,“我說舒蘭,雲魚可不是你想捉就能捉的,行了你們自去玩去,明兒個我們師兄弟再上山看看,捉着了就給你送過來。你再好好招呼招呼客人。”
雲魚确實不好捉,這點舒蘭清楚的很,不然也就不會這麽稀罕了,當下舒蘭也不客氣,連連道謝,但心裏還是琢磨着帶着湯元去碰碰運氣。
第二天,舒蘭一大早就來找湯元,随身攜帶個大背簍,裏面放滿了亂七八糟的東西,等着李姑姑把人收拾好了,推着湯元就走。
舒蘭推了一陣,眼看着斜坡,确認自己确實是沒辦法了,高聲一呼,還沒等聲落,就從旁邊的林子裏出來兩個男人,一個高大威猛,一個面容俊秀,前者年長些,後者湯元看着眼熟。
還沒等湯元想起來,舒蘭就咋呼上了,“喲,費師兄好久不見啊,林師侄也來了,你不是回家了嗎?”
費自揚費統領含蓄一笑沒有做聲,林赟則略微腼腆的上前見禮,舒蘭一看不對路啊,山裏山外的有必要這麽見外嘛,“哎呦,怎麽看見美貌姑娘就來這一套,我家湯元不在意這個。”
湯元看他行禮就想起來了,這不是三公主驸馬嘛,還不知道該怎麽反應,就聽到了舒蘭調侃,心下好笑,也覺得在這麽個崇尚自然的地方,再來這一套确實礙眼,也随着舒蘭說道,“就是,大家都是江湖兒女,不講究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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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蘭聽了心下大慰,還是湯元上路,她最讨厭的就是那些所謂的男女大防了,沒忍住摸了把湯元的小臉,“嘿呦,你最多算是個雲中來客,将來啊跟姐走,帶你闖蕩一把江湖,那真是好玩的不得了。”嘴裏啧啧有聲回味無窮。可誰都知道她也就下了一回山,還是去昆侖遭罪,她這回味回的是哪處江湖。
旁邊兩大男人,聽了兩人的對話,費自揚還好,這幾天沒少見識,林赟才剛被認定為安全人物,能在雲中湯元出沒的地方自由來往。忽的一聽這話,跟他的認識完全相反,一時沒辦法接受。心裏暗自納悶,難道當今皇上竟然好的是這口,真是匪夷所思啊。
“行了行了,上手扛吧。”舒蘭可能一下就回味到在昆侖的艱辛,臉色一整,就開始指揮搬運工作。
都是有功底的人,要搬把輪椅外加湯元,一點都不吃力,舒蘭只是在前帶路,後面不緊不慢的跟着,走的比舒蘭還穩。
到了目的地後,兩人自動消失了,林赟這幾天在雲中轉悠就是得了老侯爺的吩咐在元妃面前露個臉,表達一下善意即可,費自揚就是來作保的。自有人會把他們這番作為傳至京城。
舒蘭很專業的在一個狹窄溪澗張了張不知從哪裏摸來的網,弄好之後,上得岸來,大聲道,“我今天非得捉一條雲魚,這種方法最有用,就是要耗點時辰,咱們先到下邊泡泡腳。”
“這雲魚真那麽好吃。”湯元看着她折騰了半天,滿臉的汗,若不是這邊可能還有人經過,她估計能跳下去洗個澡。只能不甘不願的狠狠洗了把臉算數。
舒蘭給她除襪,順便挽高了褲腳,一把抱起湯元,踩着溪石穩當的把人放在一塊平坦的大石上,人坐下後,腳剛好泡在水裏還能踩着水裏圓潤的石頭。見她坐穩後,自己也坐在她的一邊,支撐住她的背,也把腳放進水裏。
撲騰撲騰彈了幾下水花,這才說道,“這是絕對的,我前年吃了一次,至今難忘的很,就是太少了,不過瘾。”
“這樣啊,那真得了,我就多吃幾碗飯。”湯元一聽也大感興趣,毫不客氣的表示自己肯定賞臉多吃幾口。
“那是必須的,到時候啊,說不定這麽一頓下去胃口就回來了。”舒蘭忍不住洋洋得意,雖然魚還沒捉着,她已經高興到跟吃過了一樣。
湯元在水下的腳一點都沒動靜,舒蘭就把自己的腳丫覆蓋上去,使勁揉搓,邊搓邊問,“怎麽樣,是不是比前兩天好點。”
“确實是,我現在是有那麽一咪咪的感覺的。”湯元點點頭笑道。
“诶,你這人別說,還真讓我越看越順眼,沒人傷成你這樣了,還能笑的那麽開心。”舒蘭使勁摟了下她的肩,對自己的眼光很是滿意。
湯元不以為然,“這有什麽,又不是不好,再說了,就算真跟你師傅說的,一個不好真手腳不靈便了,我相公肯定更心疼,有人比你還心疼自個,我就是遭什麽罪也是應該的。”
“啧啧,有相公的人就是好,話說回來,他這麽久了怎麽不來看你。”
“我相公忙,家大業大,他一天不上班,多少人得吃不飽飯。”湯元抽抽小鼻子,微眯着眼看着遠方,遙想趙元睿伏案理事的樣子真是各種懷念。
“原來你相公幹的是莊主這類的活啊,養的一大家子,那是難怪了。幸虧我們雲中各門管各門,否則真要有個人來管,那人真得累死,好多的事哦。”舒蘭心裏想着雲中那些個大大小小的事,上千口人,要是讓她來管,每人來問她一句,掌門,我要出去行走,給點路費,要死了,她得發錢發到哪年去啊。當下拼命搖頭。
湯元聽着舒蘭自動把她趙元睿歸成莊主之流,好奇的問道,“你就不問問我相公是誰。”
“哎呀,我問過來着,我師兄不說,還不讓問,更不讓我來問你。我私下裏還琢磨你相公是不是身份不好說。不過不問就不問,我是跟你交好,又不是跟你相公,以後你走了,反正我就在這裏,你給我寫信也方便。”
“你還真聽你師兄的話,平時你對他不知道有多兇。”
舒蘭不好意思的喏喏,“哎呀,誰叫人家中意他呢,再說他确實比我能幹,大事上還是聽他的好。”
湯元微擡起手,勉強完成個翹拇指動作,“說的不錯,就憑咱們這能耐,聽男人的準沒錯,反正咱們也成功把人賴上了,他們想甩也不容易。”
這倆心懷不軌的小女子當下就笑開了懷,都覺得真是太對沒有了。其實說穿了這兩人就是深有自知之明,攀上個英明睿智又足夠愛她們的男人,就混吃等死一輩子,多省心啊。
至于家大業大,被某女賴上的男人現在正在處理他的正事。
“皇上惠妃已經被送去慈濟寺了,大皇子在府中一日不得安寧,來人說他非要見上您一面。”梁元寶在一邊恭敬的回着。
趙元睿批折子的手頓了一下,放下筆後,轉眼看着百寶架上的木盒,“你告訴他,想要開遠侯府還能留下活口就安分點。”随後寂靜無聲,梁元寶以為皇上還有話要說,屏住呼吸仔細聽着,結果上頭毫無情緒的來了這麽一句,“去吧。”此後大皇子和開遠侯算是塵埃落定,大皇子被終身囚禁于王府,開遠侯府成年者皆斬首,其餘人流放昆侖。惠妃入慈濟寺除死不得出寺門一步。
作者有話要說:哎呦喂,我怎麽跟魚杠上了,都寫了兩回了,要不得啊!
麥麥咖啡中毒了喲,喝了咖啡,就跟神經病似的,文思尿湧啊!
謝謝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