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換乘
康先生随着人走後,湯元乘興而歸,趙元睿明顯就是敗興,跟麗水居出來的臉色相差太多。
費自揚小心翼翼的跟随在後,心頭慌慌落不着實處。
就這麽一夜過去,什麽事都沒有發生,康先生忙了一宿,白日裏還要趕路不敢多睡,一早就出現在前院大堂,看到費自揚獨自占着一張桌子吃着包子,低垂着臉看不出神色。
“這是怎麽了,昨晚也沒發生什麽呀。”康先生說着就坐在了他旁邊,從疊成尖形的包子堆裏,挑了一個吃,邊吃邊漫不經心的打量着旁邊的人,面色憔悴,胡渣青青,深鎖眉頭。忙了整整一宿的人好像是他,怎麽他搞的比他還不成人樣。
費自揚沒理他的話,擡頭若無其事的說了句旁的,“那人的病到此為止,主子起身後,我們就走。”說到此處快速的塞了個包子進口中,還有餘力把剩下的粥都灌了進去,手裏又抓了一個,這才起身走了。
康先生目瞪口呆的看着人離去,這本就是他無端找出來的事,現在才想起收拾殘局,晚了點吧。康先生回過頭來,店小二已經給他盛了碗粥殷勤的放在他的面前,他聞着食物的清香,一晚上的疲态盡消,心情大好,別怪他缺乏同情心,以前他被坑的時候,他也沒少在旁邊看笑話,他才不會去管那邊的事,就是個老病,拖一天是一天。按他的想法早去還早一天舒坦,人家子女非要盡孝,他是伺候不起的。
費自揚一路回到樓道口,見着守在一邊的侍衛,打了個眼色,侍衛搖了搖頭,這時候李姑姑後面跟着梳洗用具的小李子他們,剛好走到此處,見此情景就知道兩個主子都還沒起身,按昨晚的情形,女主子肯定是起不來的,男主子看這日頭應該是差不多。
費自揚一見到她,忍不住摸了摸鼻梁,冷硬的面容沒了以往的肅穆,扯扯嘴角,算是個笑模樣,上前一步就攔住了她的去路,“李姑姑主子還沒起。”
李姑姑上下打量了好幾眼,這算什麽,事後求情,也晚了吧。誰都知道主子是不高興了,當着他面耍花招,自然要有承受的勇氣,最起碼李姑姑是很佩服他的,這狗膽大的真是包天。怎麽說也是皇上身邊的紅人,李姑姑沒想為難他,也就把皇上的處置一五一十的說了,“這次記下了,回去後自到荊山堂領罰,三年之內就別想會雲中了,反正這幾月你也呆夠了。”難為主子昨天心情還不是壞到極點,連李姑姑都覺得這罰的不痛不癢。
費自揚這一聽之下就呆愣住,心裏如潮水沸騰,緊捏住的拳頭都能發出響來,荊山堂也就受點皮肉之苦,這倒是不要緊,但是這雲中三年不回那就要命了,往年他都能來回一二個月看看那人,可若三年不回,本就沒把他當回事的那人還不把他給忘腦後了,這真是要命。
別人看起來這罰的真不是事,但是對于本人來說,正好一腳踩到了他的底線,難受憋悶的緊。不能去怪罰他的那個人,這口氣卻自要找人出的,實在忍不住低吼出聲,“林赟……”費自揚咬牙切齒,在心裏暗暗發誓回京之後要讓他好看。
李姑姑跟他說完這話也再沒有停留帶着人就輕悄的上了樓,直到走至左手邊上房第一間的時候,就見中間一扇門吱呀打了開來。李姑姑帶着人走進去的時候腳下更輕了,把手上的東西都放置在妥當的地方後就魚貫而出。
屋內趙元睿就在外間洗漱完畢,拿着塊溫熱的帕子就進了裏屋,室內窗戶大開,山風從遠處徐徐吹來,清晨的朝氣,清新明潤,置身屋內一點不感煩悶。
一架山木做成的镂雕大床就擺在最靠牆處,斜對着窗口,明亮的陽光金晃晃的灑在床上,大紅綢被鋪在床上,微微隆起一團,烏黑卷曲的長發都散落在外,紅黑輝映,色澤鮮明。
忽的那團小包在被子裏一個翻轉,雪白手臂掙脫而出,粉嫩肩頭也随之展露。
絕美女子此時睡意正酣,紅潤細致的一張小臉,微嘟着粉唇無意識的抿了又抿,優美的頸項,紅痕畢現,越往下越是明顯。本應無暇的肩,上面青紅膠着,好似受了多麽殘酷的蹂躏,讓人遐想無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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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元睿進屋後就把湯元的睡态都瞧進了眼裏,他幾乎見過她所有的面貌。身上的每一寸都揉撚按摸過,但是眼見着她無意識散發的魅惑還是不由自主的被吸住了心魄。
上前幾步坐到了床沿,不急着把她的手臂放進被裏,從手心一直撫摸往上,在第一個印痕處來回輕觸,再次往上直到深凹的鎖骨,随後往下就探進了被裏,觸手就是溫軟高峰,輕捏細摸,頂珠圓潤,兩指一夾,立挺堅硬。
大清早就被人亵玩了好了一陣子的湯元總算是有些意識,擡手就是一揮,連人的賊手都沒碰着就又軟趴的垂放在被上,嘴裏到是咕哝了兩句,“讨厭,走開啦。”
趙元睿看着她輕笑出聲,伏低身子探口一吻,把人吻的氣喘,這才抽出手來,慢條斯理的給她擦了一把臉,連帶手也擦了一遍,就放置進被子,看了人好半晌才出了裏屋。
随後不久,李姑姑帶着人安靜的在外間布置好早點,靜候趙元睿用完早膳,這才恭敬的說道,“主子,馬車都已經準備好,随時能夠上路。”
趙元睿用帕子擦了把手,點點頭後說,“那就啓程吧。”起身後又看了看桌上的包子,“這包子還行,呆會早膳也進這個。”
李姑姑躬身應是,其實他不說她們也都知曉元妃喜歡的口味,早早就留了。
于是乎,湯元理所當然的在馬車上醒了過來,睜開眼就有人給她穿衣洗漱,連吃飯也是伸伸手的事。然後就是一路無聊的坐在車上,睡睡覺,調戲調戲別人,再被人反調戲,樂呵樂呵就是一兩個時辰,更多的時間就是看着窗外的風景發呆,呆着呆着就昏昏欲睡。
自從有了一次住客棧的經驗,後面的幾次都沒了新鮮,也沒了麗水鎮的熱鬧,畢竟這裏還只是個山區,能有麗水鎮這麽個意外實屬難得。這也是借了雲中的東風,挨的進的緣故。
這一天,湯元躺在車上昏昏欲睡,嘴裏還含着個果子,有一口沒一口的吃着,趙元睿坐在一旁,手裏拿着份公務,看着她實在不像樣子,只能就這麽抱起她,把手兜到她的嘴邊,軟語勸道,“把東西吐了,小心咽着。”
湯元眼都沒睜,一咕嚕就把含的果子給吞進肚子裏去了,把臉埋進他的懷裏,示意她要睡,別來煩她。
趙元睿現在是拿她一點辦法也沒有,這麽不輕不重的她壓根就不理你,說重了又不忍心,這麽一路下來,只要是她想沒什麽辦不到的。
“好了,再過一會,我們就不乘馬車了。”
湯元嗖的轉過頭來,直瞪着人,“到江南了。”那精氣神哪有剛才的昏沉。
“不是,要搭船走水路。”
“啊,”湯元大呼,這真是太不錯了,這馬車她是再也坐不住了,古代人一出門就是以一個月為基準,她已經快忍到極限了,只要有一點變化她就能欣喜若狂,可這哪裏去找去,就是萬能的趙元睿都沒辦法。現在能乘船換馬真是再好也沒有了。
這個時候的湯元思緒早就已經到了船上,兩岸風景迷人,起排楊柳拂堤,遠處蘆葦群中搖曳……
“我說,叫他們快點吧,還要多少工夫啊。”若不是趙元睿把她拉住,她已經趴窗上往外面喊了。
“這已經是快的了,再快你就該不舒服了。”這幾天看她憋悶,他也不在路上拖沓,幾乎是一路直行。
“不會的,我若不舒服會說的,先跑起來看看。”湯元急啊,真是有的選擇一刻都呆不住,屁股下長草了似的。
趙元睿實在沒辦法,敲敲車壁,湯元等了半晌,不确定的說,“快了?”
“沒有吧?”又張頭看向窗外,“也沒怎麽快呀。”也學着趙元睿的樣在車壁上敲打了一下。
前頭的李姑姑掀起車簾的一角,小聲問道,“主子,您有什麽吩咐。”
湯元擡頭看看趙元睿又看看李姑姑,不是都是敲,怎麽結果差那麽多,他難不成還能敲出別樣韻味,“再趕快點。”湯元清咳了一下,揮揮手就讓人忙去了。
李姑姑退去後,湯元對着趙元睿不滿,“這怎麽就不同了呢。”
趙元睿不答,這哪是敲法不同,人家壓根在外面聽的清楚,說給她聽又怕她面嫩不舒服,還是按下的好。
雖然湯元諸多不滿,心裏也焦急的很,左等右等之下,精神到是大好,也不再犯困。差不多就一個時辰以後,總算是到了渡口。
正是烈日當空,寂靜無風的午後,湯元有心想早點下車,趙元睿不讓,他們來的早了一步,侍衛正在船上收尾。
湯元覺得自己已經問了一百次的好了沒有,說了無數遍太陽曬曬一點問題都沒有。可這次趙元睿卻不知怎麽的,一點都沒想搭理她,全神貫注的在聽窗外費自揚說話,随後沉默片刻,凝重的點了點頭,轉頭就看向湯元。湯元被他看的莫名其妙,“怎麽了,船壞了?要繼續坐車。”雖然不覺得會是真的,但心裏已經直冒涼氣。
趙元睿擡手摸了摸她的發,天氣熱,她把發随意挽在頭上,剛才折騰了那麽久,早就已經有發束散落下來,把垂在臉頰上的那一束往她耳後別去,輕聲舒緩的說道,“呆會無論發生什麽,都有我。”
湯元更加莫名,趙元睿還沒跟她這麽說過話,但理所當然的點了點頭,但凡有他在,她只要乖乖聽着就是。
趙元睿把人抱起,彎腰出了馬車,車外費自揚嚴守以待連康先生都站在了他們身邊,前後都有侍衛圍擋,湯元好奇的要往外争着看,趙元睿把她輕輕按了回來,還沒走幾步,就聽見有水聲嘩啦作響,湯元拼命往外掙,趙元睿一時半會還按不住她,讓她看了個正着。
幾十個穿着蓑衣的人呼啦就從水裏竄出來,長劍一揮,水汽随劍四射,看的出勁道不凡,打在地上直冒白煙。
費自揚他們早就把他倆擋在中間,身形不動,用劍把水柱擋住後也不見他們動手。早在這之前四面八方飛奔出好幾十號人,長劍在手,劍光閃處,血肉崩裂。
趙元睿臉色凝重,看着懷裏的湯元神色不定。
被人默默關心着的湯元,面色潮紅,激動萬分,這不是傳說中的江湖嘛,哇嘞,這就是武功,還真有?高來高去,那位小哥不會正好是從樹上竄下來的吧,話說這樹可夠高的,他還能順勢滑翔飄了老遠,上手就是淩空一劍,不要太潇灑哦。喲,那位大俠,怎麽着你現在才從水裏出來,這得憋氣多久啊,莫不是傳說中的龜氣功……
這處大戲唱的湯元心情大暢,主要還因為他們這邊取得了壓倒式的勝利,這真是太讓人激動,呀,怎麽人都沒了,湯元拼命擡起身子想要看看那些蓑衣人是不是都躺到地上了,一時不注意,手都快按上趙元睿的臉。
“你還愛看這個。”趙元睿索性把人豎抱,直接把她的臉往後面摁去,好奇愛看熱鬧是一回事,真看了就怕她吃不消。
“哎呀,看看又怎麽樣。”湯元不服氣的用下巴撞了他幾下肩,乖乖的不再亂動。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雖沒到4000+。但成績也不錯,是不是!
麥麥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