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賣隊友

“無塵公子被逼到淮河鎮,已是窮途末路,眼瞅着就要把他逮住了,你們知道怎麽着?”黃衣公子摟着美嬌娘,端着酒杯神神秘秘的環視過在場的人,才笑着公布。“消失不見了!”

“消失?怎麽會?”

黃衣公子把酒幹掉,用力放到桌上。“各種江湖好漢把淮河鎮搜了個底朝天,愣是找不着人,你說怪不怪?”

“那麽他去哪了?”有人提出疑問。

“不知道。之前還能打探到他的行蹤,但這會兒一點消息也沒了。”

“該不是已經死了吧。”

“不能。”黃衣公子篤定道:“追緝他的江湖人說,無塵公子只中了嵩山長老一劍,其他人連他的衣服邊都沒沾到。”

“啊……”在座的人無不感慨。“江湖各門各派如此規模的圍剿都未能得手,此人果然不容小觑。”

“段兄,你為何不說話?”黃衣公子問着安靜倚坐在角落的人。“我可聽說,你與無塵公子交情不錯,不久前他還在你府上住過些日子。”

段無痕懶洋洋的擺擺手。“我哪裏有本事結交那樣的人物,不過是與他的師妹有點交情罷了。”

“說起來,無塵公子的師妹不知是什麽來頭,想必也不是位尋常人物。”

段無痕一聽就笑了。“非也,非也,你們完全想錯了。”

“喲,我的祖宗們,你們還在喝啊。”酒樓風情萬種的老板娘搖曳而來。“你們再不回去,明兒個平陽府的大老爺們就該把我這兒拆了。”

“怕什麽,他們前頭拆完,回頭段兄就給你重蓋一個。”

“哈哈哈哈……”

老板娘沒好氣的啐了一口,眼神飄到段無痕身上,給他遞了個眼色。段無痕起身,摟着老板娘的纖腰,嬉笑着擁她出去。“薛娘,別掃興嘛,哥們玩的正高興。走,咱們換個地兒,小弟給你揉揉肩,舒舒筋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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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來!”

兩個人打鬧着出了門,薛娘從懷裏抽出一封信交給他。段無痕拆開了信,讀完信上寫着的內容,悠悠扯開一抹笑。

“什麽好事,笑的這麽開心。”

段無痕折起信,手指在她鼻尖輕點。“好事沒有,只是笑某人別扭的緊,做一件簡單的事非要繞好大一個彎子才高興。”

“什麽呀,一句也聽不懂。”

搭上野心勃勃的平陽王之後,你是打算按原計劃執行,還是先對付不停找你麻煩的夜阡陌呢?

段無痕意味深長一笑。“快要有好戲看了。”

——————

欽點點撿回一條命,卻一點感恩的心情都沒有。她遭了這麽多罪,歸根結底都是師兄的錯。

“你說,盟主大叔死的那天晚上,你去哪了?為什麽不說話?都已經到這個份上了你還不對我說真話是不是?要不是那天晚上你去向不明,我們至于被懷疑成兇手跑路嗎?你說話啊!你是啞巴嗎?”

欽點點把枕頭夾在腿中間,一拳一拳的搗,邊搗邊訓話,風雅就站在屏風側面,一成不變的表情十分耐人尋味。

欽點點發洩完了,滿意的把枕頭拍回原樣,卻不經意瞥見豎在那兒的人。欽點點眨了眨眼睛,開心的盈起笑容,好像根本沒那麽一回事似的。“師兄,你來了啊。”

“嗯。”

風雅進來,看了看她的氣色,然後才試脈。她的精神恢複的不錯,身體卻還很虛,是以他沒有強迫她再服藥。風雅把她的手放回去,淡淡凝着她。她在他面前又乖又老實,但就是再笨的人也知道她是裝的。

“你想知道什麽就問吧。”

“我沒有想問的啊,師兄做什麽事都是對的,做什麽事都有師兄的道理,我只要聽師兄的就行,反正師兄也不會害我……不會害死我。”最後多餘重複的那句,充滿了深深怨念。

“問吧。”

欽點點悻悻的一撇唇,恢複正常。“問了也白搭,你會對我說實話才怪。”

“起碼我不是啞巴。”

“……”

風雅撩起衣擺,坐下。“假如你不想問,那麽我有一個問題。”

“什麽啊……”

“你看到魏氏與一個男人見面,那晚你離開過住處,是嗎?”

師兄,你的記性幹嘛要這麽好呢?“沒有,你說不讓我出去,我怎麽敢違抗呢……那是我編的啦。”要是讓他知道她不但“出去”過,還跟前輩們喝酒喝到天亮,一定會被打斷腿。

“難為你編的有根有據。”

“這是我的專長嘛,哈哈哈……”

風雅看着她,沒有笑意。“你也沒有對我說真話。”

他突然冒出這麽一句,害她的笑聲尴尬的哽在嗓子裏。師兄體貼的幫她把枕頭擺好,扶她躺下,又給她掖好被子,然後才出去。

欽點點躺在床上,琢磨着師兄的話。他那麽肯定她在說謊……是因為他有讀心術?怎麽可能……

那天晚上,黑衣人收買魏氏,讓她下毒殺害盟主大叔。胡子叔他們要不是事先知道,也不會帶她去偷看。鄭先富打從一開始的目的就針對師兄,他在盟主大叔被毒殺這件事情當中又扮演了一個怎樣的角色?

她有點糊塗,越往深處想,越覺得亂。令她産生疑問的這些事情,沒有一丁點聯系,但它們是同時發生的,就必然存在聯系,只是她無論如何也想不出,要怎麽樣把完全不相關的事情聯系在一起。

好複雜。

師兄這邊肯定是問不出什麽,鄭先富更加不會向她透露,那麽……也許雲姨願意告訴她點什麽?

“……”

貌似她忘了一件重要的事。

與雲姨萍水相逢,只有一聚的緣份,有沒有再見的機會都不知道。當日離開的匆忙,連一聲招呼都沒來得及打,他們大概會生她的氣吧。

——————

風雅在別院住了數日,不是在煎藥,就是在欽點點房裏,齊欣兒本想借這個機會與他多親近些,卻連跟他說句話的機會都找不到。

不過風雅的冷淡的态度并未打擊她的鬥志,相反,他越是不把她當回事,她就越是喜歡他,越是要得到他。

為了讨好他,齊欣兒沒少花心思。每天陪他煎藥,弄的滿身都是煙熏和藥草味,親自下廚做吃的,不小心割傷手指。她知道風雅最關心的人是欽點點,所以連帶她也一起讨好。

拿宮裏皇上吃的蜜餞給她解藥的苦味,用番邦進貢的綢緞給她做新衣裳,吩咐廚子做合她口味的飯菜,用最好的藥材給她炖品,弄得欽點點都不好意思了。

她也是姑娘家,自然懂姑娘家的心思。齊欣兒對她雖然是有目的的,但她要不是真心喜歡師兄,哪會事事親為,做到這個份上?

拿人手短,吃人嘴短,收了人家的好,不回報怎麽行。

“師兄,你的傷好了嗎?”

“嗯。”

“這麽快就好了?我試試。”欽點點卯足力氣一拳搗在他胸口。

風雅微微皺眉。

“哈哈,原來真的好了。”

不消片刻,被她打裂的傷口滲出血。欽點點大呼小叫的一路嚷,一路跑出去。“郡主,郡主,師兄流血快要死了!快請大夫啊——”

“……”

風雅低頭看,其實,胸前處只有一個紅點。

……

這麽一點傷,當然用不着大夫。欽點點挑了幾樣止血的外傷藥裝在盒子裏,夾在胳膊下面去救師兄。齊欣兒被她喊來,莫名其妙的站在外面,欽點點推她進屋,三下兩下把師兄的衣服扒開,作勢要給他抹藥。

欽點點拿着紗布,沾上藥粉,用力往傷口按,看得齊欣兒心驚肉跳。

“等等……”

“啥?”

“你……藥不是這樣抹的……”看她的架式,只差把吃奶的勁兒使出來了。這是抹藥呢,還是裂傷呢。

“不要緊,我以前都是這麽給師兄弄的。”欽點點一撸袖子,一手扶着師兄的肩膀,另一只手開始瞄準。

齊欣兒趕忙阻止她,從她手中把紗布拿走。“欽姑娘,你身體未愈不方便做這些事,還是我來做吧。”

“哦,那好吧。”欽點點站到一邊去,暗暗偷笑。她不止一次幻想過這樣一個場景,偉岸健碩的漢子,滿身刀疤,赤裸上身而坐,讓一名溫柔小女人為他療傷。小女人心疼的小眼神閃着淚光,纖纖玉指輕輕撫過漢子的胸膛……噢噢噢,柔情似水的女子,哪個男人不愛?

師兄,你慢慢享受吧。

……

欽點點為自己成全一樁美事而竊喜不已,但是想到自家不解風情的師兄,又添了一份憂愁。

晚上吃過飯,欽點點讓人燒了一大桶熱水。風雅回房間,看到她在他的屋裏,往沐浴的桶裏灑花瓣,熱氣蒸出花瓣的香氣,弄的滿屋都是濃重的味道。

“師兄,你身上有傷,不方便洗澡,我幫你搓背吧。”

“你又在打什麽主意?”

“我是因為弄傷你心裏過意不去,所以才想補償……你居然說我打壞主意!”欽點點生氣的嘟起嘴。“不用我算了,哼。”

風雅攔住她。“脾氣不小嘛,說生氣就生氣。”

“哼。”欽點點把臉扭到一邊。

風雅捏捏她的臉,把她拽回來。“你還要不要幫我搓背了?”

欽點點橫了他一眼。“不要!”

“我只再問一次。”

“……”

欽點點嗷嗚一聲撲到他身上,粗暴的開扒,扒完上衣,扒褲子……風雅扯住褲子,用眼神示意她适可而止。欽點點意興闌珊的撇撇嘴,不再堅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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