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經過長達一周的面談,項目部的成員都落實了。
22樓的公用辦公區在行政部駕輕就熟的調整之後,變成了石英石全産業鏈項目部的專屬辦公區。
除了專屬辦公區,22樓還有項目負責人林酌光小了二分之一的辦公室,和顧忱景顧工硬是被林酌光鑿開了一扇門的曲徑通幽的辦公室。
宗市的合作在緊張中即将敲定,林酌光正式簽下和晖市終止合作,進入解除合作相應流程的文件,擱下筆,長籲了一口氣:晖市不來這麽一出,顧忱景還不知道什麽時候才會同意回莫氏和他朝夕相對,并肩作戰。
危機就是轉機,搞事業就是搞愛情,鄭以風誠不我欺。
林酌光撈過手機,看了看時間:距離秦潇籌備的第二次正式的高中同學大聚會,還有兩小時三十二分。
林酌光對顧忱景提起這次聚會時,顧忱景對要去參加還是抗拒。
林酌光連着幾個晚上都纏着顧忱景不放,從上次聚會對顧忱景會參加的滿腹期待,到知道他不參加時被熄滅希望的心酸,再到上天入地只為找到他的執着,和這執着遭遇到的謝喻然的無禮粗暴冷漠的無視,再過渡到終于見到顧忱景的喜悅,和當時讓顧忱景買單的深刻悔疚進行了全面闡述,具體分析。
加上每天積極表現,終于顧忱景點了頭,答應一起參加。
林酌光看一眼自己辦公室多出來的那扇門,眼裏燃燒着興奮又期待的光芒——歷史重演,林酌光已經小獅子在懷,不去聚會上秀謝喻然一臉,他還能是林酌光嗎?
六點下班時間一到,林酌光就敲了兩間辦公室中間的那扇他看起來就很多餘關上的門。
沒等顧忱景回應,他已經在敲響兩下之後,打開了門。
顧忱景還在對着零件文本兢兢業業,幾乎一下午沒見過林酌光的面,也沒擡頭迫不及待地看看他,林酌光忍不住委屈不滿:“你是嫁給工作了嗎?”
“是你負責的工作。”顧忱景專注看文件,依然沒有分給林酌光半個眼神。
“四舍五入,你就是嫁給我了。”林酌光自我挽尊,又得意起來。
顧忱景聚精會神地看着文件,直到翻過一頁,才擡起頭看向林酌光:“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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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腦屏幕折射的光打在顧忱景的側臉,在他眼裏鋪開一片星芒,他嘴角延伸弧度,是專屬于林酌光的柔軟。
林酌光的喉結不自知的滾動了一下,他遵循自我本能,邁開腿快速走到顧忱景身邊,直接把他壓倒在椅子上,俯在他耳邊咬住他的耳垂,細細的啃噬。
顧忱景動了動,被林酌光壓得更緊:“不準跑,這裏又沒有監控。”
“沒有你也不能……”
“我能。對着你,我什麽不能?”林酌光加力又咬了一下顧忱景的耳垂,再快速吻上那張他什麽時候都不想放開的唇,用舌尖摩擦着打開了防線,長驅直入。
親吻的細微水聲和粗重的呼吸填滿了所有感官,放大了滿足感,卻也加深了不滿足。
終于顧忱景移開了臉,只讓林酌光的唇落在了自己側臉。
他啞着嗓子說:“這裏不行。”
“小獅子……”林酌光的吻從顧忱景的側臉向頸脖延伸,咬住了顧忱景的喉結。
“別……我真的餓了。”顧忱景躲開林酌光對喉結的進攻,“還有聚會,你不想去了?”
“我也餓,只有你能喂飽我。”林酌光又在顧忱景喉結上輕輕咬了一下,“不過還是先喂飽你吧。”
他站起來斜靠在辦公桌上,欣賞般的看着顧忱景整理被他的嬉鬧弄亂的襯衫。
“顧忱景。”看着微皺眉整理衣服的顧忱景,林酌光忽然特別嚴肅的喚了一聲。
手指停在了扣上最後一粒扣子的地方,顧忱景不解地擡起頭:“怎麽了?”
“我愛你。”
微微一怔後低下了頭,顧忱景的心口像是被重錘了一下,但一點也不疼痛。所有的裂縫被敲開,心髒毫無掩飾地感受滾燙的血液呼嘯流動。
他臉頰的緋紅清清楚楚映入一眼不眨地凝視着他的林酌光眼裏。
手指微抖,顧忱景扣上了最後一粒扣子。
“你……”他遲疑了一下,聲音放得更低更緩,“先餓着,回家再……”
林酌光臉上浮起滿是無法言喻的深層含義的笑容。
要不是确實懷着明确的目的性,同學聚會他可真不想去了——直接回家,吃飽喝足吸幹啃盡,比什麽不好?
走進“蘭亭”,林酌光熟門熟路地往挂着“品紅”銘牌的VIP包廂裏走。
推開門時,同學已經來了十幾個。
快速掃視一眼,謝喻然不在。林酌光遺憾地聳聳肩,想他是不是已經知難而退了。
不退也由不得他,畢竟顧忱景全身心都烙上了林酌光的印記。
秦潇沖表情滿是得意的林酌光舉一舉杯:“林少,你要糟。”
“怎麽糟法?”林酌光不在意地在秦潇身邊坐下,“小爺我現在要多得意有多得意,貴圈的消息網不行。”
秦潇露出一個“咱是知道內情的人”的笑容:“那就是……真被某人收服了?”
林酌光一笑,不答。
“那你到底成沒成?”
林酌光瞥一眼秦潇,嫌棄的說:“把你那猥瑣的笑收起來,都結婚的人了,穩重點。”
停了停,他又補了一句,“你看我,現在多穩重。”
“哦……”秦潇笑得更意味深長了,“顧忱景呢?不來?”
“剛接到電話,工作的事情,走廊安靜,他在外面。”林酌光看一眼手機顯示屏,“都五分鐘了,還沒聊完?違反勞動法啊。”
他站起來:“我去接他。”
“顧忱景又不是女孩子,還得去接?同學之間膩乎成這樣,至于嗎?”秦潇跷着二郎腿,帶着譏諷說。
“滾,這能一樣?”林酌光輕輕踢了秦潇跷着的二郎腿一腳,以示自己地位的正統。
剛收回腳,VIP包房的門就打開了,顧忱景走了進來。
林酌光笑着迎上去,剛邁開步子,臉上的笑容就凝固了:顧忱景身後腳跟腳進來的就是謝喻然,顧忱景在和謝喻然聊着,相談甚歡。
甚歡到什麽程度呢?就是顧忱景從進包廂起,就沒看林酌光一眼的程度。
林酌光是縱容這種事态發生的人?
他三步并作兩步走過去一把攬住顧忱景。
顧忱景卻嚴肅地推開了林酌光的手,還很有威懾力的冷冷看了林酌光一眼,沒說出來的意思很明顯:請保持距離。
來之前還在約定晚上回家吃幹抹淨呢,怎麽現在就要保持距離了?林酌光感覺自己正統的地位受到了嚴重的威脅。
顧忱景沒有說話,他跟着謝喻然坐下,繼續聊着天。
林酌光的怒意值直線上升,卻又不敢爆發出來,自我別扭的原地站了半天,終于被感覺他這樣一直站着的表現過于突兀,會引發八卦的鄭以風按着又坐回了秦潇旁邊。
顧忱景倒是沒有一直和謝喻然聊,五分鐘後,他坐到了包廂的角落,安靜喝着茶,偶爾和跟他說話的同學聊兩句。
林酌光走過去在他身邊坐下:“你怎麽了?”
顧忱景說:“都是同學,保持點距離比較好。”
都是同學?顧忱景這是又把他歸類到同學裏了?
保持距離有什麽好?
自己一生一次的真愛就這麽見不得光?林酌光有小情緒了。
但是顧忱景的個性和顧慮他又很清楚,所以也不敢真的和顧忱景生氣。
“你自己照顧自己。”顧忱景說,“我去和鄭以風聊一聊項目裏的一些問題。”
鄭以風也坐在包廂比較安靜的一角,端着紅酒若有所思,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和聚會的環境不太融入。
鄭以風這種工作狂,活該沒有私生活。林酌光腹诽。
腹诽完,他又黯然神傷:他愛上的也是個工作狂,工作狂愛着他的工作,現在卻好像不夠愛他。
顧忱景和鄭以風聊了一會後,去了洗手間。林酌光擡腳就跟了出去。
顧忱景剛從洗手間隔間出來,就被林酌光一把又推了進去。
門咔嚓鎖上了,在會所洗手間彌漫的蘭花香和輕音樂裏,顧忱景被自己對象死死的抱住,壓在牆上深吻。
“別,嘴唇會腫。”顧忱景推開林酌光。
“你……”林酌光看着顧忱景濕潤的唇,不滿的啧了一聲,“你就這麽想和我劃清關系?”
“我沒和你劃清關系,就是你這不看場合的毛病真的要改改。”顧忱景打開了洗手間的門,“我先走了。”
顧忱景沒有回包廂。林酌光回到包等了五分鐘也沒見他人影。
心裏真惴惴不安,他收到了顧忱景發的微信:【我先回去了。】
呆呆看着微信,林酌光有種心沉到底的氣悶。
氣悶的林酌光又收到了顧忱景的微信:【別喝酒,喝了酒就叫代駕。】
林酌光沒好氣地把手機扔在茶幾上:“潇總,叫服務生給我弄杯甘草薄荷茶。”
秦潇笑:“降燥?”
降火。想咬人的那種火。
甘草薄荷茶很快送到。
林酌光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