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真相
吳均澤都決定留下了,高天鴻也沒什麽好說的。這件事上吳均澤比他看得開,到底是均澤性子沉穩些,高天鴻沖勁大,可棱角太多,需要磨砺。
等把吳均澤安置好,高天鴻勸回家,姚書晗催着舒顏快走,這個點正好趕回去吃午飯,下午好上課。
姚書晗把舒顏推到門外,舒顏頓住腳往回看,想找哪個是姚書晗房間,“你這麽急幹嘛,我還沒來過你家,讓我看看啊。”
“有什麽好看的。”姚書晗踮腳,支着腦袋擋住舒顏視線,舒顏偏頭又望,姚書晗也跟過去擋,“下午有課,快回去。”
舒顏看着她,問,“叔叔阿姨呢?”
“旅游去了。”姚書晗答道,她沒撒謊,爸媽确實旅游去了。只不過沒打算回來。
舒顏看她一眼,捏了一下她鼻子,“走吧。”
“呃,”姚書晗打她的手,“煩死了。”趕緊走出去關門。
吳均澤也要出來送她們。
“均澤你就別送了。我晚上把書給你送過來。”姚書晗說。
吳均澤感激地點頭,“姚老師再見,阿姨再見。”
走在樓梯上,舒顏嘴角抽了抽,拉着前面姚書晗的帽子往後撤,“他叫我阿姨。”
姚書晗只顧着下樓梯,被舒顏拽得往後倒,摔進舒顏懷裏。
她學着捏舒顏鼻子,“舒阿姨,不然你想人家叫你姐姐?”
舒顏笑,攬着她肩往下走,“姚阿姨,叫聲姐姐聽聽?”
“老不死的。”姚書晗甩開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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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顏不樂意了,“我本來就比你大,叫聲姐姐怎麽了?”
“我叫了啊,老不死,不是比姐姐還大了。”
舒顏搖搖頭,又好氣又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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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擊厭惡療法,藥物厭惡療法,想象厭惡療法。
電擊時間為20~30分鐘左右……常在給予刺激之前給病人服用吐根堿或阿樸嗎啡,已達到迅速催吐的效果……給病人言語刺激,把幻想和令人惡心的事物聯系在一起……
治療性-倒-錯。
治療同-性-戀。
啪——
舒顏使勁把書拍在桌上,煩躁地搓揉眉心。都寫得什麽亂七八糟的!
“真不知道姚書晗那麽追求浪漫的一個人怎麽會對你死心塌地,厭惡治療都——”
腦子裏又回響起蘭兮嫌棄的話語,舒顏納悶了,她記性一下不好,不知怎的偏偏把這一句記得這樣牢。
高中向她告白後,姚書晗身上都發生了什麽?從蘭兮的話來推斷,姚書晗應該接受過厭惡治療,治什麽病?同-性-戀?姚書晗不可能自己去看這種根本不是病的病吧,那是誰讓她去的?或者說……是誰強行把她送去精神病院接受厭惡治療的?
舒顏的思緒又跳到前些天在去姚書晗家逮那倆小兔崽子的時候,她留意了一下廚房,料理臺上全是灰,擺明了是長期沒開過火,姚書晗家之前肯定沒人住。
那她父母呢?真去旅行了?去哪兒玩啊,玩的廚房都起灰了。
而且姚書晗還敢随便在家留人住,等吳均澤高考完得三個月吧,她爸媽還不回家?
呵,舒顏輕笑一聲,她真想好好問問姚書晗,她爸媽是去旅行了,還是根本就不管她了?
舒顏敲了兩下桌子,把書收好,再把上網浏覽記錄删掉。
她打開房門走出去,姚書晗正在客廳給泡菜倒牛奶,見她出來了問,“關屋裏幹嘛呢?”
舒顏蹲下身摸摸泡菜的頭,“你把自己關屋裏的時間比較多。”
姚書晗正色道,“我寫作需要安靜的環境。”
想起擱在枕頭邊的《讀者》,舒顏說,“我看見你文章了,在《讀者》上。”
姚書晗看了她一眼。
“我看了三遍,除了課文,這是我第一次把全是字的東西看了三遍,以前考試做閱讀題我都只看兩遍。”舒顏站起身看向姚書晗。
她很認真地說,“可是我沒看懂。”
“……”姚書晗別過頭,又轉過來,“你看不懂可以不說出來。”
舒顏摸了下鼻子。
姚書晗有點生氣,在寫作上她一向很較真,“舒顏,你知不知道你有時候說話做事很傷人。是,你看不懂,是實話,可你不能換種方式說嗎?”
舒顏也覺得自己說話方式不好,可又不知道哪裏不好,她一直是心裏有什麽就說什麽,很少顧及他人的感受。
以前別人怎麽看她,她無所謂,可是現在她在乎姚書晗的看法。
她問,“那我應該怎麽說?”
呼——姚書晗低頭眨下眼睛,“你當我什麽都沒說,”轉身要走。
“書晗,”舒顏一手從後面圈住她腰,一手摸她頭發,“我是想說,我聽辦公室裏人說那期《讀者》上有你的文章我才專門去買的。”
姚書晗低頭不語。
舒顏想看她的臉,可是看不見,只好接着說,“我看見滿篇的字就犯暈,我那語文水平你是清楚的。我很想知道你在想什麽,你總是什麽都不告訴我,有時候說話只說一半。我願意猜你的心思,但我不能每次都猜得中,只要猜不中你就要生氣,要懷疑我。本來我們就不容易,你再這樣做,不是讓我更摸不着方向嗎。”
“我沒有讓你猜什麽,也沒讓你琢磨什麽呀,”姚書晗擡起頭笑了笑,擡手摸舒顏的臉,“我只是說我們一起過三年,要是三年後你還喜歡我,我們就在一起。還有什麽不明白?”
舒顏垂着眼簾握住姚書晗的手。
姚書晗輕輕抱住舒顏,“別瞎想。我就是随便寫寫,沒什麽意思。”
舒顏用鼻尖蹭蹭姚書晗的頭發,“那我們現在算個什麽意思?”
姚書晗笑了一下,在她耳邊說,“給你時間做準備啊,好好追我。”
一道電流從舒顏尾椎骨沿着脊椎竄上腦幹,電得舒顏腦子顫了一下,思維當機了。
做準備啊……啥準備?
準備……
舒顏嘴角挂上猥-瑣的笑,開始腦補不良場景,音畫高清,自帶觸感……
“啊,”忽覺腰間一痛,舒顏叫道,“你擰我幹嘛?”
姚書晗戳着她額頭說道,“看你一臉淫-蕩的樣子,就能讀出你下-賤的內心!”
姚書晗要回卧室,舒顏抓住她手腕,“姚老師,你內心就很高尚?”
越是要裝作不在意的樣子,越是容易露出破綻。
在家裏舒顏穿的很随意,胸-罩也不戴,衣服不厚,甚至能看到凸-起。
“我……”注意到舒顏盯着她臉,姚書晗迅速挪開目光,“反正比你高尚。”嘭一下關上門。
舒顏哆嗦一下,抱着手臂回房間加衣服。
媽的,缺德學姐教的什麽破色-誘-術,在家少穿衣服,少穿少穿,都要給她凍出病來了!
淫-蕩就淫-蕩,反正她舒顏也不是什麽正人君子,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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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舒顏把蘭兮約了出來。
兩人約在藍山咖啡見面。
不知為何,自從上次一別,蘭兮找舒顏的次數越來越少了。後來蘭兮去了一趟平遙,就再也沒主動聯系過舒顏,都是舒顏有問題求教蘭兮。本來舒顏平時發發短信,可這次她想當面問清楚些事。
和姚書晗有約在先,舒顏不敢讓她知道自己單獨出來和來襲見面,要是被姚書晗發現了,她想把準媳婦兒哄開心就難了。
舒顏找了個很好的借口,她說要去一個叫周佳佳的同學家做家訪。
湊巧的是周佳佳同學家外邊還真有一家藍山咖啡。
早上九點,蘭兮準時地到了約會地點,坐在窗邊悠閑地翻着雜志。
舒顏因為路上堵車遲到了十分鐘,喘着氣跑過去坐下,看着桌上除了衛生紙和花瓶啥也沒有,問,“你怎麽不點東西?”
蘭兮也不擡頭看她,“你有事快說,我趕時間。”
“嘿,”舒顏笑,“是誰說幫我就是幫自己的,前幾天還牛皮糖似的甩也甩不掉,現在就過河拆橋了?”
蘭兮合上書,“我樂意。”對她微微一笑,“我不急,你急。”
媽的!這什麽缺德學姐!
舒顏心中抓狂,真應該叫姚書晗來看看,說她賤,這蘭兮不知比她賤上千百倍!
舒顏奪過她手裏的書,直接問,“我問你,你只用回答是,還是不是。”
“嗯哼。”蘭兮手指繞着卷發,好整以暇。
“姚書晗是不是做過厭惡治療。”舒顏問。
不是疑問語氣,是個肯定句。
蘭兮愣住了。
舒顏用手示意她不用急着狡辯,“我知道你是心理學博士學位,就讀期間跟l市精神疾病中心有接觸。”她又補充了一句,“楊琳璐是我大學室友。”
只用後面一句,蘭兮就知道是怎麽回事了。得,被豬隊友出賣了呗,還是親表妹。
那天查完姚書晗在精神疾病中心的記錄,蘭兮就聯系楊琳璐想給韓江雪找個名額進夜校,楊琳璐追着問韓江雪的底細,得知蘭兮和韓江雪能夠加深認識還是姚書晗牽的線,就把姚書晗的信息也扒出來了。
瞞也瞞不住了,還不如痛快地說出來,反正遲早也該舒顏知道的,姚書晗一直那麽悶着也不是個事兒!
說出來,事成了,好人是她;事掰了,壞人是她。
怎麽着都是說,那就說吧!
蘭兮肯定道,“是。”
舒顏眯起眼,“誰送她去的?”
蘭兮嘆口氣,“你知道她一直一個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