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章

皇帝想得明白卻沒有任何行動,他想要看看齊家怎麽個反應或許可以順水推舟處理一些事情。

翌日早朝齊家的當家人齊尚書就在朝堂上表了一番忠心,齊家對皇上及皇上的旨意并無不滿。

有人立馬反駁他,“如無不滿為何言行如此放肆,任由族人當衆诋毀貴妃娘娘和未來祁王妃?穆陽侯府已經第一時間重罰了易四姑娘,表明了易家的态度,易家可以向祁王證明他們沒有對未來祁王妃和貴妃不滿,一切不過是易四姑娘性子比較暴躁被人挑唆所致,而齊家要如何證明?莫不是在朝堂上表一表忠心就過了?齊大人別朝上一套朝下一套,當日若不是祁王在場,不知道湛二姑娘要如何走出聞香樓呢,堂堂準祁王妃竟然被人指着面說不配,這讓皇室宗婦如何自處,大周臣民的一切榮耀都是皇帝給的,對比皇家的尊貴誰家敢說個配字?”

皇家是天下第一尊貴的家族,所有人的身份地位都是皇帝給的,只有他給了誰誰就配。

況且湛家人并沒有言行有失,道德敗壞的污點,更沒有不臣之心如何就不配了。

湛連城差一點就要在朝上拍手叫好了,王大人的一番話說的甚是精妙,解氣的很啊。

只是王大人似乎明顯偏幫湛家,他是王淑妃之父和齊家不太和諧可以理解,但是和貴妃的關系是不是太和諧了?

他此番的做法是想要與貴妃聯盟,還是更想要挑撥皇後黨和貴妃黨鹬蚌相争,淑妃好漁翁得利?

不管湛連城如何想,齊家确實因王侍郎一番話陷入了困境。

其實在場的人都清楚,單這樣一件事還不足以讓齊家傷筋動骨,不過是一時陷在旋渦中而已,待風浪過後依然屹立在大周朝堂,此番不過是想要打壓一下罷了。

皇帝也清楚此事說來說去就是姑娘之間的口角之争引起的連鎖反應。

都是語言上的争論,并沒有什麽實質的證據可以定罪齊家,說重也重說輕能輕。

齊家畢竟是世家大族,又是皇後娘家,還真不好因這事就給他們定罪名,如此就只能順着這股風提一提湛家的身份。

“朕知道齊家沒有不臣之心,但是你齊家的姑娘也确實傷了未來祁王妃和貴妃娘娘的顏面,既然穆陽侯府已經做主罰了易家姑娘,那朕就也一視同仁做主罰了你齊家的五娘,就讓她到貴妃的宮門口跪一日當賠罪吧!并且以後不得輕易出現在貴妃和祁王妃的面前。”

皇帝說完這番話就相當于對整件事,及其帶來的所有問題做了一個了結。

齊尚書知道皇上這是替貴妃給齊家一個下馬威,也給京都中看不起湛家和貴妃的人一個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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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責罰雖然令齊家傷了顏面,但到底沒什麽實質的損失,所以齊尚書爽快的謝恩了。

其他一部分人雖然很想看齊家吃癟,但也知道這回就只能這樣了,卻不想皇帝又說了一段話,令殿內又起了一陣波瀾。

“這事到底是因為貴妃娘家人口單薄,沒有得力的人在京都扶持才會招人輕視,齊家姑娘雖然言語冒犯了貴妃,但是卻提醒了朕,貴妃為朕誕育五皇子于皇家有功,貴妃之舅雍州通判虞淵也是能力出衆,為國為民的有功之臣,所以朕欲将其調回京都出任翰林院侍讀之職,衆卿以為如何?”

皇帝都這樣說了朝臣還能如何,只得附和表态自己沒有任何異議,紛紛表示貴妃功勞大,這是貴妃應得的。況且虞淵的确也是能臣,堪配翰林院侍讀等等。

到這會子衆人也明白了,原來皇上在這裏等着呢!

看來他有意扶持貴妃和湛家與皇後的齊家對抗。

也是,齊家勢大如今還想要再送一女進宮為妃,打的主意是什麽大家都清楚。

皇帝如今寵愛貴妃但湛家根基不深,只能多扶持才有能力自保。

當日散朝之後聞香樓事件就以齊瑩跪宮門一日,虞淵調任翰林院侍讀結束。

湛連城回府後把早朝的事情和家裏人說了,其他的都還好,只是虞淵就快要回京了,一家人都是開心不已。

湛允更是沒想到這番鬧騰鬧回了舅舅一家,倒是意外之喜。

湛夫人更是激動得眼眶都紅了。

湛家人都知道湛夫人未出閣前是吃過苦的,和母親與弟弟的感情濃厚,如今她的母親弟弟就要回京都定居了,以後不用再兩地相隔,如何不激動!

“只是今日王侍郎在大殿上的一番言辭,話裏話外都是偏向咱們家,不知道王家做的是什麽打算,允兒你改天進宮問問阿綏,看她是個什麽想法。”

“爹爹,這個女兒倒是知道一些,王侍郎今日之言恐怕是王淑妃授意,爹爹有所不知,王淑妃的淑妃之位還是姐姐幫忙進言才順利得封的,雖然沒有姐姐或許她也能晉位,但是這好歹是姐姐幫了大忙的,況且淑妃自從生下大公主之後便再沒有消息了。”

湛允沒有再說下去,但湛連城夫婦和湛越都知道是怎麽回事。

王淑妃自生下大公主之後就再沒有生育了。

按理說淑妃還是有幾分聖寵的,可她卻再沒有懷孕,說明她好有可能是當時壞了身子,又或者她本身難受孕,恐怕已經生子無望了。

所以她找上了聖寵隆盛的湛綏,想要靠攏到貴妃和五皇子身邊,為自己和娘家謀一個出路,也替大公主找個靠山。

如此一說大家就明白了,王家這是在向懿貴妃示好。

皇帝下令讓齊瑩到長樂宮宮門跪一日之後的第二天,齊瑩就被送到長樂宮門前跪着了。

齊瑩萬分委屈,可她也知道家裏人救不了她,也不會救她。

她之所以會得罪貴妃和湛家也是為了齊家,如今大家都沒事就她一個人要受這份屈辱。

大夏天的原本就炎熱,跪了大半日之後,齊瑩就覺得自己快不行了,雙腿幾乎已經失去知覺,嘴唇也幹裂的快要滲出血來。

可她在宮裏的姐姐和妹妹別說求情,連面都沒有露。

她之前甚至為了齊家大業,為了她們在宮裏贏得更多的支持和助力,甘願以嫡女之尊做祁王的側妃,如今呢?

真是可笑。

或許她應該聽娘親的話好好的找個人家嫁了做正頭娘子,豈不是更好。

齊二夫人其實是不贊同女兒進祁王府做側妃這提議的,齊家要送女兒為妾有的是庶女,為何要把嫡女送去。

雖然親王側妃也是上玉牒,有身份的妃妾,但說到底還是妾又不是天子妾還能指望升一升。

可耐不住齊家認為一個庶女誠意不夠,不足以拉攏祁王,自己的女兒又願意所以就只能幹看着。

原本她已經為女兒相看了一些人家了,對方的條件不錯和女兒也相配。

只要自己不肯,女兒也不願意,再到婆婆跟前求一求,丈夫和大伯怎麽也不會逼迫着女兒去祁王府做妾。

齊瑩到皇宮去之後,齊二夫人也是挺寒心的,成不成女兒都是最虧的那個。

成了,大房和三房的女兒在宮裏吃香喝辣,是高高在上的娘娘,女兒只能在王府為妾。

不成,就像如今女兒被罰跪宮門前,她們什麽事都沒有,經過今日女兒應該會醒悟吧!

就在齊瑩覺得快暈過去時,眼前突然出現了一杯水,她順着端着杯子的手看向來人,是今日帶她到此處的長樂宮掌事女官。

“我家娘娘說了,你是陛下親口下令處罰的,就算她有心放了你也無能為力,這杯水就當是她給你的恩典,今日回去之後就不必和人提起了。”

齊瑩不想對方會說出這麽一番話來,她有些幹裂的唇動了動,最後聲音沙啞地說了句謝謝。

她接過杯子,三兩下就把杯裏的水喝了個一滴不剩。

福兒看她的樣子真的是快要幹掉了,又往杯子裏到滿了一杯。

齊瑩看向她時,她不緊不慢的說,“就這一杯了再多也沒有了。”

福兒回來之後跟湛綏一一禀報了齊瑩的情況。

湛綏只說了一句就這樣不用再管之後,就抱着兒子玩耍了。

小皇子已經兩個多月快三個月了,前兩日他突然翻了一下小身子,把湛綏驚着了。

湛綏驚喜期待的盯着他看了半天,可他愣是沒有再有所動作,害得湛綏很是失望了一陣子,待皇帝到長樂宮時還抱怨了一番兒子不待見她,皇帝聽了很是好笑。

後來嬷嬷告訴她,一般小孩子三個月左右就會學翻身了,應該不用太久就能再次看到。

于是湛綏最近的樂趣就是盯着她家兒子看,生怕錯過了他的第二次。

齊瑩自那日從皇宮出來後,修養了三日才恢複過來,她恢複後就跟自己的娘親表示以後都聽她的,再不會像從前那般不懂事了。

齊二夫人聽完之後又是欣慰又是心酸,齊家經過那件事之後,自然不會再讓她去争祁王的側妃。

事實上他們于祁王已經無望,可是齊瑩的名聲已經不如從前了,之前看好的人家已經不行,只能用心的再幫她謀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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