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有幾個村民送高長他們出了村子,并且跟他們一起走了一段山路,在交談中,高長了解到,前兩年太陽出現變化之後,很多人都歷盡艱辛從外地回到自己的家鄉,畢竟對于傳統國人來說,客死異鄉是一件很凄涼的事,就算死,也要死在自己的故鄉,自己的親人身邊。…

而那個神婆,就是在那個時候,跟着返鄉的人們,一塊兒來到這個村子的,聽說她在那一路上,用法術幫那些人解決的許多麻煩,很多次都是靠着她,大夥兒才能死裏逃生。也就是在那一段時間,神婆開始有了自己的信徒,她向人們灌輸關于邪神的那一套,建立的初步的基礎。

到了村子之後,那個神婆當着全村人的面,大白天的,行走在藍色陽光之下,然後又安然無事地回到屋子裏。她對村民們說,只要能得到邪神的庇護,就不用再害怕藍色的陽光了,很多人信以為真。

後來她又在山上布下陣法,把那些瘋長的草木和狂暴的動物統統攔截在大山之外,村民們對她的崇拜之情日盛。乃至于她後來提出要用小人兒來祭祀邪神的時候,也沒有受到多少質疑,村民們被神婆蒙蔽也罷,自欺欺人也罷,總之他們接受了誰家向邪神獻上三個小人兒,就能保一個家人平安的說法,或者說交易。

其實這是一道很簡單的算術題,在藍色陽光出現之後,很多人都覺得末世來了,認為自己死定了,在神婆的妖言惑衆之下,他們更是相信沒有邪神的庇護,人們根本沒有任何活命的可能。

而相信邪神呢,獻上三個小人兒就能讓一個家人獲得生存的機會,所以無論是小人兒也好,小孩也好,這都是一筆不錯的交易,在必死無疑的末世之中,用三個所謂的小人兒,為家人或者自己,換取一線生機。也許這個所謂的生機是肮髒邪惡的,但是總有那麽一些人,願意為了自己或者重要的人,甘願做任何肮髒的事。

而那些所謂的肮髒的事,在越來越多的人做過之後,它也就不再顯得那麽難以接受了,漸漸的,人們又能吃得下飯睡得着覺了,相信那些小人兒真的不是人,相信他們是邪神法術下的産物,只是借着男人的精子和女人的肚子生下來的,邪神的貢品。

據說最早的一批小人兒,是那些返鄉的人在回來的路上,趁着混亂的時候,帶回來的無家可歸的孩子,當然,其中有一些是不是真的無家可歸,就沒有辦法推敲驗證了。總之,這些孩子就是邪神的第一批貢品,也就是說,邪神并不在乎他的貢品是從哪裏來的,無論他們是從村民的肚子裏生出來的,還是村民們從外地弄回來的,他們只管是誰獻給邪神的。

這也是那個叫吳忠義的男人殷勤地接待高長他們到自己家住的原因,他看上林帛了,領到自己家養幾天,等神婆收拾了高長他們以後,自己搞不好就能撿個漏,把這個娃娃當成自己的貢品,獻給邪神。

他從前就幹過這事,把村裏一對死了父母的兄妹騙到神婆那裏,其中那個哥哥年紀大了點,僥幸逃過一劫,那個妹妹被神婆帶進了自己的小屋,再沒能走出來。除此之外,吳忠義那家夥仗着有神婆撐腰,在村子橫着走,幹了許多不厚道的事,痛恨他的人不少,但是大家都十分忌憚那個神婆,所以不敢吭聲。

在這個村子裏,總也還是會有那麽一些人,沒有被那些所謂的神術蠱惑,不認同其他村民的行為,但是說白了,這都是別家的事,他們管不着。對于那些可憐的孩子,他們也只能在孩子的家人不在的時候,偷偷給點吃的,跟他們說說話,就算是這樣,被對方家人遇到的話,也會有麻煩。

那些人既然相信那些孩子是小人兒,是貢品,不是人,他們就不願意把這些小孩當成人來對待,因為如果真的把他們當小孩一樣養大,那麽到時候把他們送給邪神當祭品的時候,愧疚悔恨之情就會越濃。所以幹脆完完全全認定他們根本不是人。

村子裏那些從來沒有給邪神獻過貢品的人,地位是很低下的,他們夾着尾巴做人,生怕惹了那個神婆一個不高興,給家人招來禍害,更別提公然和她作對了。所以在高長槍殺了那個神婆之後,很快就有人跳出來砍了他的頭顱放在大鍋裏煮,一方面當然是為了洩憤,但是最主要的,是他們對這個神婆的懼怕根深蒂固,生怕她會用什麽邪術起死回生。

離開村子之後,高長的心情有些沉重。他也不是鐵石心腸的人,看着那個村子的人,在末世中掙紮求生,然後在一個別有用心的老神婆的帶領下,走錯了道路,釀就這樣的一場悲劇,也覺得有些難過。

但是有件事他不太明白,當時那神婆不知道動了什麽手腳,把大黃和那頭狼都鎮住了,自己跟林帛卻沒事。在大黃和那頭狼之間,高長認為他們唯一的聯系就是同屬全科,但是那些巫術咒語什麽的,難道還要分科對待嗎,那這時間的物種千千萬,巫師什麽的,豈不是要累死?

“剛剛那個神婆,給你們動了什麽手腳?”高長問大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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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縛神咒。”大黃摳了摳鼻頭,這個答案也是他剛剛從傳承來的那些記憶裏翻出來的,是咒術的入門,破解起來也很容易。在從前的修行者中,幾乎人人都會,但是因為這些年來地球上的靈氣越來越稀薄,傳承者也越來越少,像大黃這樣的,活到現在也沒碰到什麽同類跟他打打架,所以在實戰方面實在是弱得可憐,連最簡單的入門咒術都不知道要掌握。

“那頭狼是怎麽回事?”高長又問,縛神咒什麽的,聽名字也能猜出個大概了,又加之它對自己沒反應,高長猜測應該對有那些所謂的神才有作用。大黃也就算了,雖然是個後裔,但是好歹得了犬神傳承,但是那頭狼是怎麽回事?

“誰知道。大概是有點什麽神的血統吧,不過這也不能說明任何問題,得不到傳承,這家夥始終都是笨狼一頭。”大黃一臉不屑地說,哼,別以為有點子犬神的血統,就能跟他平起平坐。

“嗚嗚嗚嗚嗚!”不會說人話的頭狼相當憋屈,從前它也不覺得很憋屈,但是自從今天晚上高長露了那麽一手之後,它對高長就産生了一種英雄惜英雄的情懷,所以當然也希望自己能在高長面前保持良好的形象,如果可以說話,它就不用像現在這樣,讓那條傻狗任意貶低了。

頭狼決定,總有一天它要把這頭傻狗海扁一頓,就當着高長的面,打得它滿地找牙,讓它作為雄性的顏面掃地。至于高長到時候是不是就真的會袖手旁觀,看着大黃被揍得滿地爪牙,還是他會加入戰局,兩個打一個。老實說這事就不在頭狼的考慮範圍之內了,畢竟是四條腿的哺乳動物,就算是因為血統上的優勢有點小聰明,但是智商還是很有限的,情商更是約等于零。

走了幾個小時山路之後,他們終于把個死氣沉沉的山頭遠遠甩在了身後,随着太陽一點一點升起,藍色陽光照耀着大地,周圍又開始泛發出勃勃生機,雖然這生機旺盛得幾乎兇殘,但是無論如何,都比沒有生機強。

清晨時分,他們途徑一個村落,雖然村子裏沒有半個活人,仔細點的話,還能從那些茂盛的草叢裏,找出一些骷髅頭之類的,但是相對于前面那個村子,它實在是顯得太清爽太幹淨了。昨天晚上經歷了那麽一些事,然後又走了大半夜的路,高長決定就在這裏休整休整。

村子裏的曬谷場是水泥地的,因為足夠寬,所以還沒有被瘋狂的植物完全淹沒,四周的稻田裏,紫雲英瘋長,原本只能長到成人腳踝那麽高的植物,現在已經能淹沒成年男人的大腿了。高長沒打算到那些房子裏去休息,從旁邊的草垛裏抽了些幹燥的稻草出來,鋪在曬谷場中間的空地上,然後把唯一的一條被子鋪上去,打算好好睡一覺。

高長攤開四肢沐浴在藍色的陽光下,他知道現在這種陽光對于很多人和動物來說就像是毒藥,但是它對于已經通過考驗的生物來說,就是最好的營養劑,看看四周茂盛的植物,還有那些一年年變大的蟲子,就連高長他們村子裏壕溝下的那些野豬,體型都比從前更龐大了。高長掀開眼皮瞄了一眼旁邊那個纖長健美的男人,啧,五厘米而已,多曬曬太陽,也不是完全沒有機會的。

而一旁的大黃,完全沒有注意到高長的那點小心思,他正忙着做那頭笨狼和那個狼孩的思想工作,讓它們出去溜溜彎,越晚回來越好。

“你到底要多久?”雖然是欠下了一個罐頭的人(狼?狗?)情,但是頭狼對大黃還是沒什麽耐性,約定是約定,态度是态度,這完全是兩碼事。

“一天。”

“不行,太久了,你們倆又生不出崽子,幹嘛要把生命浪費在交配上?”

“老子就要交配一天,關你什麽事?”大黃怒道。

“林帛很快就困了,要回來睡覺。”頭狼的堅持也是有理由的,不然他才懶得管這一人一狗要交配多久。

“不用回來也能睡。”丫的之前不都睡在樹洞裏嗎。

“要睡在被子上,跟高長一起。”林帛好像聽懂他們在說什麽了,連忙表明自己的立場。

“對,要睡在被子上。”頭狼現在已經知道了,人類都是睡在被子上的,而且林帛也很喜歡,好歹它也和這孩子相依為命了這麽久,現在,它就決定要幫林帛争取利益。

一犬一狼一小孩,湊在一起,嗚嗚呀呀地商量了半天,終于達成了共識,其實也就是在大黃的威逼利誘外加哄騙之下,頭狼和林帛都同意太陽下山以後再回來,大黃完勝。畢竟就他們三個來說,就目前來說,大黃的智商和情商都還保持着一定的優勢。

倆電燈泡終于走了,大黃迫不及待地爬到高長鋪好的那張大床上,抱着他的腦袋又啃又舔。

“幹嘛?”高長懶洋洋地掀開眼皮,這會兒他剛好有點困了。

“圓房。”大黃理直氣壯地說,作為犬神後裔,他娶老婆都十好幾年了,至今沒有夫妻之實。不要以為前面那些家夥把這一部分的記憶都封印了,他就什麽都不知道,他腦子裏的那些海量庫存中,有一大堆關于這方面的書籍和畫本,看過幾本之後大黃就知道了,他跟高長做過的那點事,根本只能算是開胃小菜。

“你确定那頭狼帶着林帛走遠了嗎?”圓房兩個字終于成功地把高長的睡意趕跑了,他側過身子,弓起手臂托着腦袋,笑眯眯地看着大黃。

“我都跟他們說好了。”大黃表示完全沒問題,他蹲坐在高長身前一臉讨巧,就差搖尾巴了。

“那還等什麽,快來吧。”高長伸出左手的食指,沖大黃勾了勾。

“汪!”大黃被勾得熱血澎湃,一個縱身撲了上去。

大黃抱着高長的脖子,迫不及待地把自己的嘴唇貼了上去,比常人靈活的舌頭竄進高長的口腔,一點點攻城略地,嗚……高長的味道實在太好了,腦海裏那些淫靡圖畫,一幅一幅從他眼前閃過,只要一想到要将高長壓在身下,如此如此,這般這般,他的身體就緊繃得發痛。

但是在大黃心裏的某個角落,其實還是有點忐忑的,畢竟是第一次麽,萬一表現不好,不能讓高長滿足……

事實上他這個擔心真的有點多餘,因為十分鐘以後,剛剛某個又是迫切又是忐忑的犬神後裔,已經被他的伴侶壓在身下,舔吻撫摸得全身發軟兩眼濕潤了。

“嗚……這樣不對。”大黃抓着高長的頭發,用僅存的一絲理智跟快感作鬥争。

“噓……沒有什麽對不對,怎麽樣,爽嗎?”高長的雙手在身下這個男人的身下和腰側來回撫摸,唇舌則在他的耳朵和脖頸上流連,火熱的呼吸就這樣噴在他敏感的皮膚上,時不時還會發出性感的喘息和悶哼,聽得大黃欲火焚身。

“爽,可是……”這跟他想象中的有點不一樣。

高長的雙手在大黃結實有型的臀部上按摩抓揉,并且用力地把他摁向自己,讓兩個人火熱的下身緊緊貼在一起,輕輕擺動自己的腰,一下一下地摩擦。“你說你都聽我的,不算數了?”高長煽情地咬上大黃的喉結。

“唔……算數……”初嘗情欲的犬神後裔,哪裏能抵擋得住高長這樣猛烈的攻勢,被摩擦了幾下之後,就只有仰着脖子喘息的份了,雙手緊緊抱住高長的脖子,兩腿也環上了他的腰,想要讓兩個人靠得更近一點,貼得更緊一點……

藍色的陽光下,兩副修長有力的身體,翻滾在紫雲英花海中的一片空地上,時而有微涼的風吹過……高長看着身下這個好看的男人,看着他被自己撫摸得微微顫抖,舔吻得呼吸淩亂,身體無法抑制地火熱起來,心裏,也有一種無法言喻的滿足和愉悅。

犬神後裔的圓房儀式,比他自己想象的還要激情澎湃,他的伴侶十分熱情,抱着他一遍又一遍反複糾纏,最不可思議的是,他發現原來當下面的那一個也可以那麽爽,兩個人就那麽赤條條地,在陽光下翻滾了一整天,直到夕陽西下,才意猶未盡地相互撫摸着對方的身體,到小溪邊洗了個冷水澡。

他絕對不會承認,在洗澡的時候,自己被高長修長好看的身材勾引,硬把他推進溪水裏,用自己的後面又狠狠占有了他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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