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歡笑背後,誰斷舊情
所謂春宵,想必就是眼下這種情況了,狐貍簡直就是那天火,将我這堆木柴燒得噼裏啪啦的響,所以我不知道自己在他體內發洩了多少次,最後覺得腿軟了想着休息一下,狐貍卻是不依不饒地喊我繼續。
“會精進人亡的。”我實在玩不動了,說道。
他很不盡興地盯了我的老二觀摩了半天,道:“罷了,不勉強你,那你累了休息一下,換我上面。”
“啊?”我大驚,為了保住自己的菊花,只得又拼命滿足了他兩次,最後真的癱瘓在床上爬不起來了。
他仍舊有些意猶未盡,伏在我胸前說道:“這種事情果真要分人的,和你做就沒那麽讨厭了。”
我哼哼了兩聲,沒好氣地說:“不是不讨厭,你是欲罷不能吧,大哥啊,要是這麽玩,不出三日我就變成幹屍了。”
他輕笑一聲,然後穿戴好了衣裳,道:“明日淩子喬那小子問斬,不想去瞧瞧嗎?”
我一挑眉,接着又皺了皺眉,心道自己會不會也太沒人性了,淩子喬這人再如何的沒人性也不至于要被處以極刑吧,老天爺都放任了這種敗類不管,我又何必去充當判官呢。
心裏反倒是覺得有一絲慚愧,于是擺擺手道:“那等場面我看不來,不去了。”
“哼,你倒是又充當起了大善人。”狐貍說着起身,接着倒吸了一口氣,然後揉了揉自己的的屁股,道:“當真不能太貪歡了,腰酸背痛的。”說完,推門出去,道:“你若是覺得累了就躺會兒,我出門一趟,傾璃的琴行明日正式開張,我看看有沒有需要幫忙的。”
我雖也想跟去看看,但是無論如何也下不了床了,心道日後還得加強鍛煉了,狐貍這小妖精嘗到了甜頭,要是哪一次沒滿足了他,誰知道他會不會紅杏出牆。
第二日,我與狐貍都換做了一身紫紅色的袍子,看起來分外喜慶,狐貍還好說,越是豔麗的顏色卻是襯得他魅惑傾城,卻是我這一臉輕佻的少爺配上了這種顏色,如何看着如何像是個流氓變态的下流胚子。
這話當然是狐貍本人說的。
原想着給傾璃的開張帶來一點喜氣,一路興奮地來到他的琴行,卻發現這小老板還是一身不染塵埃的白袍子,只是因為天氣漸涼了,外面又罩了一層滾着狐貍毛絨的外衣,仍舊是一團雪白,倒是也襯他。此刻,他正裹着外衣站在門口,焦慮地等着我和狐貍的到來。在他頭頂上,一個題字為“傾世流音”的牌匾高懸着。
只是——
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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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貍的皮毛嗎?
我眼皮急跳了幾下,看向了身側的狐貍,只見他一個猛蹿沖到了傾璃跟前,撅着嘴說道:“這毛皮一點都不配你,快脫了。”
我急忙上前,對狐貍說道:“別激動,他不過是買了一件外衣而已,又不是他親手縫制的。”
傾璃有些不明所以,卻也順從地褪下了外衣,說道:“這是‘浮生若夢’的鸨媽差人送過來的,說是我好歹為她賺了不少銀子,所以獲悉了我開店的消息特意為我送來一點禮物,你瞧,還有這套紫砂茶具。”
狐貍卻是将嘴撅地老高,摸了摸那皮毛道:“雖然不及我的柔順,但也是個極品了,想必在我們一族裏也算是個出挑的美男子。”
“你連公母都看得出來?”我問道。
“那有何難。”狐貍說着,又委屈地看向了傾璃,吸了吸鼻子道:“便宜那個臭小子了,可以用這種方式環繞着你。”
我腳下一個踉跄,感情狐貍這厮不是在惋惜同族,而是在吃醋嗎?
趕早不趕晚,趁着時辰好,我在店外挂起了爆竹,然後點上了信子,一連串的爆破聲響起,漫天的碎紅洋洋灑灑,琴行就這麽熱烈開業了。
傾璃捂着耳朵在一側微笑,白皙到透明的肌膚上滲着一縷紅暈,出塵飄渺,堪比仙子。
今日,他的情人要被送上斷頭臺了。
而毫不知情的他,只管開心的忙他的事情。
狐貍的決定是正确的,抹去他一份痛苦的回憶,留他一個幹淨而純粹的世界。
開業當日,生意好那是常理之內,只是這鞭炮還未停下,店裏就嘩啦啦湧進了一群來客倒是出人意外。
不過,片刻之內我便反應了過來,狐貍倚着門框賣笑,偶爾撩一下烏黑的頭發,偶爾摸一下漂亮的鎖骨,極具誘惑的時候會舔一下自己的嘴唇,附贈幾個香吻。
小到七八歲,老到七八十歲,只要是女人,不管是奶娃娃還是老妪紛紛沖了進來,有的纏上了狐貍不放,有的因為發現了絕色俊美的傾璃,而沖到了他的面前。總之凡闖入者,根本沒有人将注意力放在樂器上,而是圍着狐貍和傾璃上看下看起來,那眼神倒更像是在挑選貨物。
心裏頓時有些不悅,想我這風流倜傥,英俊非凡的公子哥就這麽杵在這裏,居然沒有一個上前搭讪的嗎?
這他媽到底是開琴行還是開妓院啊!
老好人的傾璃一直溫柔和煦地沖着衆人微笑,耐心地回答他們無聊的問題,卻是狐貍很直接,指着貨架上的琴,筝,笛等物,說道:“凡購買任意樂器者,皆賞香吻一枚,要是來‘浮生若夢’玩的話,給打個八折。”
這畜生!竟是趁着傾璃開業給自己拉攏起生意來了。
女人頓時散去了一大半,有的幹脆皺起了眉頭,嘀咕道:“感情是那裏出來的浪貨,給男人騎的騷狐貍。”
狐貍是沒錯啦,但是這麽說就未免太刻薄了吧。我小心看着狐貍的臉色,卻見他換做了一副凄苦柔弱的表情繼續說道:“打我一出生我娘就過世了,我爹另尋了新歡,在我只有幾歲的時候,就聽從了我繼母的挑唆将我送給了二大爺收養,誰料二大爺家徒四壁,又将我轉手給了三舅媽的的四妹夫,那四妹夫偏偏又是個禽獸,奪走了我的童貞不說,還将我又賣與了青樓,本想着日後多賺點銀子能給自己贖身,找個女人好好過日子,誰知道換了幾個老鸨子,一個比一個黑心,我賺取的銀子都被剝削了,如今手頭上也沒幾個錢,想着贖身自然是遙遙無期了,這才想着幫傾璃老板買幾樣樂器出去,能拿一點提成是一點吧,唉。”說完,趴在一個年齡約莫着三十歲左右的女子懷裏,甩了一把老淚,嘤嘤地說道:“姐姐,我命好苦啊,若是方便,請幫幫我吧。”
我擦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心道這狐貍都無恥到這個份上了,當真是節操被狗吃呢。
那女人當時就三魂少了兩個半,懷抱着狐貍,拍打着他的肩膀道:“好說好說,看你如此儀表,居然會去那風塵裏掙紮,果真是個苦命的人兒呢。”于是,也不含糊,直接買了一把上好的琵琶,然後又撒了一把熱淚,握着狐貍的手廢話了好半天才松開,然後抱着那被狐貍擡高了十倍有餘價格的琵琶去了。
狐貍送走了她,即刻轉身,繼續他的眼淚攻勢,如此又賣出去了好些樂器。
終于,在我百般聊賴的時候,有那麽幾個羞羞答答的小姐發現了我這屹立在櫃臺後面打盹的俊男,然後怯怯地湊上來,其中一人問道:“公子,我們想看看店裏可有什麽趁手的——”
她話未說完,我自诩風流地笑了起來,問道:“古筝是嗎?有的是,幾位小姐不妨上前看一下。”
幾人一怔,然後其中一人掩嘴笑了笑,道:“公子怎麽知道我們是買筝的呢?”
我甩開折扇,然後湊近了那女人,一把抓過了她的手,說道:“小姐一雙玉手,修長而靈活,不管曾經是學的什麽樂器,雪某認為都不如學筝來得合适。”我說着,又托起了她的下巴,道:“知道嗎,從你剛進入店裏那一刻我就注意到你了,我仿佛能看到夕陽西下,斷橋流水旁,你娴靜而優雅地坐在鵝卵石上,漫不經心地撥弄着琴弦,醉人而空靈的曲子從你的指尖緩緩流出,如那空山新雨後的洗滌一般,整個世界都明亮而澄澈。”
她面頰微紅,想着收回手卻被我緊緊攥住,我又像她靠近了幾分,問道:“小姐可是有了心上人?”
“沒,沒,沒有。”她有些結巴的回答,兩靥更為羞紅,瞧着分外可愛。
我直視着她的眼睛,說道:“甚好,我就是等你這句話,從這一刻開始,我希望你已經有了心上人。”
衆人齊齊地倒吸了一口氣,我隐約感覺正有兩道強烈而兇殘的目光向我掃射而來,卻故意不做搭理,同幾個美麗嬌憨的小妞繼續扯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