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陳天笙還是推辭了司法考試的項目, 沒有留下任何的餘地。

王玉茹不知道是不是從爸爸那裏知道了真相, 總覺得是自己的緣故才害的老師沒能接下這個項目, 很是自責，直接影響到了她的學習狀态。

原本，在經歷過外面的短暫工作之後, 王玉茹對于公考已經提起了一點興趣。只是這點興趣還沒有怎麽建立起來，就直接破滅了。

“小茹的個性真是愁死我了。”王文浩努力控制着自己不對陳天笙吐苦水，但還是忍不住。

他實在找不到人說了。

“學長, 你有沒有考慮過讓小茹和其他學員一起培訓呢？”陳天笙想了想，還是提出了自己的建議。

“什麽意思？”

“我之前就已經說過，我會加入這一次老師巡回上課的計劃表裏。一對一上課誠然能夠讓小茹擁有最好的學習環境, 但她也不可能一直不和外人接觸。如果您相信我, 我會帶着她去另一個培訓班裏, 和其他學員們一起上課, 切實的感受公考說的氣氛。”

“這……也不是不行。”陳天笙既然敢說，就一定有他的理由。對陳天笙的人品，王文浩還是很信得過的。

“那你想要讓小茹去哪裏？”王文浩忍不住多嘴問了一句，總不會來回帶着小茹全國各地跑吧。

“一個……我覺得有個不錯的女孩子的地方。”

“啊？”

衛魚收到陳天笙的微信，說他會來她所在的班級再教三天。

……兩萬九千九百八竟然這麽劃算麽？

衛魚不由的想起了這個問題。

這個學費對于陳天笙現在的身價來說, 能夠講一天都不錯了。聽說就算報的十萬塊的學費班, 陳天笙也就講個三天最多了。

“……小魚兒，你真是太棒了！”艾葉看了一眼衛魚的手機, 忍不住将衛魚抱了起來, “你真是太會給我們省錢了。”

按照陳天笙以前的價格來說, 她們這一次考試不但沒花錢，反而還賺了八萬塊呢！

八萬塊！

考上公務員之後一年都不一定有這麽多。

賺翻了賺翻了。

如果不是衛魚的存在，艾葉才不相信陳天笙會這麽清閑，能夠跑到她們這個城市來教學這麽久。

在全國各個省份之中，她們所在的城市絕對不是公考風氣最濃重的。越是經濟産業沒有足夠支柱的地方，公考風氣就越是嚴重。在北方的幾個城市，說是“全民公考”也不為過了。

那裏的學費也好，競争壓力也好，幾乎都是他們城市的好幾倍。如果出生在那裏，艾葉絕對不會這麽沒有自知之明的去考公務員。

“也不一定是為了我。”衛魚有些害羞的低下頭，“這裏很多好吃的，他可能是過來吃喝玩樂的。”

“過來吃喝玩樂也沒有必要上課啊。”艾葉鄙視了衛魚一眼，“你這一次模拟考考了128，比上一次提高了二十分，完全可以驕傲點嘛！”

第二次模拟考，衛魚考了128，艾葉考了123.

她們兩個人的專業本來就很适合考公務員，只要抓到做題的感覺，想要提高成績一點都不難。

只是從一百分提高到一百二十分容易，想要從一百二十分再提高到一百三十分就有點難度了。

“我又不是小學生，難道還拿着我試卷去求根棒棒糖？”衛魚哭笑不得。

“棒棒糖？你真是太污了。”艾葉義正言辭道。

愣了一下才發應過來的衛魚：……到底誰比較污？

陳天笙要帶着王玉茹去做插班生，王文浩自然是沒有什麽反對意見的。王玉茹心裏還對陳天笙有一種愧疚感，自然陳天笙說什麽就是什麽了。

“你安排她挨着衛魚艾葉一起坐就好了。至于房間，安排一個單人間吧。”陳天笙和分機構的校長如此說道，“小茹性格很內向，不指望她在這一次培訓裏學到多少東西，能夠和同學多說幾句話就很好了。”

分校校長之前就接到了電話，自然知道王玉茹是老總的千金。只是他不由的多看了陳天笙幾眼，覺得長得好還是很占便宜的。

陳天笙和老總的關系居然好到可以帶着人家的女兒出來上課了？厲害厲害！說不定以後這定公教育就要改姓陳了。

這麽想着，他覺得自己給陳天笙的待遇要不要再人為提高一點。

“第二次模拟考已經結束了吧。”陳天笙忽然轉移了話題。

“啊，對。”校長點點頭，“第二次模拟考是針對上一次的弱點來出題的，這一次同學們的成績都有了不少的成長。”

“我能看看成績單麽？”

“當然。”

這些學生的成績都是直接錄入到電腦裏，也可以對教學的質量做一個簡單的評測。

對于他們這種培訓機構來說，賺錢什麽的倒還是其次，通過率才是最重要的。只要有了通過率，就算培訓費再高，也多得是人上趕着來送錢。

陳天笙一眼就看見了衛魚的名字。

成績進步快的學員會特別标注，衛魚第二次考試比第一次足足高了二十分，自然是重點關注的對象。

分校校長本人是不怎麽關心個別學員的成績的，因此他直接将值班老師喊了過來，讓老師和陳天笙一對一交談。

“衛魚的成績進步的很快。”值班老師認真的說道，“如果她願意去考公檢法，就算是省裏的公檢法部門她也是可以去沖一沖的。不過她本人似乎并沒有這個想法。不過照這樣的速度下去，她進入報考單位的面試應該是沒有問題的了。”

“那估計是不行了。”陳天笙忍不住笑着回答。

衛魚的想法其實很簡單，她不想那麽累。

省裏的公檢法部門好麽？當然是好的。

但好部門好福利随之而來的也是各種各樣堆積如山的工作。

這幾年，公務員的待遇和福利幾乎都在全面下降，只有公檢法部門的公務員反而在加工資，這是為什麽還用說麽？

公檢法部門差不多能累得将人變成狗。

同樣的工作量，公檢法部門的人不管出去做什麽工作都比現在的工資高，為了留住人才，當然只能漲工資。

不過對于衛魚來說，恐怕就不是這個想法了。

她希望擁有正常的作息，不用頻繁的加班，不用無止境的剝削，最好有足夠的時間來做自己的事情，因此，公務員自然也就成為她不可多得的選擇。

在了解到公務員的工作機制之後，衛魚就決定好好努力考一個公務員了。在選擇職位的時候，也是盡量避開那些高福利但是會比較忙的部門。

這也沒有什麽不好。

人各有志。

有些人喜歡拼搏，有些人喜歡享受生活，工資不代表着一切。

“陳老師您和衛魚認識？”值班老師聽出了一點門道來。

“嗯，大學就認識了。”陳天笙點頭道，“你們講到哪裏了？我的話，幹脆就上一個沖刺班的吧，給他們将所學的知識都串一串。”

雖然陳天笙自告奮勇去參加教師巡回講課，但他現在還帶着王玉茹，王文浩怎麽可能舍得放女兒一個人在陌生的城市？

好說歹說，才将陳天笙勸了下來。

至于其他的事情，全部交給他來搞定就好了。

“是麽？陳老師您願意上沖刺班的課？”值班老師忍不住激動了起來。沖刺班當然也是很重要的，很多人就在臨考前放松，導致考試沒能考到理想的成績。

如果陳天笙願意抓一下最後幾天的學習，今年的通過率就不用愁了。

“嗯，你們安排一下時間，然後告訴我就好了。”陳天笙笑道，“我還是住以前的酒店，你們很容易找得到我。”

“好的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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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班生？”衛魚眨眨眼睛，似乎有些不敢相信，現在強化班都上了快一半的課了，插班生怎麽會現在過來？要來也應該是等到強化班結束之後的沖刺班來的吧。

“是的，這個女孩子個性很是害羞，所以我希望讓她和你們坐一起。”值班老師點頭道，“正好我們最近也要換一個大一點的新教室，是完全坐得下來的。”

“可是為什麽是我啊？”衛魚忍不住問道，“還沒有畢業的女孩子，和那些應屆生坐一起更好吧。”

“我們班上很多應屆生都是一個學校的，自己抱團，外人很難融入的進去。”值班老師微笑道，“你和艾葉都是性格很開朗的人，而且也很會與人相處，我相信你們是完全可以和她相處好的。”

“好吧。”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衛魚也不好拒絕，“不過她不用和我住在一起吧。”

“當然不會。”值班老師擺擺手，“她是一個人住的，你們平時偶爾照顧她一下就行，不用太刻意。”

“那行。”衛魚答應的爽快，只是多一個同桌而已，沒有什麽難的。看老師的樣子，也是相信她和葉子。

嘿嘿，別的不說，她和艾葉絕對都是好人，不會對新來的同學做什麽的。

“嗯，那我就放心了。你這一次考試考的也很好，要好好加油，不要放松。”值班老師又叮囑了一句。

“放心吧老師。”

和老師聊過之後，衛魚就回去和艾葉說起這個事了。

“插班生啊。”艾葉摸摸下巴，“你要不要去問問陳天笙啊？我總覺得和他有點關系。”

“和他什麽關系？”

“一起來的啊。”艾葉戳了戳衛魚的腦門，“而且還指名道姓和你一起坐，太巧了吧。班上少說也有上百個同學，怎麽偏偏挑了你？說不定就是陳天笙的愛慕者，故意跑過來和你示威的。”

“……你腦洞會不會有點大。”

“人無遠慮必有近憂，你啊，笨死你。你的情敵感應雷達呢，趕緊的開起來，不然以後你後悔都來不及。”

被艾葉劈頭蓋臉說了一通，衛魚心裏也有些發虛。

事情難道真的這麽巧？

要不還是打電話給陳天笙好好問問吧。

衛魚的電話還沒有打過去，陳天笙的電話已經打過來了。

“衛魚，你應該和值班老師說完了吧，你們班上要加入一個插班生。”陳天笙的聲音從電話裏傳出來。

我去，還真被葉子說中了！

衛魚悄悄的給艾葉比了個大拇指，一邊回應道，“是的，老師讓她和我一起坐。她是不是和你認識，所以才跟着你一起來的。”

“差不多，她是我學長的女兒，因為以前的一些事，性格很腼腆。原本我學長希望可以對她進行一對一的輔導，但是我覺得沒有必要，必須讓她好好的和外界接觸。”

“所以……”

不會吧，難道又被葉子說中了？什麽時候艾葉改行當預言家了怎麽她不知道。

雖然早就知道有情敵，不過這個情敵是由陳天笙親手送上來的，怎麽想衛魚都覺得不對勁。

“所以讓她和你一起坐其實是我的意思。”陳天笙不好意思道，“抱歉，之前事情有點多，忘記告訴你了。”

因為那個項目的時候，總公司那邊好奇來問他的人可一點不少，說什麽話的都有，實在煩人。

他在這麽短的時間內爬到這個地步，看不慣他的人自然有許多。只是撤出這個項目而已，那些人的嘴臉實在叫人煩透了。

有時候陳天笙也會想，自己想要創業說不定也是厭煩了這種勾心鬥角。起碼他自己當老板就只用看戲，而不用去演戲。

陳天笙選擇這個時候離開，也未嘗沒有點逃避的心思。

“這倒是沒什麽。”衛魚有些糾結，也不知道自己是用什麽樣的立場來問這個問題，“那……你和她關系好麽？”

“當然沒有。”陳天笙略帶笑意的聲音從電話裏傳出來，“她在我看來只是一個妹妹罷了。按輩分算的話，她還得叫我叔叔，她完全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那你喜歡什麽樣的類型？”衛魚脫口而出，“不不不，你可以不用回答。”

啊啊啊啊，她怎麽就問了？

這不是司馬昭之心麽？

她會不會顯得太過不矜持了些，而且這麽問的話讓人家也很為難吧。我應該更加漫不經心一點，當做開玩笑一樣的問，這樣才不會讓彼此都尴尬。

“我喜歡的類型嘛……”陳天笙微微拖長了聲音，“以前我總是對未來的另一半有着各種各樣的要求，但真正遇見之後，才發現其實喜歡的人和喜歡的類型之間是有很大差距的。”

“唔……”衛魚微微松口氣，又有些失落。

陳天笙并沒有正面回答她的問題。

“我想，我現在還是喜歡你這個類型的吧。”

……

艾葉洗完澡出來，發現衛魚一直傻乎乎的呆在原地，動也不動，像個雕塑一樣。

“小魚兒，小魚兒你沒事吧。”艾葉将吹風機扔一邊，連忙湊了上來，“你別吓我啊。”

艾葉努力将衛魚的身體掰了過來，發現衛魚雙目無神，整個人都傻傻呆呆的。

……不會是撞邪了吧？

“葉，葉子。”衛魚一把抓住艾葉的手，“你快掐掐我，我感覺我現在在做夢。”

“你又不是中了彩票？你要是中了一千萬我立刻退學找你養我。”艾葉嘴上這麽說着，還是不客氣的掐了衛魚一把。

叫你吓我。

“嗷，好疼。”衛魚從床上跳了下來，“你也太用力了。”

“清醒就好。”艾葉翻了個白眼，“到底怎麽了啊，你這樣一驚一乍的。”

“……陳天笙和我告白了。”

艾葉：……

“來來來，小魚兒，你來掐我一把，我感覺我可能有些沒睡醒。”

“嗷——”

“睡醒了沒有？”

“醒了醒了！卧槽，你愣着幹嘛，趕緊和我出門買彩票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