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驚吓

吃過飯,宋曉樂很不客氣的住進了尚之周家裏。只是在她踏入她家門口時,迎面撲來的淡淡的香氣,頓時讓她起疑。

“你家有別的女人?”尚之周從來不喜歡這些香味,應該說她是不太在意這些的。香水這種東西,對她來說就是标準的稀有物品。

“沒有啊。”尚之周故作沒事人一樣,自己先進去換了鞋子。此時還不忘在心裏罵上一句:這個蠢女人,整天弄的房子裏都是難聞的氣味。

“真的沒有?”宋曉樂還是半信半疑,她進了客廳還不忘東瞧瞧西看看,真的希望能蹦出女人來。“你可別真的背着子岚把別的女人帶回家,小心你的狗頭搬家。”

宋曉樂做個手劃脖子的東西,笑得一臉奸邪。

因為尚之周的緣故,宋曉樂也認識了夏子岚,而且關系還很鐵,有些秘密兩個人說,也不會透露給尚之周。不過那些事情是因為沒有辦法張口,都在小心翼翼的隐藏着,彼此心照不宣而已。

晚上尚之周把死黨安排在了她現在住的那個房間,自己又回到了主卧。想到這些日子不能被父母折騰很慘的人,作為好友的,尚之周在十點就乖乖的回房間。這是為數極少的在十點沒有去書房。

在房間看了半個多小時的書,昏昏沉沉的睡去。

淩晨的H市遠離喧嚣,即使偶爾有霓虹燈的閃爍,也不曾打破這片寧靜。

尚之周迷迷糊糊睡着,濃重刺鼻的酒味襲,來,眉頭皺了又皺。想要把這種難聞的氣味遮掩過去。

翻身,用右手猛地一扯薄的被子,只是不知道抓到了什麽,軟軟的。猛然驚醒,那如夜明珠一樣黑黝黝的眼睛,瞪到最大的程度。模糊的視線,臉頰上微癢的感覺,像是被什麽東西緊貼着,頓時讓人陷入極度的恐慌中。

緊繃着身子,大腦一片空白,數秒過後,“啊……”的一聲慘叫,緊接着就是“撲通”一聲,人驚慌的滾落在地上。

遠遠的望去,在漆黑的房間裏,那隐隐約約映入視線中的模糊輪廓,像是不着存縷的人,長發淩亂的鋪散在床上,就連額頭也被遮擋大半。

驚魂未定中,尚之周大口喘氣,想要平靜一下自己驚慌的情緒,只是越是想要平靜,內心的恐慌就像是不斷擴大的黑洞,從胸口朝着全身席卷開來。

在地上蹲坐了兩分鐘,才驚慌的挪着身子爬向床頭,右手哆嗦的去觸臺燈的開關,點了很久,燈怎麽也不亮。

此刻的尚之周那雙驚恐的眼睛瞪大,雙手按在床頭櫃上,好似用盡了最大的氣力,讓自己爬起來。倚着牆,跌跌撞撞的走向門口,“啪”的一聲,瞬間整個房間被刺眼的燈光充滿。

刺眼,或許對于尚之周來說是。經歷了內心巨大恐懼的她,在所有真相解開的一剎那,她習慣性的迷緊了雙眼,等到能夠适應,才緩緩睜眼,移着視線去瞧那躺在床上之人。

只是在她看清床上躺着的一絲/不挂,應該說身上僅剩那黑色的緊身蕾絲內褲的女人時,內心所有的防線瞬間崩塌了。

身子順着白色的烤漆門,像是一堆爛泥一樣的滑落下來,癱倒在地上。“這個壞女人。”尚之周楠楠說出口,灼熱的眼眶,瞬間奪淚而出。

“混/蛋,我早晚死在你的手上。”再也抑制不住內心崩潰的情緒,失聲痛哭起來。

這是十年來第一次哭,而且哭的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有沒有任何價值。為了一個把自己吓得半死的女人,居然失了分寸。怎麽不可憐,不可恨?

也不知哭了多久,外面微光透着紫色的落地窗,與裏面的燈光相輝映。尚之周緩緩的起身,拖着疲累的身子,一點點的走向那個躺在床上毫無形象的女人。她的肌膚很白。像軟軟的牛奶球一樣。好似一捏,就能把牛奶擠出來。

即使她再美,此刻的尚之周,也無心關心這些。她自己都覺得自己快精神失常了,恨不得雙手抓起眼前的人,雙手舉着從十八樓扔下去,從此再也不見。最好這輩子不再相遇。

當初到底着了什麽魔,把這樣一個女人帶回家。很想大哭一場,告訴自己這一切都是夢,夢醒了,自己還是那個簡簡單單過平靜日子的尚之周。事實上是自己不管怎麽騙自己,事實還是事實。逃避也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女人,你給我起來?”尚之周那沙啞的嗓音裏,夾雜着冷漠憤怒。她已經沒有辦法忍耐這個女人了,即使兩個人有着存續的婚姻關系,但是她已經沒有辦法忍受她帶來的一切。

經過一夜的持續發酵,那濃重的酒味,已經淡了許多,但是這個酒味也變得有一種腸胃裏廢物發酵的味道,比那刺鼻的酒味更加的難聞。

尚之周不愛酒,偶爾會喝,極少宿醉。更不會像唐之淩這樣醉的不省人事。

“呵呵,你在裝嗎?啊……”尚之周拿起地上的一個白色的真絲襯衣,狠狠的甩在唐之淩的身上,“臭女人,你快給我醒過來。你以為你這樣,我就不會怎麽樣你了?”

往下的話,說的愈加的狠絕,只是躺在床上的人毫無反應。

因為她不着一物,尚之周根本不能去抓她衣服,把她從床上拽下來,摔在地上。

無論說什麽狠話,躺在床上的人肩膀縮了一下,興許是早晨有些清冷,習慣性的用右手抓一下,逮到東西就往自己身上蓋。

“臭女人,你快給我起來。”尚之周左手用力把剛蓋子身上的被子,一手扯掉,直接扔到了床尾。不管她怎麽發脾氣,躺在床上的人,依舊紋絲不動,甚至連回應她的表情都沒有。

“周周,我去上班了。”尚之周正打算抓起胳膊,把人從床上扯到地板上,客廳傳來宋曉樂是聲音,回頭一看,反應迅速的竄到了房門前。右手擰了一下手把,做了一個打哈欠的動作,從房間裏出來。

“起這麽早?”

“不早了,已經七點二十了。我去上班,順便在路上買些吃的。”宋曉樂在門口換上自己的黑色高跟鞋,還不忘回頭囑咐尚之周一句。“周周,過會你記得下去買點飯吃。”

之所以不提外賣,是因為宋曉樂知道尚之周不是特別喜歡點外賣。還有就是她不喜歡陌生人知道她家的地址。

“好,路上注意安全。”尚之周把人送到門外,見人上了電梯,才松了一口氣。關上房門,立刻沖進卧室,看到裏面淩亂不堪的畫面,直接刺/激她的所有的感官神經。

地上躺着真絲襯人,上面隐約還帶着淺淺的暗紅色,應該是紅酒之類的顏色。床頭櫃上那拉開的黑色的一步裙,半挂在上面。黑色蕾絲文胸,也不知道怎麽跑到床東側的化妝臺上。還有膚色的絲/襪,也是在床位亂作一團。

床上的被子,在自己出去的那短短的時間裏,早已被□□的不成樣子,還被人抱在懷裏。

從未見過如此淩亂,又讓人憤怒的畫面。憤怒,對于尚之周來說确實如此。她是個有極度潔癖的人,最讨厭房間淩亂。

唯獨書房除外。有時候她寫稿子,不合心意的時候,随意亂丢起的紙團子,倒是滿地都是,但也僅限于此。書架上的書,都是井然有序的排列着。一眼望去,整整齊齊,格外的讓人賞心悅目。

不管曾經住地下室,還是在外租房子,以及幾年前買的這套。從未有過像現在這樣,看着讓人憤怒到極點的畫面。

“唐之淩,你給我起來。”尚之周大聲吼着,聲音震耳欲聾,好似能把卧室裏的雙層鋼化玻璃窗震破。

唐之淩被吵得,微皺着眉頭。伸出左手按了幾下難受的額頭,見了沒了動靜,又繼續睡去。

尚之周哪能忍受她這副完全不把她當回事的樣子,繞過半圈,走到床的另一側,直接把壓在唐之淩身下的被子用力一拽,扔在了地上。

“唐之淩,你這個混蛋,快給我起來。”尚之周爬上床,把人翻過來,雙手緊緊抓着她的兩只胳膊,把人拉了起來。

唐之淩的頭痛欲裂,很不爽的睜大眼睛,怒目看向尚之周。奮力掙脫她的牽制。

“尚之周,你有病啊。一大早,你發什麽瘋?”

“我發瘋?呵呵……”尚之周冷笑兩聲,沖着唐之淩大喊。“我是瘋了,瘋了讓你住進這個家。不是瘋那是什麽?”

唐之淩稍微恢複神志,才注意到尚之周和往日裏的不一樣來。

“周周,大清早,你吃錯藥了?”一大早就鬧脾氣,也不知道她中了什麽邪。

神志恢複大半之後,唐之淩才注意到此時的自己渾身上下僅有下身那幾寸布料遮擋,反應極快的從地上抓起被子,把自己包裹起來。

見此狀況,尚之周在心裏很不屑的說道,你以為誰稀罕看你?

“你立刻從我家滾出去。”右手指着門,繼續說道:“明天我們就去離婚,從此再無瓜葛。”

“你說滾就滾?還有我們婚姻不滿一年,沒辦法離婚。不然會以騙婚罪,在牢裏住上五年以上。”唐之淩見尚之周生氣,她也不氣。昨夜宿醉帶來的不适感,讓她很想再繼續休息。

“好,不能離婚是吧。您老人家,從我家離開。這樣總行了吧?你也別說,這個也需要去坐牢?”尚之周的暴怒脾氣,已經減了大半。

想起昨晚的事情,心裏還有些發怵。她本來膽子也不似一般人大。既害怕老鼠,又害怕蛇。所以一般晚上她是極少十點之後回家的。夏天還好說,冬天從未有過九點之後回家的事情。

夏子岚在的時候,只要她有空,尚之周晚上七點不回家,她就會去接她。以至于有一段時間,顧書勉還拿她打趣,說她像是她們尚家的“女婿”。

“我一個人住那麽大的房子害怕,前兩年還出現過小偷。還好當時我及時報警,要不然小命也沒了。”唐之淩說的楚楚可憐,好似那次真的受了莫大的刺/激一樣。

“……”

尚之周聽了這話,一時不知道如何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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