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重點

喻景希僵着身子,幾乎想要立即放棄,他寧可去房裏看無聊的電視,也不要再這麽受折磨。

陸昀卻趕在他鼓足勇氣開口前松了手,離開他一些距離,站在他身後不遠處語帶贊許:“對,就是這樣。”

喻景希才反應過來,自己的姿勢已經很不錯了。

陸昀解釋:“你小時候體育就不錯,現在返祖出兔基因之後,這方面會有基因加成,學什麽都會比普通人都快,好上手,容易出成績。”

喻景希獨自練了幾個發球,陸昀就上手陪他打。

二人之間隔了大半個球場,這距離讓他舒服很多,在陸昀精心的指導下,很快他就打得有模有樣了。

打了半上午的球,太陽升到高空,陽光變得濃烈起來,空氣中像是被潑下了金漆,刺得人睜不開眼。

兩個人都一身汗津津的,陸昀領他到卧室,打開衣櫃門,給他拿了套當季的衣服,指了浴室讓他去洗澡。

喻景希接過衣服,下意識地問了句:“那你呢?”

陸昀目光沉沉:“你要一起?”

喻景希大窘。

說要吧他确實沒那意思,說不要,好像他故意撩而不給。

陸昀下一句話卻打消了他的顧慮:“這次先不了。”

他抓起自己的衣服向外走去,還貼心地帶上了門。

喻景希逃過一劫,想到他的“這次”,意思是下次就要一起洗了嗎?他在原地胡思亂想了幾秒,猛地一撓頭發,埋頭鑽進浴室。

分別洗過之後,就到了午飯時間。

喻景希有些難以面對陸昀,不斷給自己心理建設:穩住啊,沉着點。你們該發生的不該發生的都發生了,而且還結婚了,幹什麽這麽矯情。

他越想,臉越燙,整個午餐都沒敢擡頭。

陸昀問他好不好吃,合不合口味,他都胡亂點頭。

似乎是感覺到他的不自在,在飯後,陸昀問他:“我還有點工作要處理,你可以睡一會兒。”頓了頓,“不想睡也行,樓下有影音廳,可以看片子。”

喻景希選擇睡覺。

還是剛才他洗澡換衣的房間,陸昀替他拿了睡衣,就關門出去了。

喻景希看着緊閉的房門好一會兒,才有些懊惱地撓撓頭。

陸昀一定是看出來了,所以才找借口避開。

他覺得自己真的矯情,明明答應了陸昀,要對他負責,結果卻是他一直被照顧。

真要負責的話,除了應下他的結婚請求,應該還要做些其他的吧?

喻景希換上睡衣,躺在床上的一刻,注意力被被褥上的味道吸引住了。

他輕嗅了嗅,在淡淡的香氣裏,還混着點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喻景希深吸一口,覺得這股味道直沖天靈蓋,爽得他渾身一激靈。

喻景希全身癱倒軟,動也動不了,過了好一會兒才緩過勁來。

他疑惑地看着被頭,奇怪了,輕輕嗅聞的時候,并沒有什麽突出的味道,為什麽他會反應這麽大?

他後知後覺地發現,他好想聞到了不得了的東西。

生怕記錯,喻景希從床上一骨碌爬起來,想要翻一下随身帶的小冊子,看看現在的情況是不是他想的那樣,結果環視了一圈周圍,才發現他除了人上來了,什麽都沒帶。

背包被他放在門廳了。

喻景希迫切想要确定一件事,踟蹰了一下,還是走出去。

卧室在樓上,喻景希想要去門廳拿包,得經過好幾個房間,還要下樓。

他穿着拖鞋,走路聲音不大,走到書房門前的時候,猶豫了一下,還是敲了敲門。

門內一片安靜,沒有回音。

他心中疑惑,又加大力道敲了敲,仍然沒有應答。

喻景希幾乎以為他記錯了。

剛才參觀的很仔細,他有認真記下來每個房間是什麽用途,按理說不會找錯啊。怎麽裏頭沒人?

總不是陸昀忙于工作,沒聽見,或者是直接不想理他吧?

前者,陸昀是狼基因返祖人,聽覺靈敏,他不可能沒聽見自己的敲門聲,後者,喻景希直覺陸昀并非這樣的人。

他陸氏集團董事長的身份,都願和他結婚,難不成是為了結婚後更好羞辱他嗎?

喻景希懷揣着“陸昀不在書房辦公,到底去哪了”的疑問,走到一樓門廳,找到他的包,準備提上樓慢慢翻看手冊,就聽到哪裏傳來一聲悶吭。

他的手一頓,本能令他的兔耳倏然冒出來,立在空中輕輕擺動,捕捉着偌大房間裏的聲音,不放過任何一絲一毫的動靜。

他保持姿勢,慢慢放下包,動作悄無聲息。

然而,似乎那記悶吭聲是他的錯覺,在那之後,再沒傳來任何聲響。

喻景希保持姿勢過了好一會兒,都沒再聽到任何奇怪的聲音,他的兔耳朵還沒收回去,陸昀從地下室上來。

他全身濕淋淋的,像是剛從水裏撈出來,微垂着頭,看上去略疲憊,擡眼見喻景希以一種奇怪的姿勢僵立在那,眼中閃過一絲訝異。

“景希?”

喻景希忙站直身體,兩只耳朵瞬間向後倒伏下去:“啊,是你啊,你沒事吧?”

陸昀的目光已經定在他毛茸茸軟綿綿暖乎乎的兔耳朵上出不來了。他随意應了聲:“沒事。”

只着背心便褲的男人走到他面前,身上的汗水沒有什麽難聞的味道,反而充滿了雄性荷爾蒙,渾着他身上的熱力撲面而來。

喻景希的內心有個聲音,在讓他後退,但他想到剛才的一切似乎都有些失禮,硬是定住腳,站在原地不動。

只是頭還是忍不住低下去,不敢直視陸昀的雙眼:“我剛才聽到了點聲音,還以為……你沒事就好。”

角度太完美了,陸昀是頭一次在光線充足的時候近距離看到他的兔耳,粉色的耳朵上生滿了雪白的絨毛,陸昀回憶起上回撫過的觸感,軟得像棉花,他的手開始發癢。

這是他們的家,他們現在是合法夫妻。

腦中閃過這個念頭,陸昀不客氣地揉了揉。

喻景希幾乎要尖叫了。

他雖然還記得在十八歲生日那天,第一次萌出兔耳朵的事情,但他的耳朵,從來沒在清醒狀态下被人這麽摸過,也就不知道,兔耳朵如此敏感,每一個細節都誠實地通過無數神經傳導到他的大腦裏。

陸昀的大掌很寬厚,很溫暖,掌心尤其熱,像是要把他的耳朵都燙熟。

他想躲,又想到連耳朵都不讓摸,還叫什麽配偶,硬是咬牙忍着。

陸昀從耳朵根部直順到耳朵尖,在他長圓形的耳朵尖上撚了撚,喻景希實在沒忍住,啊地一聲輕呼出聲。

一聲出,陸昀的手頓住了,喻景希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又羞又氣,實在想不通怎麽就沒忍住叫出聲了。

那聲音甜膩得連他都覺得不可思議,陸昀一定會嫌棄他的。

他的耳朵從兩旁耷拉下去,肉眼可見的沒精打采。

陸昀避開了他的耳朵,只摸着他後腦的柔發,将人往懷裏帶了帶,緩聲哄他:“剛長出來的耳朵是會比較敏感的,你不要在意,久了就好了。”

喻景希覺得好丢人,他想捂臉,想找條地縫鑽進去,但陸昀和他靠得太近了,他動也不敢動,生怕碰到了他。

他埋着頭,覺得難為情,吸了吸鼻子,陸昀身上的氣息直往他鼻孔裏鑽。

他只覺得一陣眩暈,身子晃了晃。

陸昀很快放開他,扶着他雙肩,幫助他站穩:“好些了嗎?”

喻景希的兔耳朵動了動,仍然耷拉着。他點了點頭。

陸昀解釋:“我剛才……在下面健身房,你聽到的,可能是我鍛煉時候的聲音。不是什麽壞人。”

他說着,向喻景希科普了一番這棟別墅的安保系統。

許多男生都喜歡這些高科技的東西,喻景希聽着聽着就來勁了,耳朵也慢慢支愣起來,微向後齊齊順着。

陸昀控制住想再摸摸的欲.望,硬是拉着人把安保的幾個定點看了,才問他:“你剛才是想拿什麽?要是真有人入侵,你要抄武器的話,我推薦你這個。”

他又領他到家裏幾處地方打卡,告訴他什麽什麽可以拿來當什麽武器,并簡單演示了要怎麽用。

喻景希聽得入了神,雙耳不由立了起來,認真聆聽。

陸昀說了好一會兒,見他聽得入神,在心中暗嘆了聲,催他上去休息。

“我也要去再洗一洗。”

陸昀離開了,喻景希又沒拿到小冊子,手裏又沒手機,想要用陸昀擺在房內的電腦,又覺得不太妥當。

他要查的,可是十八禁的內容。

他想了想,還是對記憶不太篤定,要再确認一下。

喻景希再一次從床上翻身起來,才打開房門,就看到陸昀立在門口,伸手似要敲的樣子。

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陸昀穿戴整齊,而他的臉上,戴着止咬器。

喻景希的腦子嗡地一聲,呆在原地。

他的記憶果真沒有錯,身為狼基因返祖人的陸昀,正在狂暴期。

陸昀發尖略濕,微垂眼皮,看着發怔的喻景希,聲音微啞:“抱歉,景希,我要暫時離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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