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顧沉砺只覺得自己要瘋了, 他的眼眸愈發深邃,黑色的瞳劃過一絲暗紅。
他的手為了阻止容暮霜根本無法去搬動容暮霜的腿。
不,即便手能動, 他也絕不會去輕薄師尊…
只是…懷裏的師尊背對着他, 摩挲着他的腿,速度越發快了起來,好像不甘于此。
顧沉砺被他的舉動弄得十分癢, 不僅是腿,還有心…
他的心随着容暮霜摩挲的速度劇烈跳動着,好似要破處胸膛。
顧沉砺緊緊攥着容暮霜的雙手, 克制着,生怕自己做出什麽事來。
“疼…”容暮霜低低喚了一聲, 顧沉砺這才驚覺自己捏着師尊的手過于用力, 那白皙的腕間兩道紅痕十分顯眼。
他連忙松開了容暮霜, 而後者沒了束縛, 一個轉身竟是主動落入了他的懷裏, 容暮霜此刻眼尾泛紅,略有些蒼白的臉上泛起紅暈,如同被暈開的粉墨, 那雙琉璃眸中泛着水光,就這麽撞進了他的眼眸。
顧沉砺幽黑深沉的眸中倒映出容暮霜一片白發,好似一朵白梅中間點了些許粉色, 霎是動人。
容暮霜平日的清冷被粉碎, 他伸手攥住了顧沉砺墨色的衣袍,扒到顧沉砺頸間,一口咬在了顧沉砺的脖子上,沒有很疼, 容暮霜不算是在咬他,反而像是含着一小塊肉在嘴裏,靈巧的舌還輕輕舔了舔。
顧沉砺忍得好苦。
容暮霜變本加厲,他的雙腿竟然已經摩挲到大腿。
顧沉砺連忙抓住容暮霜跪着的腳踝,啞聲道:“師尊…你再這樣,休怪弟子…”
“…罔顧倫常。”
他好歹是個正常男人,懷中又是心有所念之人,如何經得起這般撩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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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怕…
容暮霜此刻神志不清,這般舉動并非容暮霜會做出來的。
倘若他真的做了什麽,容暮霜醒來定然不會輕饒了他。
沒一會兒,容暮霜放過了顧沉砺脖子的肉,淡粉色的唇逐漸往上,落在了他的唇上。
顧沉砺覺得,容暮霜還沒瘋,他先要瘋了。
此時容暮霜的身體很燙,顧沉砺覺得自己懷裏抱着一塊烙鐵,燙到他的心尖。
顧沉砺咬破了自己的舌尖,勉強保持一絲清醒。
他的師尊只把他當做徒弟,沒有任何非分之想,如此這般舉動,一定是出了什麽問題,他現在要做的是趕緊找到師尊問題所在,而不是與師尊一起沉淪…
顧沉砺幾乎是落荒而逃。
容暮霜第二天清醒的時候,整個人都是懵的,床榻上十分淩亂,被褥皺皺巴巴的堆在一邊,他身上的衣服更是散亂,本就穿的單薄,現下連遮都遮不住,哪裏還是穿着,分明是幾乎要褪幹淨了。
容暮霜呆愣了一會兒,感受了一下身體的某個部位。
并沒有出現不适的感覺。
他長出一口氣,還好還好…
容暮霜随意地整理了一下衣服,他能感覺到腿上和身上的灼熱消失了,他下了床走了兩步,刺痛感也無影無蹤。
這是…好了?
容暮霜走到屋子唯一一面鏡子前,鏡中倒映出他的人影。
白色的發散亂地披在身後,七翹八彎的,沒了平日裏的端莊,反而多了一絲俏皮,衣衫皺皺巴巴和那被褥一般無二,顯然是不能穿了,整個人不如平時清冷淡漠,反而更似在人間。
容暮霜看了一會兒,覺得心口有點癢,原本還沒什麽特別大的感覺,不一會兒便越來越癢,癢到又想伸手去撓,容暮霜想知道到底是為什麽,紅疹子還是旁的,便撥開了自己的衣衫。
容暮霜驀地睜大了雙眸。
只見他心口處不再是雪白的皮膚,而是被一片巨大的鱗片覆蓋,那鱗片是銀白色,同他的發有些相像,在光照下泛着閃閃銀光。
容暮霜伸手去觸,是極為堅硬的觸感,只是不知為何癢得很。
房門突然被推開,容暮霜猛地拉上衣服,他聽見顧沉砺的聲音:“師尊,你起來了?”
容暮霜略一點頭,背對着顧沉砺走回床上。
顧沉砺看着容暮霜,以為他是因為昨夜之時,一時不知如何開口,只能先道:“師尊,弟子昨夜并非故意,還請師尊恕罪。”
到底是他先上了床将師尊抱在了懷裏。
容暮霜步子一頓,回想起醒來時床上和自己的淩亂,艱難地問了句:“什麽?”
顧沉砺靜了兩秒,道:“弟子擅自上了師尊的床榻是弟子不對,只是未曾想到師尊會…”
容暮霜很少見顧沉砺如此吞吞吐吐,直覺有什麽不好的事,但是昨夜到底發生了什麽,他還是想知道。
“…說。”
“師尊抱着弟子,用腿蹭弟子,還…”
容暮霜呼吸一頓:“還…?”
“還吻了弟子。”
容暮霜眼睫劇烈地顫抖着,臉色驀地紅了起來,一路燒到了耳朵。紅與白交相輝映煞是好看,只是顧沉砺沒能看到。
容暮霜緩慢地吐出兩個字:“出去。”
顧沉砺垂了眼眸,乖乖出了門,将門合上後他沒有立刻離開,反而是盯着那緊閉的房門,似乎能夠穿透這扇門看到裏面那人。
他的眸中有雲霧翻湧。
他就知道容暮霜會是這個反應,先是将他趕走,然後呢?
用以下犯上的罪名逐出師門,再也不要見到他嗎?
顧沉砺正胡思亂想之際,又聽見裏面傳來容暮霜的聲音:“阿沉,收拾收拾,咱們可以出發去澹月雪山了。”
顧沉砺微愣,良久才應了一聲:“是。”
容暮霜檢查了一遍全身,其他都沒有問題,唯有心口上突然長出了一塊鱗片,看樣子倒不像是魚鱗,魚鱗薄而滑,而他心口上的鱗片堅硬且厚,已是碰起來十分癢,衣服摩擦過也總是覺得癢癢的,不過還好,尚能忍受。
容暮霜穿戴整齊出了房門,顧沉砺已然在門口等着他了。
他身上的狀況需得找到阮當歸詢問了,所以,得趕緊去澹月雪山與阮當歸會面。
他二人離開之後,容暮霜住的房間門口突然顯出一道黑霧來,那黑霧在放門口盤旋了一會兒,逐漸化為一道灰色人影。
“澹月雪山麽…容暮霜,你身上怎麽會有這麽濃的龍族氣息,是手上沾染了太多我龍族鮮血,如今滋味不好受了?呵。”
“善惡到頭終有報啊…”
澹月雪山上狂風嗚咽,風雪滿天要将人吞沒,到處是白茫茫一片,荒無人煙,寒風徹骨,好似道道利刃,能隔着衣袍劃破人的肌膚,傷人于無形,直入骨髓。
人跡罕至的茫茫雪山中,那一大片皚皚白雪,有一抹青色在其中艱難行走,那人帶着帷帽鬥笠,一襲青衫,腰間一個小巧的藥箱子,冒着風雪,一步一個腳印,一路的痕跡被風雪吹散遮掩。
阮當歸手裏握着一顆赤色的珠子,是邱懷寒給他的耀焱珠,他的周遭好像因為這顆珠子變得暖和,沒有一絲一毫的風雪侵襲到他,他一手握着珠子,一手拿着一張底圖,說是底圖,其實只是一張極其潦草的圖畫,是他從有關澹月雪山的書籍中照搬畫下來的,那書籍已經十分老舊,許多字跡都看不清了。
只是,那古老的書籍中,卻提到了龍族,澹月雪山與龍族似乎有些淵源。
傳說龍族皆存于東海,海底有一座水晶宮,世人且喚“龍宮”,而龍族一直居住在那裏,從未離開。
只是世人不知,龍族有銀龍之尊貴,不生于東海,反長于雪山,有冷泉為伴,食雪蓮為生,銀龍為上古神龍,通體雪銀,極為好看,天帝曾為之傾心,只可惜神龍嗜眠,不常出世,唯有龍族浩劫之時,神龍出面求天帝饒龍族一命,故而龍族只鎮壓,不滅殺。
否則這反叛之罪,豈能輕易了去。
容暮霜與顧沉砺到達澹月雪山時,容暮霜險些被這冷風吹得凍僵了臉,幸得有顧沉砺的鬥篷,帽子遮住了大半張臉,勉強抵禦風雪。
容暮霜看了一旁的顧沉砺一眼,後者皺着眉,似乎也是難以抵禦此間寒冷的。
容暮霜淡淡出聲:“冷?”
顧沉砺覺得容暮霜下一句應該便會說“若是冷的話,你且去山下,待為師與阮當歸回合,解決了身上的問題,便去尋你”,于是搶先道:“弟子不冷。”
容暮霜微微皺眉:“此處風雪寒冷異常,你莫要胡亂逞強。”
“弟子真的不冷,弟子只是覺得,此處有種熟悉之感。”
作者有話要說:容暮霜:我是龍,不是魚!等等,我為什麽變成龍了,劇情又不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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