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閃閃惹人愛

相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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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之前在一家雜志社做娛樂記者,每天的任務就是采訪一些導演、制品人明星,寫一下行業報道,或者人物故事。

離職之後,我仍然在兼職寫作,因為我也十分熱愛這份職業,并且做得還不錯,在微博上有近二十萬的粉絲,算是個小小的網紅。

沈之一項目接近尾聲,我的時間也越老越多。某天主編想讓我采訪一個綜藝導演,我便接下了。

采訪地點在我們雜志社,采訪時間進行了一個半小時,我們聊得十分暢快。

送導演離開的時候,我突然看到了正在上樓梯的沈之一。

他看到我的時候,也愣住了,“你怎麽在這兒。”

我指了指一旁的導演,說:“工作,你呢。”

沈之一說:“采訪。”

我看着他一身正裝,又想到一個月前同時說的科研人物的采訪選題,恍然大悟。

同事A看到我倆認識,于是推任務給我,“江喃,不如你來采訪沈老師好了。”

我直接拒絕了,“我不要。”

沈之一當時沒說什麽,但我下樓的時候,就收到了他的微信。

“江喃,最近你好像很怕我。”

我:“何以見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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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之一:“因為我發現你最近對我的口頭禪是,我不要。以前都是,嗯,好的。”

我:“是嗎?”

沈之一發了一個字過來,“是。”

我沒有再搭理他,說:“用我等你一起回學校嗎?”

沈之一:“那就等着吧,似乎很長時間,因為還有拍攝。”

我:“辛苦沈老師了,能拍到您,是我社的榮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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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沈之一的間隙,我直接在空着的工位上構思稿子。

主編看到我,說:“幫我修改一下實習生的稿子吧。”

我點頭的時候實習生便站過來自我介紹。

我看了她的稿子,忍不住豎起了大拇指。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文筆流暢,或許是有社會學功底,整篇稿子深入淺出,除了一些地方思考不到位外,沒有太大的毛病。

我對着實習生一頓生猛的誇獎,直接把對方誇哭了。

實習生:“江喃老師,謝謝你誇我,我一度以為自己不适合寫東西,甚至動過不寫東西的念頭。”

我笑,“怎麽會,你比我強多了。不要妄自菲薄,寫東西的人,一個是要經得起審判,一個是要自信,覺得自己寫得是天下第一好。”

主編也在一旁插話:“說得是這個道理,當初江喃寫稿子也一般,但你看熟能生巧,現在已經是資深娛記了,好多雜志都在約稿呢。”

實習生一臉崇拜的看着我,看得我不好意思。

實習生:“那你有放棄過寫東西嗎?”

我坦誠點頭,“放棄過,可是後來發現,除了寫東西,我什麽都不會幹。再後來想放棄的時候,我就對自己說,這個行業少不了你。”

被需要的感覺,讓我一直堅持到了現在。我奔赴每一場影視綜的發布會,見自己喜歡的愛豆,采訪自己感興趣的人,盡管常常寫稿寫到自閉,但還是因為見到了別人見不到的世界而堅持了下來。

實習生嘆了一口氣,悄悄說,“就是寫東西賺不了多少錢,還費神費力。”

确實是這樣,這個浮躁的時代裏,寫東西,尤其是寫好東西,沒多少人看,更沒多少人在乎。可恰恰就是因為有我們的存在,這些珍貴的東西才能繼續存在。

我們文字工作者賺不了錢,是時代風氣的錯,但不能說明我們的工作沒價值。

我對實習生說,“我們在做一件有價值又有成就感的事情。熬人是真的,但錢也不算少哈哈。如果我們娛樂記者都在哭訴,那些社會記者豈不是哭死,他們更可憐。”

實習生指了指我身後,我回頭,看到了沈之一。

“你們采訪完了,這麽快?”

沈之一把手機和錢包遞給了我,說:“你幫我拿着東西。”

我:“要不然我去給你當助理吧,幫你審片子審稿子。”

沈之一聳肩:“随便。”

我跟着他進了攝影棚,看着攝影師拍好的照片,在心裏感慨道:“帥是真的,上鏡是真的,皮膚好到不用修。”

攝影師也很滿意,幾乎是随便幾個動作就過了——或許是因為科研專題,不需要明星拍照那麽複雜。

同事采訪沈之一的時候,我在會議室裏等着他。

閑來無事,便按亮了他的手機屏幕。

屏幕是宇宙中的繁星,黑色的背景上,有無數燦爛的星光。也沒什麽特別的,完全可以想象到這是他的風格。

我又輸了好幾次沈之一的手機密碼,也沒有打開,于是我特別不道德的打開了沈之一的錢包。

我其實也不是好奇心太重的人,但那個黑色的皮夾子太有誘惑力了,它靜靜躺在那裏,就像沈之一沉默的樣子。他越靜,我越動。

裏面會不會有沈之一的秘密呢,比如藏着某張不為人知的照片?

我打開翻了翻,除了幾張紅色的鈔票和校園卡之類的東西外,什麽都沒有。

他這個人可真的是一點秘密都沒有,難怪願意把錢包給我保管。

還是說,他藏得太深?

14

天漸漸黑了,沈之一終于完成了采訪。

我坐他的車回學校。

路上,沈之一問:“江喃,你之前一直都在這裏工作嗎?”

我:“差不多,算一算,其實也就四年。”

沈之一:“剛剛采訪我的女孩兒說,你在這裏很有名。”

我:“那當然,我其實也不是個廢物。”

沈之一突然問:“那為什麽要辭職去考研究生呢?”

他是真的很在意這件事。

我如實回答:“因為也不能一直當記者,我得想想三十歲以後的事情,考研究生,算是未雨綢缪吧。”

“其實,我大學畢業的時候,跨考過法律,但沒考上,可能是覺得遺憾吧。我一直都想考法律,這兩年也都在準備這件事。而且,研究生畢業我可以考法院,工作有意義,也分配戶口……”

說到這裏,我适可而止的打住了,“總之,我們普通人的煩惱你是理解不了的。”

您既有戶口,還有房。

沈之一平穩地開着車,“那你有沒有想過,可以找一個有戶口有房的另一半?”

我看着他的側臉,陷入了沉思。

他,這是在暗示我什麽?

但我還是說:“自己掙來的東西,才靠譜。”

“而且,我不想在找另一半的時候,帶着這樣的意圖。”

我想愛得純粹一點。

沈之一:“江喃,你希望你的另一半是怎樣的人呢?”

我想了想,故意說:“我希望,他是聽我話的人。”

“我說往東,他就往東,我說往西,他就是往西。”

沈之一笑了,“你說的那是狗吧。”

我:“對,就是忠犬系狼狗。”

該乖的時候乖,該生猛的時候一定要生猛。

我又問:“那你呢?除了喜歡年紀小一點的,可愛一點的,還有呢?”

沈之一:“以前不知道,現在我希望我的另一半,是會發光的人。”

我無語:“你這麽耀眼,那能被你看得上的“發光”大概只有太陽了吧。”

沈之一點頭,“我就是喜歡小太陽一樣的人。”

我覺得沈之一喜歡的類型離我越來越遠了。

15

沈之一照例送我回學校。

告別時,他興致盎然地說:“江喃,明天要不要一起游泳?”

我想起了上次的場景,立刻拒絕:“我不要。”

沈之一笑,他走近了我一些,聲音低低的,一臉溫柔地問:“為什麽。”

我沒說話。

沈之一:“你看,你又說我不要了。”

我沒忍住,說:“我只是覺得我們兩個一起游泳很奇怪。”

沈之一:“哪裏奇怪,我不覺得。”

我震驚,是我太保守了嗎?

以前坐在一起連話都不說的少男少女,現在穿那麽少在水中嬉戲,不奇怪嗎?

沈之一不依不饒:“到底哪裏奇怪?”

……

我:“穿得太少了。”

沈之一恍然大悟地“哦~”了一聲,繼續問:“你穿得太少,還是我。”

我:“都。”

沈之一一臉純潔:“可是游泳都這麽穿,穿得多才奇怪。”

“而且,你身材又不差,怕什麽?”

果然,該看到的不該看到的,都看到了。

“還是說,”沈之一微微彎腰,近得我都能感受到他的鼻息,“你不好意思看我呀?”

我:“我有什麽不好意思看的!”

沈之一:“那你為什麽不要和我一起游泳。”

我:“去就去。”

我就這樣自己跳坑裏了。

16.

晚上和同事聊天的時候。

同事說:“沈之一老師很有魅力,采訪內容給的都很硬,沒廢話。”

我想起了沈之一講課的樣子,說:“講課的時候更有魅力。”

同事:“今天我們還聊起了你,他問我你的筆名來着。”

我不知道他還背着我打聽我,心裏一時有些緊張。

我的筆名叫做“三點水”,微博一搜,就能搜到賬號。

想到這裏,我趕忙上微博把遇到沈之一之後的一些心理感受給删掉了,希望他別看到老夫的少女心。

切回微信看到同事新發的消息時,心裏被猛然一擊。

同事:“我們說你是我們的小太陽,他低頭笑了一下。”

“江喃,提起你的時候,沈之一老師好像很開心,很感興趣哦~”

我沒回複同事,因為我滿腦子都是沈之一對另一半的希冀。

“我就是喜歡小太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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