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妖怪窩 雪嶺道長沒想到會在這裏遇到聶……
雪嶺道長沒想到會在這裏遇到聶然, 再看到兩個民警和伍慧,更加意外。她上前跟伍慧打招呼,“你們怎麽在這裏?”
伍慧剛遇到詭異事, 就遇到雪嶺道長, 以為他們是專程為這房子來的,說道:“雇主家的孩子丢了, 聶然帶我們找到這來,把孩子找到了。”
兩個民警非常默契地站到一旁, 跟男雇主溝通, 失蹤的孩子已經找回來了, 銷案吧。
男雇主不同意, 強烈要求,“一定要抓到兇手, 拐賣孩子這麽惡劣的事,要是不抓到兇手,還會有更多的孩子受害。”
雪嶺道長身後的一個三十來歲的道士在她的耳邊低語了句, 又讓雪嶺道長看羅盤。
雪嶺道長看了眼羅盤,扭頭輕輕說了句, “你們先去。”
幾名道士行了一個揖首禮, 從聶然幾人身邊走過, 離開了。
孩子還在大哭不止, 哭得滿臉通紅。
男雇主一邊輕輕拍着孩子, 一邊給家人打電話, 說孩子找到了, 又說人販子還沒抓到,讓他們趕緊來。“人是家政公司老板的女兒找到的,這間家政公司跟人販子肯定有勾結, 要不然,這麽偏僻的地方,怎麽就是她找到的呢。警察還不想管!你們找新聞媒體了嗎,帶着人過來……”
聶然翻個大白眼給男雇主,說:“孩子是在我媽的員工手裏丢的,我們幫忙找回來是應該的。你說我們跟人販子勾結,你說是就是呀?你算老幾?”說完,拉上伍慧便要離開。
一個年輕的民警趕緊攔住聶然,“我們還需要向你了解些情況。你是怎麽知道孩子在這裏的?”他又補充句,“我們并不是說懷疑你,只是想多了些解情況、多找到些線索,早點抓到人販子。萬一人販子對你們展開打擊報複呢?是不是?”
呵,我還怕它們?聶然皮笑肉不笑地呵呵兩聲,聳聳肩,便要走人。
民警擋住聶然和伍慧,堅持要讓聶然回答。
伍慧把聶然護在身後,說:“孩子丢了,我們家政公司配合調查是理所應該的,能配合的地方都配合了。我女兒熱心,助人為樂,幫忙找到孩子,卻被倒打一耙,這讓她怎麽想?”
雪嶺道長突然出聲,“事情不解決完,就還會再發生。”
男雇主大聲嚷嚷:“看到沒,看到沒,連這位道長都看不過去。”他輕拍着大哭不止的嬰兒,滿心煩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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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嶺道長扭頭看看男雇主,再看看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滿臉通紅的孩子,說:“你家孩子哭成這樣,你還有功夫在這裏找別人的麻煩?抱着孩子,離這裏遠點。”
男雇主抱緊孩子,說:“我得在這裏盯着這些人,這是犯罪現場,肯定留有人販子的線索,我要是走了,他們再把線索都毀滅年,還怎麽找人販子。今天必須把人販子找出來給我們一個交待。我看就是這家家政公司的人幹的!他們幹這個,有現成的便宜!”
雪嶺道長懶得搭理男雇主。當家長的腦子進水了,小孩子畢竟無辜。她取出一張疊成三角型的符塞進孩子的衣服裏。這孩子招惹到髒東西,沾染滿身晦氣,又受到驚吓,這老宅黑氣彌漫透着不祥,孩子待在這會更難受,搞不好會出事。
男雇主看到女道士往孩子懷裏塞東西,摸出來,看到是張符,當場扔地上,說:“我家孩子不需要這些鬼東西。搞什麽幾巴!”用看騙子的眼神瞪向雪嶺道長。
雪嶺道長俯身把地上的符撿起來,揣回挎包裏,頭也不回地走了。哪來那麽多的世上皆你媽,你鬧你有理。
聶然看到男雇主把雪嶺道長氣走,撲哧笑了,沖着雪嶺道長的背影高聲喊:“事情不解決完,就還會再發生。”又不是我惹出來的事,發不發生的,與我有什麽關系?
雪嶺道長頭也不回地揮揮手,拐過巷子,繞去旁邊一棟修建得頗為氣派的自建樓。
聶然對兩個民警說:“娃娃呢,找回來了,人販子呢,你們自己查去,我是學生,不是警察。”她說完,拉起伍慧扭頭就走。
年輕點的民警伸手阻攔,不讓她們離開,年長些的把那年輕拉住,扭頭對男雇主說:“孩子一直哭,是不是哪裏不舒服、受傷了,還是先送醫院檢查下吧。”
男雇主聞言,當即指向伍慧,說:“得讓家政公司出錢,要讓他們賠償我信今天的誤工費,還有精神賠償。”
聶然口吐芬芳,罵了聲:“艹!”轉身,兩步過去,從男雇主的懷裏搶過孩子,轉身扔回了屋子裏,再砰地把大門一關,說:“這事我不管了。”
孩子的哭聲戛然而止。
聶然對兩個民警說:“說我是人販,拿出證據來!要我們賠錢,行啊,拿證據來。”
男雇主看着突然空了的懷抱,愣了下,反應過來,罵了句:“我幹你娘——”撲過去就要打聶然,然後又被一腳踹翻。
年輕的民警上前阻止,擋住翻在地上的男雇主,對聶然喊:“不準打人,不準打人。”
年長的民警拉開門,發現自己親眼看到被扔到門口的孩子,不見了。他拿出手機,調出手機功能,把屋子照遍了,沒看到孩子的蹤影。這屋子很久沒住人,積了滿地的灰,自己走進去,走一步踩出個腳印。這麽小的一眼能看完的屋子,只在門口有自己留下來的腳印。沒有孩子,沒有其他人的腳印。他問聶然,“孩子呢?你扔哪去了?”
聶然很是淡定:“從哪裏找回來扔回到哪裏去。有本事你們自己找去,哦,順便提醒下,今天晚上十二點前沒找回來,八成這孩子就沒了。再見。”拉上伍慧,頭也不回地走了。
伍慧頻頻回頭,想回去,便被聶然強行拽走。她問:“那孩子出事怎麽辦?”
聶然輕哧一聲,說:“又不是我讓她出事的。”
年長的民警快步跑過來,追上聶然和伍慧,攔住她倆,好言相勸,先把孩子找回來,有什麽事好好協商解決,他們一定會查清楚案子,絕對不會冤枉無辜,不會縱容無理取鬧。他壓低聲音,對聶然說:“小妹妹,知道你是有本事的,這事情透着古怪,救人一命。家長不講理,孩子無辜,是不是?”
聶然說:“那保姆是讓鬼迷了眼,抱走孩子的是個伥鬼。地底下,埋有屍體,味道有點大,不像是只有一具,那些都是伥鬼的屍體。屋裏有張爛桌子,上面擺了個神龛,裏面有個雕像,雕像裏面附有東西,那娃娃在它手上。我是學生,做好人做事得不到表揚,不幹了。”她說完,從年長民警身邊擠過去,拉着伍慧走了。
伍慧坐上車,渾身都在抖,問:“這……這樣子做會……會不會不太好?萬一那孩子出事怎麽辦?”
聶然低頭系上安全帶,說:“我去捅妖怪窩,回頭妖怪找我麻煩怎麽辦?我救人也得擔風險,這算是替那孩子擋生死劫,結果,好處落不到,惹一身騷,憑啥子。我是看那男的哭得可憐,稍微起了點同情心,而且吧,你公司的員工讓鬼遮眼,我還是得給你出個頭嘛,但是事情不是他們這麽辦的。”她氣哼哼地說:“還把我當人販子,還往我身上賴賬,還想向我們訛錢。老子只吃鬼,不吃虧。”
伍慧默默地看着聶然,重重地嘆口氣,也不知道說什麽好。
她突然瞥見男雇主跑過來,吓得趕緊啓動車子,開走了。
男雇主追了幾步,沒追上,揪住年長民警:“抓她們!抓她們啊!”
年長民警撥開他的手,說:“不要動手動腳,不然我告你襲警。”
年輕民警追出來,問:“現在怎麽辦?”從來沒有遇到過這麽邪門的事,怎麽解決?說出去都沒有人信,案子報告都不好寫,而且,那孩子怎麽辦?這事情鬧不好要出人命,那麽小一個孩子。
年長民警考慮了下,打電話聯系房主。
房主就住在附近,接到電話後,告訴民警,他們正在老宅子前。
兩個民警跟男雇主回到老宅前,看見剛才遇到的幾個道士也在。
雪嶺道長見男雇主的臉色非常不好,兩個民警都沉着臉,氣氛不太對,而且剛才哭鬧不止的嬰兒也不見了,問:“那孩子呢?”
年長民警說:“把那小妹妹惹炸毛了,抱着孩子往門口一扔,孩子就……消失了。”他深吸口氣,湊過去,低聲把聶然離開前說的那番關于伥鬼和雕像的話告訴雪嶺道長,問:“這種事,有可能嗎?”
雪嶺道長對兩個民警說:“麻煩,拉個警戒線吧。”她說完,對房主說:“我們先進去了。”她剛走到門口,便聽到“砰”地關門聲響,那宅子的大門關上了,同時落在地上的鎖回到了門鎖上。
男雇主的臉色一下子變了。
雪嶺道長對身後的幾個道士吩咐:“破門!”
道士拿出八卦鏡,照在門上,又取出符貼上去,然後開始撬鎖、撬門,結果門絲紋不動。
兩個民警躲到角落,各點了支煙壓驚,緊張又害怕,吓得抽煙的手都在抖。這會兒,後悔,早知道找到孩子後就趕緊把他們幾人都帶到派出所把這案子結了多好。
幾個道士忙了半天,撬到天都黑了,也沒見把門撬開。
屋主守在旁邊,焦急萬分。
突然,來了幾個人,圍着男雇主,問孩子呢,不是說找到了嗎。
男雇主說:“找到了,又讓那小姑娘給扔回去了。”
女雇主急切地追問:“扔回去?扔哪了?”
男雇主指向那正在撬門的房子,說:“屋子裏。”
屋主聞言,倏地看過去,問:“你們是說,從這宅子裏找回過孩子?”
男雇主激動地點頭,說:“又讓那小姑娘給扔回去了。”
屋主說:“下午,三點多,我帶着我兒子從這裏路過,裏面突然伸出只手,把他拽進去了。這門鎖着的,一直沒開過。我家這老宅,自從出了那檔子事,好幾年沒住過人了。你們能聯系上那小姑娘嗎?有電話嗎?”
雪嶺道長回頭,說:“我有。”
屋主找雪嶺道長要到電話號碼,又問了對方姓什麽,立即打電話求她幫忙。
聶然剛跟着伍慧剛到海鮮酒樓,正在挑龍蝦,各種各樣的海鮮看得眼花缭亂。她接到電話,聽說又是那妖怪窩,毫無興趣,說:“我又不是抓妖怪的,你們找道士嘛。”挂了電話。
電話又打過來。
聶然接通,說:“這事不要找我,我不管。”
雪嶺道長的聲音從電話裏傳來,“這事情跟通靈教有關。”說完便挂了電話。